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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些人七嘴八舌道:“嗬!好家伙!他还带了刀,莫不是来伤马的?”
“可又怎得会倒在这儿呢?”
“不管了,先带走再说——你几个,去那边看看。”
“是!”
……
侍卫们走动时的声响窸窸窣窣,时远时近,在幽静的深夜里尤为慑人,可她,却只听得自己耳中的“咚咚”巨响,旁的竟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坐在江柏庚的小臂上,被他揽抱着,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感受到了自她身前传来的微热。她的手指一颤,惊觉自己左手正捏着他的衣领,右手环在他的脖颈上。他的肩膀很宽,臂膀紧绷着,触之如铁石。
苏小淮匆忙给自己捻了一记轻身术,生怕自己把他另一只手臂也弄断了。
她垂眸望他,借着月色看清他俊朗轮廓。
她咽了一下,喉中干渴。
他稍嫌凌乱的热息扫落在她半敞的领口,一下复又一下,似是有一团火苗,从她身体的外沿开始燃烧。
慢慢地、有力地、不容抗拒地吮舐、舔吻。
直直吻到了她的腰腹、吻入了她的核心……
她的思绪突地被他的模样闯入,她想起情动时二人的交缠,想起他额边的汗水,想起他沙哑的低喘……
她浑身一热,双腿盘了上去,夹紧,只觉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侍卫们渐行渐远,江柏庚松了一口气,抬眸道:“走了——”
话音未尽,他僵住了。
只见怀里的人双眼迷离,唇瓣微启,往下落去,便是细长的雪颈,与那忙乱中散落开的大衣下的身躯……
他一震,眸色深了下去。
苏小淮咬唇,对他这样的目光又爱又怕。
他眸眼如渊,深邈无尽,其中的专注之意看得她心头暖胀,似是破开了异界的桎梏,他望着她、等着她、陪着她……
从过去到如今,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去。
她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俯下身去,抚过他的肩膀,捧上了他的脸庞。她情不自禁地凑近前去,一僵,转而将吻落在了他薄唇的边上。
他气息一滞。
她亲着,突然不敢看他。
分明她该是说舔就舔、说采就采,半点儿也不带含糊的性子。然眼下心脏疯狂又剧烈的跳动,莫名让她畏首畏尾起来……
她想,她许是病了。
江柏庚但觉嘴角一温,刹那间心神大震,神志浑无。她的唇息落在脸上,似有若无,仿佛是一条勾缠的丝线,将他往那处牵。
他侧首,张口衔了上去。
浅触,贴服,碾转,入深……
她脑中一团糨糊,丝毫不顾大衣滑落,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仍他索掠,四处撩拨。
草丛里微弱的虫鸣,马舍中清浅的蹄声,四周风起,卷弄叶林……她都听不到,耳朵里似有巨鼓在敲,行滞间断的沙哑喘息,被彼此吞入口中,咽入喉里,一阵又一阵,直到她的脑中腾开了漫天的烟火,闪烁起亮彻长夜的星。
江柏庚猝地顿住,额角一疼,似是有什么呼之欲出。
他不想忘的、不该忘的、不能忘的……
仿佛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许是至深至浓的惦念,又许是极沉极重的悲痛。
脑中闪过只言片语——
有个人说,直到黄泉,他也不会让她逃离。
有个人说,他该去找她了。
那人还说——
若是这个异界消亡了,那只灵物会伤心的……
“……江柏庚?”
他猛地回过神来,方才的片段却忽地如潮水一般退去,快得连半点儿痕迹也不留。
那些……是什么?
苏小淮见他突然停下,本有些害羞,却又看他双眼无神,似是被什么摄去了魂魄。她大惊,一时忘了其他,忙唤他:“江柏庚!”
他闻声有了意识,心口鼓动的感觉将他带回到了眼前。他敛眸一望,恰是望见她情意未退的脸庞,他的脑中猛地炸了开来,只觉热得脊背上如有针刺。
“我——”他出声,声色喑哑,“对不住,我……”
见他似是羞赧别扭,苏小淮反倒没了羞耻心,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是一个正用不怀好意的笑脸揶揄旁人的孩童。
她按捺住乱跳的心脏,一下子凑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舔了他一口。
江柏庚愣住了。
她见此,作弄人的心思一起,甜甜唤道:“主人~”
糯软的声音往他耳中一传,他大震,手一软,差点儿没把她给扔下去。他汗水大渗,只觉喉中涩涩,脊背一阵酥麻,如有烈火烧身。
“主人抱累了吧?放我下去吧。”苏小淮说着,从他身上下来。他下意识地转而揽住她的腰,见她未着鞋袜,遂是让她踩在了自己的脚背上。
她很轻,轻得不像话——
他这才想起,怀中的女子是只精怪……
他眸色一沉,平复下呼吸,清了嗓子问:“你是何物?”
苏小淮眨眨眼睛,扬脸笑道:“我自然是我呀!美丽的我。”
江柏庚:“……”
这家伙……莫不是给那十只羊带坏了。
“你可是精怪?”江柏庚迟疑地问。
苏小淮对这“精怪”之称不甚满意,遂纠正道:“不是精怪,是妖精。”
江柏庚:“马精吗?”
“是妖精!”
江柏庚:“……”
苏小淮只觉一口血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想说她分明是一只漂亮的狐妖,却不想天道桎梏,说不出口,也无法在他眼前化回原型,她只得气鼓鼓地重复道:“我真的不是马精!”
