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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强行运转《魔魅大道》,诱惑暗示余王此计可行,刚才她提出的提议,他可能马上就否决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姬小小整理一下自己的秀发,朝着乔府的方向走去。姬小小走得很慢,散步一般。
乔府,门外站着两个有点熟悉的人。
“夫人,您回来了?”两人舌桥不下,一脸的震惊。
夫人回来,夫人平安无事回来了!
两人的眼中流露出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佩之情。
他们认识她?
姬小小看看那两位男人,难怪眼熟了,原来是那天随怡安郡主而来的侍卫。
“好好干。”
“是,夫人,我们绝不会辜负夫人对我们的期望。”
姬小小越过门槛,往来的下人恭敬点头。
走了几步,李叔惊呼一声,转而热泪盈眶,“夫人。”
一声“夫人”有力洪亮,蹬蹬蹬,天天撒丫子跑出来。
“少爷,少爷,你等等,鞋子,鞋子还没穿呢。”狗蛋跟着后头,手里拿着一双小鞋子,急得满头大汗。
“娘亲,娘亲,娘亲。”
七天不见娘亲,天天日思夜想,食不知味。
想想天天又软又嫩的脚底板,姬小小心急如焚,这孩子毛毛躁躁,刮伤了咋办?
姬小小抱住天天,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娘亲,娘亲。”天天在姬小小的肩膀上来回磨蹭。
“没事了,娘亲不是回来了吗!”
窝在姬小小的怀中,苦累的天天沉沉睡去。
申时一刻,赵懿满头大汗从外头赶回来。
正厅里,姬小小坐在上座,天天死活扒拉姬小小不撒手。
“回来了。”赵懿低声道。
“回来了。”姬小小回答道。
丫鬟端上茶水,赵懿喝了一口,长长吁了一口气。
姬小小看着乔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井然有序,都是眼前这位男人的功劳。没想到他读书、为官之事天赋异禀,在治家方面的才能更胜他人一筹。
“多谢你了,不然这个家可能就散了。”姬小小诚恳说道。
赵懿放下茶杯,他不敢居功自傲。说到底,还是姬小小劳苦功高,不是她那几大箱的黄金,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哪能做到这个份上,毕竟他志不在此。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一顿饭。
第二天清晨,乔府的大门被人撞破。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下。”
这一次,邵渊亲自带人前来抓拿姬小小。
姬小小早有预料,早早起身吃了早饭。她坐在正厅中央的圆木桌旁,桌上摆放三两碟的点心,热气腾腾的清茶清香沁脾。
邵渊带着锦衣卫闯入正厅,目光凛然如刀。
“犯人乔秀秀胆大包天逃狱,来人,将其拿下。”
邵渊说得大义凛然,仿佛声音越大底气越足。
锦衣卫应声而动,拔出刀鞘的绣春刀步步逼近姬小小。
姬小小不慌不忙,道,“犯人?敢问邵渊大人,民妇所犯何事了?锦衣卫虽有身上撑腰,可律法摆在上头,这天下之事,是对是错,不是由你们锦衣卫一口断定的。”
“强词夺理。”邵渊怒道。
怡安郡主是皇亲国戚,她乔秀秀一个白身,仅凭她对怡安郡主动手这一点,他就可以杀她千百遍。
姬小小坐着不动,“邵渊大人,今天你们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锦衣卫的大牢我是不会再进去了。”
“你不走也得走。”邵渊给周围的锦衣卫使了一个眼色,他们无声无息靠近姬小小,意在一举制服姬小小。
姬小小五感灵敏,哼了一声,抄起桌上的茶杯往桌面狠狠砸去,茶杯碎裂。姬小小拿起碎瓷片,冷静地抵在脖子处,微微送进半寸,刺破了皮肤。
“不要逼我,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姬小小无意中踩到了邵渊的痛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姬小小死,姬小小的死意味怡安郡主的失败,怡安郡主的惨败意味他将永远失去怡安,他的好妻子。
邵渊慌忙让锦衣卫停下脚步,“你们都不要动。”
姬小小慢慢讲述,“邵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们是同一个村子的人,我父亲对你多有照顾,甚至把我下嫁给你,你如何对我的,你是如何对我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姬小小默默流下眼泪,绝望的眼神充斥对邵渊的痛恨。
“你不要胡言乱语,我的妻子只能是郡主。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我可能会瞧得上你。”邵渊否认道。
他娶郡主之前,早有妻子,这件事一定不能流传开来,不然他吃不了兜着走。
“笑话,当年的你连京城的乞丐都不如,你家当时是个什么情景,石头村的人谁人不知,饥一顿饱一顿,长年累月揭不开锅。你瘦成的那个鬼样,我如今想起还惶惶不安。”
姬小小句句实话,当时邵渊家接连死了长辈,邵渊为给长辈风光下葬,卖了家中的田产,勉勉强强才凑足了钱。
钱全洒进水里,可人活着吃喝拉撒那样不要钱。更何况,邵渊还要读书写字,笔墨纸砚的费用,对平凡的百姓而言,那可是一笔大数目。
邵渊不想放弃改变自己人生的唯一道路,咬咬牙,省吃俭用坚持下来,可人吃不饱穿不暖,瘦骨嶙峋,一副风吹即到的可怜模样。
姬小小继续说道,“我爹是村长,念你是村中唯一的读书人,多加关照于你。他见你年岁大了,家中又无长辈给你张罗亲事,于是便把我许配给你,我家连聘礼没要,我就这样嫁过去了。我嫁给你,里里外外全是我一人忙活,你才能专心读书。我不说我对你多好,可我操持家务,为你生儿育女,可你呢,一朝高中状元,便对我们母子弃之如履,邵渊,你读的圣贤书便是教你发达之后,抛弃糟糠之妻?”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真的,真的。”
姬小小有些疯疯癫癫,原主不甘心啊,她好不容易养好的白菜被怡安郡主这头猪给拱了,问过她了吗?
