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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惊愕南锦睿怎会突然要他手下留情,不过这话他不敢问,只是应了声,“是。”
彼时,晏卿也找到了一处适合观景的地方,将带来的棉布在地上铺了一层,最上面垫了南锦睿的锦帛。
月罗玩够了跑了过来,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上了一层脂粉。许是见晏卿一个人忙活于心不忍,也帮着她将提篮里带来的小点心一一摆在棉布上。
“晏卿姐,你看十七最近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做什么坏事。”
晏卿还没说话,铭蓉也跑了过来,听了一耳朵,附和道,“前几日我睡得晚,无意间撞到十七从后门进来,跟他一行的还有几个彪形大汉,长相凶恶极了,那时候我还听到十七嘱咐他们,说什么切勿小心行事,不要露了马脚之类的话。”
月罗闻言也不禁停了手,兀自苦思冥想起来。
这时,两人只觉头上一痛。
晏卿手执书册,轻敲二人的头顶,温言笑道,“正事怎么不见你们这般用心。你们若是对十七感兴趣,我就去求小侯爷将你们二人许给他做媳妇。”
这下两人谁都不敢再吱声了,面上升起薄红。
虽说来这里的提议是南锦睿提起的,但他今日的兴致好像并不大。晏卿带来他最爱吃的糕点也几乎没怎么动,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样。
月罗她们也是一会子的热情,花儿虽美,可却娇贵,摘了几支把玩欣赏,没一会儿那花瓣就散落了一地,于是她们也不敢再染指。
铭蓉最耐不住寂寞,坐了半刻就坐不住了,见晏卿由始至终都坐在角落里看书,也不由得好奇的凑过来,“晏卿姐,这书你已经看了几日了,是什么好故事?”
“是医书。”晏卿答。
“医书?”
见铭蓉纳闷,月罗代为答道,“小侯爷从边塞回来就一直睡得不踏实,晏卿姐说有些香料不能一直用,会上瘾的,所以想看书找找有什么好法子。”
晏卿淡淡的弯唇,不经意抬眸,正巧看到前方南锦睿的背影似乎猛然一僵。
她缓缓收回视线,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十七,随即低下头,若有所思,最后低低地叹了口气。
***
他们一直呆到了傍晚,月罗二人收拾好了东西,十七也从树下牵了马回来,只是他们几人刚要走向马车的时候,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阵波动,气流骤急。
只是刹那,十几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各个眼神狰狞,其中为首的男人更是健壮如牛,眼尾有一处深疤,足有两寸长。
“小侯爷,自边疆一别已有数日,别来无恙啊。”为首那人阴笑道。
“少跟本候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说罢,你们来此,究竟有什么目的?”南锦睿冷哼一声,眉目间满是英气,丝毫没有深陷困境的焦急与恐惧。
“目的?”那人又笑,须臾间,那笑意已然收敛,从腰间抽出长剑,神色突变,“不过是报那日你杀我族人之仇罢了!”
不待南锦睿反应,三四个人已经围拢上来,各个手执武器,怒意汹汹。
南锦睿站在原地不急不躁,手中不知何时也已经多了一把利刃,剑尖插入土地,背影凛然。那几人扑上来的同时,刹那白色光芒耀眼夺目,南锦睿手腕轻动,优雅的挽出一朵剑花,灵越超群,竟在一霎之间化解了所有攻势。
晏卿站的最远,即便知道南锦睿不会有危险,但还是有些担心,见此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而月罗与铭蓉,在那些人动手之际早就抱做一团。她们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之前又很少出府,何曾见过这真刀真枪的阵仗?
十七跟随南锦睿两年,防身的功夫也有一些,勉强能护住身后的月罗二人,却顾不了距离他最远的晏卿。
就在两方人马对峙最为胶着的当下,十七忽然回头大喊,“晏卿姐,你快过来!”
原本那些黑衣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晏卿,大部分主力全部在和南锦睿周旋,可经十七这么一喊,已经有人朝她这边看来,长剑一指,“快去抓住她!杀了她也算是给夫人小姐报仇了!”
话音稍落,一名极为瘦削的黑衣男冲着晏卿砍了过来,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明晃晃的光芒从晏卿的眼前一闪而逝。
此时,十七还要护着另外两个丫头,早就自顾不暇了,南锦睿虽动作流畅,丝毫不见败势,却也因为周身围着六七人而抽不开身。
眼见那刀就要向她砍来,晏卿向另一侧闪去,堪堪躲过了第一刀。那黑衣人也适时收了刀,似乎并不想置晏卿于死地。
晏卿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测。
南锦睿在对抗中分神看过来,只见晏卿此刻摔倒在地,长发从肩头铺展下来,如幕帘般挡住微微泛白的小脸,白色儒裙脏了,那裙边绣着的绿萼花也早已看不清,她身后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手持刚到步步逼近。
南锦睿踌躇了片刻,而双脚突然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脚尖轻踮,几下飞到她面前。
原本还在打斗中的十七见此愕了一愕,脸上有奇怪的神色闪过。
晏卿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长靴,紧跟着是笔直修长的双腿,她缓缓地仰起头。
对上她的眼睛,南锦睿有片刻失神,没由来的有些心虚。随后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扬着声音问,“你没事吧?”
晏卿轻摇了摇头,并未看向他,“小侯爷请好好保护自己,晏卿就算伤了,也不碍事的。”
南锦睿见她不识好歹,一时气不打一处来,闹了半天,他还真是多管闲事了!
