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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俊尔不凡的男子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与师父的气质很接近,却又隐隐不同。见师父与他彼此都介绍过,他当然也不会落后。
“在下铁风。”在外,他很少说出自己的姓氏。毕竟,淳于这个姓太过鹤立鸡群,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位兄弟该是爽快之人。”关明岚面带笑容看向铁风,而后在单风与其之间打量一番:“单兄与铁兄是……”
“他是……”铁风刚相接口,又想到之前单风对自己的态度,瞬间眼神黯淡下来,到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回去。
“他是我徒弟。”
清亮的声音接过铁风的话,继而换来两道诧异的目光。
铁风错愣的看向单风,他原以为虽然之前在楼上单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可依着他的性子必定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宣扬。没想到这一回,却是单风自己开的口。心底一阵激动,连得眼睛都有些微酸。
单风心底一叹,表面却状似无意的将眼神扫向铁风,接着皱眉一瞪。铁风尴尬的别开头,他看懂了单风眼底的意思: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在外头就这么眼酸,还真是丢人眼。
这师徒两人的你来我往一旁的关明岚看在眼里,心中觉得有趣。他来商阳是为私事,不想惊动任何人。本今日就打算回永闲,在此停留随意用一顿餐歇脚。不料,刚才单风与铁风细微的议论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而他更在意的是……
目光依旧不离单风,眼底闪过一抹诡辩的色彩。
温润如玉,谦卑有礼,明明一身布衣却有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悍然之气。他阅人无数,即便眼前的男子再怎么掩饰,那眉宇间隐约流泻出的那股气势也瞒不过自己。
此子,非平凡人。
“不知单兄师徒来此商阳是为何事?又有何打算?”
他开门见山,两人不似南疆边关常住民,身上没有半分边疆人的气息。就刚才两人饭桌前的一些东西,倒是南方人的习惯更多些,该是从澜风内城而来。
“不瞒闲兄,在下与徒儿是想来南疆从军的。”单风心思急转,她来此目的本就是为了入营,而在商阳开罪了副都统,虽然心里不在意,但也知道这商阳的军队是入不得了。正打算另辟蹊径,眼前就送了条路上门。
眉峰一挑,看着单风的眼神带了抹审视。从军?
“呵呵,单兄是打算在商阳落脚?”
“在下初来乍到,对南疆也并不了解。之前在大街上见到有皇榜招兵,已在募兵纸上留下了名。只是……”
单风说到这里,语气一转,眉宇间染了几分无奈。
“只是如何?”
“只是在下与徒儿恐怕是从报效不了澜风,还待要无故赔上自己的性命。”
“噢?”不知为何,关明岚听单风这么说,心中略有不悦,“单风不是说初来南疆?难得今日刚进城中就发生了什么事?”
单风摇了摇头,却是不打算在说。而在一旁的铁风可耐不住性子,冷哼一声代单风开口道:“这商阳城里官兵横行,根本没有王法。我与师父前一刻还在街上救下一位孩童。得罪了在城中策马横行的副都统。”
原来如此。
关明岚恍然大悟,看向单风的神色一沉,接着淡然道:“单兄若真有心替澜风效力,在下倒是可以推荐,只不知单兄是否愿意虽在下走一趟。”
等的就是这句话!
单风早就知道关明岚的身份,也知道对方为何一再试探。不过她不怕,她的身份在“干净”不过,即便往后他要查,也要有本事查得出什么。
自己在商阳开罪人,说怕倒也不怕。只是刚才对关明岚的一番话也是真。她本想着在麻烦找上门前先离开商阳,而去处则是遥平。遥平都统重武,要有真本事他才不管对方是怎么个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即可。可眼前的这场巧遇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既然三城中地位最特殊的永闲都统亲自请人,她何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虽然单风心中偷着乐,表面却还是要装上一装。
“闲兄,并非在下不愿。只是怕拖累了你。”
“单兄,你既然都已猜到了我的身份,何来担心拖累?又或者单兄不信在下的能力?”
此一时,身着布衣的男人依然浅笑而言,然一股无法违逆的威严由内而外不可抗拒的流露,令铁风惊讶的不知所措,而单风则是低头垂眉,避开了对方继续探视的目光,沉声道:“单风明白了。”
“此地不方便详谈。两位吃完后,便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在外头见。”说完,关明岚径自起身,“与单兄结实,在下心中高兴,这顿便算是我请。”
留下一定白银,他潇洒离去。
“师父,他到底……”
铁风本想问清楚,却被单风一个眼神制止。他虽然性子冲动,但很聪明。知道察言观色,也知道有些事什么时候能谈,什么时候却说不得。
当下,两人匆匆吃了饭,上楼收拾了一番后退了房离了客栈。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在客栈外看到三匹高大骏马。而其中一骑上正端坐着一人。背着阳光,令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可那股流露的气势,却已经揭示了他的身份。
单风眯起眼一步步靠近,铁风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能在城中骑马的,唯有高官显赫……
“上马。”关明岚眼底带着一抹清冷,与刚才的模样又是不同。他心中有事,暂且又说不得,才会如此。
前一刻他才出客栈,便收到手下飞鸽传说,而内容却是叫他震惊。如今,他只一心想快些回到永闲,不想浪费半点时间。而等单风,已经让他拖延了时间。
单风不多问,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马。
而铁风也跟着上马,只是眼下的情形让他忍不住嘟哝一声:“才在城中教训过恶人,没想到这回自己也要成恶人了。”
城中驰马,本就不该。
“抱歉。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确实迫不得已。放心,此时已近黄昏,人本就不多;而我们可以从商阳成边道走。”
商阳城的边道与城门之间虽然远了些,却是专为驰马而设。想必单风与铁风遇上的人只是习惯了在城中肆无忌惮,才会选择在城中心驰马。
“走吧。”
单风微一蹙眉,不知短短时间关明岚为何心思重重。随着他一扬马鞭,单风也不作细想,策马跟上。
一行三人在商阳城门西侧被城门侍卫拦下,侍卫不识得位高权重的关明岚,却在看见他拿出的通行令牌后诚惶诚恐跪拜在地,直到三人驰马远去,才愣愣的从地上站起。
“那位大人怎么会来此?”
