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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不算我枉来这一遭!”
顾衍清听罢,扶着她腰腹的手猛地一颤,顾不得压抑欲|火,他紧紧望她,冷道:“……不剩十来日?你这是何意?”
苏小淮一愣,暗叫糟糕,她可不能将司命的事儿给说出来!
她脑中飞快盘算一番,遂只道:“我入世以来,日日受这天道桎梏,灵气都要没了,可不就剩几天的性命了嘛!你既是不让我采阳元,我又怎生得能撑下去?哼,你这个狠心的道士,快快将我放了,我好去采别人!”
听了她这话,顾衍清神色略有和缓。他思忖片刻,望着她认真道:“若是我遂了你的意,你是不是便能不走?”
苏小淮挑眉,倒有些奇怪,听顾衍清的意思,竟是要留她?
留她有甚好处?虽他嘴上不说,可她也自己也知道,这些日来她是将他折腾得有多辛苦,连个安稳觉也无。要是她被这般折腾,可定要没了好脾气,一掌将那人拍死才是正理。
“妖精,答我话。”顾衍清蹙眉。
苏小淮想了想,眨眼笑道:“那我又怎能知道,你且先让我采采看,我才知道我能留多久呀!国师大人,您说是吧?嗯?”说着她便拿尾巴去蹭他。
顾衍清被蹭得脊背一酥,登时没了脾气。
他心知再这般放她胡来,定是要出事的。可他又不敢走,她如今没了皮囊,需要的灵力定会更多才是,若是她……
他不再想,遂把她用被子一裹,将她抱在床上躺好,凌空打出一记术法熄了烛火,他闭眼道:“不要再动了,睡吧。”
苏小淮稍稍挣了一下,发觉挣不开,知他又将法术施在被褥上了,他常拿这招对付她,看来她今日又皮不成了。她看他习惯性地躺在她身边,她忍不住低笑,探头去向他脸上吹气道:“顾衍清,这可是在我的宫里,你就不怕明日起来被捉奸在床?”
他睁眼看她,幽夜里他的眸光灿然。只听他低笑,哑声喃呢道:“乖,睡吧。”
夜极静。
苏小淮安分了片刻,复又忍不住叫他:“顾衍清?”
“嗯?”
“……若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他停了一下,眯眼低声道:“那便用锁魂术将你给锁了罢,省得你转世祸害旁人。”
苏小淮一怔,笑了:“你倒是好狠的心。”说罢,闭了眼睛。
顾衍清却是定定望着她,揽着她的手收拢了几分。
·
待顾衍清与苏小淮走后,只听得那皇宫后苑传出悉悉索索一阵轻响。
吕不才一边拨着杂草,一边猫腰往林中去。
他今日是为了找地方装神弄鬼来的。
这入了宫的道士,若不能隔三差五的搞点儿事情,便会被那昏君当作无能之辈,剁吧剁吧就拿去祭天,这便连他一个国师也不能例外。
眼见那鉴妖之日就要到了,可那顾衍清偏生连屁话都不放一个,这真真是气煞他也!
我呸!不就是仗着自个儿有法术有本事呢么?那般惺惺作态又是给谁看喔!说好了会帮他,可他娘的是帮他吗?连那妖怪的下落都不同他说!
啧!气死个人嘞!
他死乞白赖求那顾衍清不得,到头来还得靠自个儿,所以他便到这处来了,琢磨着该如何耍个戏法,将那昏君再蒙上一蒙。
他可得尽早为自个儿的身家性命作打算!
吕不才在林中走了大半晌儿功夫,望天看地磨蹭许久。就在他准备再往树林深处走时,蓦地听得一阵沙沙声。
他一愣,抬眼望去……
我滴个亲娘耶!
这……这不是丽妃娘娘吗?!
