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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逃都已经逃了……”
他非但不否认,还承认得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叫秦桑榆也太过震惊!!!
“我没有事。我就只是……只是跟城管打了一架而已。”
她偏过苍白的小脸,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以微颤的口吻指责着他,让他看看,因为那一个小小的电话,那些小小的声音,他都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决定!!
陆青只觉得眼睛一热,心底的怒与恨腾了起来,烧得他满身都是热的,亢奋的。
“嗯。”他强忍下那股想杀人的怒火。
“过来,我先帮你包一下。”
没有人可以动他的人。不管她秦桑榆本身有多强悍,也不管别的人怎么看她,他的人,不可以。
秦桑榆这才猛地惊醒,想起自己父亲方之然还在后面!
她猛地抓住了陆青的手,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接着有些尴尬地推开他一点,顿了顿,拎紧了暖水瓶带他来到了父亲面前。
“爸,”她吸吸鼻子,忍下所有酸涩的情绪,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陆青。这是我爸!”
陆青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过于年老的瘸腿中年男子会是她父亲,震惊中顿了顿,接着迅速伸出温暖的手掌:“伯父,您好。”
连秦桑榆称呼他为“朋友”都没空去介意。
因为——方之然那条瘸腿在大夏天时就暴露在空气中,状况惨烈到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而且那伤口看起来竟还有些熟悉。
“这儿人太多,中暑的也一堆,护士根本管不过来,”秦桑榆弯下腰去架父亲的胳膊,“爸你伤口不要紧,走,咱们回家。”
方之然摆着手,心疼得看着这个十年来变化极大的女儿,嗓音沙哑:“我能走,我能走……”
陆青看到了,猛地一把就捞住她瘦小的上臂!将她捞了起来。
看了一眼方之然的瘸腿,他挺拔的身影走过去背对着蹲下来,沉声说,“我来。”
秦桑榆一愣!!
她本没有想到在外人欺负父亲的这个事情上,能有什么人能帮忙的,陆青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
刚刚那些警察过来做笔录的时候,哪怕秦桑榆认罚交了罚款,她只要拿几个城管给方之然赔礼道歉!那些人却死都不道,仗着跟派出所的人熟,嘻嘻哈哈地奚落了她一番就走了!!
中国地界上女人弱势秦桑榆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想看到十年后,哪怕自己归来都是那么无能,无法保护父亲的样子!
“慢一点!”秦桑榆眼眶湿了,拿好了东西,上去忍不住就扶住了陆青的肩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之然再精瘦到底是个男人,腿使不上半点力气,很沉的。
陆青看了
tang一眼自己肩上柔嫩的小手,看她一眼,只沉声道:“去前面带路,别弄丢我就行了。”
***
常年只有方之然一个的小小夜宵店面里,突然涌进来一男一女,还跟这中年男人亲密得不得了,周围人都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
终于有人认出来了,那个纤瘦的小女人,竟然是秦桑榆。
他们上一回见秦桑榆还是十年前,小姑娘十八。九岁,一身橄榄绿的军装最后一次回家。
那那个男人又是谁啊?
方之然不好意思被人照顾,被放下之后,有一点点恍惚,浅笑着对一脸担忧的秦桑榆说:“桑桑,不用照顾我,十年我都这么过来的,要真不能动,这店和小摊哪开的起来?”
秦桑榆当然知道。
心里一涩,走过来给他扯了毯子盖好:“我知道!”
她只是想,她回来了,怎么着也要为爸爸做点事儿吧!
方之然偷偷瞅了一眼外面房间陆青的身影,压低声音偷偷问:“那是我女婿啊?”
秦桑榆回头一看,看到男人挺拔的身影,房顶对他来说太矮,出门他甚至不小心就会撞头,她瞥了一眼方之然偷偷高兴的样子,心里一涩,故作清冷的口吻不给他任何幻想:“那是别人女婿!”
方之然一噎!
——那么好的一个男人,礼貌、沉稳、看着又对她那么好,怎么就是别人的了?!!
秦桑榆走出去,拆了个塑料纸杯给他,带他去接水。
陆青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接受了。
“我家里的条件就是这样,你看到了,小地方也没有那么多好的纸杯,这种塑料的最便宜,靠近学校,学生们来吃个夜宵也不嫌弃。”秦桑榆仰起高傲冷漠的小脸看着他,“你能用吗?不能的话我带你出去买一个新的。”
陆青没说话,或者说,不理会她话里那妄自菲薄的意味,拿过上面沾了些许油污的塑料壶,倒了杯水喝下去了。
这男人的眼睫毛,依旧又长又翘的,好看得不得了。
“洗脸的地方呢?”他缓解了一些疲惫,问道。
秦桑榆又带他来了一处地方,极矮,没有洗手池,只有外接的一个水管。
他弯下腰,随手洗了洗便起来了。
果然有些人帅起来,披个床单都是帅的,这种姿势别的男人做出来要多毁形象就有多毁形象,他却依旧俊帅无比。
洗完之后,陆青走过来,在她还在恍惚的时候,牵过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手轻轻碰上她锁骨上的伤,湿亮的眼神里溢满心痛,道:“医药箱在哪儿?我帮你处理。”
秦桑榆恍惚好半晌都回不过劲儿来。
小小的傲气伴随着酸涩涌上来,她故作冷淡,道:“这点儿伤有什么?别忘了我曾经是你教官,我自己都不在乎……”
“你一定要跟我这样吗?”陆青也冷冷地打断了她。
“你自己不在乎有什么?我要是也不在乎,会因为你一个电话就婚也不结地跑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秦教官,十年前没有听够,现在还想听我说是么?”
