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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苏小淮只觉心口有些闷闷的,不自觉地撅起了嘴巴。
她再想了想,又道裴景诚来这,既是不找姑娘,那便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务上的往来。毕竟花街柳巷鱼龙混杂,倒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想必这探花楼,裴景诚未必会再来,来了也未必会想着干那档子事儿。如此,反正她采不到他,眼巴巴看着也难受,她倒不若尽快入宫去,将和离之事落实了,早日完成任务离开这个异界为好。
这般想着,苏小淮对常久久道:“你还是快些个去投胎吧。若是在人界待得太久,你会魂飞魄散的。”
常久久听罢有些错愕,她慌忙问道:“去投胎?那大恩人的吩咐呢?好姐姐不愿替奴家一了心愿吗?”
苏小淮睨了她一眼,淡道:“宋即温非你良人,你不必在他身上耗费心力。”
常久久一愣,不服气道:“我知他非我能肖想,可我只想帮他啊!他……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呀……”
“大恩人又如何呢?他救你养你,不过只是把你当棋子栽培,为得自己的益利。就算你为他做了事,可你分明讨不得半点儿好处,拖得久了许是会魂飞魄散不得入轮回,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不,不是这样的……”常久久落出眼泪来,摇头大声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偏生就是欢喜他,偏生就是想为他做事。无论他如何对我,哪怕是让我魂飞魄散,我都心甘情愿……”
苏小淮叹了一口气。
她不明白,只道这女鬼委实太傻。
懒得趟这滩浑水,她转身想走。反正这遗体迟早会被人看到的,这女鬼与她非亲非故,下场如何倒是与她无关。
苏小淮想着,刚迈了一步路,却犹豫着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飘在半空嚎啕大哭的常久久,兀自想道:才不是她心软,只是这女鬼看起来倒是个执念深的,若是以后日日缠着她可如何是好?这女鬼虽是与她无甚干系,但是如果天天这么闹腾她,她可受不了。
既是如此,她还是随手送她一程吧。
苏小淮想着,凝了法术对常久久道:“你莫要自苦,我为你引条路,你快些去吧。那宋即温不值得你——”
“你住嘴!”常久久突地尖声大叫,双眼赤红,原本雾白的魂体徐徐浓成了灰黑色,“你住嘴!我欢喜他!他就是最好的!”
苏小淮见此一惊。她莫不是要化成厉鬼了?!
这可不行,分明是一条鲜活的魂灵,怎能眼见着她沦落到魂飞魄散的地步!
苏小淮急忙捻起清心咒,一掌拍了过去。
常久久哭声凄厉,嘴中念念有词道:“奴家要帮他!奴家要帮他……”
她的执念极深极浓,化作了幽黑的雾气,充斥了满屋。
第71章 第五劫(7)
见常久久这副模样; 苏小淮心知她理智尚未全失; 还在化形的边缘徘徊……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化作厉鬼。
苏小淮咬牙,一连拍了好几记术法过去; 却不想那常久久心中的执念太重,区区术法不过杯水车薪。她一急,不得已冲常久久道:“我帮你了却心愿便是!你快冷静下来!”
常久久一听; 登时便顿住了; 她呆滞的目光投了过来; 嘴巴开合道:“当真?”
“当真。”苏小淮点头; 不过就是打听消息的事儿嘛; 她做就是了。
话落,眨眼间的功夫,灰黑的浓雾自她身上尽数褪去; 显露出常久久原来的模样。她大喜过望; 飞身缠上前来,欢喜道:“奴家听到了!你会帮奴家; 对不对?对不对?!”
“……对,只是做完此事; 你必得安分去投胎。”苏小淮道。
“好!奴家一定乖乖的。好姐姐,你可答应了的; 可不许耍赖!”
看着满屋子飞的常久久; 苏小淮一脸复杂。
……罢了; 没闹出鬼命就好。
之后; 苏小淮大致与常久久交待了一下她的身份,只道她偶得机缘会了术法,今日过来实属好奇。再道她身为公主,未必得空日日到这探花楼来,于是这探听消息的任务便落在了身为魂体的常久久身上,常久久乐呵呵地应了,一心想着报恩,没有他话。
而至于那常久久已死之事,二人商议之下,决计暂且隐瞒。苏小淮用术法保存了常久久的身体,注入了一丝魂魄操控着,并叫常久久好生盯着,若是出了什么事,要即时来寻她,常久久满口答应。
此事了结,苏小淮松了一口气,回到府中去,等待起入宫的机会来。
不想这一等,就是月余。
苏小淮照例窝在府中,未能随意四处走动,平日里太过无聊,她便读读话本,赏赏花草,偶尔也去那探花楼玩乐一番。一个月的功夫眨眼便过,据常久久所言,宋即温没有再来过,而她也是没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只感觉有人在查她的身份,却又不知是谁。
总而言之,常久久可谓是一无所获。
此恩未报,她耿耿于怀,实是不愿投胎。苏小淮劝了几次未得,但没见她有再化成厉鬼的征兆,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苏小淮不懂,不过只是一个不值当的男子,她又是何苦这痴傻。只道这“情”字一事颇难拿捏,司命所言不假,她还是不要动情为好。
在府中待了一些日子,苏小淮别的没做,倒是把裴景诚的作息习惯给琢磨了个透。
