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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温柔,况荀天斜下肩,让单风正好能靠着自己的肩头。而他一手绕过他单薄的肩,搭上她略显冰凉的手,另一手搭在她腰间,靠在床头,缓缓的沉声解释。
日月更迭,转眼间在此间八日即过。第十个日出升起的清晨,简朴的小院里却是风声鹤唳,刀光剑影。
这是冰峰与火莲第一次彼此对峙交锋,可它们却与她们的主人一样兴奋。
单风是用尽了全力,而况荀天则是卸去了一身深厚内力,只带了两层护身,与单风认真的过招。
他知道能教她的不对,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独自走过。她也知道离别在即,再相见必是天翻地覆,定要成为他的助力。所以,他们都是毫无保留,认真的攻守每一招。
一招飞花探月,却被况荀天举剑挡下,单风一时好胜心起,知道况荀天只留了两层内力,故而调转起自己不过练就了几日所积聚起的微薄内劲,再加上过去习得的巧劲,竟是直直与况荀天扛上了。
浓眉一挑,看穿了单风的心思,况荀天倏然撤剑旋身,令单风怔愣下冲势踉跄,却在下一刻落入一具温暖的胸膛。
“小风服输吗?”
“一辈子不服。”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自然流露。
比划过后,一人进屋开始收拾行囊,另一人照旧入了厨房准备饭菜。到了用饭的时间,况荀天才再次看见单风。
他不经意的细瞥,见到那微微充血的双眼,心底生疼却没有表露。自己何尝不是在刻意压抑,但是他绝不说那些离别之话,这是他与单风的默契,亦是彼此的约定。因为他们会再见,定会再见。
用过饭后,况荀天讶异的看着帮他收拾碗筷的单风。后者只是回以一笑,没有再多说其他。
两人沉默的收拾完一切,接着又与寻常一样看书的看书,陪看的陪看。直到日落西斜,直到晚风悄然来临,直到……不得不分离。
夜幕降临,况荀天悄然的下了床榻。背后紧贴的温度一失,单风几乎立刻感到了心中涌现的苦楚与眼底的酸涩。
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双眼却等得很大很大,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墙面。听见脚步声在屋子里徘徊,听见物品细琐零落的声音。最后,屋门被打开,良久没有了动静。
心中不定,单风突然猛地坐起身,转向身后。下一秒,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自己,温柔的唇贴上了自己。
离别的吻辗转难分,胶着的气息引落了最不愿展现的感伤。泪湿了衣襟,痛了心扉,也浓了别愁。
“小风,等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单风头顶响起,单风只是一味抓紧了男人腰际的衣衫,低着头抵在他的胸前。
良久,她却出塞在腰带内侧的小布包,悄然打开。里面,是两只粗糙的木雕戒指。
拿起一只递给男人,抬起的脸上已经带着勉强的笑意:“大哥替我带上。”
况荀天不疑有他,接过木戒指,在单风示意下套上她的无名指。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中感慨万千,却又说不出是为何而如此激动。
而单风何尝不是如此,她比男人更动容,因为她深知此意为何啊!拿起另一只戒指,她试着套上况荀天的手指,不料有些小,套到了中途就有些困难。
一只大手握上她的手,在她尚未回神之际猛地就势用力,将那木戒指猛地一套入底。
破了皮流了血,可况荀天心里只有高兴与安心。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小风。”不忍单风这般模样,况荀天故意这么说。
单风噗嗤一笑,摇头道:“大哥却还是我认识的大哥。”
拍了拍单风的肩膀,他道:“替大哥去泡杯热茶吧。”
单风身子一僵,却是应声下榻,定定的看了况荀天许久,才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点了火,上了壶,热了水。托着微烫的杯,她却没有再回到刚才的屋子,因为她知道,那里已经失了人,凉了温。
目光直视着远处那驻马而立的人影,就着月光,对着那一人一马的方向,单风仰头饮下杯中热茶。
以茶代酒,为她的大哥——送别。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温情过了。终于让这两只分开了啊分开了。
☆、商阳
朝阳初升,驱散了夜幕下的冷凝。晨雾尚未散去,露珠凝落。岩城西三里坡的驿馆外,官家的宽道上了无人影。
驿站楼下,五六骑马静立门前。为首的蒋战依然一袭黑色,只是往日的锦衣换成了软甲,空荡的腰际悬上了宝剑,而身下则是他的爱驹玉骢。他在等,等与他约定的那少年,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平静的表情开始出现裂痕。
当日他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如今他却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赌注是否下错了。
“爷,若再不启程就晚了。”
身后,惊雷忍不住策马向前一步,靠近蒋战身侧出言提醒。
二日之前,苏括便告辞离去,他作为王爷身边心腹,自然知道苏爷此去的目的。余将军的刑期将近,而早就扬言要动手劫囚的苏爷,这便是赶着往京城去了。
虽则王爷与苏爷私交甚密,然而毕竟一在庙堂一在江湖。苏爷不懂王爷的苦处,若真让他劫了法场,皇上哪里还能容得王爷。要知道,王爷本就被皇上猜忌颇深,若非碍于王爷的兵权,又苦无借口削兵,早就将王爷这眼中钉除了去。
无奈王爷心系澜风大局,即便知道自己手足兄弟如此狠毒心思,却还是一再隐忍不发。但恐怕这一次,王爷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来。
“爷。此处到京城路途快也需花上三四日,若咱们在不启程,那么苏爷他……”
“惊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再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官道远处,蒋战调转马头。
看来,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只是不来此处,那小子又该何去何从?
