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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风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其中,她知道了钟燕的善射,也意外得知了薛平有着好眼力,蔡恒武对数字颇为敏感。
恩,这些细小的优势,倒是可以加强运用发展。
而这群人因为钟燕的出色表现而个个高兴不已。比之刚才的瞎闹起哄,反而更像个团结的整体。很好,这只是个开始,她会让这群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成为真正的军人。
不过现在,她不得不为了保住自己的将军之位努力。
“咳咳。”故意打断那群人的热络,单风的突然响起的咳嗽声让众人顿时沉默下来。
但见单风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压力。以轻松的姿态缓缓走到桌前,拿起弓仔细看了看,再取了一支箭好好揣摩了一番。
心中有了底,单风这才放下两样物品,拿起黑巾。
其实,射箭与练枪是一样的。重手感,重五感。
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动摇。沉稳,是成功的基本。
拿弓取箭。她一步后跨,沉腰展臂,母指拉弓,屈压控力。
松劲,箭发。
“喝——”
周遭猛地发出一片抽气声,单风却是不为所动,继续摸起三支箭矢。
刚才试了试感觉,熟悉的感觉勾起了她心中某片属于她骄傲的回忆。此刻她唇边绽放出耀眼自信的笑容,却不知周遭目光中的错愣、震惊、欣赏、兴味……
她本就是个神射手,只是比起弓箭,她更擅长用枪。不过无妨,无论是弓是枪,手中这份感觉都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好强天性。
拉弓满弦,这一次并非三箭齐发,却是三箭连发,箭箭相贴,正中靶心。
“……”
周围安静的可怕,蒙着黑巾的单风仿佛感觉不到气氛的变化。拿起第七支箭,轻巧射出,“喀喇”一声脆响,不轻不响,却在安静的空气中流动四散。
单风挑眉,刚才那箭该没有落空才是。
于是,第八支,第九支,脆响连连。
第十箭,她骤然转身反手拉弦。
轻风扬,乱鬓发;弓满弧,输赢落。
这一幕,深深刻在了每一位在场将士的眼里。这一刻,他们无法移开视线,唯有心中落下一人身影。自信肆意,张狂不羁。
单风放下弓,拉下遮掩的黑巾,看向远处的草靶。微一蹙眉,对于这个成绩,其实她并没有百分百满意。虽然十箭都正中红心,不过最后那支箭却还是偏颇了些。
罢了,这就是疏于勤练的结果,她都快记不得上一次射箭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若是换作枪,那么无论何种角度都难不倒她。
“去算分吧。”单风冲一旁的小兵下令示意,不过小兵却呆呆的愣在原地,好似丢了魂。
单风心中不悦,声音不禁提高了些:“还不快去!”
小兵这时回神匆忙转身,不过还没跑出一步,就听身后钟燕道:“这位兄弟不用忙了,将军箭术高超,钟燕自叹不如,输得心服口服。”
他不甘,他落寂,可他还有勇气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输便是输,既然输了便该认,否则如何能称为男人。
看向单风射箭的箭靶,钟燕心中苦笑不已:这又何止差了一点,该是十万八千里。且不说三箭齐发三箭连射还能箭箭命中的本事,那靶上如今只留下了七支箭,因那中心一箭上,重叠了另三支!
人外有人,是他太过浮夸自负了。
突然,钟燕觉得肩头被人一按。骤然抬头,一张黝黑却不失俊逸的朗离他不过几寸。而那双深邃的眸中,带着令钟燕无法辨析的色彩。
单风一言不发,只是在钟燕疑惑的眼神下用力拍了几下他结实的肩,接着转向另四人,咧嘴一笑:“第二场,我想你们就不用休息了吧?毕竟我和钟燕尽力一搏的人都没喊累,你们这些不战而败的人更没资格说累。”
这个人是故意的!可恶!
“你……”薛平刚想说话,却被身旁的蔡恒武一手按住。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单风笑眯了眼,抬手挥了挥,动动胳膊道:“别说我占你们便宜,下面两项可是我的强项。我看我就让着你们点,我先跑,跑完十个圈子你们再开始。”
单风说完,也不等剩下几人的反应,径自做起古怪的动作。其实这些动作并不古怪,只是压腿拉韧带,防止腿部长时间肌肉紧绷而抽筋罢了。
做完准备工作,单风准备开跑。
“将军说得是。不过我想将军还是不要将话说得太满,以免断了自己的后路。”齐焕冷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就是听不得她狂妄自大的语气,还有那瞧不起人的模样。哼,就算箭术出众又如何?剩下两场,像个娘们样的她能赢得了?
比试就是比试,哪里需要人让?何况还是这么个人。
“不错,将军不要小瞧了我们。”严承枫也是一脸愤然,浓眉紧皱。
单风讶异,接着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是了,她怎么忘了这群汉子心高气傲,如何需要自己忍让?她这番好意,恐怕又成了变相的“侮辱”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让不让其实都一样,现在想来,不让还好些。毕竟,若让了他们还输,定会成为军中所有人的笑柄。
可惜了,自己输不得也不想输,给不了他们面子,实在无奈又可惜。
两个时辰过后。
“啪嗒”
身体倒地双脚抽搐,严承枫已经无法继续下去。剧烈喘息的同时,他不由看向跑在前头依然脚步稳固的男人,接着缓缓移开了视线。
“喊军医吧!”
