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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却没说什么。
“对了安工程师,我听燕助理他们说,这次下乡那边接应的女的是前几天刚刚下派的沈焉,你说她会不会故意给我们苦头吃啊,听所她被下派,就是因为你在会议上多说了一句话,她会特别恨我们吧……”在摇晃前进的大巴车上,助理担心地拽拽她。
安然自己也不知道。
趴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想睡一会,脑子里却反复闪烁起莫怀远的脸,想着这每周下乡的政策和每天不许迟到早退、不许徇私舞弊的变。态规定是他定的,就恨得牙痒痒。
以前他给安湛予做秘书,大半按指令办事,没觉得他多变。态。
怎么一轮到他亲自执政,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行事风格,就变得那么可怕起来……
看不出来啊……
……
四个多小时的晃荡,助理下车吐了几次,抵达目的地时,人已经虚弱到不行。
安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前面,一个身影领着人来接,在沿河堤坝,算还比较好的地方,脸色冰冷的沈焉换了一身装束,不化妆,险些叫人认不出来。
“下午去山那边慰问几户‘离山造林’计划内的人家,路比较难走,安工程师收拾一下,中午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说完,叫下面的人给她提好了行李,沈焉转身就走。
“哎……”安然想叫住她多说几句话,脚下一滑,被滑溜溜的堤坝岸吓住,刚刚她差点掉下去。
“先别理她了,”助理拽住她的手腕,道,“先担心咱们中午吃什么吧,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安然一路折腾小脸满是汗,助理也扶着膝盖脸色蜡黄小脸皱巴巴的,两人对视很是狼狈。
中午的菜的确不好。
安然坐着个小板凳,从渗土的棚子下面出来,坐到大太阳底下的桌子上吃饭,这可好,粥熬得水是水米是米,猪蹄压根咬不下来,好容易给个面包一咬下去觉得全是淀粉,唯一好的是,鸡蛋煮熟了。
助理吃到一半,捂着肚子不吃了。眼睛潮湿起来:“什么呀,我爸那个厨房杀手都比这个做得好吃。”
安然咬着面包,嚼了好久还是咽不下去,这才吐出来了。
扭头看看自己的背包,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啥都没有,这不是莫怀远的百变背包,以往她想要什么,吃不下饭的时候往外扒一扒,什么好东西都有。
太阳晒得人头晕,安然站起来,道:“不吃了,也不休息,咱们赶快去,早去早回。”
助理趴桌上,死都不愿意起来了。
“快,起来了。”安然踢了踢她。
所谓的离山造林不过是为了整改成风景区,沈焉一边走一边说:“莫副市长的意思是,沿海飞速发展的城市,经济突飞猛进,配上丰富的城市文化底蕴和独一无二的风景区,才会Perfecr。”
安然一脚深一脚浅,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大片深山老林,不怎么敢相信地环顾一周,道:“是他要这么做的呀……”
沈焉冷冷看她一眼:“听说是在安书记身边的时候一次提出来的,陈市长觉得好就申请采纳了。”
安然苦笑不已:“那从市区到这儿的交通这个样,谁来啊……”
“那是第二步。这是五年计划。”
沈焉绕过她,径自冷冷往前走了。
徒留安然在原地,看着这一大片浓密到令人觉得如临仙境的翠绿山谷,脑子里再次浮现出莫怀远的身影,她想不明白,一个从小跟她文化课一样优秀,军人体能一样强劲的人,怎么到了这个年纪就有了这种魄力和脑子?她想不到这些,也没胆子去做这些……
五年。那么久。
安然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和拜访各户人家的难度,等到回来农家小庭院时,她裤子已经被划破了不知多少道口子,体力耗尽,脸色蜡黄毫无血色。
脚下,黏的泥已经看不出鞋子颜色了。
深山里,一入夜,布谷鸟声就开始叫,叫得如同萧瑟之声一样,听的人心里空旷得很。
沈焉叫了几个大老爷们跟她一起去,没跟着进山,看她一眼,道:“安工程师累了?洗个澡吧。”
安然勾起嘴角,想笑,眸子却一片酸涩,真是又累又孤独。
到了洗澡的地方,一看,就是一个破帘子,下面是挖坑的那种厕所,沈焉拎了两个生锈铁桶里的水,来给她洗澡,水都没烧热。
这初秋天气,本身就白天燥热晚上冰冷,寒气随着季节慢慢入骨。让她洗冷水澡??
