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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没一个省心的,除了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就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怎样扳倒她以及窝里斗的。严圆圆听着脑瓜仁炸得疼,揉揉太阳穴把折子往面前一扔,没好气地皱眉道:“两位到底愿不愿看这单子?若是不愿,直接交还挽袖,本宫也不怕累着,直接替几位代劳也可。若是愿意,剩下的麻烦大家带回宫里一并看了。本宫这几日身体发虚精神不济,已向陛下请示过,过几日的选秀也全交由几位姐姐妹妹共同筹办,你们意下如何?”
“这不太好吧……”良妃入宫多年,前番好容易沾过权利的滋味却又交还给她,心里已是不愿,只觉皇帝偏心不念旧情。此刻见她识相自己主动交出来,虽只是选秀,且还要和珍妃一起共事,但心里已经愿意了大半。
尽管如此面上还要端着,先假意推脱一句,见她嘴型一变似是要说“那便算了”,二话不说立马应下,“但既是为了陛下和贵妃娘娘分忧,臣妾自然义不容辞,定不负所托,不辱使命!”
“……臣妾亦是如此!定不辱使命!”珍妃慢了半拍连忙跟着下军令状。德妃直接淡淡一句“臣妾就不用了,一切听凭娘娘做主”领着宫女告辞走了,另两人生怕严圆圆反悔,令宫女抱起桌上单子匆忙告退,手脚利索得连再磨蹭一会儿皇帝下早朝说不定能遇上也忘了。
早知道她们能走这么快,她早把这句话说了。
严圆圆大喇喇换了个位置伸懒腰,挽袖立刻细心地过来给她按摩肩膀。云裳也送了点心上来,另有两个被她改名叫平安常乐的小太监自去喊了桂嬷嬷把小皇子带过来。
这几个宫人都是李福安亲自挑好了送过来的,都十分踏实可靠。严圆圆歪在榻上边享受按摩边吃着酥软可口的小点心,想着白胖好捏的儿子只觉人生美妙无比——尽管美妙里头依旧不包括皇帝。
虽然有他在才有这样软萌的儿子和悠闲自在的环境,而且近日来求和软化的态度明显到简直恨不得把后头按个尾巴,板着那张谪仙般的高冷脸冲她拼命摇了。她也明白自己能够这样肆无忌惮依仗的的到底是什么,但……
贵妃娘娘还是觉着有些事情是没法子说忘就忘的。
浑然不知自己出局的当事人下朝以后兴致勃勃来了灵溪宫,抬眼见自家贵妃正歪在榻上逗儿子。他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次自己过去肯定不会被打脸,脚下生风地刚跨过门槛,榻上的贵妃娘娘忽而掩唇打了个呵欠,捏了捏儿子肥嘟嘟的脸颊,冲桂嬷嬷漫不经心道:“本宫困了,嬷嬷领着人都下去吧。本宫睡一会儿再用午膳。”
“……”
陛下的脸又青了。
……娘娘果然胆大包天奇女子!跟在皇帝身后以小全子为首等人个个眼睛看脚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生怕从九五之尊身上嗅出什么别的情绪被这位恼羞成怒一并斩了。
陛下虽不会在娘娘面前生气,但他会秋后算账。上回小全子不小心看见陛下出了那么个大糗连小公主的醋都吃,一时忘形眼神忘了收,现在屁股都隐隐作痛。此刻见桂嬷嬷扫了扫两位主子的脸色后都不敢摸老虎屁股,抱着吃吃睡睡流流口水没烦恼的小皇子走了,个个就像领了免死金牌似的,缩着脖子也跟在后头鹌鹑般一个串一个都跑了。
皇帝回头一看眉毛都竖起来:……这群不长眼色的东西居然全溜了!
贵妃娘娘瞥着虽然面色黑沉脚下却长了根般稳若泰山的皇帝,语气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臣妾仪容不整不便请安,陛下可有要事?若是没有,可容臣妾小睡过后再来面见?”