她还要他,做得多明显??
秦桑榆这一具薄薄的冰冷的外壳,就这样被狠狠敲碎了,粉碎!!
她以为离开就能遮掩住的,这样她就不会想,不会闹,不会疯到当天喝得烂醉过去抢婚了!!却不曾想,他居然会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
她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从来没想过会在自己的家乡桐城见到他的!!
眼底积蓄的泪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重,她猛地失控扑了上来!浑身发颤地吻了上来,闭上眼后,带着哭腔的眼泪汹涌滚落而下!
陆青立马接住了她,掌心从她腰侧探过去死死搂向自己!也迎上了她乱得毫无章法的吻!!
☆、160 小家伙,不怕我把你卖了?(3000+)
方之然在里面,只听见外面脸盆被撞得叮当响。
两个错乱的身影交叠着,撞到墙上,陆青死死扣着她的颈,狠狠地咬她,吻她。
不顾围墙后面随时可能走过人。
不顾水龙头没关紧,被撞了一下又哗啦哗啦地流起来了竭。
他的吻,带着粗重的喘息,与她深深交融着。秦桑榆被猛掐了一下腰,“唔”得呜咽一下仰头角度更大,陆青一下子吞到她舌根去,彼此交缠得深入喉咙,也深入灵魂。
房后,二楼的邻居瞅见了那“激情澎湃”的一幕,脸通红地关上窗,又忍不住打开一条缝,偷偷看着。
秦桑榆哭得不能自已,吸了吸鼻子,要去关掉水龙头。
陆青将她细弱的手腕一抓,强按在墙上,俯首下去,又是一阵强势且深入的缠。绵。
“陆……青……”她呜咽着说话,呻吟声荡入人心肺里面。
“嗯……”他也沉声回应着,低哑的嗓音里透满磁性,摩挲着她的唇,滚烫吐息,“我就是为你而逃的……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呆会再说……”
她脑中仿佛突然盛开了大片大片血红色的凤凰花,开得绚烂又放。
好不容易等他亲得餍足了,低喘着微微放开了,怀里人儿的小拳头才禁不住捶了他一下,红艳的小脸透出一缕责备,哽咽道:“我爸还在呢……”
他们又不是在别的地方,在这里他都敢这么放肆?
陆青放开她放开得不情不愿的,看她一眼,眯着眼睛想——那要是不在这里,就可以了?
心里邪念放肆地纵生着,奈何方之然是真的需要照顾,见秦桑榆进去,他从鼻息中轻叹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
这一次来桐城,原本来得就匆忙且毫无计划,毫无准备,陆青还是觉得安心,他没来过这个小镇,可是潜意识里,却感觉自己想来这里想过好多次了。
他一直都想要来看看,来这一座她出生的小城,好好地走一走,逛一逛。
方之然捞了一把青菜,剥开了放盆里洗,说,“……桑桑是一直在这里长到18岁啊,你看到这条石板小路没,小时候,她天天背着小书包去上学……”
陆青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择菜,看了一眼那小路,一笑,目光柔和:“是吗?”
“哎,桑桑小时候调皮啊,初中时候大家校服都好好穿,她呢,脱掉,绑在腰里;或者自己剪掉,再拿缝纫机缝起来,改小……”
陆青听着他描述,仿佛看到的了那个小小的女孩,初中起性格里就透出了放荡不羁的傲气,甚至听方之然说,她那时候就不惧跟任何人打架,附近的人都叫她“小太妹”。
“不过桑桑学习好,是真的好,”方之然认真说着,“她有个毛病就是不爱问老师问题,不积极,可就我知道,我这孩子高傲,哎,她就是不想问……”
哪怕身有残疾,家境贫寒,方父提起女儿来口吻还是相当骄傲的。
陆青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淡淡垂下长而密的睫毛,他沉声问:“那岑光呢?岑光在这里,长到几岁?”
方之然正洗着的菜,“啪!”得一下就掉到了水里,水哗啦哗啦流着,他惊愕又胆怯地看着陆青。
这个男人,他怎么会知道光儿的事?他是不是……很危险的一个人……
这反应在陆青的意料之中,他顿了顿,伸手下去捞起了那把青菜,递到方之然手中,抬头看着他,道:“我跟他见过一面,跟桑桑长得很像,双胞胎不是么?怎么舍得叫他们分开。”
方之然浑浊的眼眸,骤然变得漆黑如漩涡,接着几经大的波折变幻,最终溢满了深深浅浅的悲伤,握着菜,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都是命……”他嗓音嘶哑,又对他重复了一次,“都是命……命运多舛这个词,不是随便说说的……光儿也很好,就是我这个记性,能记得的有关他的事情不多了……”他一笑,“他妈妈记得多一些,我们离婚后,一直是她带光儿……十年前的时候,他回来看过我一次……”
有些人在小地方一守就是一辈子,不出去,也根本出不去,所以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远方的人,回来看一看。
秦桑
tang榆从市场上回来了,拎了些生禽肉回来,夕阳下,竟看得他跟父亲坐在小板凳上对话的身影那样温馨和谐,鼻头不忍一酸,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方之然笑呵呵的,不答话,接过她买的优质牛肉,一瘸一拐地走进去了。
陆青抬眸深深看她一眼,阳光在他的小女孩身上映了一圈好看的红,他抿出一抹浅笑,低低道:“聊你。”
……
陆青没过过这种生活。
夜里,附近的学生们挤破了头,坐满了这家小小的夜宵店。
陆青挽起衬衫袖子,在一堆蒸汽和油烟气中走来走去,递醋递酱油递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