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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一走完,剩下其他的工匠木匠赶紧爬上去加快手脚将所有的木梁装订完。
午饭后,村子里一个公共大石坝上渐渐热闹起来。砌灶的砌灶,搬桌子的搬桌子,碗筷瓢盆一应俱全。村子里闲着的妇人小孩都聚了过去。
这是陈家上梁之后准备借着上梁之喜宴请全村人吃一顿。
掌勺的厨师是他们这边十里八乡做流水席的好手,手艺颇受欢迎。其他像陈芳这种手艺还比较好的家庭妇女也跟着帮忙打杂,凉拌几个小菜。大菜如整鸡整鸭都是大师傅来做。
赶在开席的前一刻,陈家两兄弟终于风尘仆仆赶来。
坝子上,安了足足十桌八仙桌。老人都坐上上席,男人们单独坐成几桌,他们要拼酒哩。一般妇女们都带着自家小孩挤在位置上,有孩子等不及先夹菜吃的,总会被自家阿奶或妈妈用筷子头敲打手背。疼得他们立即缩回去,眼巴巴的看着面前香喷喷的菜,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馋得直流口水。
这时候,那些和蔼的老人总是会笑呵呵的阻拦两句:“打孩子干啥哟,人家要吃就给他吃嘛!反正都要吃!”
“小孩子家家的,怕惯坏了。哈哈!”
一只只焦香四溢的整鸡整鸭盛在桌子中间,鱼、猪头肉这些大菜硬菜也挤在其中,整个桌子被占得满满当当的。主人家陈定山带着陈家兄弟俩说了几句场面话,大意就是以后就在村子里养老喽,让大家多多关照着!
陈定山喝不了酒,就由陈亦青两兄弟敬村里的老人长辈们。这些农村汉子,一个个酒量都练出来了,大碗大碗米酒下肚,脸色一丁点不变。暗地里,不胜酒量的陈亦松悄摸着抿了几口,被眼尖的汉子捉住,罚了一碗又一碗。
陈亦青担忧着看着自家弟弟,自己也一碗碗往嘴里灌。陈亦青倒还好,这些年管理公司酒量多少也被练了些,就他弟,几乎都没喝过酒,况且还是这种后劲足的纯米酒。
“小松,要不你先回桌上吃点菜垫垫?”大意是他顶着的意思。
陈亦松此刻脸色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越喝越平静,面色淡定,看着还有点越发白皙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否有喝醉。
“哥,没事!我还行!”陈亦松摇摇头,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瓷白的大碗,咕咚一口就干了一碗米酒。漆黑的眸子深邃朦胧,仿佛能把人卷入其中。
视线余光不由自主往坝子上到处瞄,似乎在找什么人。
不知道喝了多少碗,陈亦松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只是外表依然一脸平静。
“喂!”
“嗯?”陈亦松迷蒙着深邃幽深的眼,盯着衣角上那只细嫩白皙的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73章
萧楠眼角都抽疼了; 陈亦松还没反应过来。同桌的一个大婶眼尖瞅见萧楠拉陈亦松的衣角; 暧昧的朝她笑笑。
“……”有理都说不清了。
萧楠咕哝着嘴; 压低声线; 朝陈亦松道:“尿遁!”手指尖悄悄往自家屋子那边指。
好在陈亦松终于听见她的话,闻言,白皙的脸上表情顿时默然,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婶子; 油炸粑还有没有哟?”萧楠跑到后厨的地方。
“还有呢; 都在那个箩篼里。喏!”
