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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卿?”听到他的声音,宁徽妍抬眸望去,眉眼一弯,柔柔地笑开,“醒了。”
还不及说些什么,便见他迅猛而至,悍然欺到了她的身前,纵是饿极了的虎豹,也不及他的速度。
他双手撑在两侧扶手上,将她生生困在了他面前的这一小隅空间里,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衣服上,眸底闪动着火光。
她被他凌厉而充满侵略性的视线望得心头一紧,登时红了脸颊:“萧……萧卿?”
“陛下。”他望着她,似是凶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大掌探上她的衣领,带着薄茧的指腹向下摩挲而去,他勾唇,声音极哑,“陛下,这是在撩拨臣么?”
第186章 第九劫(25)
向来少见萧庭燎这般情动的模样; 宁徽妍眸光一闪; 心跳大作; 擂鼓似的,激烈地敲动着他温热而干燥的掌心。
只觉他掌间动作了一下,她咬唇忍住一声轻嘶,登时满面绯红。
是,她就是在撩拨他。
与他如此亲密地相伴了三年,每一个能撩动他心弦的事物,她都谙熟于心。
他喜欢听她情迷意乱时的叫唤; 喜欢她轻轻地吮咬他的喉结; 还喜欢——看她寸缕不着时穿他衣服的模样……
她将目光落去他的身上,他虽披了里衣、穿了锦裤,却依旧难掩那亢然的欲念,让她看了个明白。
她一勾唇,将双腿放了下去,闲惬地敞开身子,望着他明知故问:“怎得?萧卿不喜欢?”
他呼吸一浊,便吻了上去。她眉梢一弯; 情不自禁闭眼,折子自她指尖滑落坠地; 她也不管不顾,只抬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一吻间; 他的左膝已然跪上了椅面; 左臂撑在了她身后的椅背上; 用身躯将她困了个严严实实。她一阵醺然,只觉再好不过,鼻间、唇齿间……满是他带着木香的清冽气息。
许久,他稍稍退开,见她眸眼迷离、气喘吁吁的模样,嘴角微扬,复又凑去,在她唇面上轻吮了一记。
她轻笑出声来,勾着他的脖子,笑盈盈地与他相望。
“可会累?”他问她,气息略有些不稳。
她心里一暖,亲昵地将鼻子抵上他的鼻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喘着气去轻触他的嘴角。
他失笑,自她衣中抽出右掌,抚上了她的头发:“陛下这是何意?”
她放下胳膊来,靠回到椅背上,捉住他的右掌,一边沿着他掌纹轻挠,一边扬起眸子望他:“朝事累——”
说着,她将他的手拉了下去,狡黠一笑:“这事不累。”
话落,便见他眸底流火。
她更笑,抱了上去,软声轻道:“萧卿,明日不必升朝呢……”
他挑唇,一把将她抱起,去了里间。
·
景平十二年初冬,昌国来犯。女帝当即下令,派遣几名大将前去御敌。
月余,西面前线传来急报,道是我军节节败退,数名老将悉数战死,敌军连破数城,眼下巴州、梓州二路边境数城皆连失守。
闻此,朝中一片哗然。
老将战死,数城被破,这委实太不合常理!
大邺向来不曾轻军,在将士的培养上更是下足了功夫,而由我朝密探来报,昌国国力虽与大邺不相上下,但若要论兵力,指不定还是大邺更胜一筹……
一时间,朝中众臣议论纷纷,皆不知所以。又二日更闻噩耗,巴州城沦陷,西北军队再无一将可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惊天的消息——
大邺国中,有贼。
宁徽妍坐在睿思殿中,看着眼前接连不断的急报,眉头皱得不能再皱。
只道从前线传来的消息看,那昌国军队是将大邺的部署给摸了个清楚。是以这朝中,定有内贼。
然而,在眼下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要将这贼人寻出,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在此之前,她还要调兵遣将,补上西面的缺漏。然那些中流砥柱,不是战死,便是重伤,而朝中现在余下的几位将军,皆是上了年岁,加上还有粮草、百姓那一大堆的事情,直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宁徽妍只觉一阵心悸。这数十年来,大邺从未有过这样的大战,是以,她所学的一切军事知识,也不过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遂在这一刻,面对眼前的这一个烂摊子,她竟是有些许惶然无措。
她分明知道,哪怕天底下的人都慌了、都乱了,她都必须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宁徽妍紧咬牙关,拍了拍脸颊,欲要打起精神再看,便听一位太监前来通报道:“陛下,萧大人求见。”
宁徽妍顿了一下,眸眼有些酸胀起来,道:“宣。”
第187章 第九劫(26)
萧庭燎自殿门那端快步行来; 宽袖盈风。他在銮座前站定; 稍稍一礼; 直身定望了她一瞬,蹙了眉头。
“你们先下去。”他道。
尚在殿中此后的太监侍女数人闻言,抬眸看了一眼上座面无表情的宁徽妍,纷纷躬身退了下去。只道萧相单独觐见之时,他的话,便是陛下的话,这一点; 常年此后在御前的侍人们心里早已谙熟。
殿门堪堪一合; 便突地见宁徽妍一咬下唇,一把扔了手里的毛笔,将双腿蜷缩着收到了銮座上,手臂环抱住了膝盖,埋下了脑袋。
萧庭燎脸色微沉,抬步上阶,走到了她的座旁,垂眸望她。
入冬天虽寒; 但殿中却烧了暖炉,她遂是没有穿太厚实的衣裳; 却恰恰是这一身轻薄的锦衣,将她小小的身子衬得更加瘦弱。
她将自己团得很小; 小到案上堆叠的奏折都几乎能将她掩埋。
看得他心疼。
萧庭燎走近一步; 抬手抚上她的脑袋; 轻轻拍抚。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动作,宁徽妍登时只觉一切委屈都有了倾泄之处。她泪珠儿一滚,啜泣了一声,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腹,埋头到了他的身前。
自她亲政的那一天起,她便知道她再也没有哭的权利。所有人都指着她、所有人都望着她,像是一只紧闭的蚌,任何一点柔软都不敢示于人前。
除了他。
除了她的萧哥哥。
她声音不断颤抖,带上了哭腔:“萧卿……”
萧庭燎没有答话,转而搂住她,将她抱得再紧了一些,掌中扶握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耸动着。
小片刻,她似是平静了下来,胳膊一松,自他怀里退了开来。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她低下眸子,时不时仍颤着气。
萧庭燎稍稍俯身,左手捧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的眼下温柔地抹过。他道:“好些了?”