周围有人出声,接着严承枫听见凌乱的脚步,而他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身体达到极限后的痛苦渐渐蔓延。
“想赢是好事,但太过逞强,不懂变通可不是个好习惯。凡是适可而止,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单风此时又是一圈跑完,看着倒地的五人,先前四人不似最后的严承枫,尚且还只是面色难看喘息快了些,稍稍休息就该没事。唯有严承枫,看他模样该是痛苦万分。这样的感觉单风不会陌生,曾经的自己也曾因为倔强固执吃过不少苦。不过正是这类人,往往能更快的被培养起来,强大起来。
蹲□,单风出手按住严承枫的一条腿,开始帮他按摩舒缓起来。
“操练小跑,比的是耐力而非速度,像你们这般开始猛冲却后劲不足,其错为一。明知是考验耐力,在比试前却不懂放松舒展身体,以便保持状态,其为错二。盲目自信,刚愎自用,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这种心思都是行军之人大忌,而你们却将这份心思落实得踏踏实实,其为错三。”单风说到这里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
她这话是说给所有兵士听的,也不仅仅是与自己比试的这五人。希望这群年轻人能将她的话听进些去。
心中一叹,最后的话总结出口:“在做一件事前必须考虑周全,做好准备工作。这在兵法中叫未雨绸缪。我希望我单风带人的人,不只有武力,还要有心思。”
手中的皮肤不抖了,肌肉也不再僵硬。单风抬手擦了擦汗,抹了把脸,脸上疲倦一闪而逝。
她站起身,背过身走到一旁席地而坐休息。而躺在地上的严承枫默默的看着她,细细的凝视,继而抿紧了双唇,双拳使劲用力直握到指节发白泛青。
双手环抱在胸前,单风看似淡定而坐,可那双交叉在腋下被掩藏起的双手,却隐隐发颤。
心中苦笑,她还真是大不如前。不过就算身体不适,她也不会暗中用内力来缓解。
既然答应了公平比试,那就要真真正正的公平。
何况,单风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军中,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团队,是集体。所以就算一个人武艺再如何高强,也成不了大事。那么,她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来迫使将士们承认自己?即便承认了,恐怕也是违心。
“给你们半个时辰恢复,咱们再来比最后一场。”
说完,单风闭目调息。
这一次,倒是无人反对。看来,他们终于懂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半小时过后,第三场比试开始。这一次,不等单风开口,却有人提出了要求。
“将军刚才说过,之后两项都是你的强项。既然如此,这第三场比试,将军是不是该让步?”
说话的竟是薛平。
说不惊讶是假,她倒是想过会有人提出,不过薛平决不再自己考虑的范围内。再看他周围几人,面色如常,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狼狈。想必是休息的不错,如今又与薛平想法一致,都站在了一个阵营。
显然,她成了他们五人共同的大敌。
倏尔一笑,单风点头道:“我是说过。如果你们愿意,那我就先做上二十个,二十之后便归零。从头与你们一起开始,如何?”
这二十个,可是单风私下里精打细算过的。若让得再多,她也不敢夸口。毕竟,如今可不是她的巅峰时期。
“好。”
二十个,若是二十个还输,那他们无话可说。
于是,第三场比试开始。
结局,不言而喻。
“将军,我服了。”
“我也服了。”
“钟燕望将军不弃。”
“望将军不吝栽培。”
“承枫誓死追随将军。”
五人跪地整齐,垂头抱拳,一字排开。
接着,在他们身后目睹三场比试的将士们也纷纷跪了一地,与他们一样垂头行礼。
“将军,我等愿请罚。”
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早已激动澎湃。能得到他们的认可,也不枉她费尽苦心。
然而面色一变,肃然怒道:“都给我抬起头挺起腰杆来!”
众人闻言,立刻听命抬头挺胸。但见那站得笔直如松的男子背光而立,周身是不可违逆的威严魄力。心中不免感慨:是他们有眼无珠,竟将雄狮当病猫,如今才算见识了真面目,幸好还不算晚。
单风踱步走道这群将士面前,不管是刚才参与闹事的还是之后来此观摩看戏的。她接下来的话,是对着整个永闲城军营的将士说的。
“不满可以冲着我来,违背军纪不是明智之举。军中之人,彼此为兄弟,该是万众一心。你们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目的,即便上了战场,你们也该齐心协力。不为其他,只为了活下去。然而今日,就在不久之前,你们结群斗殴,围观放任,更无人善予阻止,藐视军纪!看看你们的样子,兵不像兵,何言兄弟!难道昔日,闲王爷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单风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若真是如此,那从今日起你们给我听清楚记明白了!我单风带的人里,若违背军纪,罔顾军令者,绝不姑息!到那时,别说我不讲情面,不讲道义。丑化说在前,若是想离开者现在就可以走出这永闲大营,我绝不阻拦。然而留下的,我单风在此发誓,要让你们成为最强,让你们名动天下!”
这一刻,单风的誓言就如同滚烫的烙印,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引起共鸣。这一天,日后威震天下的“凤军”,在这澜风边远的南疆之地,建立雏形。
☆、切磋
“好狂妄的口气。”
远处,关明岚看完整场比试,听闻单风一番狂词,非但没有不悦,甚至目光中透着兴奋与赞赏。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单风此人,乃是世间难得的将帅之才。
其实,关明岚何尝不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