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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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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参军一拱手:“望大将军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金圭点头:“很好,这就除!”
  他伸手一扯,一把锋利的薄刀掂在手里,再一挥,马参军头身分离,头颅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滚在地板上。
  厅外的副将跑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王爷,这是?”
  金圭淡淡一笑:“奸细,杀了祭旗!传递下去,近日不准妄自阻杀入境的朝廷官员,违令者和他一样!”
  金圭相貌堂堂,颌下留着寸长的黑须,面皮肤色略深,天庭饱满,鼻直口方,是个富贵相。
  他对自己的相貌非常满意,没事就去相个面,听大师们各式各样的夸赞之词。
  他模模糊糊记得儿子的长相,十二岁的雏鸟一样的小儿郎,五官标致可人。
  只是,八年了,那张可爱的小脸隐在一层浓浓的雾里,看不真切了。
  何况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看他小时候的样子,一定比宋玉潘安还要迷人。
  叫了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士兵进来,在他旁边坐着,他自己对着大镜子端详自己的脸。
  他在回忆里儿子的面目,再看看镜中的自己,看看旁边二十岁的年轻人,动手画像,画二十岁的儿子。
  他摆弄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画好了,拿起来左看右看,脸上露出花儿一样的微笑。
  他把画像拿给年轻人看:“俊不俊?”
  “俊,美男子。”
  他主动告诉这个士兵:“这是我的儿子。”
  画上的年轻人神采飞扬,面目含笑,穿着簇新的红色进士袍,骑在一匹骏马上,马在奔跑,好像要将画中人带着一起跃出来,出现在执笔人的面前。
  金圭满意的看着他的画作,叹道:“乖乖我的儿。”
  副将,他的族弟金胜走进来:“哥,明天誓师啦,今晚上咱们不去逮几个狗官来祭旗?”
  金圭抓起一只茶杯丢过去,大发雷霆:“刘方副将传的令,没听到?近日不准动朝廷官人!”
  “我就来问问嘛。”金胜被泼了一身水,委屈巴巴:“那明日的誓师?”
  “推后半个月。”
  “啥?”
  “啥个屁?金胜儿,去给我准备几件衣服,商人穿的那种。”
  “哥,你干啥去?”
  “回乡探亲!”八年未见的儿子要回来了,金圭脸上有春风流淌。
  “一个黄脸婆,两个妖精妾,天天看不腻吗?”金胜不情不愿的出去买衣服。
  金子彦一路提着心吊着胆,有惊无险的回到家,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知道这个大宅院里有一个夫人,两个姨娘,还有一群长仆小厮,丫鬟婆子,共一百多号人丁。
  他们的身家性命全系在金圭身上,他不知道这个父亲哪里来的勇气去做这样的大事。
  未见其人,便先钦佩起来。
  金圭不在家,女人们守着宅子,八年未见,仆从们几乎都不认得他了,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他拿出身份文书,父亲给的玉扳指戴在手上,脖子上挂着亲娘的长命金锁,腰间有夫人给的玉佩,一群空虚的女人把他团团围着,喜极而泣。
  金子彦的生母是二房姨娘,他依着旧时的规矩,先向嫡母见了礼,再拜亲娘,最后向小姨娘问安。
  一阵喧闹之后,他问这些女人:“我父亲呢?”
  她们接了老爷家书,不准透露他的行事,支吾道:“出门办事去了,过几日便回。”
  不用过几日,金子彦回来的当日下午,金圭就到了。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蓝色团花长马袍,上好的杭绸水滑料子,头上带着一个光闪闪的金冠。
  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一副大富大贵的喜庆模样,只是跟他的脸和气质十分不搭。
  他仪表堂堂,气势凛然,穿上战甲像将军,穿上朝服像公卿,如今他却把自己套在这样一身奇怪的装束里,显得格外辣眼。
  金子彦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亲爹,还没来得及激动就先笑起来,他跑出门外,自然而然的一头扑进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的怀里,好像八年的分别,并未造成他们的疏离,血液将他们永远融在一起。
  金圭的激动尤胜于金子彦。
  儿子又英俊,又聪慧,跟年轻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似,还是个了不得的进士郎!这是他的骄傲,更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惨事历历在目,那时,锥入心尖的痛,渗入骨髓的悔,再度在他身体里过了一遭,金圭抑不住的淌下几滴泪,双目血红,面容扭曲,每一条肌肉都痛的打颤。
  他抱紧了怀中风华正茂的儿子,太好了,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再也不要干蠢事了,再也不要了!余生,要好好的保护他。
  金子彦感染了父亲的情绪,他知道父亲和他一样会激动,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剧烈。
  他小声说道:“父亲,是我不好,那个时候我不该离开家,离开你!”
  金圭稳了稳情绪:“小鸟儿要飞嘛?不怪你,这不是飞回来了吗?”
  对,小鸟儿翅膀再硬,还是要飞回巢里。
  父子相见,没人来打扰。
  金圭拿出那幅亲手画出来的画像,金子彦仔细的看:“父亲,你把我画得这么俊?”
  “叫爹,你们读书人就是这么文绉绉的。”
  “哦,爹,你把我画的太好看了。”
  “我儿子就是这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浊世佳儿……”金圭不吝于赞美之词。
  金子彦羞涩的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很好听:“爹,你能不能把这身衣服换一下呢?”