莫怀远那时候就说:“女人年轻的时候可以跟着男人拼几年,但一过某个分水岭,就不能再继续,因为从这个年龄开始再不养,等到老来就会受苦。”
一旦因太过拼命或者太不注意保养导致宫寒体寒卵巢退化,女人的健康就会迅速凋零。
那不是美不美的问题,是好不好的问题。
所以那年,安然被迫从特种大队离开,到E国转变成技术兵种时,莫怀远全然不顾她发的那一顿大火,只冷声说:“你父亲的选择很对,不让你为一个男人拼掉自己的身体和将来,很对。”
没出口的那句是,从此以后,安然你身上的伤只许少,不许多。
安然一边撩着冰冷的水洗澡,从头到尾地淋,一边想起这许多的往事,眼泪不知怎的慢慢留下来,热了她的脸,混着冰冷的水珠一点汇聚到下巴处掉下来。
等洗完澡,浑身已经冻得满是鸡皮疙瘩。
“……”安然哆哆嗦嗦地抓起衣服穿上,开始后悔自己只带了白天半袖的衣服,连件外套都没有。
拎了捅和毛巾出来,外面的泥地好歹是硬的,不会踩一脚就陷进去。
她抬眸,纤长的睫毛是湿漉漉的,在朦胧的夜色下,隐约看到昏暗的庭院里来了几个人,人影在慢慢晃动。
有高大挺拔的身影看到她,昏沉的暮色下眼神定住,没听旁人说什么,也没再动。
她觉得自己满身都是黏黏的湿气,很难受。
要走,小小的农家庭院里昏黄的小灯却亮起来,远处,莫怀远修长挺拔的肃杀身影,站在不远处。
安然定定地看着,脸色白白的,完全的……看愣了。
莫怀远冷冷扭回脸,跟旁边的人说完了话。
过后,才朝她慢慢走过来。
安然第一次扬起苍白的小脸来这么看他,觉得他怎么好像是直接从天而降一样,如果不是从天而降,从那么繁华热闹的市区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衣服还那么服帖挺拔纤尘不染,眼角眉梢那么利落坚韧?他那么高,影子完全就覆盖住了自己,她眼前一片黑暗。
莫怀远的影子覆住她,她那被水光浸透的眸子,又黑又亮。
抬手,扣住她下巴上的一处地方,用指腹抹去那泥巴,沉声道:“……没洗干净。”
“艰苦么?安工程师?”他脸色冷冽,嗓音淡然轻柔地问她。
他说的,有错吗?