第12章 第一劫(12)
因着没有灵力,吕不才自然是看不见那丽妃的鬼魂的,但那尚未被侵蚀完全的肉身还是看得见的。吕不才走近一看,差点儿没被吓尿了裤子。
只见那丽妃的皮囊被腐蚀了一大半,颈脖向下没一块好肉,不过那脸倒还是清晰可辨,她面容安祥,看起来似是刚刚睡去了一般。
那腐尸的味道冲入鼻子,吕不才干呕了数声,双腿直打颤,心道:这可是出了大事!
昨儿个他还见这丽妃好好的呢!可谁想一转眼,这堂堂丽妃娘娘就被人抛尸在了这皇宫后苑里,这、这这……这大靖皇宫里,当真是什么怪事儿都有!
吕不才生怕惹事上身,遂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不想他刚转了一个身,就听身后那块地传来了更加剧烈的沙沙声。
他一缩脖子,回头一看,“啊”地大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他急忙用手捂住嘴,生怕招惹来了巡逻的侍卫。
那丽妃的尸骨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化,不一会儿便成了一抔土,夜风一吹就散尽了。
吕不才见得这般荒唐事儿,好半晌没能缓过劲儿来。他在那呆呆地坐了一阵子,连滚带爬地走近了几步,只见那块地上什么都没了,干净得很。
天!莫不是那顾衍清所说属实,当真有妖怪?!
哎哟哎哟!那妖怪莫不是方才在这里吞了那丽妃娘娘?!
亲娘耶!
吕不才越想越怕,瘦弱的身子随着满林的枝叶一齐抖个不止。
不行不行,他可得赶紧走!可万莫被那妖怪抓去当下酒菜了!
吕不才骇得屁滚尿流地跑了,直直待跑回了他自己的屋子才歇下一口气来。他灌了一壶水下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去找顾衍清?
一想到那尸骨的事儿,他便怯了胆儿。放眼整个大靖,也只有那顾衍清会捉鬼捉妖了不是?可是……若是那厮从他这儿得了信,自己去抓了妖,却忘恩负义把他给撇在一边儿……这可又该如何是好?
这般想想,吕不才且先将事情吞进了肚子里,想着观望些时候再作打算。
直到第二日,当吕不才看到那活灵活气的丽妃娘娘的时候,他心中咯噔一响,继而狂跳。
哎哟!他吕不才转运的时机,可算被他给盼来了!
见罢那丽妃,他遂身子一转,脚底板抹了油儿似的,直直朝那大太监高德征所在之处去了。
·
皇宫之外,于那成王下榻的驿站之内,顾衍清颔首而立,其眼前坐着的,正是那雄心勃勃欲吞天下的成王。
一室之内尚聚集了数人,都是成王悉心培养了多年的亲信。眼下距他们议定的逼宫之日已是时候不多了,众人围坐一团,细听那日的安排。
那日便是十五,正是那昏君欲召众臣于大祀殿、齐观鉴妖的日子。这是一个难得能将那些个小人一网打尽的机会,是以在场的各位皆是磨拳搽掌,欲要干一番大事业。
待众人商议罢,成王挥退旁人,只叫顾衍清留下。
“不知王爷有何事吩咐?”顾衍清作揖道。
成王将他好生打量,知其身怀通灵之力,实是这天底下不可多得的人才。更知此人对他忠心耿耿,委实难得。待得来日他登极之时,想必这顾衍清定还会有大作用,所以他此时必得好生拉拢拉拢才是。
“子清啊。”成王唤他道,“不知本王待你如何?”
顾衍清心中通透,一听他唤自己表字,便知他内里所想。成王此人虽是可将天下之人,却免不得有少许疑神疑鬼的,想来他这是要向自己讨个心安罢。
顾衍清遂一拱手道:“王爷救臣于生死之际,力挽羲和派于危难之间,于臣恩同再造。”
“嗯。”成王听罢颔首,明其心意,遂道,“眼下逼宫之日在即,你在宫中可有何需要帮衬之处?”
