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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这又是什么反应?!
苏小淮盯着他看了半晌; 直直看到他抬眸淡淡地望了她一记; 她才收敛了神色; 取书倚到了矮榻上去。
她想了想,将书掩上了自己的嘴巴,眼角一扬,似是有了笑意。
见他这反应,莫不是……他是对自己有意?
苏小淮用眼角余光斜他,可看他那正襟危坐的模样、那波澜不惊的神情,她实是没法将他往那方面去考虑。
他向来禁欲得像个出家人。
方才那么一抱,也许是因为……他大婚以后憋太久了吧。
苏小淮点点头,深以为然。
她遂不再想,捧起书,眯了眯眼,慵懒地沉浸在了他散发的灵气里。
所谓读书,本来就是她想要靠近他、汲取他灵气的幌子,苏小淮读着读着,就没了什么兴趣。又见这书中的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晕,遂是让苏小淮犯起困来。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苏小淮只觉得他今日散出来的灵气倍加丰裕,柔和温暖的灵气包裹缠绕,抱了她满怀。一如置身与温泉之中,浑身经络都似是能被热气蒸开,舒服得她几欲要喟叹出声。
她迷糊地翻了一个身,手臂渐渐脱力,上下眼皮打起了架来……
裴景诚坐在书案后,指腹所触,虽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纸页,却是在这一瞬,浑然变了滋味。
他轻轻地捻了捻指尖。
又忍不住斜了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似是在想些什么东西,盯着书册,却半晌不翻页。那水墨画般的黛眉颦蹙,嫣红惹人的唇瓣撅起,她惯用的香气似有若无,嗅起来轻轻浅浅,却是让人万般惦念……他心念一动,敛眸,脑袋中空空如也。
方才……她落进了他的怀里。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勉强将她松开。
抱紧她时,他毫无所觉,脑子里分明是一片浑白,可他的身体却兀自动了起来,就像他在梦中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抱住她,而后再深一步……
裴景诚眸色渐深。
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这么做,不只是想了一天两天了。
听着她缓缓起伏的呼吸声,裴景诚只觉今日的书册格外难懂,不管他看了多少次,那些向来简明的文字却始终没能进到他的脑子里。
她的感觉,残留在他的身体上。温软,滑腻。
他越是回味,便越是发热。心火一阵一阵地舔吻他的脊背,在他的体中翻搅、撕咬,毫无休止之意……
受不得再与她共处一室,裴景诚想要起身离去,可偏偏又怕她过问,怕她将他污秽的心思看个全整。
他根本不敢起身。
隐忍片刻,他再去看她,却是一怔。
只见她蜷身侧倚在榻上,双手耷拉下来,书本欲坠不坠地勾在她的指间。
她睡着了。
那睡颜看起来很是乖巧。
散乱的碎发搭在她额上颊边,细密如翼的长睫上弯,闭合的眼眸敛去了她清醒时的傲气。她的脸颊呈现出醉人的酡红色,她似是饮了酒,又或许是她自己本身,就是一杯醺人的佳酿。
诱得他,想要上前一尝。
他喉中有些干渴,遂伸手去取茶杯。
茶水温温,杯壁细腻,碰得他指尖一阵酥麻。
他想起了她肌肤的触感。
这一瞬,便是连骨髓深处,都叫嚣着沸腾溅起了水花来。
她睡着了,呼吸清浅,均匀,许是熟睡。
他气息微乱,坐在案后,手不由自主地向下探去。
与眼前的女子重叠在一处的,是他脑中勾勒出的无尽的梦影。
起伏,深浅,轻重,疾缓——
他重重喟叹。
每每至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的床榻上,教人辗转反侧的,那些梦……
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第73章 第五劫(9)
夜极静。
喉咙中; 浑浊的气息擦触而出; 低低沉沉; 沙沙哑哑。
如一头渴望激战的困兽,分明被战意沸腾了血液、分明被欲念啃噬着骸骨; 可它却仍是被生生地禁锢在这小小的牢笼里……
克制地,隐忍地,喘息。
眼前熟睡的她; 脑中盛放的图景; 层层叠叠; 起起落落; 似是引人入了幻境。
突地一阵痉挛; 他咬紧了牙关,鼻尖鼻翼渗满了细汗……
在这样一个有她在的地方,他从未想过能做这种事; 却并非不曾想过去做。
他想过; 太多太多次。
……他许是在发疯。
裴景诚闭着眼,微哂; 心中满是嘲讽。
得快点收拾好。他想。
他睁眼,带着几分心虚感; 下意识地抬眼向矮榻上的那人望过去——
他僵住了,被惊得没了动作。
只见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盛着雾气的潋滟美眸; 正水盈盈地将他望着。
这一刹; 他如坐针毡; 浑身上下又痒又痛。
她……什么时候醒的!