精心呵护的白菜就这么没了,原主极其不甘心。
“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邵渊狠狠咬着牙齿,思忖着何时下手,如何下手扳回局面。
一时之间,两边人只能大眼瞪小眼,陷入僵持的境地。
“大人,就是这,锦衣卫那些人太蛮横无理,不管不顾便抓了草民的未婚妻。”外头传来一个声音,“大人,您是京兆尹,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昨日,草民的未婚妻突然回来,原来是锦衣卫把草民的未婚妻当成了货物卖给了余王。这还天理吗?不问缘由便抓人,抓人之后不审问直接收监入狱,而后还把人给卖了,这是朝廷设立监察百官的锦衣卫吗?”
压抑的喘息声急促清晰,那人说道,“根本是强盗,是匪贼。”
☆、475不甘心的村花 十三
京兆尹许成是王庆元的师弟。
王庆元是当世名动天下的青天大老爷,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任何冤假错案都不逃不过他的法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的师弟许成与王庆元一般无二。
正厅里,锦衣卫难得躁动不安起来。
邵渊双眼眯起,放在腰间绣春刀之上的手紧了紧。
许成来了,这事不好办了。
赵懿引着许成走入乔府正厅。
许成所过之处,锦衣卫纷纷让道。
“许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邵渊回过身去,皮笑肉不笑与许成说话。
许成脸色肃穆,直言道,“你是否抓拿过此人的未婚妻?”
许成指着他身旁的赵懿,邵渊看过去,他不认识赵懿,赵懿的未婚妻那他更不认识。
“胡说。”赵懿勃然大怒,“乔秀秀是不是你抓的?”
“乔秀秀不敬怡安郡主,理应受罚。”邵渊沉声道。
他有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赵懿是一个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然此刻他一定一拳头打在邵渊的脸上,揍得连他妈都不认得。
赵懿对邵渊的印象非常不好,邵渊所做作为,简直是丢尽败坏了他们读书人的脸,飞黄腾达后便抛妻弃子,过河拆桥不外如是。此人德行有亏,真真是让人怀疑当初那首《咏梅》和那篇震古烁今《过秦论》不是出自他之手。
“当日怡安郡主上门,不顾草民医院,要强抢草民入邵大人您的状元府,我未婚妻出于相护之心,这才不得已而为之。事出有因,如果不是怡安郡主之举不合理法,草民的未婚妻也不会贸然出手。”赵懿句句肺腑,他真心实意不愿意入状元府。
谈及此事,赵懿面露鄙夷嘲讽之色。
邵渊眉头微蹙,当他邵渊是死人吗?
他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公然诬蔑郡主清誉。”
怡安郡主强抢他?笑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一个文弱书生,家中无产,才识一般,连举人都不是,郡主怎会青睐于他。
在邵渊的心目中,怡安郡主就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与她往来之辈都是高风亮节的神仙人物。赵懿一个白身,长相猥琐不说,胡言乱语,无才无德,唯小人之命作恶多端。
刷的一声,邵渊的目光落在姬小小身上。
“都是这个女人。”
邵渊眼中杀意显而易见,他今日回去之后,一定要劝服郡主,让郡主杀了这个乡野村姑。
许成对恶意敏感,他感知道邵渊对姬小小的杀心,侧了侧身,挡在了姬小小的面前。
“不管你们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全部跟甭管会衙门一趟。”许成高声宣布他的决定。
邵渊后退一步,细细瞅着许成的脸,他不愿与许成作对,可没说他怕一个许成。锦衣卫在京城名声响当当,京城上下除了但当今圣上和那几位大人,谁不给锦衣卫一二分的薄面。今天他若是认怂,这京城看他笑话的人可以从东街排到西街了。
邵渊拔出刀,刀尖对准许成的心脏,“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下,若是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他的决定不可动摇,乔秀秀他带走定了。
这是圣上赋予锦衣卫的权利,也是锦衣卫横行霸道多年,无人能动弹的根本原因。
锦衣卫对不怕死的许成多有忌惮,但指挥使大人身先士卒,他们这些小鬼唯有坚定跟随。
唰唰的几声连成一片响起,乔府正厅周围刀光剑影,风声鹤唳,杀气凛然。
许成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不知轻重的锦衣卫们,尤其是邵渊,他的视线在邵渊身上足足停留了一分钟之久。
失望!
失望,这是许成此时此刻对邵渊唯一的情感。
失望,邵渊太让他失望了!
他曾以为能写出《咏梅》和《过秦论》的男人,定是一个满腔抱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真汉子。谁知,他们的第一次会面,邵渊让他失望透顶。
也许事情果真如传言那般,《咏梅》和《过秦论》根本不是邵渊所做,而是出自他人手笔。
“本官乃是京城父母官,赵懿又是在京城地界上衙门报的官,这件事便由本官处理。你们锦衣卫不把王法放在眼里,那是你们锦衣卫自己的事,但本官与你们不同,律法既然判定此事归本官所管,本官义不容辞。”
许成的话掷地有声,邵渊惶惶不安。
情理方面,许成是为民请命的大好官,百姓拥戴爱护他,而他邵渊,则是成为了以权压人,面相狰狞,无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