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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太子殿下所请便得到了允许。
皇后娘娘的寝殿外,深秋的风吹荡在凄清的梅园,架子上的鸢罗缠着的长廊,别有一番风趣。只是人坐在上面,却总觉得少了些其他的什么。
“娘娘?”女官将披风搭在皇后的身上,静静地安慰道,“天儿冷了,回宫里去吧。”
皇后娘娘眼角的鱼尾纹随着眼睛动了动:“你说……他在路上会不会冷呢?”
这个他,便是太子殿下。她唯一的儿子。可现在厌倦了朝堂,为了归入田园,便请旨出了宫。
或许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他,一日过后,便会回来。
又或许为了那个心愿,他会倔强固执地一往直前,永不回头。
再或许他也感觉到了生活的讶异,只是碍于面子,死活不想踏入皇宫,重蹈覆辙。
皇上按照自己的意思,将四皇子扶上了太子大位。
这是所有的大臣都没有料到的一个结局。
不过,此事儿一过,也就表明朝堂上的纷争也要就此告一段落了。
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是这件事儿最大的获益者。
“阿璃,太好啦!”李诗语仰面倒在被褥上,闭着眼睛舒心地笑道,“这几日为了盼他们死,可真是不容易。不过再有两日,他们就要被砍头了,我们也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了。”
“真能睡个懒觉么?”莫璃大将军坐在凳子上,握着茶杯,怀疑地瞟了床上的李诗语一眼,“没有脱离皇宫,没有脱离我们肩上扛着的这个身份,恐怕永远都不能睡个好觉吧。”
是啊,自己还是卿羽将军,夫君还处在大将军的这个位置上。所以说,每日的早朝还是不可避免。既然不可避免,那就意味着没有选择不上朝。
不过这还不是最为重要的。
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隐隐的疼痛。虽然林耀甫和林驰父子已被关入大牢,可没亲眼看到他们死去,就绝不可掉以轻心,越是放松,老天就越喜欢捉弄人。
如果自己不在去给二人的心口插上一刀,那么又怎么能对得起因为自己死了的方翎姑娘?
她为自己死,自己也应当替她报仇吧!
所以当天晚上,李诗语便下定决心,去做这最后的事儿。
坏人被惩处,当然是大快人心。
可最痛快,最过瘾的,还是往这恶人的心头戳刀子末世之绝地逢生。
李诗语自认为这一次的‘刀子’,会又快又狠,直戳林耀甫心窝。
下了早朝回来,李诗语便唤兰姨,将口袋先生,也就是曾经被林耀甫陷害的陈于福将军,她的福叔叫到了城门外。
“阿璃,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儿,要去了结?”李诗语语笑嫣然,眼中闪烁着明丽的光芒,“此次,是绝佳的机会!”
莫璃大将军沉默地望了她一眼,在看到身旁的口袋先生陈于福时,他会心地笑了。
果然,他的羽儿并非善类。
不过也快要退出朝廷了,她能够去出出心中的怨气,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儿。
“好,你快去快回,我在刑部门口等你!”莫璃大将军临走之时,缱绻的目光中透着一丝隐忧,“虽然成为了阶下囚,但到底不能保证他们绝地反击。”他温热的大掌滑过李诗语的前额,“小心点儿,保护好自己!”
李诗语轻笑:“放心吧,我会的。”
因着刑部新任的尚书对李诗语十分佩服,所以放李诗语进去同林耀甫说一会儿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仅不是难事儿,那刑部尚书对她还格外的谦恭有礼。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正是这个道理。
“那本将军就多谢张大人了!”李诗语樱桃红唇轻轻一扬,也十分温柔地对这位新上任的刑部尚书作了作揖。
对于李诗语的友善,张大人有些呆滞。面上一红,甚是尴尬地退出去了。
“宰相大人呆在这里,可还好?”李诗语站在铁门外,冷厉的目光不屑地扫了扫狼狈地坐在墙角的林耀甫,“哦,本将军忘了,现在你已经不是当初权倾朝野的宰相了,而是一个临死的……呵呵,乱臣、贼子!”
故意的激怒似乎起了效用。
那蓬头垢面的林耀甫转过脸,惊诧地望着李诗语,他冷声道:“是你?”
“对,是我!”李诗语摩梭着自己的指甲,轻声道,“我今日前来,是要给你见一个人?”不及林耀甫反应,李诗语便继续道,“你是不是感到十分好奇?”
林耀甫不回答,可目光定向李诗语身旁男人的这个举动就表明了一切。
“他,你还……认识么?”李诗语诡异地笑了笑。
林耀甫有些心烦意乱:“你、你笑什么?”
“还能笑什么,当然是笑你咯!”李诗语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哪,是不是特别害怕?”
林耀甫专心地盯着李诗语身旁的口袋先生,看了许久,没看出个究竟。
或许因为模样的改变,他实在不大能够想起他是谁。
“福叔,看样子他不认识你了!”李诗语抱着双臂浅浅一笑。
身旁的口袋先生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铁栅栏上:“林耀甫,你当真不认得老夫了么?”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林耀甫挣脱着站起来诱婚(婚宠)。他鬼哭狼嚎:“是你,陈于福,你……你还没死?”
口袋先生语气冰冷地道:“我当然不能死,还没看着你死,我怎么能自己先死了呢。”不过,李诗语不得不佩服口袋先生,说话的确能够气死几个人。兴许说书说得太好了,技艺到家,这说起恶人来也自有自己的方式了。
林耀甫果真上当,铁青着脸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只可惜套着他手足的铁链就那么牢牢地拴住他,那伸过来的手,明明离李诗语他们相差半寸。可即便离这么半寸,就令他只能将心中那滔天的怒火努力地压制着,得不到一丝一毫的释放。的确,怎么能够释放得了呢。眼前他多么想要迫害的对象,却一个一个生龙活虎地站在他的面前。
口袋先生陈于福面色狰狞:“你省省心吧,林耀甫,从现在开始,你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我陈于福要为了卿将军,为了我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我会死死地盯着你!”
