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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略显生嫩,有一件事情徐姜搞错了,在世界蓝本中; 沈存对于卫萱,并未产生过什么特别的情愫。
但这也怪不了她,她毕竟从未看过蓝本,起码就她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徐姜会认为沈存对卫萱有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徐渡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便照你的意思来好了,不过,对于卫萱这个人,阿姜还需再观察仔细些。”
虽然卫萱与沈存无关,但是却和赵瑞关系匪浅,徐姜此举倒也算歪打正着,因此徐渡对她的建议,欣然应允。
卫萱会答应入宫,恐怕这其中也有赵瑞的授意,意图在梁王廷内插上一枚钉子,那徐渡便顺势而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料理完楚党,也是时候该和这个世界的男主,过过招了。
*
“殿下怎么还没来?”
卫萱撅起嘴,有些不耐烦地问宫人。
她本以为徐姜定是极欣赏她,这才邀她入宫,此时应当热情以待,奉为上宾。
可是徐姜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就好像忘了她的存在,将卫萱一个人撂在宫里。
卫萱本来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自己进了王宫后,徐姜便基本失去了利用价值,她眼下要做的,只是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去得到梁王的赏识,进而为赵瑞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所以此时徐姜不在,她反倒还更自由了些。
卫萱决定出去走走。
她此行是要碰个“偶遇”,因此并未让宫人跟着。
入宫前,卫萱听赵瑞提起过,梁王近来,似是喜欢在临风亭观赏歌舞。
临风亭是王宫一座大亭台,四面围栏挂着纱幔,风一吹微微扬起,微微揉皱幔上的人影,并有轻柔的舞乐之声和着风飘出来。
靡靡之音,早就听闻这梁王昏聩,卫萱要去博得这个昏君的欢心,其实有些不情愿。
虽说是个义女的名号,可要是这昏君看上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她深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撩起了亭子口的纱帘,探头进去。
愣住。
前头正中摆着一方小榻,男人慵懒地倚在上面,撑着脑袋,瞧着眼前的歌舞缭乱,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清明,仿佛于红尘烟火,不过是轻描淡写一览,诸般喧嚣皆入不得他的双目。
徐渡抬起手,止住歌舞,微微侧头,朝卫萱那儿看了过去。
卫萱心头一紧,她从未想过,梁王居然生得如此俊朗,气质更是卓尔不群。
亭子里的歌舞停下来,很是安静,卫萱只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我……我在宫里走失了,听到此处有乐声传来,便过来探了一探。”卫萱跪下,伏在冰凉的地上,“还望王上恕罪。”
“长乐宫的?”徐渡看着她,漫声道,“无妨,阿姜曾向寡人提起过你,言辞褒奖,寡人亦听闻你的才名,过来坐。”
她的目的,徐渡一清二楚,却不点破,挥手散去一众舞姬乐师,只留下内监李佑在身边。
看着亭中渐渐空下来,卫萱紧张地握了握手,宫人在徐渡身前摆上了小杌子,她款款上前,微犹豫了下,还是坐了下来。
徐渡坐起,不过并没有正襟危坐,身体依旧靠着后面的软垫,开口。
“想来之前阿姜也同你说过,寡人有意收你为义女,不知姑娘,如何看法?”
卫萱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敢看徐渡的脸,低声道:“这是民女的荣幸,能得王上和公主殿下欣赏,已是死而无憾,这番恩情,民女不知……何以为报。”
徐渡的嗓音轻轻浅浅,让人觉得舒服。
卫萱想起第一次见到赵瑞时,她被月下那翩翩白衣的君子迷了眼,一见倾心。
而现在见到徐渡,同那时的感觉有些相似,却又多了一分熟悉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一种超脱于这个时空的强大。
徐渡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后微微一笑:“何必如此过谦?卫姑娘的名声,便是寡人这个囿于宫廷之人,亦有所耳闻。眼下,已着人开始准备册封之礼,过两日,寡人便正式将你收作义女。”
他示意内监上前,李佑走到卫萱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到一面,上面是几个拟定的公主封号。
安乐,长宁,清平……
众多封号眼花缭乱,卫萱为难地挑选了一番,最后选中了一个“长萱”的封号。
这个封号与她的名字重合。
“好。”徐渡温和地点了点头,“那此后,寡人便唤你长萱好了。”
“父……王。”卫萱低低开口。
一切皆如她所愿,可不是为什么,胸腔内却泛起了一丝酸涩之意。
*
卫萱离开后,徐渡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李佑,你再多安排两人入长乐宫,给寡人盯好她,但凡她有任何举动,无需阻止,尽数汇报给寡人便可。”
这个卫萱,瞧着并不是个聪明女人,不过徐渡并不会因此,就放松应有的戒备。
几日后,卫萱正式册封为公主,封号长萱。
举国皆知,卫萱凭借着其才学,博得君主赏识,收为义女,从一介下女之身,逆袭到万人之上的地位。
原本对于女子,并不重视才学培养,可现在徐渡的举动,无疑传递着一个信号,培养女子成才也在朝堂民间皆形成了风气。徐渡便趁此机会,兴办女学,加派少量女官,甚至为男女在学堂一起念书做起了准备。
若是将来徐姜想要登基,必定会受到许多阻力,因此,逐渐抬高女子的地位,这也是必须而行之事。
卫萱自此便成了公主,便也有和徐姜一起上课的权利。
今日是剑术课,卫萱到了场地后,发现徐姜早已换好了剑道服,拿着一柄木剑,开始了练习。
卫萱这几日也大致打听了些消息,听宫人们说,徐姜学习极其认真,眼下看来果真如此。
“长萱姐姐,快些去换好衣服。”徐姜察觉到卫萱,便停下挥剑,轻轻一笑,“今日是太傅授课,他最是严苛,可要当心——”
沈存来教?
