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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也会亲自下山探看一番;而别的买卖; 则是些见不得光的活计; 譬如偷渡、打劫、收保护费等,此类与朝廷对着干的事情。
这一次苏小淮带柳敬斋下山; 就道是查账去,毕竟——其他那些苦力活; 她一个“弱女子”也干不成嘛。
到了县里,苏小淮与柳敬斋住在一间小民屋中。虽说原主柳伊妹的名气很大; 县利人多有耳闻; 但对于柳大狗之弟柳敬斋的事情; 他们还是知之甚少的。再加上苏小淮在寨里刻意封锁了消息; 此番科考又把柳敬斋的户籍挂在了刘大爷户下,是以,柳敬斋未经遮掩便到县中走动、考试,也不会掀起什么水花来。
在县府外等柳敬斋考科举的日子里,苏小淮便去四处查账,顺便也了解了不少关于大梁朝科举的事情。
只道那大千异界发展不一,但却也大同小异,异界之间的制度与文化多多少少有重叠杂糅之处,比如说这大梁朝的科举。
与苏小淮以前了解过的制度不同,梁朝最低一级的考试便是这院试。院试由各个乡县自行组织,间隔不定,相对来说比较自由,但凡是个有户籍的读书人,不论出身皆可以参加。院试像一个入学考试,考过之人便可称秀才,得入正经的学堂读书。
大梁兴科举,是以国中秀才颇多,纵是考到了,也没有什么太能值得炫耀的地方。
而考得秀才之后,读书人接下来要们面对的,便是三年一次的由朝廷组织的州试、省试、殿试。若是他们在这三试中脱颖而出,才能走上为官之路。
苏小淮盘算过了,不管说什么,她也要把柳敬斋送去州试,教他考出个举人老爷来。
·
院试耗时不多,苏小淮还没能查完几家铺子的账,考试就到了最后一日。
是日,苏小淮先做平凡妇人打扮,一大早便把柳敬斋送到了考院门口。别过柳敬斋,她再回屋换了一身干练的短打,发髻高束,背上负起双刀,教人一见便知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只道是今日要去郊外的仓库查账,那地方偏僻,苏小淮本应该带几个弟兄一起去的,然她与林豹交恶,不大好开口要人,再说此行实则是为了送柳敬斋来考试的,若是带了人来,那便暴露了柳敬斋考科举的事情。
苏小淮想着左右自己身手了得,还能用点儿术法护身,于是就只身出了县城。
打马行到库房外,见得门口坐了两个守门的伙计,正磕着瓜子唠嗑。那些伙计们听到了马蹄声,皆是抬眼望来,见是苏小淮,遂纷纷起身,忙招呼道:“柳夫人来了。”
苏小淮颔首,利落地翻身下马,道:“辛苦了,我过来查查账。”
伙计们听罢点头,一个去牵马,一个将苏小淮往里头客堂让道:“夫人请,小的去唤管事过来。”
说话间,那二人对望了一眼。
屋门一敞,苏小淮负手入内。刚一进去,便觉有一股浓郁的熏香味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头,对这般刺激的气味无甚好感,便想掉头走到外面去。
刚一抬步,就觉得头晕目眩。
苏小淮一怔,挑唇冷笑。
看来一个柳家寨女当家的命,到底比她想像中的要值钱一点儿。
只听得门外传来几个男子匆匆的脚步声,苏小淮一凝神,运气灵力,想要给自己来个能让人清醒的咒术。
不想刚一动手,她便觉得自己灵体突地被什么一扯,似是要与凡身脱离开去,教人疼痛难忍。
她腿一软,栽了下去。
苏小淮登时一震,大怒道:天道你妹的!
倒在地上,四肢的气力渐渐散去,她只得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迷迷糊糊中,只听那几个男子交谈道:
“夫人晕了?”
“晕了——快快,把刀给取了,绑起来……”
苏小淮只觉自己的双手双腿都被人给捆了起来,而后那些人又拿麻袋将她一套,扛出了屋去。
麻袋又闷又臭,差点儿把她熏晕过去。
她可不能晕。如此想着,她遂狠咬了自己舌头一口,强打起精神来。
被麻袋包裹着,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觉自己被人打横放到了一匹马上,吁声一起落,那马就小跑了起来。
“紧些着——跟上……”
忍了些许时候,许是她方才吸入的迷香不多的缘故,困意慢慢过去。她趴在马匹上,马一颠一颠的,硌得她差点儿没把早饭给吐出来。
行了一段路,苏小淮一边用袖沿儿上镶着的小刃去磨绳子,一边估摸着时辰。她想着柳敬斋还没考完试,若要有人发现她被绑,估计还得再等上一些时候。
先撑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不久,马停了下来。苏小淮堪堪磨断了手腕上的绳子,见外头有了异动,忙竖耳听了起来。
只听外头有人唤道:“豹子哥。”
苏小淮一挑眉。
这崽子,看她不炖锅豹子肉来吃!
苏小淮再一凝力,发觉术法稍微能用上那么一点儿,遂将脚上的绳索给解了,然后闭眼装起晕来。
听林豹道:“那娘儿们在里头?”
“哎!哥,在里头呢。弄晕了,绑起来了。”
“哼!”林豹嗤了一气,嘲道,“这臭娘儿们也有今天!老子定要给她点儿颜色瞧瞧!——打开看看。”
话落,苏小淮便觉袋子被人扯走,眼前亮了起来。
方才有那麻袋的气味遮掩着,她不好捕捉这些人的气息,眼下去了遮蔽,她便闭着眼睛一嗅,大抵知道这里有五个汉子。一个是林豹,两个是寨里的弟兄,还有两个比较陌生,想来许是林豹在山下收的小弟。
“哥,要拿她咋办?”一弟兄问话道,他似是有几分犹豫,“大哥他不是……”
苏小淮闻此蹙眉。
大哥?
