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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康康?”乌文涛的声音提高几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骂我的宝贝孙子?”
“怎么不敢了,他不仅骂了,还骂康康是贱种。”姬小小及时捂住了乌康之的双耳,“乌叔叔,你说说看,乌若这是当爸爸的样儿吗?他有把康康当儿子看待吗?贱种?呵,他真说得出口。”
姬小小胸膛起伏不定,语气变得恶劣。乌文涛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纯真的乌康之,一张老脸只感觉火辣辣的,被自己的儿子隔空连环扇巴掌了几百下,不火辣刺痛才怪。
姬小小牵着乌康之离开,离开时没有和乌文涛说再见。乌文涛满心满眼想着如何掰正不成气候的乌若,分毫不在意姬小小的无礼。
回到家,姬小小让乌康之自己玩去,她要打扫房子。
中午时分,工作进度才完成百分之三十,姬小小任重而道远。
姬小小放下拖把和抹布,洗干净手,带着乌康之出去吃午饭。如此反复两天,房子的清扫工作总算是完成了。
这一天,姬小小早早起床,出门上街购买食材。街上的人很多,姬小小稍稍多花了点时间才回去。
“呜呜呜……,妈妈,妈妈。”
姬小小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乌康之撕心裂肺的痛哭。
“康康,康康。”姬小小以为乌康之是出了什么事,丢下手上的食材,匆匆跑进房子内。
房内客厅,乌康之孤零零一个人,他抱着一只巨大的玩具熊,玩具熊憨态可掬,是两头身的他的两倍,完完整整把乌康之裹入其中。
“妈妈,妈妈。”乌康之看到姬小小,眼睛刷的晶亮无比,他丢开玩具熊,张开双手,撒丫子冲撞过来。
姬小小踉跄一步,嘴角微扯,这娃看似瘦弱无肉,实则吨位惊人。
“妈妈,妈妈,妈妈。”乌康之抱着姬小小的双腿,用脸使劲摩擦,把鼻涕、眼泪全抹在了姬小小裤子上。
姬小小顾及不上这些细微枝节,揉了揉乌康之的脑袋,“康康,做噩梦了吗?”
乌康之使劲摇头晃脑,“妈妈,你去哪了?康康都找不到你,妈妈你是不是不要康康了?康康乖,康康听话,妈妈不要丢下康康。”
闻言,姬小小无奈一笑。乌康之初来乍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唯一的亲人突然消失,换成是其他小朋友,也会吓得哇哇大哭,更何况是这一年来毫无安全感可言的乌康之。
“康康。”姬小小蹲下身来,置于与乌康之一样的高度,“康康,看着妈妈。”
乌康之放下小胖手,通红的眼睛无辜瞅着姬小小。
“康康,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不会丢下你。”
“妈妈。”乌康之瘪着小嘴,“那你刚刚去哪里了?康康醒来都找不到妈妈。”
乌康之技巧高超,无声无息反驳了姬小小的话。
姬小小叹了一口气,道,“妈妈出去买肉肉了,康康不是想吃肉蒸蛋吗?妈妈今晚给康康做。”
肉蒸蛋,原主的独门手艺,乌康之的心头至宝。
“真的?”为了一口吃的,乌康之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康康要吃,康康要吃。”
姬小小轻声笑了笑,但没有就此结束。
“康康。”姬小小正色道,“康康,妈妈不会抛弃你,所以以后,康康突然看不到妈妈也不要怕,妈妈是出去买菜或者工作了。”
乌康之小脸纠结成一团,肥嫩的五指抓住衣服扯来扯去。
“康康。”姬小小高声道。
“妈妈发誓,妈妈发誓康康才信。”乌康之提出要求。
姬小小应了一声好,跟着乌康之念了一遍咒语,“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要算数,骗人是小狗。”拇指竖起,两人重重盖了一个章。
乌康之心情大好,妈妈不会丢下他了。心情好,早上哭了一顿,咕噜咕噜,乌康之饿了。
姬小小捏捏乌康之的鼻子,回到庭院把食材捡回来。吃门前白粥早已熬好,只要再做一个小菜便可。
剁剁剁,姬小小弄来三四分钟,香喷喷的早餐上桌了。
吃了个饱饭,姬小小带着乌康之走街串巷,特意在有孩子且与乌康之年岁相近的家停下脚步,耐着性子故意和邻居闲话家常。说着说着,姬小小深深爱上这项活动。
另一边,无论乌康之如何拽拉姬小小,姬小小仍是一张笑脸和阿姨们说话,什么隔壁家的王家媳妇怀孕了,孩子不是他之类的话,乌康之表示听不懂。因为姬小小就在这里,乌康之胆大地四处走走看看,偶遇了一波小孩子。
等午饭时间差不多到了,天地地大吃饭最大,围聚的女人四散开来,各回各家。姬小小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乌康之不知跑哪去了,心急如焚搜寻,在一个小公园里看到了乌康之正和一群小朋友在沙坑里建城堡。
姬小小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乌康之难得和小朋友玩得来,今天就不催促他回家吃午饭睡午觉了。
有了玩伴,乌康之越发不看重姬小小,姬小小有时大半天消失不见人影,他不怕,也不伤心,自个窜进街坊邻居家里,和他的好朋友们玩各种游戏。
……
却说乌文涛。
乌文涛听了姬小小一席话,愣了半晌,立即收拾行囊去乌若那。
按响门铃,乌文涛等了等,乌若打折哈洽开门,一副熬夜激战,如今刚睡醒的模样。
“爸,你怎么来了?”乌若侧着身体,请乌文涛进去。乌文涛忍着怒气,发火也不能在家外,让人看了笑话。
乌文涛走进去,乌若顺手合上门。
客厅里,弥漫着浓浓刺鼻的烟味,地上的烟头随处可见,啤酒罐子,零食袋子,废纸团堆砌铺满,乌文涛根本没下脚的地方。
“爸,你坐。”乌若有气无力,他睡得迷迷糊糊,潜意识里觉得他爸来,他媳妇儿应该给家公上茶才对,“阿柠,阿柠,爸来了,你倒杯茶过来给爸。”
听了这话,乌文涛气急败坏,当场甩了一巴掌给乌若。
啪的一声,乌若清醒了。
“爸。”
“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儿子。”乌文涛痛彻心扉,大儿子从前有多让他骄傲,现在便有多让他失望。周柠可是他尸骨未寒的弟弟的妻子,他当大哥的照顾弟妹照顾到了床上,他对得起他的弟弟乌如吗?