“不知咱们都统大人知不知道。”
两名侍卫喃喃自语,彼此拿不定主意。
“你们是怎么回事?不好好把持城门,反而在此发愣走神?!”
侍卫被吼得心里一抖,看见来人忙冲来人行礼:“商将军。”
“你们两个是哪个营里的?商阳城何时出了这么不尽忠职守的城门侍卫?”
“大人恕罪,我两人是……”
一人想说,另一人却私下猛一扯对方衣摆。
商琛挑眉,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两名小兵分明是心里有事。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被拉扯的侍卫心底一横,便将事情说了出来:“大人,刚才我两人守城。此时已是城门关闭之际,该是不得让人随意进出。不过刚才有人持了闲王令,我等不得不放行。”
“什么?!”一声怒吼,男人怒目瞪视。两个侍卫被他吼得震翻在地,四肢跪地瑟瑟发抖。
他们真是倒霉,今儿个什么人不好遇,竟然遇上了最可怕的商将军值守。
“闭城门,今日再不许任何人进出。”商琛说完,疾步转身离去。
他必须走一趟大哥那儿,闲王令从不离闲王身,而身为永闲城都统的闲王,如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想到近来的一些风声,他眉宇间多了几分阴沉。
看来,这霖州要变天了……
单风与铁风很快就到了永闲城,一路上两天两夜,马不停蹄。只在精疲力尽时才在荒郊野外歇息片刻,随即复又上路。
幸好三个人都是“大男人”,铁风武功不济,不过身体底子好,骑术更是精湛。虽然疲倦,到还撑得住。单风则是凭着内力的运转,勉强抵挡身体的疲劳,将自己撑到了极限。而最无事的就是属关明岚,两天两夜下来,他丝毫看不出疲态,唯有眼底那淡淡的红,透露了他两夜未合眼的事实。
三人抵达永闲城已是第三日上午。刚到永闲城,便有人开城相迎。
来不及打量四周,单风与铁风就见关明岚对相迎之中为首的男子说了几句,男人点头先一步离开。而其余人中只留下两人,来到她与铁风之间,有礼的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让马儿缓行。至于关明岚,则是一马当先,早就跑没了人影。
单风知道,关明岚这是急着处理他所谓的急事,而自己与铁风,则没必要也没资格参合。
松下一口气,一路急赶,如今早就脱离。她不想逞强,于是就放松了身体,坐在马上任由人牵着走,四处打量。
永闲城与商阳城截然不同,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格局,但却又相同的繁荣。不,比之商贸繁华的商阳,永闲城更多了一份宁静。
井然有序是他对永闲城的第一印象。这里有区分清晰可辨的驰马道,有摊贩商人集聚的集市,分布在驰马道的两旁,而那些店铺商家则在最外围依城而建,与城环绕。
单风在观察,铁风也在观察。四周百姓对骑着马儿的他们见怪不怪,说明在永闲城中骑马是稀松平常的事。更何况,他们这走的,该是特设的马道。当真是不一样的人呆不一样的城。想到这儿,铁风不禁对单风感慨:“师父,瞧瞧这城的模样跟那商阳还真不一样。这姓闲的家伙……”
“阿铁。”单风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铁风的话,警告的眼神扫向他,冲着铁风微一摇头。
这人不重心机,对南疆也不似她,来此前对此地做了一番了解。猜不到关明岚的身份也是正常。不过这一路上,其实关明岚早就没有再刻意掩饰他的身份。况且出商阳时的时候他便拿出了闲王令,而入永闲城时,还有人亲自来迎。
这个阿铁还真是少根筋。
铁风闭嘴不再多话,看见单风的表情,心中默默开始回想一些事。
怪不得他一时间想不明白。一路急赶,谁能细想那么多?再者,出城时的令牌,他只知道其意义非凡,却不知道那是什么闲王令。从神农山庄出来便一路奔南疆,为的就是个从军,哪里还会去打听什么。
最最关键的是,其实真没什么人能跟他师父一样,那么精明到可怕吧?!
不久,两匹马儿一前一后停了下来。单风与铁风尚不及细看,朱红的大门已从内向外被人打开。
“单公子,铁公子。在家主之命在此等候相迎。”
中年男子蓄着两撇胡子,脸上挂着斯文和煦的笑容,掩藏起眼底的精明与打量。
单风跃下马,冲着男子拱手作揖,“客气。”不卑不亢,他一开始就知道关明岚的身份,自然在看到大门牌匾上几个黄灿灿大字时没有多大震惊。
不过,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铁风瞪直了眼珠子,脖子微扬,好似被定在了原地般动弹不得。
闲王府。
三个大字入目,他终于想通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