只道这裴景诚平日里多是早出晚归的,而根据苏小淮神识所探,宫中有宵禁,他并不会当值到大晚上的。到了关宫门的时间,他便到夜市中寻一间茶馆落座,饮茶捧书而读。
苏小淮心知,他这是在避她不见。
也是,一个大婚当夜便对他说要和离的妻子,他怎会给什么好脸色。可对方偏偏还是个长公主,既然惹不起,那就只好躲起来了。
但是,他这般躲她,反倒叫苏小淮觉着不舒坦起来。
她有时会想见见他……也许是她最近在大手大脚地耗费灵力的缘故吧。只道他身上灵气的气味无处不在,馋人得紧,可若是她不能与他近身,那便汲取不到。再者,这是一个无有术法的异界,但倘若要苏小淮维持那常久久的尸身,这灵力自然是少不得的。
也就是说,她虽然要与他闹和离,但却不能离他太远。她可要想个法子接近他才是。
是以,某日苏小淮起了个大早,在堂屋中堵了裴景诚一下,看似顺口地说道近来夜里不太平,教他若是得空便早些归府用饭。
说罢这话,苏小淮莫名有几分期待他的反应来,也不知自己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太突然,更不知他会否照做。然而她转念一想,又道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二人明面上好歹还算是夫妻,且仍同居一府,如此相互关照一番,倒是人之常情。这般想着,苏小淮便放宽了心。
不想裴景诚听罢,似是有几分讷然,而后僵硬地应了下来。
苏小淮见他这副勉强的模样,本以为他是不会听她话的,却不想自那日她提了一嘴以后,他日落必然归府,到饭时便在膳厅候着她,二人虽皆是沉默少语,饭吃得有几许尴尬,可他到底是没有一日缺席。
见他一连几日如此,苏小淮颇觉惊讶,却又有一点儿小开心。
然细细一想,只道这长公主之命,谁敢不从?她遂不再多想,放宽了心吃吃喝喝,遇到自己喜欢的菜式,还会与他多嘴几句。
只道那原主昭阳喜食素菜,是以这桌上向来大都是素食,那嬷嬷是看着原主长大的,苏小淮不好贸然更改原主的性子,遂一直以来只能硬着头皮吃。
然与裴景诚一起用饭之后,她便有了说话的人,多提了几句肉菜,也不知是被谁偷偷记去了,不过几日功夫,这府里的饭菜她是越吃越舒心起来。
而自从裴景诚开始早归府后,苏小淮还探索到了一个能汲取他身上的灵气好方法——大晚上跑去他书房里,“正儿八经”地看书。
·
是日用饭梳洗罢,苏小淮便同平常一样往裴景诚书房里去。她提着小灯,穿过游廊,远远只见他的书房亮着橘色的灯火,暖意熏人。
走到了门外,她屏退了侍女,抬手轻叩门。才刚刚放下手,那门便被向里拉开,一如既往的,快得教她没有任何等待的机会。柔和的灯火从屋中倾泄而出,缓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望着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苏小淮心头紧了一下,只觉舒坦,她倒是颇为喜欢看他的好皮相。
“殿下。”裴景诚问礼道,他的声音低沉,却是莫名教她觉得温柔。
她故作正经地“嗯”了一声,走进屋中去。
屋中摆满了书架,书本触目皆是。除去他惯用的那张书案,与其旁的一张矮榻,这屋里便没了其他可坐人的地方,都堆满了书册。
但这其实已经比苏小淮第一次来突击的时候好很多了,只记得她第一次入内,书本四散,屋里几乎没有能落脚的空隙,那张矮榻还是在她来了之后才新添置的。
苏小淮走过去,自然地在矮榻上坐下。她抬眼望他,他的神情依旧清浅,然眸色却浓。也不知是不是他不喜欢被她这般打扰,他那双薄唇下意识抿着,倒似有几分不豫。
她等着,知道他马上就会问她那句例行公事般的话——
“殿下想读什么书?”他问,目光停在她的脸上,不移半寸。
苏小淮心中暗答:自然是什么书都可以,左右她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却嘴上答道:“昨夜话本倒是有趣,我还未及看完,唔……我记得我放在这里了……”说着,她看了一眼裴景诚身后的位置,书果然还在。
昨夜她就筹谋好了,若是把书放那,再把他引到此处来,那么她就可以……
苏小淮勾唇暗笑,欺身去够。
眼前之人顷刻贴近前来,裴景诚措手不及,顿觉那抹再惦记不过的暗香萦满了鼻腔,他耳根一热,却一时间忘了避让。
苏小淮伸手到他的身后,刻意地倾身上前去,脚下一个“不慎”,她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直直落去了裴景诚的怀里。
“殿下!”他不自意地将她搂住,温热柔软的身躯贴上前来,他心神一荡,硬了身子。
苏小淮心中暗喜,只道这招不错。
今日份的灵气到手!
她勾唇,刚要退让,却不想竟是被他一把抱住了。
第72章 第五劫(8)
他无法自抑地呼吸; 渴望已久的暗香涌入了他的身体; 融进了他的血脉; 与欲念相接相触,一如燎原之火; 烧了他全身。
香的,软的。
逐渐清晰的感触剧烈地敲打着他的心鼓。
愈发膨大的欲念蒸腾上脑,他双臂一紧; 几近放肆。
嘉礼已纳; 合卺酒已饮。她分明是他的; 她分明早该是他的……
“裴景诚?”
裴景诚一震; 身体僵直。
她是香的; 是软的,是教人欲罢不能的……
然更是他不能碰的。
他眸色大黯,手臂一松; 转而将苏小淮扶了起来。见她站稳了; 他这才松手,面无表情地道:“还请殿下多多留心。”
说罢; 他回身取了书,轻轻放去她手里; 继而转身抬步,坐去了书案之后; 捧了书再无别的言语。
苏小淮:“……”
……等一下!
他刚刚……是抱了她吧?!抱了吧喂!
结果他这又是什么反应?!
苏小淮盯着他看了半晌; 直直看到他抬眸淡淡地望了她一记; 她才收敛了神色; 取书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