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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也不免抬步而上。
抵达二楼,恰瞧见口袋先生坐在vip座里,双目无神,神情凝重。但前方规规矩矩立着的钟二伯却也同样面露愁意,不知何因。但是他躬身朝前方的口袋先生陈于福拱了拱手,就平静道:“先生,在下是有不得已去做的事儿!”
“老夫听说以前的几次也是这样的理由!”口袋先生似乎并没有莫泉大公子这么好说话。这也许同他以前的副将身份有关。因着这是李诗语交代他的,是以他非常尽职尽责。生怕一个自己不认真,就让酒楼的生意大不如前,从而辜负了李诗语的期望。
步子缓慢地移动了几步,李诗语却温婉大体的一笑。
“福叔,让二伯去吧!”李诗语近到跟前,淡淡地瞟了一眼钟二伯的脸,“二伯若不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绝对不会请假的。再说了,今日是我和阿璃大婚,原本就该让楼中的兄弟们歇上一歇。”
口袋先生陈于福立刻起身,拱了拱手,恭敬地应承了:“是,小姐。”
“哦,对了,你呆得这么晚,天下第一馆的生意怎么办?”李诗语不由得想起这茬,“天色不早了,福叔你快回去吧。天下第一馆没有你坐阵,只怕是要出乱子了!”
“小姐放心,福叔已经把那边安排好了?”口袋先生陈于福回禀道。说完又让留下来的方成取出酒杯,斟了酒水,递到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的身前,“小姐,老夫祝你和莫大将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李诗语握着袖子,拿起酒杯,看了一眼莫璃大将军就抬袖饮尽。袖子遮住嘴唇的一刹那,李诗语只想吐吐舌头。我的老天,好辣的酒啊!
“小姐,莫大将军。”口袋先生瞟了一眼四周,心思沉沉地小声道,“老夫最近查出一件事儿,正要向小姐禀报。”若即若离的眼神瞟了一眼身后静立的钟二伯。
李诗语会意,连忙转身:“二伯,你的假先生允了,你还是快去忙活自己的事儿吧!”
钟二伯躬身回答:“多谢将军!”手臂一落,只听得二楼急促慌张的脚步声。
“福叔,您要同我们说什么事儿?”李诗语悄声地坐在vip座里的凳子上,不解其惑地问。
口袋先生陈于福草木皆兵地望了望四周,连忙压低了声音,回答:“小姐,最近天下第一馆里出现了临尸门的人。”
“临尸门?”最先惊愕的却是这知道详情的莫璃大将军,“难道是林耀甫那边有什么动静?”
“林耀甫?”李诗语掩住嘴唇,心下惊恐道,“莫非他又在算计什么事儿了?”她连忙抓住口袋先生陈于福的手腕,心下畏惧地说,“福叔,林耀甫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他会不会把手伸进天下第一馆去了。这……他会不会对你不利啊。福叔,你干脆到候府去避避风头去吧!”
看着李诗语突然失控的表情,莫璃大将军伸手握了握她发抖的手,轻语安慰道:“羽儿,不要着急。先听先生说完。”
李诗语点点头,目光再次对上口袋先生陈于福。
“呵呵。”口袋先生陈于福笑了一下,“小姐,您不要担心。并非是那林耀甫派来查探我身份的。而是老夫派人跟踪了他手底下的杀手。”
“杀手?”李诗语疑惑不已。
莫璃大将军震惊道:“这杀手莫非是临尸门的?”
“不错,莫大将军。那位杀手是个酒汉,我的人能够跟踪他,还是因为当天晚上喝醉了,他烂醉如泥。老夫的人才抢着了机会!”口袋先生陈于福解释道。
“福叔,依你的意思是,你跟踪的那位……酒汉进了……临尸门!”李诗语又问,“记得位置么?里面有多少人?”
口袋先生笑道:“具体位置都记在脑袋里,只是那临尸门好似铜墙铁壁,老夫的人实在没办法进去看看,故而……也不清楚临尸门里面到底有多少人?”
“这样啊……”李诗语有些失落,“可是但凭这个,我们并不能查出什么啊?”
莫璃大将军冷笑:“那可不一定!”
“阿璃有什么想法?”
“我曾派人打听,据说这临尸门的杀手除了宫中的禁军以外,还有一些被关押的死囚。又或者一些死士!”莫璃大将军诡异地笑道,“羽儿,这事儿我们慢慢查,若是能查出个名堂,那么林耀甫就活不了多久了。”
“你说的是真的?”李诗语低声道,“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搞清楚自己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羽儿一直在怀疑他?”
“不错。”李诗语揉揉脑袋,“我曾经做了一个梦,脑海里有些零星的碎片。所以总会想起什么。”
“有头绪么?”
李诗语摇头。
莫璃大将军安慰道:“慢慢来,总会想起以前的事儿的。”
李诗语却暗自笑了。她又不是卿羽将军,谁知道能不能占有别人的记忆呢?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她一定可以查出自己先前遭遇的事儿。
直觉告诉她,证据总有一天能够拿出来。
“小姐,您不要着急。那林耀甫虽说狡猾,但是他还是一个普通人。”口袋先生笑了笑,“别忘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可不是皇位,而是妻子和儿女。老夫当年,听说这安夫人生出的女儿不能讲话,于是便请了一个名医。说是要用血亲的肉为引子,才可以让他的女儿开口讲话。小姐,你猜怎么着?”
李诗语笑:“不会他真割自己的肉给了她女儿吧?”
“正是。”口袋先生点头。
“可是那林蓉却是我姐夫的正房!”李诗语一提起这事儿,就感到十分愤怒,“真不明白我姐姐怎么会甘心做一个二房!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真是看不惯!”而后抬了下巴,不假思索地瞥了一眼莫璃大将军,“哪,阿璃,你日后不会三妻四妾吧!”