萧楠朝她感激的笑笑; 伸长脖子从箩篼里挑了几个瘦肉多、个头又大的粑粑跑了。
她们这边的油炸粑; 其实就是用调好的灰面包裹着事先切好的猪肉条、小排骨,然后丢进菜籽榨出来的热油里,哧啦啦一声; 热油包裹着灰面球; 大概半分钟; 炸好的油炸粑就自动浮上来。要是运气好挑到那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炸成的,咬一口; 焦黄的肉发出咝咝的响声,又酥又脆,顿时焦香四溢。不过这会儿已经冷了; 那股焦香味已经大打折扣。
“嘘嘘!这边!”抓着油炸粑,萧楠跑到路口方向,那里早已站了一个人。瘦削挺拔的身影在幽蓝色的夜色中若影若现,随着夜风; 衣角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说你怎么这么傻?村里的那些汉子一个个酒量都是用大碗来衡量的,你不自量力的去喝啥?意思意思就行了嘛!”萧楠没好气的塞了两块油炸粑到他手里,却见陈亦松的右手往回缩了一下,突然又伸回来。
“哎哟,瞧我这个记性!”萧楠跺跺脚,又拉过他另一只手,这才把油炸粑放进他手里。“你手上的烫伤好了没?刚刚是不是擦到了?”
“我看看?”说着就要扯过陈亦松的右手,这次陈亦松倒没那么容易让她抓到,侧了侧身子,不动声色的把右手移到身后。他挑挑眉,看着左手上那两块黑漆漆的东西,油啧啧的,又硬又油:“这是什么?”
“油炸粑,你应该没吃过,味道还不错。”萧楠抓了好几块,塞了两块给陈亦松,剩下的她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块。刚刚吃饭还没吃饱呢,要不是看陈亦松可怜兮兮的被灌酒的样子,她才舍不得桌上的满汉全席!
陈亦松低头看看手里所谓的油炸粑,又看面前这个吃得一脸喷香的女孩,突然有了那么一丝胃口。轻轻咬一口,冷硬的油炸粑似乎并没有那么好吃,嘴里还残留着空腹喝酒带来的后遗症,一股酸涩味涌上喉头。
可是陈亦松仍旧觉得甜滋滋的,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诧异,又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靠近。
远处幽蓝色的夜空里,一簇橘色的灯光划破这夜空,伴随着嘈杂的吆喝声、劝酒声……
“唉,”后知后觉的,萧楠突然感到嘴里干滋滋的,没来由的想喝水。失算了,应该端一碗水再走的:“你要不要吃面条,我们回去下面吃吧。”
家里的大锅被扛到坝子上炒菜去了,萧楠翻了一个小锅出来,蜷缩着脑袋在小火炉上下的面条。
院子里安静得出奇,迟来的月亮满当当的挂在深蓝黝黑的天空,像一个银玉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陈亦松教养很好,吃面条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吸溜着发出呼呼声。偶尔发出两声筷子与瓷碗的清脆击撞声。右手的烫伤似乎还没痊愈,他捏筷子的动作有些生硬。
反观自己,面条咬成一截一截的浮在面汤上,院子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吸溜声。萧楠嫉妒的瞟了一眼对面的人。
陈亦松似有所感,抬头正好撞见萧楠瞄过来的视线。
吓得萧楠慌不择神的低下头,脑袋都快埋到碗里去了。
他娘娘滴!要不要这么敏感啊!
陈亦松瞧着鹌鹑似的萧楠,嘴角微微上弯,黝黑的眸子里折射着柔和的月光,仿佛碎了一地的星子。
可惜,这一幕,无人看到。
“萧楠。”陈亦松的低沉的嗓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响起。
“啊?”萧楠抬头。
陈亦松光明正大的深深的看了她许久,直到萧楠都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想躲开他的视线。
良久,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我不打算走了。”
——
萧楠在床上跟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惹得睡在她旁边的陈芳气冲冲的一把揪住她大腿上的嫩肉,三百六十度拧了一整圈,顶着朦胧睡眼,咕哝道:“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当强盗啊?”
“嘶!”萧楠龇着牙,把大腿移开,远离她妈的魔爪。不用说,肯定是青了。
这肯定不是亲妈能做出来的!
萧楠此刻脑袋跟炸了似的,一直嗡嗡的。不对,应该说是从陈亦松那句话说出口之后,脑袋就一直发出轰鸣声。
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暧昧?喜欢她?