苏小淮醒得很早,或者说她压根没睡,只不过是闭眼养了一会神而已。
她实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当着她的面,如此……恣意妄为。
那压抑克制的呼吸声似是裹挟着浓烈的火焰,烫红了她的耳根。彼时,她闭着眼一时间没敢动作,那铺天盖地的灵气几近将她淹没,窒得她几乎要神志不清。
她差一点儿就要从榻上跳起来,扑到他身前,对他说——
我帮你。
她的鼻子很灵,嗅到了弥散在空气中淡淡的腥气,赏花经验丰富如她,又怎会不知裴景诚做了什么。
真是大胆……
苏小淮压抑着笑意,咬住了下唇。她睁眼,看了过去,捕捉到了他那一瞬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很大胆。
不过,她喜欢。
·
被她的目光逮住的一瞬间,裴景诚震住了。
他的脊背突地发热、发汗,喉中仿佛被热沙狠狠地磨过,就像有蝼蚁钻入了他的皮肤,小口小口地啃咬着他的骨头。
他的表情暴露在她的似懂非懂的目光之下,他的胸口被什么重重地锤动着,咚咚作响,教他几乎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那分明没有什么热度,可他的手掌心却仍似是被沸水烫伤了一般,又胀,又热,又疼,又痒……
不可名状的情绪冲顶,裴景诚一时间没了反应。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
无法掌控的变数,让他变得提心吊胆,却又莫名觉得心痒难耐。
喉结动了一动,他抿起薄唇,没有出声。只见她微眯了眸眼,诱人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他亦是眯起了眼睛,心被高高地悬起。只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亡命之徒,放肆地用自己的生命作赌。畏惧,却又有不可名状的刺激……疯狂得教他不能自已。
苏小淮欣赏够了他的反应,眨了眨眼,只作浑然不知状,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她从矮榻上支起身来,拾起了落在榻上的书,翻了两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
裴景诚的目光一刻不敢移开,脑中浮出无数条对策,飞过千万句说辞,却只见她顶着他的目光,捧书起身,迤迤然而至。
她立在了他的书案之前,没有走近前来。
“方才——”她柔柔出声,裴景诚心里一紧,不自意地在衣摆上蹭了一下手心。
“方才遇到一处,本宫实是想不明白,却倒不想竟是睡了过去。”她轻轻浅浅地笑,似是在轻嘲自己的松散,她望了过来,长睫扑闪,“不知驸马可否为本宫解惑?”
裴景诚耳中如有鼓擂,他好像听清了她的话,却又好像没有。
“驸马?”她疑惑地看着他。
裴景诚顿了一下,收敛了眸光。他垂眸往她指尖所指之处看去,开口时声音喑哑得几近无法辨识:“不知殿下何处不明白?”
她笑,稍稍指点一二处,问了意思。
他脑中正烧着火,饶是十年寒窗三元及第,此时的他也只觉不够用。
好不容易捋清了思路,裴景诚开口解答,说完便忘,也不知自己说的对是不对。
不过这正确与否倒也无妨,左右苏小淮也不是在诚心地向他求教,她只是想……采他。
她稍稍凑近,闻到了身上他清浅的味道,暗暗咋舌直道可惜……
要不是为了渡劫,她才舍不得放他自己来呢。
苏小淮一边听他讲解,一边游移着目光,用视线将他给摸了个全整,只觉有些口渴。
裴景诚说完了话,抬眼看她,眼眸漆成夜色。她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的香气环萦惹人,她声音中带着的初醒的慵懒与柔腻……
她就在自己的身前——
唾手可得。
他越是想,便越觉得不妙。
裴景诚轻咳了一声,哑声道:“殿下,时候不早了。”
她点头道:“如此,本宫渴了。”
裴景诚愣了一下。
话落,只见苏小淮捧起了他桌案上的茶盏,伸指轻轻揭开了被盖,就着他喝过的杯沿抿了一口。
他大震,喉头上下一动,眸色陡暗。只觉通身一阵酥麻化作火流,自上而下窜到他的腰间,复又将他点燃。
烈火燎原。
饮了一两口,苏小淮放下了杯子,再看他,勾唇一笑。
她从怀中取了帕子,伸手越过案桌,将帕子搁在他的眼前。裴景诚一僵,抬眸看她,只见她眉眼弯弯,道:“驸马出了不少汗,擦擦吧。”
说罢,她转身而去。
待屋门合拢的那一刹,他喘出一口浊气,紧攥的拳头搁在了书案上,手臂绷得过分。
净白的、柔软的帕子,静静地躺在他的身前。
他的眼,发红。
天知道,方才那一瞬,他只想将她狠狠地按到案上,然后——
进入。
裴景诚抬手,握住茶盏,掌心湿濡。
对她,他分明该隐忍,却又克制不住自骨髓中腾生的欲念。
想要她……
想疯了。
·
苏小淮走到了屋外,侍女问了礼,便在前头打着灯为她照路。苏小淮一边走,一边运气梳理着体内的灵力,但觉今日收获颇丰。
今夜裴景诚的反应,可以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他怎得就敢……她想着,难得耳热。
他不是有心悦之人了吗?
自上回在探花楼看到他怀里揣着的玉佩之后,她便上了点心,四处打探了一下裴景诚的过去。那一两个常年跟着他的随侍自然是不会轻易回答她的话的,只不过这对身怀法术的她来说,要想打探什么消息,实是小事一桩。
从那些随侍的嘴里,苏小淮得知,裴景诚确实有心悦的女子,据说那玉佩正是那女子留予他的。那些随侍不知那女子身份,更不知裴景诚与她是何时相识的,只道自五年前他们开始伺候裴景诚以来,那玉佩就一直在了……
这倒是奇事。
但想来不会是这昭阳长公主,毕竟苏小淮几近将她的记忆一字一句地翻过,也不见有任何有关裴景诚的字眼。
那……莫不是对她?
可从自己穿过来以后,她对裴景诚也无甚好脸色。故此,不管他心悦谁,但想必不会是她就是了。而且,左右她到头来是要与他和离的,如此,他还是不要欢喜她为好。
毕竟,她终究只要走的,若是他再欢喜她……
罢了罢了。
这样想着,那送玉佩的女子的身份倒教她有几分抓心挠肝起来。
而今夜裴景诚的反应,苏小淮想不太清楚,只得道许是这昭阳长公主长得太过活色生香,再加上裴景诚到底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点儿念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