李诗语按耐不住地佩服。
我的天啊,这话果真是毒啊。不过挺过瘾。
但是这手足被缚的林耀甫却回身冷冷地大笑起来。当笑声渐歇,他的瞳光才回转到李诗语的身上:“卿羽啊卿羽,老夫的确命不久矣,可是林家破灭了,你们卿莫两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诗语经人一提醒,似乎心中也有所焦虑,但是他不会让对方察觉出自己半点心慌。否则今日前来,便不是惩治恶人,发泄情绪,而是在自取其辱。
“哦,你也知道?”李诗语故作淡定,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林耀甫仰头笑道:“卿羽,怎么,你也害怕了?可惜啊可惜。”他啧啧舌,尽量将自己最后的反击做地活灵活现。
但是他想错了。
李诗语是什么脑子?
“哦,对。”李诗语点头,笑着回道,“可是你大概忘了。皇上之所以忌惮我们卿家和莫家,无非是我和莫璃大将军手中握着兵权,但倘若我们将虎符呈给皇上,归隐田园呢?你觉得……皇上不会应承?”
“什么,你……你们甘愿将兵权拱手相送?”林耀甫在听到李诗语这个淡定的回答,有些吃惊,“为、为什么,怎的可能?你们……你们愿意放弃?”
“兵权握在手中有什么好的,又不能吃又不能看,一有敌人来犯了,还得笑着去迎战?”李诗语甩了甩手中的臂帛,“再说了,成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乐趣。所以啊,在你被砍了头以后,不用陛下给我们安排什么罪名,我们就会亲自去辞官。何况,大将军大将军的叫多了,适当地来一句‘姑娘夫人’的称呼也挺不错的。哪,你不认为么?”
“你……”
“别生气啊。”李诗语嘴角带笑,“本来就没几天活路了,你要再气死了怎么办。那可就惨咯啊。”
“卿……羽……”听着这得意洋洋的话,看着李诗语那耀武扬威的样子,林耀甫的心上比烧了火还要难受。
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先不说不能挣脱出去,即便是挣脱了,只怕也伤不了眼前那位女人。
以前真是小瞧了她啊清穿勇者系统。
狡猾的女人!
他脑袋里轰地一下想起了这个词。
对,狡猾。
“福叔,我们回去吧,到时候去刑场看他们被砍头可好?”李诗语同身旁的口袋先生商量,“砍头,啊哈,可真血腥。”
口袋先生陈于福拱手,笑着道:“好,就听小姐的。”
两人大摇大摆地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刚刚走到门口,便望见远处一辆马车。
细长的手指抬起深蓝色车帘,那俊俏的脸庞便现在李诗语的眼中。
他的夫君,莫璃大将军正在等她。
她和身后的口袋先生行了个礼,而后小跑上前,喘了口气,欢声雀跃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莫璃大将军探出一个脑袋,摊开洁白的手掌,伸到李诗语的面前:“羽儿,我来接你!”
“呵呵!”李诗语笑的一脸温柔,“你可真体贴。”
……
三日之后,林耀甫和林驰被送上了断头台。那一日,丫鬟翠泯一身大红新娘服痴痴傻傻地到得了刑场。
翠泯穿着大红色的新娘服,缓步来到了林驰的面前。
她扑通一声跪下,泪盈面颊地轻唤了一声:“公子。”
“泯儿?”林驰想要伸手去握住面前女人的手,却是痴心妄想。因为他的双手被缚着。
“公子。”翠泯拨开手指,慢慢地抚上眼前林驰的脸庞,“你知不知道,在奴婢的心里,你到底有多优秀?”
林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随后她伸了伸手,笑颜如花地看着林驰的眼睛:“公子,你说你要娶奴婢的。”
“对不起!”林驰苦笑,“看来要失信于你了?”
“看来……你没有骗我!”翠泯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内疚,这成为她自己掂量自己份量的唯一途径,“不过无论你骗没骗奴婢,好像都来不及了。奴婢……已经……已经穿了这新娘服来。”她声音如黄莺,清脆悦耳,“公子,你说……奴婢……奴婢漂亮么?”
林驰神色一怔,但迎上丫鬟翠泯的目光却淌下了泪水:“很美,非常美!”
“那……公子,我们喝一杯合卺酒吧!”她抽噎一声,将放在地上的篮子里掏出一个酒杯,然后倒上了清冽的酒水。红唇贴上酒杯,抿了一大口,随后嘴唇覆到林驰的唇上。
林驰大张的眼睛里落下斑驳的泪水。
啪嗒两声。
丫鬟翠泯抬眼觑着林驰:“公子……”只可惜在说了这一句话后,她嘴角就泛出血渍,“奴婢……”沉默地看了一眼林驰身旁的林耀甫,痛苦地说,“老爷,奴婢……奴婢恐怕不能替您照顾……照顾小姐了,奴婢……奴婢先行……一步了'家教'目中无人。”
一口鲜血吼出。
丫鬟翠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阿璃,别说,那丫鬟还有些痴情?”一旁观摩的李诗语发表自己的感慨,“你说他们要是好人,该有多好。我也就不拆开这一对鸳鸯了。”
“即使我们不拆散他们,也有其他的人拆散他们!”莫璃大将军沉着冷静地回答。
李诗语附和:“说得很对。”
耀目的日光斜射在监斩官面前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