江柏庚眉眼带了笑意:“好,是妖精。”
苏小淮勉强接受。
唔,算他求生欲不弱。
二人相视片刻,苏小淮问道:“主人不惊讶吗?”
江柏庚顿了一下,敛眸笑了,点头诚实道:“惊讶。”
苏小淮:“……”
她很想问他,分明是他让她掉的马,他还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
到底哪里惊讶了?
江柏庚稍稍敛了笑,沉默下来。
目光触及她晶亮的眸眼,他实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分明先前盘算了许多,可到眼下,脑子便同当机了一般,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疯了,都分辨不清……
他想了想,叹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又为何会在夜里帮我治手?”
说着,他将右臂活动了活动,稍稍张握了几下手指。右臂右手虽仍旧不大灵活,但比起以前一动不能动的时候,已经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苏小淮想了想,只觉自己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妖精的身份,索性顺势编上一个故事来也不坏。
她遂道:“我……本是山林里的妖精,有一回儿误打误撞被关在了那匹骓马的身体里,一直没法儿脱身。后来便被人给捉到了清秋楼里,还给射了一箭,若不是主人发现了我,想来我就只能死在那儿了呢!所以——”
说着她挑唇笑开,突然勾上他的脖颈,贴身上前道:“所以,主人救了我,我是来报恩的!”
她双手一松,那大衣自然就顺着她的身体滑落下去。被如此香暖一贴,江柏庚登觉气血翻涌,浑身上下都硬了起来。
“你——”
“我知晓主人右臂受伤,却又不得不夺魁,我遂想帮主人一把,只可惜我起初被关在马身里,无法施法。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从马里脱身的法子,便想着为主人治好手臂,以报主人大恩!此外——”
苏小淮眼眸一转,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纯良微笑道:“还可以让主人随便骑喔!”
第103章 第六劫(15)
随便骑……
江柏庚一哽。
这妖精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提这个还好; 一说起此事; 数月来一人一马形影不离的场面直冲入脑。
亲昵的搂抱、相贴的面颊; 为她洗浴时无微不至、无处不及的擦触抚摸,没有佩鞍时与她肌肤相亲的骑行……江柏庚面上一热; 说不出话来。
苏小淮见他目光躲闪,似有赧颜,自己脸颊亦有些发烫。她像藤蔓一般攀上前去; 只觉他那处有了反应; 她脸上更烧; 心中暗喜。
她本以为; 他对她一只妖精不会生什么念头呢……
只道眼下地虽不利; 但好歹天时天合,夜黑风高孤男寡妖,这定是推了为好!
她遂蹭了上去; 掀唇道:“主人?”
江柏庚一僵; 只见眼前人送了上来,下一瞬他的腰腹被包缠夹住; 他下意识扶住她的腰,落手之处但觉滑如凝脂; 甚是柔腻。
他喉中如有火燎,直直烧入了髓中。望着她弯弯的细眉、敛星的明眸; 他只觉那燃烧的心火似是蔓延到了他的魂魄深处; 欲念从骨子里沸腾起来; 仿佛是自前世遗留; 只消遇见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瞬,他竟是在想: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是人还是妖。
只要是她就好了……
远处的马匹打了一声响鼻,江柏庚大震,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她,却又怕将她给摔了,遂只好别开脸,望着暗处的墙角,哑声道:“……不可。”
苏小淮闻言挑眉,刻意用力夹了一下,便听他深重一喘息,她笑开道:“主人分明可以啊。”
江柏庚:“……”
看来,她竟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真的不骑吗?”她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犬。
江柏庚脸色黑红,本想以人间礼法说教,恍惚中又想起她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妖,他遂咬牙道:“你不必如此。”
不必是不必,可她就是想要——嗯,毕竟采他可以汲取更多灵力,有了灵力才能为他治好手、帮他渡劫嘛!
只不过,这话实乃天机,她是不能说的。
苏小淮遂耍赖道:“不行不行很必要!主人救了我,我便一定要报恩,决不可做忘恩负义之妖!”
江柏庚听罢脸色一沉,眸色幽漆,问道:“你为我治手、助我夺魁、让我……是想报恩?”
苏小淮脊背一寒,不明所以,只硬着头皮道:“嗯……”
他闭了闭眼,不知何处有气,只淡道:“你下来。”说着,他左手稍稍松开,右手去推她腿脚。
苏小淮捕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之意,她僵了一下,莫名地心情大落。
看着他冷硬的神色,她一时间只觉怀中沉沉闷闷,不知该如何反应,连向来对他管用的软磨硬泡都没想起来。抑或是早已想起了,却又不知缘由地害怕着些什么,束手束脚。
她依言松开了他,落回到地上,忘了怎么笑。
江柏庚见她安静地站着,目光下落,小脑袋微低,双肩敛回着,纤细的手臂垂在身侧。他心一软,倒反有些无措。
他弯腰从地上拾起大衣,抖去尘灰,试探着上前一步。她身子一颤,缓缓抬头,眸光扑闪,教他察觉出她几不可见的怯懦。他见她没有别的动作,遂先将大衣披上了她的左肩,再近身一环,将右侧搭上。
他垂眸再看时,她巧笑如常。
江柏庚犹豫片刻,终是问道:“我知你会妖法,却不知以往比赛,你可有……”
他的话说到一半,苏小淮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担心,她若是以前用术法助他,便是损害了比赛公平……
她笑道:“没有。我被困在马身中,自然是无法用术法脱身,更遑论要施法助主人了,是以主人不必自责。”
“如此。”江柏庚闻言稍稍松了心气,却又想了想,他抬起右手,目光黯然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