莫璃大将军面上的笑容突然褪尽:“羽儿,你放心,此生,我莫璃独爱你一人!”
“我也是。”李诗语握着他的手,口里冒出名句,“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
一旁的口袋先生陈于福笑眯眯地不打破两人的脉脉含情。
李诗语回神过来,瞟见笑意浓浓的口袋先生陈于福。不禁感到尴尬。
“小姐和将军新婚燕尔,实乃人之常情!”口袋先生陈于福温和道。
“福叔,你再说,我可不好意思啦!”李诗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压惊。
……
这钟二伯从天下第一酥出来,就火急火燎地来到街巷。那街巷拐角,有一座民屋。前些天,自手下始竹查探,这卿湄大小姐从临尸门口回来,就拿了银钱在一个大婶那里租了间房子。只让人苦恼的是,始竹告诉他,接连几日,大小姐都没出过那屋。
为了不惊动大小姐在得知被人跟踪以后会挪地方,所以就将此事儿完完全全地禀报给了钟二伯。
钟二伯得知此事,心中似乎压了千金重担,一时之间,如影随形。只为快点儿到达自己属下告诉自己的那处民居。
他往手里啐了口唾沫,双足借着墙壁外面的梯子一提,整个人就落到了墙头。再一用力,人已跃下高墙。
他原本心浮气躁地,想着赶快见到卿湄大小姐,故而想要破门而入。但当他走到那门前的时候,却似乎又担心起卿湄的情绪。倘若她知道被跟踪,会不会怨恨自己?倘若她误以为自己纠缠不休,他该如何言语?
一时之间,那些想头劈天盖地地纠缠不休,令他本就慌乱的心渐渐有些疼痛。
“不行,为了大小姐的安危起见,我必须得进去看看!”说着他就理智地叩响了门。
但是门连叩三声,里间却无半句回声。他只能软语问道:“大小姐,是二伯啊,你……你快开开门,我……我就看你一眼便走!”
里面还是无声儿。
钟二伯一急,用力往那门推去。但是那门却丝毫没有半点动静。情急之下,钟二伯发动内力,猛地将那门震开。于是乎,他便瞧见了房间里的这一幕。
卿湄躺在床上,身子瑟瑟发抖,眼睛也紧紧地闭着。她的手上血流不止。钟二伯整个人都傻了,他想都没想就扑过去。看着面前的卿湄,他有些心酸。手握着卿湄那似冰冻的手,抽噎不止。
“二……二伯?”卿湄那双眼睛徐徐睁开,她抓着钟二伯的手臂,冷道,“他……他真的……真的……”
“谁?大小姐,你说谁?”钟二伯耳朵往卿湄的嘴巴凑了凑。本想听听她说的什么,却没想到这卿湄一下子双目一闭,再无动静。
他整个人都吓坏了,一颗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在还来不及想出一个理智的处理之法。他就立刻站了起来,一把将卿湄抱在了怀里,在半明半暗的天色下,急急地将卿湄抱往了忠勇侯府。
此刻,或许只有他多年的好朋友神医传亦才能够救治大小姐了。
但是忠勇侯府里突然出现一个怪女人,忠勇候又会怎么处理?会不会询问呢?那大小姐不就被发现了么?越想越心焦,最后无法。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也只有忠勇候的孙女,这大小姐的侄女能够帮忙处理这一件事儿了吧。
赶得正巧,在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正要准备离开天下第一酥,乘坐马车赶回莫府的时候。便有人拦住了去路。
“有人?”莫璃大将军伸手便将李诗语护在了身后,在还来不及抬起帘子,车外的人就已经恭敬沉稳地唤了一声。
“卿将军?”
马车里的李诗语顿了下,手指着自己:“好像找的是我?”掀开车帘,“阿璃,听声儿好像不是什么坏人,哪,下去看看!”
莫璃大将军点头。
两人刚下马车,便看到为首的始竹三人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
李诗语走了两步,借着幽幽若若的月光,便看清是当日在山上看到的一个少年。只不过这并非是真的少年,而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男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李诗语问。
“请卿将军救救大小姐?”那始竹叩拜。
李诗语不解地瞅了一眼,忽而想起自己在山上见到的那个怪女人,便难耐地耸了耸肩:“你们家大小姐怎么了,我……要怎么救她?”
这时,钟二伯便出来了。他怀中抱着卿湄,神情悲伤地跪在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的跟前。
李诗语诧异道:“二伯,是……是你?”
钟二伯哭诉道:“卿将军,我家大小姐身患重病,还望你能施以援手。”说着他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月光下,李诗语只瞧见卿湄的手臂上淌着乌黑的血渍。她一着急,上前蹲身打量了一会儿,忽然转脸看向莫璃大将军:“阿璃,看来她伤得很重,要不然先回候府,让传伯给她看看吧?”
“好!”莫璃大将军听从地点了点头。
而后两人便让钟二伯带着卿湄上了马车,掉转了马头往城南忠勇侯府而去。
到得候府门前,立刻便有家丁禀报。那忠勇候随即也被神医传亦搀扶着出来了。
走廊处。
月光溶溶。
“羽儿,爷爷本想着去看你和大将军成亲的。但是你传伯死活不让,说什么身体虚弱,不宜劳累。”忠勇候握着李诗语的手,难耐地解释道。
李诗语笑着在忠勇候的手背上拍了拍:“爷爷放心,我们今天挺好的。人太多,连门都挤不进去了。无论是我的哥们儿,还是阿璃的朋友,他们……他们都来恭喜我们。”
“是么?”忠勇候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