皇帝唇角微微一抿,目光看似淡漠居高临下地落在她身上,道,“朕来是要问问贵妃选秀的事情。”
严圆圆微微皱眉:“臣妾前日不是已同陛下商量将选秀之事全权交予良妃三人处理么?陛下若有疑问,此刻去长宁宫或缨缇宫应当更好,恰好还能见见大公主。她年纪小,若是与爹相处的时间太少,时日久了怕是不好。”
皇帝的确忘了这码事,只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见榻上的女子对无关紧要的人物都能侃侃而谈如此关心,却独对他如此冷淡,他长眉微皱,脸色便沉了下去。语气不复之前欲盖弥彰的冷淡,而是真切淡漠起来:“你与淑安不过接触几日,便这样放在心上?”
她仿佛很奇怪他有此问,“公主因我缘故受了那么多委屈,本宫自然要帮她把之前没有的补回来。陛下怎么会这么问?”
……那他呢?
他握了握拳头,极不喜欢这种感觉。眉头拢得越发厉害,语气却更淡了,“——贵妃果然宽厚大量,连皇后留下来的公主都能如此善待。只朕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既是不喜欢,为何要勉强自己?贵妃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份,有的话,朕不想听,便不必说了。”
她想来没有猜到他是这种反应,眉头亦是一皱。不知是不是听出他话里有话,方才回忆公主带上的些许柔和笑意转瞬散去,抬头望向他的目光也冷淡起来,“是臣妾逾矩了。还请陛下恕罪。”
“……”分明是他给出这种反应后必有的回答,他却无端越发失望,越发酸涩起来。
……他半分都不想要这样的答案。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这样的沉默,又令他想起那日自己等在外殿,她在内室挣扎的情形。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一般,他想要过去却不能过去,而她明明能过来……
却硬逼着他离开。
第11章 选秀
往年皇帝对选秀一事一向淡淡,纵使众大臣挖空心思想往后宫里塞女儿,水灵灵的小白菜留了一茬又一茬,依旧没有等来选秀。今年府里夫人小妾心疼女儿一哭二闹闹翻了天,心里寻思咬咬牙不留了,结果皇上大笔一挥:选秀吧。
据说当日许多下手太快的大臣眼含热泪软了腿,回府差点一根腰带上了吊。
天可怜见,仿佛是为了补偿诸位爱卿因这事受伤的心灵,陛下这回对选秀之事意外地看重。珍妃良妃二人分管此事后,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都多了许多。两人除惊喜万分之外,每日顾着争奇斗艳你来我往,严圆圆这儿都清静了许多。
桂嬷嬷整日领着胖儿子到处转悠,压根忘了留神陛下又有多久没来这儿了。挽袖云裳不敢多嘴,小全子虽身在曹营心在汉,始终念念不忘帮着递消息,跪求娘娘早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无奈娘娘只觉得那位不过又开始“闹毛病”了,半点没有上心。小全子心心念念数日……也依旧身在水火之中。
这日珍妃前脚带着补品来了正乾宫,后脚良妃娘娘也领着小公主与父皇交流感情。两位娘娘并一位公主一前一后进了殿,陛下这回竟没有立即义正言辞地送她们回宫。
小全子在殿外苦等半响,虽不至于身先士卒替贵妃娘娘做些什么,却也十分想像某些宫娥一样送点儿糕点热茶进去看看。
低眉顺目在外头站着正有些纠结,正巧李福安过来,远远看了眼便皱了眉,走到跟前便沉了脸:“你脖子上这颗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干爹这是怎么说?”小全子原有几分高兴,此时却是错愕,半天才恍然,“我就在外头守着,什么也没做。干爹放心,奴才是陛下身边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背叛陛下向着别人,不过那位娘娘分明……”
“娘娘如何不是我们奴才该置喙的事,陛下的意思也不该一个奴才妄加猜测意图左右。你以为那事是陛下默许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简直愚蠢!”