关于她和陈亦松接触的所有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掰碎了、揉了搓了一遍又一遍,她始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相处起来的感觉就变了。以为他上次是在开玩笑,没想到……
难道说这些天他回尚海就是为了准备来卧龙湾这边发展?或者说来她们这边地区发展?
越想越烦杂,萧楠翻身的动作又大了起来。
突然,她感觉有股危险的气息。
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先倏地翻了几转,直到翻到床沿边才堪堪停住。再看刚刚那位置,她妈的魔爪正在那胡乱摸索着。
噫!好险!
她妈不知道从哪里养成的这种习惯,要是躺在她身边睡觉的人翻身动作幅度大了,二话不说,上手就掐。掐了第二天向她告状,人家还不承认!
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萧楠就被她妈从床上硬生生拉起来:“妈,能不能再让我眯一会儿,就一会儿!”萧楠眯着眼睛,伸出小拇指比了比。
结果换来陈芳一个巴掌,哐的一下敲在脑壳上,顿时眼冒金星。
“快起来,今天你去你舅舅家一趟。”一边穿衣服,一边扯萧楠裹起来的被子,“昨晚不睡觉,你说你脑子里一天想些啥子!”
萧楠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了卧室,刚准备又躺回去的时候,就又见她妈伸进来一个脑袋,横眉冷眼的瞥她一眼:“快点哈!不要让我喊第二遍!”
“知、道、了。”
下楼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起来了。现在即便萧楠不在,村子里的小孩都自觉的过来打完拳才去上学。直播倒是没直播了,播了这么久,大家的新鲜感也过去了,想学的自然也学会或者留了音频。
“咋穿这身?”陈芳看见萧楠身上的T恤牛仔裤,顿时不乐意,直顾把她往楼上推,“你以前买的裙子呢?翻出来穿啊!”
“妈,就是去一趟舅舅家,到时还要坐摩托车,穿什么裙子啊?”萧楠就不明白了,她回来一直这么穿,也不见她妈说什么,这次干嘛这么在乎?
“坐什么摩托?人家亦松说了,等下送你过去。”
“啥?”萧楠一个惊吓,差点踩空了楼梯。
萧楠不知道,沈怡私底下明里暗里的朝陈芳道明了心思想法。特别还提到陈亦松这次来卧龙湾基本就在她们这边发展,不回尚海。再加上陈定山这老头也在旁边添油加醋,一致表明他们家的看法。
暗地里思量观察了好几天,陈亦松这小伙虽然不大爱说话,但人看着老实又有责任心,越看越满意。因此,陈芳也顺着大家的意思撮合两个人。
这不,这就是一个机会。
不管萧楠如何不乐意,她还是换上了一件自从回到家乡后就压箱底的一条紫色长裙。紫色是最挑皮肤的一种颜色,以前还没什么感觉,这次一穿上,从穿衣镜里看,萧楠打哪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整个人好像发了光,白得耀眼。
哦,对!就是白了。白皙细嫩的皮肤,本身个子还算高,有一米六多,这一撑起来,这条紫裙子仿佛像是换了一个款式。唯一有点不协调的就是那两个大黑眼圈。
想了想,萧楠掏出化妆盒,淡淡的描了一个眉,搽了点粉底,她本身皮肤都好,粉底其实抹不抹都没大关系,不过那两个黑眼圈实在有些刺眼。最后,她又轻轻涂了一点玫紫色的口红,整个人气色一下子就提升上来。
蹬着高跟鞋,木楼楼梯间顿时传来噔噔噔的响声。
堂屋里的人都被这噔噔的声音吸引过去。
“你、你们干嘛都看、看着我啊?”萧楠提着裙边,刚一走到楼梯口,一抬头,目不愣登的就看见一屋子人都盯着她。尤其是陈亦松,深邃黝黑的眼神,黑幽幽的视线,仿佛把她钉在原地。
短暂的静寂,瞬间被打破。
沈怡几步走上前去,牵着萧楠绕了一圈,眼里划过一丝惊艳:“小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