“并无,谢王爷关心。”
“这甚好。”成王抿了一口茶再道,“那昏君命你鉴妖,也不知这事儿你要如何处之?可寻着妖物不曾?”
顾衍清敛了眸光,淡道:“不曾。”
“唉,找着也好,不曾也罢。左右你万莫要死,这打下来的江山可是还有你的一份呐。”那成王这般说着,目光凌厉了几分。
听得出他话中的深意,顾衍清低头只道:“王爷言重了,这是王爷的江山,臣之所求,不过归隐山田而已矣。”
“喔?”成王听到这话倒觉新鲜,笑道,“往日倒是不曾听你说过有这心思,有趣!莫不是……有了记挂之人?”
顾衍清一顿,嘴角噙起几分笑意,只拱手道:“还望王爷成全。”
成王思量片刻,挥手道:“罢了罢了,你若要走,我倒是留不住你。却不知那女子是何人?能将你这大国师生生勾动了凡心?”
这话,倒有几分难答。顾衍清沉默片刻只问道:“不知王爷会如何处置那后宫之人?”
成王明悟,遂道:“原是宫中之人。也难怪,毕竟你终日居于宫中……那好,你且让你那相好的安分一些,待我取了那昏君性命后,你且去将她领回家就是了。”
顾衍清听罢,苦笑道:他可不知该如何叫那只妖精安分一些。
然成王所言正是顾衍清想要的,他遂作揖谢礼道:“谢王爷。”
二人再相商数事,顾衍清便回了宫。
回到自己的居处未久,天色尚不曾黑透,就听得有人敲门。
想来不会是那妖精,她向来是破窗而入的。
这般想着,顾衍清去开了门,只见是一身灰衣的吕不才。
吕不才见人先笑,道:“顾道友,许久不见,可好?”
顾衍清颔首不答,心道那见面不是昨日的事儿么?
他将吕不才往屋里让,淡道:“不知吕道长寻我有何事?”
吕不才的额头上生出了些许湿意,他看了一眼闭合的门窗,斟酌片刻,搓搓手小声道:“道友啊,你看那十五也快到了,我这不正愁着那事儿呢么。虽说那日你才是重头戏,可我也不能啥都不做不是?”
心知那日怕是祭奠不成的顾衍清只点头,想着该如何劝这吕不才莫要忧虑过多。
“所以呐,那个道友……我可否向你要张道符?”
所谓道符,便是将灵力注入笔墨中,涂画在黄色的符纸上。随着那符号的不同,道符的功用自然也有不同。虽道符比不得咒术有用,但驱鬼锁怪什么的倒还是行得通的。吕不才要道符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提笔画画便是,只是……
顾衍清抬眼望他,问道:“不知道长要什么道符?又作何用?”
吕不才想了想,额头上的汗愈渗愈多,他目光躲闪,生怕顾衍清知道什么似的。只听他道:“那种锁鬼锁妖的道符便好了。”
顾衍清微微蹙眉,却不知这吕不才要那锁鬼怪的道符何用。
他送出去的道符不在少数,多是驱鬼辟邪一类的道符,常人向来对鬼怪敬而远之,倒是不见吕不才这样想着锁鬼的。
顾衍清不甚在意,便提笔画了一张。只道这吕不才既是看不见鬼怪,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画了一张对人无害的与他。
吕不才接过,连声道谢。他仔仔细细将那道符折叠收好在袖中,看着顾衍清,神色有些为难。
“可是还有事?”顾衍清见状问道。
吕不才哽了哽。他想问这道符对那妖怪是否顶用,可又转念一想,这顾衍清可不就是要捉妖呢么?吕不才怕问出来这话打草惊蛇,遂换了个说法:“道友啊,这符对什么东西顶用啊?”
顾衍清宽慰道:“此道符不锁人,别的,想来都是可以。”
得他这话,吕不才遂安了心,再三道谢后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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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十四日那夜。
久采顾衍清不得,今夜对苏小淮来说便是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要总结一下她成人入世以来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