“呔!没胆儿的家伙。大哥只说了留她性命,可没说,不能拿来玩玩啊——”
苏小淮心头一紧,便觉得那林豹走上了前来,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她的脸上。
“嘿!可别说,这娘儿们生得真是漂亮,也不知是吃什么长的,比县里头那些个小娘子们还水灵——”
说着,糙手便摸了上来。
苏小淮猛睁眼,抬手将他用力一截,一记斜踢就踹到了林豹的下腹。
“啊哟!”林豹大叫一声,疼得眼睛鼻子皱到了一块。
苏小淮蹬身而起,摆出架势来。
“豹子哥!”那四人见了大惊,一下子围了上来,把苏小淮围了个严实。苏小淮眯了眼,只见那四人皆是孔武有力,手上拿着大砍刀,而她却不能施展术法,若要硬搏,只怕她讨不得好处。
而放眼一望,这是一处四下无人的小院,数里开外不见有人烟,倘若要呼救,想来也是不能的。
啧,真不走运。
“你——你他娘的!”林豹捂着裆,脸色铁青。他死死地盯着苏小淮,似是要用目光将她撕碎,大吼道,“捉住她!”
话落,那围着她的四人闻声而动,一齐扑了上来。
苏小淮矮身一钻,借力打力,一下子撂了两个倒地。她再一转身,劈手夺了一把刀过来,与余下那二人斗在一处。
斗着斗着,苏小淮啧了一声。只道这凡身到底是个女子,比不得这几个莽夫的气力大,再加上她不能施法,难免落了下风。
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如此想着,苏小淮便一闪,躲到了那几匹马的后面,挥刀将缰绳一断,用刀面挨个在马屁股上大力地拍了一记。
马儿受惊,扬蹄嘶鸣了一声,一股脑儿的朝前头那几个汉子狂奔去。
那几人大惊,四散跑开,苏小淮见状当即往院子外头跑。
“臭娘儿们!哪里跑!”林豹大怒,提刀堵了上来。
苏小淮正要跑,突地便觉眼前一黑。她大惊,莫不是药效还没散完!
下一瞬,腿窝上便是一记重击,她腿一软,直接栽了下去。她挣扎着要起身未果,手腕被人粗鲁地按住了。
林豹压了上来,苏小淮抬腿要踹,却又被他用膝盖碾住了腿。
林豹只手把她双手一束,按在了头顶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冷笑道:“还想踢我?他娘的!臭娘儿们,老子今日非干死你不可!”
苏小淮眸光一凛。
这厮不仁,就休要怪她不义!
她当即引气入体,欲要祭出自己的神魂杀之。
正运着气,猝然间“嗖”的一声,一支箭射穿了林豹的头颅,箭尖直插过来,停在苏小淮眼前半寸。
她大骇。
只见那银色的箭尖上,淌下来一滴血。
第120章 第七劫(9)
苏小淮脑中空了一瞬; 回过神来; 只觉竟是四肢半凉。
林豹被那一箭射断了气; 身子一软,倒了下来。苏小淮抬手一推; 把他掀翻到一旁去。
顺着羽箭射过来的方向,苏小淮抬眸望去,愣住了。
只见院门那端; 一身灰色短打的沈子明立在那里; 手里握着一把长弓; 神色颇不清明。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弟兄; 此时一下子入了院来; 原本就不怎么大的院子更显逼仄。
“啊!大——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方才追着苏小淮打的那四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马匹,一回身便见林豹死在了沈子明的箭下,一个个登时骇得魂不附体。
沈子明将手里的长弓交给了一旁的小兄弟; 快步走到了苏小淮身旁。
只见她尚坐在地上; 发髻凌乱,额发散落在她的颊边; 倒反是将她那一张小脸修饰得愈发惹人生怜。
他瞥了林豹一眼,脸色阴鸷了几分。
他分明警告过林豹; 不准碰他的人——
胆大妄为,该。
沈子明向苏小淮伸出手; 欲要拉她起身; 关切道:“伊妹; 你可还好?可有伤到何处?”
苏小淮原本倒还有些余悸; 然看到了沈子明,突地便觉镇静了不少,没了什么太大的感触。
她自顾自站起身来,从容笑道:“我无碍,多谢子明哥。”
沈子明见她笑得自然,稍稍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有想到,她一个女子,遭遇了方才的事,竟能这么快的冷静下来——这倒教他欲要趁势宽慰她也不行了。又见她没有搭手,他遂将眸眼一敛,兀自收回手来,只温柔道:“伊妹无事便好。”
苏小淮颔首,看了惨死的林豹一眼,只见那羽箭洞穿了他的脑袋,眼睛大睁着,染了血,甚是狰狞。
她眸光淡了下去。
林豹不过是个凡人,委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沈子明这弓法,与他这狠硬的心肠,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遂道:“子明哥怎得会在此处?”
沈子明道:“今日带弟兄们下山来做事,恰是路过此处,听得打斗声便寻过来看——伊妹,林豹此举委实太过出格,死有余辜,你莫要怕。”
苏小淮笑开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左右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我也惯了。只是——”她无意道,“林豹毕竟是多年兄弟,也难为子明哥下手。”
话落,却见沈子明突地专注地望着她,款款道:“为了你,我自然下得了手。”
苏小淮愣了一下,只觉……
莫名其妙。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想着柳敬斋许是该考完了。
沈子明:“……”
“伊妹怎会独自一人被带到此处来。敬斋呢?你不是带他一齐下山了么?”沈子明左右看了看,不见柳敬斋人影,不免狐疑起来。
苏小淮淡定答道:“我差遣他去添置别的物什了——时候想来差不多了,我该去寻他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