抬头望眼天色,蒋战却无法继续再等候。惊雷说得不错,若自己再不启程,只怕回到京中,一切皆晚。
若只是余将军一事也就罢了,只是他实在没想到,皇上竟听信谗言,荒唐到做出那样的决定。他澜风南疆若是失了岭峡山脉与霖州三城,还如何能保得疆土无忧!
如今唯有自己回到京中,才有可能搏上一搏,力王狂澜。
“走吧。”
随着主人一声令下,五六人齐齐驱马转身,向那京城的方向举鞭欲策。
“且慢!”
一声惊鸿之声乍现,引得几人顿下手中动作,而蒋战更是眼底一亮,猛然转身。
一骑一人绝尘而来,尘土飞扬间,人影渐近。
然而当那人转眼靠近,蒋战脸上本欲扬起的笑容却僵持凝却。
“文南王。”男子骑术精湛,垮下的亦是良驹。马儿在蒋战身前骤然停下,男子顺势抱拳行礼,带着江湖人的落拓大方。
“在下唐家家主,替朋友送封信给王爷。”
唐家家主?
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便是富甲一方的唐家少主唐慕龙?
伸手取过对方递来的信笺,却没有急着打开,而的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番,出言问道:“能令唐少主亲自走上一趟,这位朋友对唐少主来说,想必意义非凡。”
唐慕龙坦然点头,既不否认亦不解释。他本就不善言辞,也无心遮掩。虽与苏括联手,但他却是精打细算,最后才与苏括达成协议。而此番前来送信,亦是他看重与荀天的交情。若非那人是荀天的义弟,自己也不想与文南王牵扯上关系。
“既然信已经送到,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京城路遥,苏兄几日前临别亦托我给王爷您带个口信:京中乱世,切忌小心。”
此言刚落,人便策马转身。不顾身后几人灼灼视线,扬鞭而去。
好一个肆意洒脱的男子,好一个唐家少主。
这乱世江湖,亦是人才济济。可惜朝堂**,兄长不明。令他这兄弟心中悲戚,唯叹相煎何急!
展开手中的信笺,为纸上那糟糕的字迹而哑然失笑。落笔名为单风,不是那自己心心念念等待的少年,又是何人?
果然,他这一次的赌局,还是败了。
败了,却未必输得彻底。
蒋战将看过的信笺捏握在手中,微一运力,抬手一扬,那如末的粉尘随风散去。
身服干戈事,岂得念所私。即戎有授命,兹理不可违。
单风,本王又小看了你一回。没想到区区单薄的身体,却有着如此固执倔强的心性。也罢,此是多事之秋,那少年若在身边,对他来说也未尝是件好事。只要他上从戎之路,何忧他日不入自己麾下?
“喝!”
一家夹马腹,垮下玉骢如弓似箭,一马当先飞射而出。
一路往南走了半月,满身风尘的单风终于来到了南疆最著名的岭峡关。这半月来单风走的辛苦,往南疆的路途颇远,即便有唐慕龙相赠的千里良驹,可无奈她却是个路痴,对路况毫不熟悉。于是,她只能走一段问一段赶一段再歇一段,花费半月,总算安然抵达。
这一路上,单风对澜风国这片南关边疆地带也作了一番了解。岭峡关为澜风第一险关,外有岭峡山脉为天然屏障,内有三座重城呈三足鼎立之势,互扶互持。而单风如今所处的,正是距离岭峡关较远的三城之一——商阳。
边关人杂,商阳城作为澜风南疆要塞,来往通关行商之人亦是络绎不绝。单风入得商阳第一日,便觉得此处与岩城颇为相似。一路上途径不少城池,这才深刻体会期间诧异。当日只觉得岩城繁华,却不知繁华背后城与城之间的落差。如今见过旱地贫瘠的灾民,遇过一手遮天的贪官。才真正意识到澜风的破败,皇帝的昏庸,还有边关百姓的水生火热。
就如这商阳城,看似繁花似锦,却不过是虚无的表现。
“铛铛铛铛——”
一阵铜锣敲得震天响,百姓们渐渐聚拢,张望那放出的皇榜。
“看来这南疆是要变天了。”
“我想也是。大家还是回家收拾收拾,尽早离去吧。”
一群百姓围拢在一起,见那大红标榜的墨色字迹,不由你一言我一句,小声议论纷纷。
单风不疾不徐的踱步靠近,破月心法练了半月有余,如今的她视线所能见的范围已是往日的几倍,而其余感官也越发敏锐。
是故,即使他时隔半条街,亦能看清皇榜上的逐字逐句。而其上最醒目的两个大字,恰巧正合了她此行的目的。
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哼,尔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胆小怕事!身为澜风子民,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像你们这样见了募兵就跑的家伙,真是令我们男子丢尽颜面!”
突然,围观的人群后冒出一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高大壮实的汉子蓄着胡渣,满脸愤恨的站在人群之后。
那本想反驳的人立刻噤了声,谁让男子不仅看起来高大,那肌肉纠结的手臂更是让人觉得可怕。
“不想从军的都给老子让开,别挡了老子的道。”
男子一手拨开人群,被他推得的人摇摇晃晃,只觉得一股蛮力袭来,令他差点跌倒在地。而推了他的汉子却浑然不觉,自顾自走到登基的募兵官处。但见他双手“砰”地往桌面上一砸,惊得那募兵官惊魂未定,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要……。”
“大人,小的想从军。”
温文尔雅,俊美无寿。莞尔一笑,惊煞旁人。
单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大汉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