就在他神思游移的瞬间,只听耳边传来晏卿一声低喊,“侯爷!”
南锦睿还未回过神,下一刻便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到晏卿纤眉拧在一起,似乎很痛却还在拼命隐忍的样子,而她的一只手捂着自己的手臂,有血不断从指缝渗出来。
南锦睿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抬头看向对面,那黑衣人仿佛和他一样吃惊,呆呆地望了望手里的剑,又望了望南锦睿,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剑是怎么划破晏卿手臂的。
“晏卿姐!”远处传来月罗夹杂着哭音的叫喊。
这一声惊动了许多人,南锦睿反应最快,当即用自己的剑直直刺向对面的黑衣人,十七这时也不知怎么,忽然化身成为武林高手,几下比划就攻退了所有黑衣人。
那些人来去如风,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可这一会儿子功夫就统统不见了。
“你没事吧……”南锦睿看着月罗和铭蓉把她围住,不知为何,有些手足无措。
晏卿没有抬头,声音也稍显冷了几分,“晏卿的身子又不娇贵,受点伤也不算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说罢,在月罗的搀扶下,她们一同上了马车。
南锦睿皱起眉,等十七来到身旁时,压低声音责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吓唬一下,为何还会伤了她?”
十七也觉得委屈,之前明明商量好了,他也不知为何还见了血。
南锦睿望着晏卿滴落在草地上的血,面色冷了又冷,“办事不利,回到府中主动去领罚。”
十七乖顺道,“是,侯爷。”
……
一回到府中,南锦睿就有些坐不住,知道后院那里请了大夫,可还是不放心,说到底,会有这一出戏都是因为他好面子,伤到晏卿虽然是意外,但确实是因他而起。
最后,南锦睿带着太医来到晏卿所住的小院,月罗守在外面正在熬药,见到他立刻起身行礼。
南锦睿挥手道,“她怎么样了?”
“大夫给看过,说是皮外伤,只要夜里不烧就没什么。”月罗低头觑了眼南锦睿身旁的太医。
“看过了啊……”南锦睿也跟着瞥一眼身旁的太医,烦躁地一摆手,太医立刻会意拱手褪下,南锦睿又突然改变主意,道,“不行,你还是跟我进去看看,那些江湖郎中都不可信……”
说着,少年拎着太医的衣领就要往屋里闯,月罗想拦又不敢,幸好铭蓉这时从房内出来,和南锦睿对个正脸,铭蓉福了福身,“侯爷,晏卿姐睡下了,您看……”
南锦睿自然不信,因为自小习武,练得一个好耳力,方才他还听到晏卿的声音,哪有这么快就睡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不想见他。
☆、第62章 反派侍女的偿还(四)
就在南锦睿摸不清晏卿究竟是不是生气时,第二天; 她如常回到他身边伺候。
只是和以往不同; 她更沉静了些; 也不多话; 能用一个字回答他的问题时坚决不会多说第二个字; 就算他再粗枝大叶也能感觉到她是在闹别扭,南锦睿最受不了什么事都憋着,这还不如打他一顿来得痛快。
晚上; 南锦睿沐浴后回到房内; 晏卿正在添香; 察觉到他走到了自己身后很快收回了手; 向他鞠了一礼后就要退下; 南锦睿见此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对上晏卿缓缓抬起写着疑问的黑眸; 他在心里重重一叹,“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晏卿静静望着他须臾; 承认; “是。”
“那……你是为什么生气?”南锦睿说这话时微微有些心虚,之前那场行刺是他策划的; 但这些天思来想去; 他也没找到有什么破绽; 所以不确定她是否知道了什么。
晏卿将自己的手从南锦睿的掌控中挣脱出来,还向后退了一步,正视着他充满英气的眼; 缓缓道,“侯爷刚从战场上回来,难道还不懂刀剑无眼的道理?哪怕侯爷心里有十二分的把握,但遇到危险时也不能凭着一股子冲动往上冲。这并不是懦弱,而是为了大局着想,死了我们有什么,可侯爷要是伤到一丝一毫,这对王府乃至大殇都是损失,侯爷的这条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南锦睿呐呐不言。
“对晏卿来说,侯爷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可侯爷却把自己的安全视为儿戏,这让晏卿很生气。”晏卿直视着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角,“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让侯爷一生无恙,晏卿可以做任何事,可如果侯爷都不在乎自己,晏卿就真的没有法子了。”
那天他站在刀下的画面一直在她的脑袋里转,想到前世他也是这般不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为了她这个敌国派来的细作,这条命乃至整个王府和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心里就痛的喘不过气来。
她没办法挽回过去,但是她可以改变未来。
她要让他清楚,这世间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他来得重要。
晏卿多看了他一眼,便从他的身边离开。南锦睿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过,她最后留给他的眼神让他震撼,因为是那么的悲伤,仿佛真如她话中所说的那样,他对她来说无比重要。
虽然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及这场风波和他有关,但南锦睿就是能感觉到,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故意找来那些人给她下马威,然而她并没说什么,反而如今快要被愧疚淹没的,却是他自己。
……
因为自己的幼稚举动害晏卿受伤,而晏卿从始至终只是气他不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当回事,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南锦睿算是彻底对晏卿改观,甚至已经被她收买。
他开始对晏卿非常上心,她说的话也会听进去几分,偶尔被谁气着了或者无聊想要搞一些事情出来,一见晏卿立马就偃旗息鼓,不敢再造次。
没过多久下人们就都在传,说小侯爷至今只怕两个人,一个是王爷,一个便是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