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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切齿说着,给他递眼色,像是为了他好一样。
少年一路无话。
到了下车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淡淡问了那警卫一句:“她得罪过你么?”
警卫一愣,脸骤然红了,“没、没啊……不过大家都那么说,好些个教官跟她套过近乎的,她他。妈傲得理都不理,什么玩意儿啊……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骂葡萄酸的心理。
如此这般,少年的眼神就变得没那么冰冷起来,目光缓和了一下,淡淡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见过呢……”
……
多少领导过来了,陆青不清楚。
只知道,一走进来,就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挨个敬礼过去,那些人的头衔,一个比一个大。
对他,还算客气。
大概也是因为陆方川的缘故吧!
但,这种类似监禁一般的逼问,令人太不舒服,呼吸发紧,伤口绷裂,陆青被问得浑身冒出细密的汗来,一直沉默,到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她呢?”
***
两人肯定要被隔离开调查。
只是一边儿一个情况,秦桑榆那边儿……就没那么好过了。
有时她觉得,看着他们,就觉得这些男的是恨不得把她当古代犯了荡。妇罪的女人一样,要扒光了衣服,沾着盐水酷刑鞭笞才好。
那天,岑光在电话里说,“桑桑,我们走吧”的时候,她知道,这是一条建议,但也是必然。
他的资料已经在调过来的路上了,上面一查,就会明白。
她秦桑榆还能安稳呆在光影队的日子,不多了。
这件事却就在这个时候爆出来。
秦桑榆脑子里思绪飘了好远,也淡然清冷地沉默着。
新兵连连长气得要发疯,茶水都喝到见底,咬了几片茶叶,吐出来,一副恨不得掐死她才甘心的样子!!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tang?嗯?你说还是不说!!!”
咆哮声要掀翻房顶。
说什么?
秦桑榆觉得可笑到简直要笑出声来。
几番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小手放上桌子,她抬起头,看向连长,道:“你不明白吗?我秦桑榆走到哪儿,哪儿不是一堆苍蝇围着转?那些人都能痴心妄想勾三搭四,我就不能找个心甘情愿?别跟我说我找了谁的儿子,哪儿的潜力股,废话!!我秦桑榆看上的人哪里能差?!别的就先不提,就比脸和心,你们哪一个,能比得上我挑的那个好看可爱?!!”
这边儿,新兵连连长整个……整个要被气厥过去了……
瞪着硕大的红眼睛,手指戳着她,从没见过这么狂妄大胆的女人的他,生生被气得眩晕都袭来。
后面的小兵冲上来抱着他,他才没一个冲动暴揍上去。
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响声……新兵连连长被咆哮着拉开了……
可她说的,哪儿有半点儿错!!
***
全队大会。
整个光影队被拉开了来,聚在大会台前,众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比整队声都大,谁都知道,这是一次批判大会。
部队里有事是绝对不允许瞒着,更不允许逃脱的。
陆青之前得到的指示,是上台,做检讨。
检讨书书写不好,人就不放。
陆青跟他们硬碰硬僵了一个晚上。
醒来时,他想明白了。
这件事他先妥协,才有跟她见面的机会,检讨书,他还是写了。
于是,检讨书先在整个大队上被念一遍,两个人才上来,当着整个队伍的面检讨受处分。
秦桑榆在下面,听见了那封检讨书。
太低劣了。
文笔差。语句不通。太过官方。这该不是那少年自己写的东西。
两个人,很快被带上台了。
秦桑榆明白,队里不重视她的原因,很简单,觉得她差不多快完了,做不做检讨都没什么用,反正身上污点是洗不掉了,但陆青不一样,他前程似锦,当然要努力跟她撇清楚关系才行。
就是可怜了下面那两个连的兵了。
四五连的新兵们,看着主席台,眼底都藏着猩红的恨意,他们心里是向着自己的教官的,秦桑榆知道。
才一日不见,少年的脸就瘦削了一些,下颚的轮廓更加勾人。
两人站在台上。
“嗡——”得一声刺耳的锐鸣,话筒出问题了。
这问题的严重就在于,不是普普通通的恋爱了,这简直就叫,“奸情被抓”,秦桑榆记得之前他说过一句玩笑话,被发现是要浸猪笼的,她是无所谓,反正她从小就没脸没皮的,这所谓的“惩罚”,可比浸猪笼好受多了。
小女人眯眼,习惯性双臂交叉抱胸站在那儿,被狠推了一下胳膊,又不大情愿地把手放下了。
全队都在等着陆青的发言。
少年看到了那一幕,长长的睫毛一垂,掩下心疼的神色,碰了碰话筒,发现好了,他手挪开,看一眼众人,轻声开口:
“我跟秦教官。我们是在一起。”
下面,一片哗然。
“连队有连队里的纪律,所以,违反纪律我是该检讨。可作为一个成人来说我没有错,喜欢了,就要为这种喜欢负责。”
“没有什么引。诱不引。诱,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在一起了,还在乎什么谁引。诱谁,我自己情愿,又关任何人什么事……”
很快,有人脸色铁青地冲上来关掉话筒,打断这段原本该是痛心疾首的忏悔的大胆发言,一片混乱中,少年什么都没做,只退开一步,牢牢抓住了身后那只熟悉的汗津津的小手。
十指紧扣。
☆、136 一别……十年(3000+)
混乱的声音里,秦桑榆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再看向少年挺直的脊背。
一眼万年。
她小手一紧,扯了扯他,叫道:“哎?匀”
少年只觉得耳后一阵酥,回头,看向她掇。
秦桑榆被太阳晒得通红的小脸浮起悠远的神色来,小手扣紧他,嫣红的唇瓣吐出几个字来:“……我们私奔吧!”