  金圭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刚上身那会儿,挺辣眼睛的,这一路穿回来,渐渐看顺眼了,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听儿子一说,暴发户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这就去换。”
  中年男人换了一身素色云纹斜襟长衫,腰间系一玉佩,头上戴一顶玉色的小冠,走到儿子面前。
  金子彦眼睛清亮:“爹穿什么都好看。”只要不故意扮丑。
  “爹,你出门这么久,做什么去了呢?”他为父亲的“事业”忧心。
  “哦,出了趟远门,做行商去了,困在几亩田地里,没啥出息。”
  “爹的生意做得很大呀?”
  “呵呵,还好还好,不算大。”以后还有更大的。
  金子彦默默叹气,还不算大,这是要篡天啊!
  “儿子,你中进士了?”
  “没呢,落榜了。”
  金圭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瞒他,他自己瞒着儿子,是因为他怕儿子担心。
  “爹,中进士一点都不好,我要在家,爹养我!”
  “好好,爹养你,养一辈子两辈子都可以。”
  “那爹还出远门吗?”
  金圭回答的毫不犹豫:“当然要出门,爹去给你去挣一份大家业!”


第31章 31。重生爸爸穿越儿
  金圭的“大业”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的起义军已经有三十万之众;各级将领约百余人;兵工厂日夜不停的产出武器装备,新屯的田地里粮食长势良好。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支新生的队伍,预备营将操练的新兵源源不断的送入军营;不合格者编成辅兵;修筑工事、运送辎重。
  对士兵们许以温饱,对将领们许以重爵;对谋士们待以高士之礼。
  数朝廷之过,诉百姓之苦;诱天象之异。
  河南圭王通谋略;善控人心,据天时与人和,对于推到昏君改朝换代这一大业,至少有六成的把握。
  南方有小股农民军效仿他揭竿而起;有的被当地府兵打散,有的四处转战。
  金圭派出专骑各处搜寻,联络这些友军助力;或结盟或收编。
  他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誓师北进是一只已经离弦的箭;不能停;不能拐弯,直直的朝着目标飞扑。
  金子彦心知肚明,父亲的脚步停不下来。
  “爹;做生意很辛苦的;我跟你一起去;至少可以照顾爹。”万一败了,扯着爹跑路。
  金圭脸色突变:“不行!你给我回京城好好读书。”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无论是经商还是造反,都不是什么好生计。
  金子彦老实的点头,回京城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以随时了解到最新的“平乱”消息以及朝廷兵马动向,为父亲做一个小小的细作。
  金圭不放心:“没人注意你?你在京城,一切要谨言慎行。”
  “爹,我知道了,我只跟人说过我是河南信阳人士,家里有几亩田产。”
  金子彦为人低调,并不大肆宣扬他爹是信阳府大地主金圭,在京城那种地方,遍地都是勋贵权臣,他这点家世真拿不出手。
  父子俩八年分离,在家中只聚了一日,金圭要赶往安阳主持大局,金子彦要在期限内到吏部领取任职文书,第三日,父子双双带上行囊离家。
  金圭骑快马,加鞭七日内便赶到了安阳。
  金子彦坐了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走,等到安阳时,城里营帐已经空了大半,二十万军队北上,已经攻下了与山东交界处的两座小县城。
  金子彦在安阳停留了一日,安阳城留了万余守军,行辕也有兵将把守,闲人免进。
  金子彦在外面来回闲走,远远仰望行辕高大的门楼,门楼里面一层层屋宇巍峨挺拔,想象着父亲在这里运筹帷幄呼风唤雨的模样,心里再度腾起莫名的崇拜,身上的血液都变热了,流动加速。
  五月底金子彦抵达京师。
  和同科相邀去吏部报了姓名,勘验正身,吏部司曹发了一只小匣子,里面装着官印文书。
  剥开火漆,金子彦莫名有些紧张。
  柳作舟把自己的看了,语气掩饰不住的兴奋:“子彦兄,我在山东德州高唐县,你呢?”
  金子彦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他爹金圭王已经拿下山东最南的单县和曹县,现在不知往北推进了多少,或许山东很快就会变成下一个河南。
  他突然想把这个沉甸甸的匣子扔到茅坑里去,他的手心冒出了汗。
  柳作舟毫不客气的帮他拿出文书看了,声音变得更亢奋了:“子彦兄,这可太妙了,你在我隔壁呢,你说咱们是不是特别有缘?”
  金子彦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一个小吏同情的看着他们,叹气:“叫你们不打点,嘿……”吃炮灰去,还可能会变成炮灰。
  柳作舟一把扯住这个小文书:“小兄台留步,德州向来繁华,虽及不上江南苏杭,然而离京师甚近,是个不错的去处,不知何故这般说话?”
  小文书对着新任的高唐县令和平原县令吐露了实情:“贼寇近日犯山东,已拿下半府之地了。”
  有靠山的留在了京城,进了翰林院,打点了银钱的去了苏杭江浙那些富庶之地,安泰,暂无大股的盗匪惊扰,至于山东、山西两地,呵呵……
  金子彦打起精神,搀着无力行路的病弱书生柳作舟,走出了吏部大门,两位年轻的七品县令差点抱头哭痛哭一场。
  “子彦兄,现在打点还来得及吗?听说那匪首吃人,贼人们最喜欢杀朝廷命官了。”
  “来不及了,可以弃印逃跑,不过往后可要躲藏一辈子了。”
  柳作舟面如金纸。
  绝望如柳作舟,尚有弃印逃跑的机会,而金子彦,连这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太巧了,他是没有打点,没有打点吏部大人们的多的是,为什么没有把他发到山西?为什么没有给他弄个候缺?
  候缺才是最惨的,有些人候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一个实缺,领着几两碎银子艰难的过完一生。
  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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