卫萱想起沈存那素来板得冷冰冰的面孔,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第64章 利用感情的心机质子(18)
卫萱匆忙换好衣服; 拿起木剑。
沈存很快也随后赶到,教授二人习剑。
两人均对于剑术没什么基础; 不过徐姜有射箭的底子; 学起来便快一些; 而卫萱则是一窍不通; 沈存便多花了些时间指导。
对此徐姜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她将卫萱拉进宫来,让她获得公主的身份; 便是存着让她名正言顺加入沈家的心思。
这两个人两情相悦,成人之美,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之?
“殿下在想什么?为何怠惰练习?”沈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站在徐姜身边,淡淡地问; “虽然殿下天资聪颖,但若是疏于练习,便也无济于事。”
沈存说话总是不中听,又冷又木。
不过徐姜早已知晓他在花月坞的事迹; 每每为了卫萱一掷千金,可见不过是故作端正,有趣得紧。
“悟道不能只凭蛮力,我正在细细思索今日所学。”徐姜一本正经地说; “倒是萱姐姐今日第一次来学习,恐怕有些跟不上,还需太傅多费些心思。”
“臣也不能放松对于殿下的要求。”沈存一板一眼地回答。
徐姜挑了挑眉; 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太傅真是严肃。”她弯唇一笑,“亏我还想着,借此机会,可以让你们多说说话,以慰相思之疾……然而太傅也太过正经,萱姐姐岂不是要伤心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略带促狭的笑意。
沈存不由愣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徐姜。
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便在他的心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影子。后来受封太傅,得以与她有更多接触,却也只以为她是个勤奋坚韧的女孩子。
她一向以礼相敬,沈存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她揶揄。
“什么?”回过神来,沈存才注意到徐姜说的话,有些困惑,“殿下之语,臣不明,可否明示?”
“太傅何必藏着掖着?”徐姜叹了口气,“我早知你和萱姐姐两情相悦,你为她在花月坞一掷千金之事,我已听闻,太傅不必掩饰。”
沈存难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轻轻咳了咳:“没有这回事……殿下误会了。”
他侧眼看了看远处的卫萱,放低了声音:“花月坞之事,不过是受友人之托,并非臣之本意。何况……族中规矩甚严,断不可能容得臣,与一烟花女子纠葛。”
他神情不似作伪。
“你……不喜欢她?”徐姜皱眉,如此一来,她的筹划岂不就落空了。
“臣无此意。”沈存道,看了她一眼,“臣……心中已有……”
他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徐姜亦未留神,她此时正懊恼着卫萱之事,是以并未留意沈存的后半句话。
“那你是受何人所托?”徐姜沉思片刻,又问,“可是那位赵君?”
难怪那日在花月坞,卫萱频频朝着赵瑞看去,她当时还有些疑惑,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沈存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事,徐姜忍不住嗤笑一声:“那位赵君倒也是好本事,竟能诓得太傅出资,来养他的心上人……自己抱得美人归,却叫太傅当这个冤大头,这等事情,倒是闻所未闻。”
她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
“子祥此前同长乐公主有过婚盟,不方便出面,便托臣帮着照看一二。”沈存并未理会徐姜的嘲讽,淡淡答道,“至于钱财之事,子祥也曾悉数归还于臣。”
“原来如此。”徐姜颔首,不想沈存对赵瑞的情谊倒是深厚。
只是赵瑞又究竟是对沈存如何想的呢?
徐姜对赵瑞的印象并不算太好,现下得知他和卫萱之事,更觉得此人着实轻浮。
听沈存的意思,赵瑞与卫萱情投意合,可那日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极是失礼——瞧着像个端庄有德的君子,皮下却是个风流的多情种子,还真是虚有其表。
*
徐姜将卫萱与赵瑞之事,讲给徐渡听。
见徐渡丝毫没有意外,徐姜诧异:“难道父王早就知道此事?”
她不免有些羞愧,原本以为是一桩好筹谋,谁知从一开头便错了。
“阿姜无需气馁。”徐渡安慰道,“此事你未能发觉,实属正常,何况将卫萱控制在我们手中,也的确是一步重要之棋。”
徐姜自然不会知道,在世界蓝本里,卫萱可是占据了女主角的地位,她是赵瑞最宠爱信赖的女人,留着自有用处。
“父王想用她牵制赵瑞?”徐姜低声说,“可是赵瑞不过是一介质子,何患之有?”
徐渡微微一笑:“阿姜觉得,他可否仅满足于此?”
徐姜想起赵瑞的眼神,虽只见过一面,不过却印象深刻,似乎是那种平静之下,暗暗蛰伏着野心的感觉。
“他不会。”徐姜摇头,“儿臣以为,赵瑞另有图谋。”
“对于一个异国他乡的质子,最有利的莫过于搅浑这趟水,趁机获利。”徐渡耐心地说,“先前秋山之乱,这其中,未必没有赵瑞的手笔……你以为,徐妍是会畏罪自杀的性子么?”
赵瑞,和畏罪自尽的徐妍?
两桩毫不相干的事情,在徐姜脑中转了几圈,令她悚然一惊。
“徐妍……是赵瑞杀的?”徐姜脱口而出。
当日听闻徐妍自尽的消息时,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诧异,徐妍素来娇惯,更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