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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岂会骗人,做有辱他君子名声之事。”
荷花思前想后,跟着那人走了。
而躺在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别走,荷花,别走。”
可人已走远,心里话又岂是耳朵能听见的。
大焰朝有“三公四候”,地位尊崇,权势滔天。
其中,镇国公府便是“三公四候”的一员。
顾深是现任镇国公顾志阁的嫡长女,受尽万千宠爱长大,以致生性纯良,是非好坏不分。
时顾深年十五岁,顾志阁奉命执行秘密任务,销声匿迹三个月。传回消息之时,乃是天大的噩耗,顾志阁掉落山崖,死无全尸。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顾深的两个弟弟上街游玩,被失心疯的骏马踩踏致死,两位小小少儿郎烂成一滩泥,分不出彼此。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接踵而至,顾深母亲端木氏悲痛欲绝,一天夜里,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顾深成了孤家寡人。
镇国公府子嗣不丰,这一代的嫡枝仅有顾志阁一人而已。顾志阁身死,两个仅存的男孩双双毙命,旁支的叔叔伯伯趁机发难,简单处置了顾志阁他们的身后事,占据了镇国公府。
顾深一个女孩,又是娇宠长大,她如何与豺狼般叔叔伯伯争斗。不知为何,她名声尽失,被人称为“疯癫贵女”,叔叔伯伯好人做到底,给了她一笔钱财,便将她逐出了镇国公府。
茫茫人海,顾深无处为家。好在这时,她的外家,也就是她母亲端木氏的娘家正业侯府派人将她接入侯府细心呵护。
你一言我一语,顾深手中的钱财尽数交由外家的长辈。一个月后,身无分文的顾深被放逐到正业侯府的偏僻小院,生死自负。
至此,顾深才明白,外家接纳她,不过是贪图她的钱财。可笑的家人关心,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三年后,顾深出落得更为出色,被正业侯府利用,当做正业侯府笼络人心的工具。
水深火热的地狱,顾深麻木不仁活了十个年头。
临死之前,一直与她针锋相对的表妹亲口告诉她,她爹的死,镇国侯府的易主,都是她一手造成。
不提不知道,一提吓一跳。顾深忆起,她爹爹出行前一晚,她缠着她爹爹,软磨硬泡问出了她爹爹执行任务的一些事,而这些事,她事无巨细统统告知了她亲爱的祖母大人。
难怪了,她爹爹一贯小心谨慎,怎可能无缘无故掉落山崖,死无全尸?现在看来,这一切是有心人故意安排,设计使坏。
虽说是敌人杀害了她的爹爹,可若不是她多嘴多舌,不分好坏,透露了她爹爹的消息,她爹爹也不会英年早逝。她爹爹若是长命百岁,她的弟弟们,她的母亲也不会死。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顾深懊悔无及,死不瞑目。
秋日天凉。
“玛德,好冷。”
姬小小接收原主的记忆,原主的愿望有两个,一是家人安好,二是报仇雪恨。算算日子,第一个愿望,姬小小是无能为力,她只能在第二个愿望下苦功夫了。
现如今,姬小小这具身体即将十八岁,距离原主最黑暗的日子,最恐怖的噩梦,正业侯府老夫人九十大寿只剩下一个月。
要说起噩梦的由头,还得要从原主被她的表妹推下水说起,而这位年纪轻轻便心狠手辣的表妹,正是原主临死前,告知原主一切的“心善之人”。
端木蓉嫉妒原主。
端木蓉是正业侯府嫡枝二房的二女儿,上头有一个文才武略,样样惊人的大哥,下面有一个嗷嗷待哺,憨态可掬的小弟,处于中间的端木蓉,一个终究要嫁人的女儿,便显得可有可无。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原主被她的父母宠着长大,同样是女儿身,凭什么原主万千宠爱,而她却是无人问津。
原主未失势时,端木蓉处处捧着原主。原主一朝掉毛凤凰不如鸡,端木蓉显露本性,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揪着原主唠唠叨叨训斥半个时辰。
原主被家人千般疼万般爱宠大,脾性本就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原主有意收敛脾气。可人非圣贤,端木蓉吹毛求疵,一来二去,原主当场发怒了。
原主和端木蓉和动起手来,端木蓉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将原主推入湖中。原主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怎会浮水,意料之中溺水了。
好在救助及时,原主捡回一条小命,却在当天夜里发热,烧得脸颊通红,神智迷糊。跟着原主长大的荷花担忧原主,跑去向原主的亲人求助,可他们心性冷漠,盖置之不理。
天无绝人之路,正业候的二儿子端木磊觊觎荷花的美色,荷花投怀送抱,端木磊派人医治原主,原主才保住性命。
原主养好病,已是一个月后,恰巧是老夫人的九十大寿。原主闯入寿宴,向端木磊讨要荷花,这才让原主的美貌得见天日。
人生七十古来稀,正业侯府的老夫人现年八十九,九十大寿大吉大利,宴请京城的贵人,能请的都请了。
客人想要沾一沾人瑞的光,皆备下厚礼,盛装出席,“三公四候”之一的卫国公肖承瑞肖国公便是其中一员。
原主出落如牡丹艳丽,肖承瑞一眼惊为天人,对其念念不问。正业侯府不知从哪打探到消息,将原主打扮一番,送入了卫国公府。
三天两夜,原主遍体鳞伤,正业侯府更上一层楼。
“人渣。”姬小小暗骂一句,脑袋一沉,险些迷失在黑暗。
这具身体的情况非常不理想,平常时候走两步喘三喘,体质孱弱,我见犹怜。而今染上风寒,高温发热,姬小小动动脑细胞,头疼欲裂。
呼出几口热气,吸入冷冽的新鲜空气,灼烧的肺部舒服许多,姬小小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姬小小的口腔充斥恶心的黄连苦味。姬小小无意识挥舞双臂,一不小心打翻了药碗。
“安分点。”绿豆一巴掌打在姬小小的脸上。
站在一边的红豆瞧见,小心翼翼看看四周,道,“绿豆姐姐,这位可是国公府的小姐,你这般做,不好。”
绿豆把剩下的药汁灌入姬小小口中,不以为意道,“国公府的小姐?一个寄养在我们侯府的小姐,地位与最下等的下人一般无二,我可是二少爷身旁的一等丫鬟,打她,怎么了?”