乌若没有读心的超能力,乌文涛的心理他一概不知,他只是觉得乌文涛是更年期来,脾气大,不找人骂一骂心里不快活。乌若自认为是孝顺儿子一枚,他闭上嘴,耷拉着头,乌文涛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他孝顺,他不顶嘴。
“你这个逆子。”乌若的孝顺,乌文涛没能理解。乌若漫不经心,一副不听人劝的消极模样,这可是重重伤了严父的心。不求上进,知错不改,我行我素,一堆毛病,他曾经的好儿子怎么成了这鬼样。
乌若皱起眉头,我坐着不动给你骂,你这老头子见好就收嘛,得寸进尺算什么,真当老子是软柿子,没脾气?
“逆子,你给我跪下。”乌文涛怒道。
乌若很是不高兴,“我不。”
“你说什么?”
“我不跪,我做错什么了,我为什么要跪?”乌若反驳道。
乌文涛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冒烟,“你和周柠关系不清不楚,我……。”
“我喜欢周柠,我爱周柠。”乌若高声打断乌文涛的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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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不一样的老公 六
“我爱周柠”四个字犹如山谷回响,久久不散。
乌文涛脸色黑沉,呼吸急促,是怒急攻心的表现。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乌文涛低声道。
打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乌若扯着脖子大声重复一遍。
“啪”的一声,乌文涛一巴掌打在乌若的脸上。
“你个不孝子,今天我便打死你。”乌文涛站起身来,一拳一脚破风而至,重重打在乌若身上。
乌若起初忍着不还手,但乌文涛越来越起劲,似乎真要制乌若于死地。乌若忍无可忍,伸手推了一下乌文涛。乌文涛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年轻力壮的乌若轻轻一推,乌文涛重心不稳,双脚趔趄,脑门撞到了茶几的边角上。
隐隐约约响起“噗”的一声,鲜艳的血红色染满了乌若的双眼。乌若愣了半晌,才慌里慌张,手脚无措打电话呼叫救护车。
在救护车全速赶来的时候,乌若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倒地不起的乌文涛不做任何的施救措施。医护人员登门,乌文涛脸色苍白,进的气几乎全无,差点因失血过多而死。
“你为什么不按我们说的做?”有人吼了乌若一句。
乌若神情呆愣,只是身体抖了抖。
医护人员摇摇头,双目闪烁异样的光芒,他们大抵弄明白了前因后果,这是他们家的家世,他们这些外人不好评论,只是简单快速有效帮乌文涛止了血,手脚快速抬人下楼,送往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医院。
“病人情况很不乐观,脑中淤血难以清除,这辈子可能醒不过来了。”
轰隆,乌若只感觉自己的世界地动山摇。他爸这辈子可能都这样昏昏沉沉,直至睡死?不要,他不要。
乌若抓住医生的手,哭诉求道,“医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只有这一个爸爸,你一定要救救他。”糟老头一辈子不醒,一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要人照料,所需的钱恐怕不是一个小数字。
医生道,“尽人事,听天命。”
医生挣挣脱掉,撒丫子便溜了。一时心软给了不能实现的承诺,到头来,苦的终究是自己。
乌若瘫坐在地上,暗暗为自己口袋哗哗流走的钱心痛不已。
一个小时后,接到消息的乌家成员先后赶来,最后到达的是周柠。
周柠穿着白色连衣裙,长长的黑发又黑又亮,滑顺犹如高级丝绸。她小跑而来,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大哥,爸他怎么样了?”周柠急切问道。
乌若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脸埋在手掌里,双耳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周柠微微皱起眉头,暗骂道,“这个蠢货!”
“周柠,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乌家的长辈开始发话。
“我看她是出门化妆不注意时间。”
“穿得妖里妖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赴会小情郎呢!”
“大姑,你不能冤枉我,我对阿如是一片痴心。”周柠低声啜泣,眼角泪光闪现。
“一片痴心?好一个一片痴心。”乌家大姑讽刺道。
乌若和周柠之间的事,通过乌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大嘴,乌家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不安于室,勾搭丈夫大哥的可耻女人,真是丢尽他们乌家的脸面。
况且,乌文涛今日出事,他们不用脑袋想,出事之因由定然是乌文涛上门教训乌若,乌若不听劝教,推搡互打中乌文涛发生了意外。乌若有错,但追根究底还是这个女人的错。
周柠抬眼偷偷瞧了瞧,乌家人对她是横眉冷对,鄙夷的神色毫不遮挡。
“大哥,大哥,你起来说句公道话。”周柠冲上前去,摇醒了乌如,“大哥,大哥,我的命好苦啊!”
乌若看不得周柠的眼泪,心中的愧疚和慌张瞬间消散,对着乌家的长辈吼道,“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