他冷嗤一声,“有这功夫也不好好想想,贵人之间哪容你个奴才擅自插手!这回是你运气好只有干爹我撞见了,若是下次再有这事,连我也保不住你!”
李福安自小进宫做了太监,皇上没登基时就随侍左右,是陛下身边一等一的人物。虽这一世都没有娶妻生子的机会,只小全子长得与他幼时有五六分的相似,人又机灵孝顺,故而收了他做义子。
但没想到这小子看着聪明却是个傻的,陛下虽较之他人的确十分在意贵妃娘娘,可这位娘娘自生子以后腰板硬了,在陛下面前从不服软。这样的性格劲头时日短了也罢,若是磨得圣上心思不再又来了别的宠妃,到时失了势清算起来,纵使他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也难保吃个大排头。
想到这儿,李福安越发恨铁不成钢。狠狠横了一眼这不争气的东西后,竟是二话不说直接进了殿。
宫里二位娘娘正在唇枪舌战笑里藏刀,淑安公主养了一段日子看着红润不少,此时虽看着依旧有些瑟缩,被陛下身边的大宫女兰芷含笑哄着,也算安静。
李福安请安后偷眼望了望陛下的表情,那位神情严肃眉头微皱似是望着珍妃二人思索,实际上不过是在出神。
他服侍陛下那么多年,可说是眼睁睁看着这位天子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一步步成长为此时风华正茂的青年,自然很清楚皇上此刻在想什么。不由暗叹一口气,面上也只和兰芷对视一眼,默默退到一旁,不再出声。
皇帝愣神不过几息,开口时依旧端庄冷肃,半点看不出之前愣神的痕迹:“良妃,你既与珍妃分管选秀之事,后日的大选准备如何?”
这次的选秀得皇上看重,办得越好自然越得陛下青眼。被点名的良妃自然欣喜不已,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略有嫉愤的珍妃,笑吟吟地一福身:“臣妾已是准备充分,只待后日大选,定会给陛下及诸位妹妹一个惊喜。”
“哦?”陛下眸色微微一深,却不随她的话头往下问,只道:“各宫都已知晓此事?”
后宫里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有新人入宫竞争工作岗位的事,如今秀女都要进宫大选了,陛下怎么问得好生奇怪?良妃斟酌言语,小心答道:“陛下与贵妃妹妹亲自交代,臣妾自然不好有所延误。后宫各位也早已知晓了。等新人进宫,想来也会好好热闹一番。”
皇帝的神色难辨喜怒,良妃偷瞟一眼不敢再看,只觉这位平日里同室而处时便如高岭之花难以亲近,此时不知想着什么越见清冷。也难怪京城里有那么多闺秀小姐宁肯守着韶华之年不出嫁,也要等着这位选秀入宫。
她当年不也是如此?
想着自己竟在这位身边带了这么多年,如今又奉命养了大公主,纵使无法为陛下留下属于二人的孩子总有遗憾,但这么多年,在皇上心中也总有那么一席之地。她心里一时甜蜜无比,与珍妃一同退出正乾宫时也觉自己胜过她一头,面上便有些隐而不宣的笑意。
珍妃身边的双铃望见,良妃一走便有些抱怨:“娘娘你看她这态度,还没比您高过什么呢,便这样嚣张。秀女的事情明明是娘娘和她一起办的,怎么刚才功劳净变成她的了?不过仗着自己是定国公家的女儿,娘娘您这么不争不抢的。实在叫人好生生气!”
双铃性子直爽活泼,之前在皇上面前也敢言人所不言。珍妃也不怪她,只含笑看了一眼,想起自己上回路过御花园无意听见的,道:“你这张嘴,在这里也敢乱说话,什么时候被人教训了才知道厉害。罢了,不必在意其他人如何说,宫里还一堆事等着呢,起驾回宫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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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大选也只算是初选,宫内无太后皇后,严圆圆身为贵妃自然要去镇场。只是听说皇帝那日也有空,她着实不想委屈自己坐在皇帝边上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