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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照顾她,想将她护在怀里,想触碰她柔软的身体,想亲吻她眼角嘴角的笑意……
无论她心里想着谁,无论她对他的好是出于何意。
他想让她,成为他一人的。
这样的念头一旦在心底扎了根,就像失控了的藤蔓一般疯长,生生扼住了他的气息。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却又割舍不下自己的意欲。
他深知自己正在欲望的渊壑中挣扎,可他,根本逃不开去。
陆临渊愈是想,眸色便愈发地暗。在苏小淮再一次抬剑的时候,轻轻握上了她的小臂。
温热的掌心熨在她的皮肤上,苏小淮顿了一下,回眸不解地望他,问道:“阿临,怎么了?”
陆临渊只道:“师父,徒儿来开路吧。”
苏小淮听他这般说,稍作考量便同意了。心道这里还算安稳,让阿临多练练手也不错,而且还有她从旁护着,想来不会有事。
她遂退开一步,看陆临渊施法。只见他一招一式与她所传授的那般分毫不差,不足之处也只有他的修为了。苏小淮看着,心想定要早点将洗髓丹找到才是,于是便退到一旁去捕捉洗髓丹的气息去了。
换做陆临渊开道,进程慢了些许,那几个弟子纷纷跟了上来。
那仁冲见陆临渊作法作得很是辛苦,“嘿”的一声便笑了出来,又见静淮没有注意到这边,遂上前一步讽道:“哎哟,我说怎么比乌龟走得还慢呢?原来是师叔在开路啊。”
话落,那帮弟子窃窃笑出声来。
陆临渊脸色微寒,只作未闻。
仁冲凑近了,贱兮兮地笑着道:“哟,这是什么烂术法?师叔当真是比那最末的入门弟子还——”
刹那间,只见得银光顿闪,那仁冲的头发顿时被截成了两段,末尾那段扑簌簌落到了地上。
没了头发的仁冲傻愣在那里,骇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苏小淮不知何时出现在近旁,手持长剑,脸色沉得可怖。
陆临渊见了亦是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师父会这样为他出气。
苏小淮眯了眯眸子,抬剑指上了仁冲的鼻尖,霸气道:“你若敢再说他半点不是,本座就割了你的舌头!”
仁冲吓得一哆嗦,脸色铁青。他膝盖一软,扑通就跪了下去,连忙道:“师、师祖饶命!师祖饶命!弟子再也不敢了……”
一旁看着的弟子们噤若寒蝉,气都不敢再喘一声。
苏小淮轻嗤,收剑与陆临渊道:“阿临,继续。”
陆临渊心里微暖,颔首应是。
遭苏小淮这一通教训,那帮子愣头青安分了几许,一队人马继续向前。
仁冲一边走,一边摸自己断掉的头发,心中愤懑不平,盯着陆临渊的眼睛气得能冒出火来。
“阿冲、阿冲,你可还好?”身旁的道友凑上前来,悄声问他。
仁冲狠狠一咂嘴,小声啐道:“他娘的!好个屁!”
那道友听他这么说,颇有些为难,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
只见仁冲攥了攥拳头,骂道:“老子迟早要让他好看!”
道友听罢,不敢再吭声了。
苏小淮跟在陆临渊身后,见他做得挺好的,遂安了心,放出神识四处查探,生怕错过了她想要的洗髓丹。
却不想,刚没走几步路,只觉身后一道法术袭来,直直朝陆临渊打去,苏小淮面上一寒。
那混蛋!
她抬剑,正欲替陆临渊挡下,却不防身前的巨树猛然间裂开了一道口子,煞气扑面而来。
苏小淮大惊,刹那间分|身乏术,只见陆临渊不敌那煞气,被生生吸进了洞里。
“阿临!”
第23章 第二劫(8)
眼睁睁见着陆临渊坠入洞中,苏小淮的心猛地一紧。她飞身上前,施法就往洞里探去,却不想那煞气似是在排斥她,一把将她给撞开了。
她拧眉,意绪混乱了片刻,才冷静下来。
心知着急无用,更不能让此处的异变影响到秘境里的其他人,她遂捻诀施了一个结界,将方圆一里的土地都围在了里面,又将那煞气压制在了洞口处。
那仁冲本是想施法绊倒陆临渊,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可怎得也没想到会有这般变动,竟将陆临渊给推进了深洞!他脸色惨白,登时惊得魂不附体,跪倒在地,连声讨饶。
苏小淮连半点儿目光都没分给他,心知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她对另外几个比较靠谱的弟子道:“速与掌门传音,唤人过来。我先进去,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祖。”
苏小淮听罢颔首,凝气聚力,狠狠地劈开了那煞气,跳进了洞里。
·
巨树变动之时,陆临渊只觉似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了身体,那手死死地攥着他,猝不及防将他往深洞里拉去。
他眼前一黑,身子在不断下坠。他心里一空,急忙施法护住了身体,延缓了下落的速度。
坠了一些时候,他终是触到了地底。
此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陆临渊立在原处,不敢轻举妄动。等了片刻功夫,这才凝了术法照亮了四周。
只见他立身之所,正是一个八卦阵的正中心。他抬头望,顶上黑魆魆的,让人望不见来时的通路。
陆临渊站了没多久,蓦地只觉从八卦阵下渗出来一股灵力,非清非浊,而是一股纯黑的灵力。怀青峰上的灵力很是澄清,而像这样黑透了的灵力,他从来没见过。
那灵力动作极快,眨眼间锁住了他的身体,自他的脚部一灌而入。
他惊异,欲要躲闪却动弹不得。
然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灵力与他的身体竟是契合至极,不消他运气,灵力便自发与他融为一体。
陆临渊大震。
他的修为正在猛增!