“唔……”她应了一声,眸色依旧黯黯的,整个人蔫儿了一般无精打采。
萧庭燎暗叹,知她心中煎熬。今日早朝刚下未久,外头便传来了巴州沦陷的急报。闻报后,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睿思殿里,眼下早已过了正午,见她这思虑重重的模样,只怕是连饭都还没能用上。
“用了吃食没?”他问。
她随意地摇了摇脑袋,目光却越过他,落在案台上的急报上,深锁了眉头。
他叹了一口气,直身收手,对外头道:“来人。”
一太监上前,躬身:“大人。”
“传膳。”
“不用了。”宁徽妍反应过来,拉住了他的袖摆,只道,“方才着人去传了中书、枢府之人前来议事,想来快到了。”
萧庭燎眉头一皱,不容拒绝道:“先吃些东西再说。”
宁徽妍怔了怔,登时觉得心里阴霾少了些许,她忍不住乖巧地点了头,跟着萧庭燎起身去了侧殿。
底下人的动作极快,刚传了个令的功夫,便呈了两三碟精致的小菜上来,想必是早就备下的。宁徽妍向来一切从简,不大喜欢那些繁复冗杂的东西,而眼下也未到正餐时候,有小菜果腹便是足矣。
宁徽妍着人摆了两副碗筷,对他道:“你也用罢。”
萧庭燎温温地望着她:“方才用过了,陛下用就好。”
她“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台面,也没心思在乎那些菜色是什么,就只端起碗来,胡乱地吃了些下去。
坐在她一旁的萧庭燎见她吃得心不在焉,便持箸挑夹了一小块鲜美的鸡肉,搁进了她的碟中。
宁徽妍顿了一下,神色稍稍缓和些许。她将那鸡肉夹进嘴里,嚼了两下,只觉比以尝过的要香些。
她吃着,望了一眼那正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吃饭的萧庭燎,想了想问道:“萧卿,你作何想?”
萧庭燎敛眸道:“当务之急,是遣将西去。”
宁徽妍点头。她搁下碗筷,一脸凝重地望向他,问道:“叶扬如何?”
听她这般一说,萧庭燎倒反是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听到巴州失守、将领重伤的消息时,想的便就是这件事情。眼下内贼未除,更不知昌国到底对巴州、梓州等数州的部署了解到了何种地步,倘若是再派遣经验丰富的老将,只怕不妥。如此,倒不如起用新人。
叶扬之能,他与她很是清楚,加之叶扬在西北地方戍边多年,对昌国的兵力自然也有几分了解,是再合适不过个人选了。
他方才迟疑,却是顾虑她与叶扬的交情,眼下看来,倒是不必。
萧庭燎道:“叶扬可用。”
宁徽妍听他这么说,心里安稳了些,又忍不住暗笑自己的这份安稳感。
她突地觉得自己还像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不觉着对此有什么不甘,只感觉,只要萧哥哥在她的身边,只要萧哥哥认可了她的决定,她便没有什么不敢去做、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了……
二人再谈数句,便听有太监走近前来报:“陛下,中书省与枢府诸位大人到了。”
宁徽妍颔首,稍稍洗漱了一下,走了出去。萧庭燎跟在其后。
睿思殿中,只见傅右相、左右丞、参知政事,加之枢密院中诸位重臣十来人在下首分列两侧。
那些人见得萧庭燎跟在宁徽妍身后出来,面上略显异色,却又很快地收敛了起来,齐整地请安。
萧相与女帝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朝中上下早已多有揣测,只不过是碍于他二人身份,遂才从未敢妄议过而已。但不管实情为何,只有一点,他们各自心里再清楚不过——萧庭燎之权势,只怕不减当年其摄政之时半分。
萧庭燎也不在意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只云淡风轻地走到群臣列首,听上座的宁徽妍道“免礼”。
宁徽妍冷静地目光一扫而过,问道:“急报内容,可都知道了?”
下首齐声一应。宁徽妍颔首,便一一点问过去,听他们的想法。
只道有人请旨彻查勾结异邦之贼,有人按耐不住地上前主动请缨,又有人在这时候跳了出来,与那主战的枢府重臣反唇相稽,只道愿请求和……宁徽妍听了,默不作声。
待众人争辩得差不多了,宁徽妍摆手,叫他们先安静些许,正要说些什么,又听外头传来急报。
“何事?”宁徽妍顿觉右眼皮跳了起来,闹得她心神不宁。
只见报信之人拱手道:“回陛下话,南地齐王起兵,道清君侧。”
此话一出,宁徽妍与萧庭燎的脸色皆是一变。
下一瞬,满殿骇然。
第188章 第九劫(27)
西面昌国来袭; 巴州数城失守,现下的事情早已经够乱的了,不想那齐王宁呈桥竟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火上浇油。
“清君侧”的名号一出; 还不待明说; 朝中上下所有人的目光; 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一个人——左相萧庭燎。
齐王折中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