安然黑亮的眸子一点点热起来,庭院里慢慢变得喧嚣,她也顾不上都有什么人,就是因为看到了最熟悉的莫怀远的样子,把毛巾和桶丢下,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抱住他,忍着酸涩,小脸贴着他的颈窝,小声说了一句:“冻死我了。”
莫怀远脸色变了,勾住她的腰抱住她,紧紧的,不让她感觉到半点冷。
热热的液体烫着他的脖子,安然埋在他脖子里,眨巴一下眼,泪水掉下:“冻死我了……”
四周人佯装忙碌来来去去,谁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们,心里的震惊,早已翻了天……
……
莫怀远来的晚,吩咐了下去不要打扰任何人,邻家的几户人家却还是被惊动了。
话音没落,就听见了远远的杀鸡声。
安然套着莫怀远大了好几号的西装外套,围着小火堆,看着他被好几个人围住,问他晚上和明天怎么安排。
莫怀远脸色微冷,简单应付着,抽空看安然一眼,道:“我带了你的外套。”
她有她自己的衣服穿。
安然小脸白白的,纤睫一垂,小手握着小树枝在火上烤,当没听见,那西装袖口大的,她明显都驾驭不了。
“……”莫怀远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来。
过了一会,安然耐不住性子跑去农户家的厨房,看他们炖母鸡,一边闻鸡汤的香味,一边从莫怀远的口袋里拿出钱来,给人家母鸡钱。
几番推脱之后,她冰冷地撂下一句“莫副市长让给的”,果断结束了两个絮絮叨叨人的对话。
☆、011 有我在,你怕什么?(3000+)
那一对老夫妻,闻言不敢再推脱,收下了。
杀的鸡是老母鸡,鸡汤香气浓郁,安然就着掀盖时的冒出的腾腾热气深吸了一口,浑身的寒气仿佛一下子就被驱散,她长长的睫毛都被熏得湿淋淋的,眼神氤氲出了一种渴望。
老妇人看她那样子笑出声,擦擦手忙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给她泗。
安然捧着汤碗,烫的跳脚唐。
穿着宽宽大大的衣服,一边烫的缩手一边从厨房里出来,脑袋凑过去想咬一块下来,好不容易才下了嘴,那块连着骨肉的肌肉却韧得像牛筋一样。
老母鸡的肉质就是劲道,安然咬得只想哭,那块肉就是下不来。
反而蒸汽烫的她睁不开眼睛。
此刻院子里的人不知怎么就都散尽了,只留下莫怀远,连安然的小女助理都不知道跑去了哪儿疯。
莫怀远盯着她看了一会,起身走过去,接过那只烫得她小手通红的碗,修长的手指抬起来猛地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安然吃痛,捂着额头退后一步,松开了小牙。
“这汤应该是炖着驱寒用,要吃肉的话,等后天回市区。”他凝视着她说,嗓音沉郁黯哑。
那一碗鸡肉,被他放在了厨房外的油漆桶上。
安然舔。了舔唇,回味了一下齿间的醇香没有再去拿,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没见过世面,那么嘴馋想吃肉,不过是累了一天苦了一天,想吃点好的而已。
就像累脱了力一整天,没人跟她说一句“辛苦了”的时候,遇见莫怀远一样。
莫怀远静静看着她,冷眸里绽出几分异样的光彩。
隔着一道帘子,老夫妻还在忙碌。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过去,带了几分强势,危险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直至冷眸能凝望到她的头顶。
手,强势地从腋下探入将她搂过来,近距离的凝视之下,他冷冷俯首,逼近。
“别动。”
裹着寒气的嗓音,透出强大的压迫力,让安然顿时一个激灵不敢再乱动,呼吸稀薄微乱,荒山野岭的氛围之下,他俊朗魅惑的眉眼越放越大,涔薄的唇瓣也越欺越近,直至一个温暖有力的大掌扣紧她的后脑,他吻上她。
第一次在清醒之下接吻,安然哪怕浑身僵硬,手心渗出冷汗,心却被这黄昏炊烟人家的氛围熏得异常沉静。
她没有动。
莫怀远已经冷冷地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的任何激烈的反应,都在预料内,却没想到,她不反抗。
沿着她的唇线一点点按压,咬噬,浅吻而不深。入。这放大到细枝末节的轻吻充溢了两人全部的感官世界。莫怀远的冰冷与强势震住了安然,在让她觉得自己渺小如一粒粟时被一点点吞噬占据,不敢相信这样强烈心悸的感觉,是莫怀远给她带来。
而如此乖巧到宛若愣怔般的安然,却让莫怀远浑身燃起大火,她如果真如案板上的肉一样,就不要怪他不会客气,她的一点点接受与退让,都会激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