她受二少爷的看重,这才是绿豆最大的底气。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而且二少爷深受侯爷喜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为少爷身边的一等丫鬟,身份地位自然而然水涨船高。
红豆努努嘴,不与绿豆呛声。她们给姬小小喂了药,任凭姬小小一身药汁,穿着单薄的衣服置身于寒风中。
月上中天,冷风透着几分的萧瑟之位。
姬小小睫毛轻颤,求生意识惊人,一碗药汁下来,她撑了过来。
“荷花,荷花。”姬小小站在床上,一时之间喃喃道。
荷花自小与原主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荷花为了原主而羊入虎口,原主痛哭流涕,发誓要与荷花姐妹相称。天意弄人,荷花去往端木磊那处,不消三天的功夫,荷花香消玉殒了。
原主父母兄弟不在,就只剩下忠心耿耿的荷花,姬小小绝不能让荷花出事。姬小小强硬压下冲动,盘膝坐下,以秘法短时间内让她成为武林高手。
换下一身苦味的衣服,姬小小飞身前往端木磊的院子。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几天,姬小小心急如焚,全速赶路。
端木磊是正业候的二儿子,院子灯火通明,错落有致,装饰奢华,丫鬟婆子络绎不绝穿梭通幽曲径。
“哎,可惜那丫头了。”
“绿豆是个不简单的主儿,落入绿豆的手里,怕是活不久了。”
“不来就活不长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说道。
“嘘,嘘,嘘,别瞎说。”年长的婆子确认四周没人,低声道,“少说话,多做事,就算管不住自己的这一张嘴,也千千万万不要编排主人家,这可是大忌讳。”
姬小小偷听她们的谈话,在一处假山停下,缓缓走出。
“你们站住。”姬小小突然出声,丫鬟婆子还以为是女鬼,吓得叫了一声,待有胆大的提着灯笼往上一照,“是表小姐,是顾深表小姐。”
“表小姐。”丫鬟婆子忍着怒气福身。
姬小小问道,“绿豆在哪?”
“绿豆?”一位婆子长出来打哈哈,“表小姐为何要寻绿豆?可否容奴婢通禀少爷一声再做定夺?”
姬小小怒从心头起,抓住婆子的手腕,一掰,手腕断了。
“绿豆在哪?”
这一刻的姬小小活似厉鬼,头发无风自鼓,乱糟糟的。
婆子忍受不了疼痛,带着姬小小来到院子正厅后的厢房。
☆、427疯癫的嫡长女 二
绿豆是一等丫鬟,住的是单人房,环境幽静优美。
“去打开门。”姬小小命令一路跟过来的三等丫鬟。
三等延缓踌躇犹豫,被姬小小挟持的婆子惨兮兮道,“黄豆,你可要救救老婆子我啊,你不用担心,之后老婆子会与绿豆解释,绿豆向来善解人意,心慈手软,她不会与你一般计较。”
话里话外,婆子坚信自己是一时遭难。
三等丫鬟黄豆愤恨地低下头,绿豆善解人意?心慈手软?大婶,说谎是会下地狱的。
“快去,手脚麻利点。”婆子催促道。
黄豆咬咬唇瓣,迈开步子推门,门纹丝不动。
“门反锁了,开不了。”黄豆委屈道。
天知道她有多怕,绿豆以凶残闻名于世,她是苍松院的三等丫鬟,对绿豆的血腥残忍手段有所耳闻。绿豆杀人不眨眼,她冒犯绿豆,岂有好果子吃。
“我……我……,我去先少爷求助。”黄豆说话断断续续,果断抛弃了婆子,飞快离开。
婆子瞠目结舌,打骂黄豆没良心。姬小小不愿浪费时间,一掌打在婆子的后背,生生撞开了房门。
膨隆一声巨响,激起一地的灰尘。
漫天的灰尘平息,姬小小的正前方是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一手掉落在窗外,面容姣好,多是紫青的伤痕,她嘴巴张开大大,血液滴答滴答汩汩而流,双眼怒睁,死前很不甘心。
“荷花。”
来迟一步,来迟一步。
姬小小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床边压抑怒火的绿豆。
“表小姐,这是苍松院,二少爷的院子,不是你那荒凉偏院,你来此处,可得了二少爷的许可。”绿豆怒斥姬小小不懂规矩。
姬小小满胸怒火,一脚踩碎了挡在她面前的婆子的肋骨。婆子哀嚎几声,头吐白沫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能否撑过这一关。
“绿豆,你可曾听过,‘出来混的,始终是要还’的这句话?”姬小小上前一步,人已至她的面前。
绿豆不怵姬小小,一个懦弱无能的小女人,没有家族撑腰,她又何惧之。绿豆上半身微微下伏,高昂透露,露出肌肤如玉的秀颈,轻声道,“回表小姐,不曾听过。”
姬小小拍拍掌,“那可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绿豆不明所以。
姬小小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年纪轻轻,心肠狠辣,手上竟沾染了许多血。恶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
绿豆一个恍惚,如梦初醒道,“表小姐,你是要杀我?”
回答绿豆的是一个巴掌。
“一个下贱的奴婢也敢自称‘我’,看来正业候府的规矩是该要好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