陆青,我们私奔吧!
耀眼如星辰一般的清澈眸子,带着期盼和深邃的意味,盯着他看。
他几乎,一眼沦陷。
***
陆青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跟服从有关。
在学校,要懂礼貌,守规矩;到了部队,命令就更是要无条件地去服从。
因此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是被秦桑榆给教坏了。
作为教官,跟师者是一个道理,有威信,对心智和世界观未成熟的年轻人有强烈的引导性,不是她灌输了不好的思想,引诱他说这样很好,他怎么会这样执拗不悔?
可就连陆青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偏执地认为这样是对的,没有错的,狂热的爱有什么错?既然部队里不允许,那么,走,可不可以?像她说的那样,私奔,可不可以?
少年觉得自己一时间绝对是魔怔了,一时间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一样,她说要这样,那好,那就这样罢。
……
他被遣送回了家。
陆瑾霜听说这件事后险些没被气得厥过去,反应过来后,打死不承认有这回事,她儿子绝对没跟人乱来!也没被人“毁掉贞操”过!!
林政委跟着去的,跟陆方川的会面,很尴尬。
陆方川眉心蹙成个深深的“川”字,问了一句:“那女教官是个什么来头?”
林政委脸色凝重,看了一眼那少年的房间,压低了声音说:“不是什么好人,过了今晚,就是该上军事法庭的罪人了。”
陆方川闻言眉头蹙得更紧,背着手,脸色铁青地抿着唇,动作跟陆青如出一辙的。什么话都没说,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
当晚,在家里的饭桌上。
陆青表现还算正常的,陆瑾霜心疼地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儿子,你才刚从学校出来就去那什么破光影队,见识太少了,你知不知道女人多得是,这世上尤其优秀的男人,最不缺优秀的女人来配!你这才见了几个?见了第一个,你就觉得是嫦娥西施七仙女儿了?哪有这回事……”
陆方川冷冷咳嗽两声,端着饭碗,呵斥道:“吃饭,不要乱说话了。”
一片沉默。
夜里的时候。半夜两点,那少年醒来。
自己房间的门,被反锁了,连窗户一起被锁的。
没有人知道他在高中毕业前早就已经将各种锁的装置拆了组装,组装又拆,这小小的锁没锁住他,为不吵醒任何人,他选择了翻窗。
不仅如此。
整个京都墨色昏沉的后半夜,他还打车去了军营附近,从当初他们摘桃树的那几堵矮墙翻过去,穿越大半个黑暗的训练场,到了军委大楼。
秦桑榆暂时就住在这儿。
或者说,关在这儿。
秦桑榆知道自己一个人是绝对出不去的,她的时间,也只剩下这一个晚上而已。夜半四点,她的窗子被轻叩,她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在月色朦胧的窗口处看到了他。
窗户迅速破开。
吻,激烈缠婂,像失而复得一般。
少年带她下去,整整六层楼,最后一层,他抱住跳下来的她的腰。
一路——逃离京都。
***
事后陆青最不愿意回忆的,就是这一段。
那一天是凌晨,夏日的天色正蒙蒙亮,记忆不甚清楚,也不大能记得她当时的脸色。如果有那个可能,陆青真想回去再经历一遍,好好弄
tang清楚,她当时心里,到底如何想。
逃到一半,秦桑榆说,这样不行,他们折腾了一整个后半夜,精神太疲惫撑不了多久,其他的也毫无准备,肯定一到火车站机场那种地方就会被抓到扣下了。
少年想想,也有道理。
天色彼时刚刚透出一点点亮光。
他们在城西一片很不正规的小旅店里,入住,暂作休整和准备。
陆青下去买了一些食品,和路上必备的东西上来时,她还在,在前台的位置,抓着那些年很流行的大红色座机听筒,蹙着眉,刚刚跟谁打完电话。
少年走过去,问她在跟谁说话。
秦桑榆简单说了一句,家人。
回房后。
理所当然的,刚刚情意相融,排除万难相聚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丝丝的触碰就引来燎原大火,迅速火热地纠缠在一起。
床上,一片旖旎。
彼此拥抱着,翻滚着,他像顶礼膜拜自己心中的女神一样,触摸着她,感觉她身体在微微发抖,接着猛地,一记凶狠的手刀,就劈了下来,劈在了他的左颈上。
“……”剧痛引发的眩晕,疯狂而剧烈地袭来。
少年挣扎着,想保持清醒,最后入眼的那一瞬,是她骑在自己身上,衣冠不整,妩媚的猫眼泛着一丝猩红,撤回手,渐渐地,渐渐地,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
……
一别。
就是十年。
***
十年后。
京都。
菲斯特西餐厅内。
“我爸妈的意思,是先进行婚礼,毕竟要请的人多,现在又查得这么严,肯定因为麻烦要弄很久!”一个穿着裸色修身小洋装的女人,颈子线条优美,下颌的角度端得刚刚好,优雅地转头,亲昵地握住男人的手,软语问他,“你觉得呢?我们是先走法律那一步,还是婚礼更浪漫重要一些?”
陆青右手还虚虚握着叉子,被那女人的手指挤掉了,更紧地握住了他。
岁月沉淀下来的刚毅印在这张俊脸上,青涩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