就在他不知所以的时候,体内的灵力登时反噬,控制了他的身体,强迫他拔出了佩剑。
陆临渊虽不知这灵力想要做什么,但他总不能听之任之。他咬紧了牙关,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手,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打颤,体内两股力气野兽般撕咬着,将他逼出了一身的汗。
那力量极强,似是有人攥着他的手,粗暴地使他抬剑。
陆临渊不敌,只见自己的右手握着剑,颤抖着在他左手的小臂上用力地划了一记。
他吃痛,闷哼了一声。
剑刃割破了他的道衣,鲜血从皮肤下破出,流满了手臂。这时,他的左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像是要将手臂里的血液都从伤口处泵挤出来一般。
血顺着他的小臂往下淌,一滴一滴坠在了八卦阵上,自阵图内的缝隙里,亮起了微光。
他的血每落一滴,八卦阵便亮上一分。
不多时,只听闻“喀嚓”一声响,八卦阵震动起来,继而猛地炸了开来,土崩瓦解,尘土飞扬。
控制着陆临渊身体的力量一撤,他被弹到了一旁,不慎吸了一口气,遂拼命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啧啧啧,这真是了不得。”尘雾中,蓦地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陆临渊全身一绷,持剑呈防备之态,目光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长发及地的男子缓步而来,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玄黑色的长袍。那男子面容妖冶,肤白如玉,眸敛幽火,眼角处点有一颗泪痣,竟是雌雄莫辨之美。
陆临渊漠然望去,寒声道:“来者何人?”
“呵。在问本尊之前,你不该先自报家门么?”那男子挑唇而笑,目光一转,却道,“看你这样貌,莫不是上清那老头的私生子?哈,没想到那老头也有把持不住的一天。”
陆临渊听了,脸色却沉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男子挑眉道:“罢了,本尊无需问你。”
话落,只见那男子飞身而至,一掌按在了陆临渊的头上。
陆临渊抬剑欲刺,却听“哐当”一声,剑飞了出去,术法也被那男子轻松化解。
“陆临渊。”他一字一顿地念道,面上有几分笑意,“哟呵,原来是上清那老头的徒孙啊!也不知那老头将本尊关了三百年,眼下又去了何处?啊——竟是先一步飞升了。啧啧啧,这真是了不得……”
那男子一边读着陆临渊的记忆,一边愉快地自说自话。陆临渊听着听着,便明白了这人身份。
不想,他竟是遇到了魔君……
魔君看得腻味儿了,便收了手,饶有趣味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年来。
被上清关在秘境中三百年,他想尽办法都不能从那八卦阵中脱身,却不想这孩子竟能轻而易举地吸收他的灵力,继而解了那封印。这资质,说不定……
魔君眼眸一幽,反手便扣住了陆临渊的手腕。
陆临渊眯眼,没有挣扎,反而是冷冷地望着他。
见他如此胆识,魔君只觉更是有趣,他顺着陆临渊的经脉催法而入,细细一探,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孩子,竟是天生魔体!
“哈哈哈!”魔君仰头大笑,心道这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任魔君数千年,年岁不可细数,却迟迟未能找到飞升之道。亲近之人早已死绝,他实是无心无力再撑下去。然而,这一身至魔至尊的功法,却能护他性命无虞,教他苦苦求死而不能。
他修为未臻,尚且做不到自散功法。若求解脱,唯一的方法,便是将这功法渡与他人。可这功法极为霸道,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了的。他试过凡人,试过魔怪,试过修仙者……然每每传功,都只会反噬对方的灵力,使其枯竭而死。
三百年前,他寻上清打架,为的就是这传功一事,却不想反而被那老头摆了一道,这真是……气死他了!
而今日,他终是找到了合适的容器,又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临渊,本尊问你,你可愿做魔君?”魔君直白问道。
陆临渊闻言一顿,冷眼瞪去。
魔君睨他一眼,轻蔑道:“本尊无意诈你。若想杀你,本尊哪里还用与你多费口舌?我活得太久了,不想再活了,只是这一身功法太过黏人,若不散与旁人,我便死不得。本尊只问你,你是否愿受我传功?若得我功力,你定能制霸魔域,做天下第一人!”
只见那魔君说得慷慨激昂,陆临渊却是听得一脸漠然。在天下之人皆求永生之际,这魔君竟是一心寻死?
……他怕不是误入了什么幻境。
魔君见他无动于衷,顿觉热脸贴了冷屁股,一下子炸了开来,气道:“你这小子!岂敢无视本尊?!呵!本尊就不信了,你能无欲无求!”
说着,他一巴掌又拍到了陆临渊的头上。陆临渊知他在读心,抬手就是一拳,却被他给捉住了手腕。
只听魔君嘲道:“哈!竟是静淮这小妮子!”
陆临渊闻言只觉似是被人扒了皮,心中大乱,猛然挣扎起来。
魔君一把按住了他,邪邪笑道:“陆临渊,你竟是欢喜你的师父——”
“你住口!”他叱道。
“可本尊却知,那个小妮子,思慕着她的师父。啧啧啧,你渴慕你的师父,而你的师父却渴慕她的师父,这真是了不得……”
他越是说,陆临渊的神色越是难看。
魔君见此,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他伸手,掐住了陆临渊的下巴往上抬,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道:“陆临渊,本尊知你修炼极慢,心中愤懑不平;更知你渴求你静淮,欲|火焚身而不得。陆临渊,受我传功,本尊这是在给你指一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