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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莲鼻孔里呼了一口气,脚下用力往上提,没想到动作太猛,人直接栽到在一旁的西瓜窝里,恰好那一拢西瓜秧萧楠才刚刚浇了粪,这一摔,直接啃了满嘴的粪水。
“……”萧楠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萧莲似乎也被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啊啊——”
大概五秒钟之后,山坡上传来一个高亢的尖叫声,回音从山谷里穿过来,再穿过另一座山峰,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
萧莲这下再也不嘚瑟了,拽起高跟鞋,赤着脚飞快的跑下山,红裙在她的跑动中,扑闪得像一只花蝴蝶,颇有种别样的美感!
再也忍不住,萧楠终于爆发出一阵狂笑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下好了,萧莲回去怕是脸要洗泼好几层皮吧。
其实,萧楠和萧莲的故事也挺简单的。因为年龄差不多一样大,上学的时候成绩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俗称的学霸和学渣。
学霸萧楠年年背第一、家里柜子里塞满了学校奖励的本子、铅笔钢笔圆珠笔,用也用不完;而学渣萧莲则年年背鸭蛋回去,本子画了不知道多少本,还经常要钱去书店里买才勉强够。可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穷,有时候学费都还是上学上了一半才缴齐,哪有那么多钱给娃子买书本?
就这样,萧楠和萧莲天天被家里人挂在口头上比较,原本还比较天真浪漫的娃儿,最后变得爱嫉妒,斤斤计较。每次萧楠遇到什么倒霉的事儿,萧莲都要拿出来讲好多遍。没办法,实在找不出其它把柄了。
“妈,你知道萧莲为什么回来不?”萧楠挑着粪桶下山来,正好遇见陈芳。
“她来找你了?”陈芳一脸果然如此,萧莲和她家萧楠不对付她也知道,只是不明白这些娃儿哪来的那么大的仇,这么多年了还如此闹。
“听说是回来耍几天,小莲也没说。”
“哦。”见问不出名堂来,萧楠也不做过多的关注,总归会知道的。
话说萧莲提着鞋子,满脸污水,狼狈的穿过村子回到家时,引得大家止不住的好奇。
“你这死闺女?滚茅坑里去了,这么脏?”余芳看见自家闺女这幅模样,骂道,然后心疼的找了一块毛巾给她擦脸。
殊不知她这话差不多道明了真相,只不过不是滚了茅坑,而是啃到了粪水泥。
萧莲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子扭曲起来,假睫毛半掉半不掉的,遮住了眼里愤怒的光芒。她一巴掌拍开余芳的手,语气愤怒:“滚开!”
“萧莲,站住!你这是和谁说话呢?”
堂屋里正在编竹子的萧仲强听到自家妹妹这一句“滚开”,瞬间炸了:“家里你爱留不留,不喜欢呆家里就滚出去,以为谁都捧着你?给咱妈道歉!”
萧仲强越发看萧莲不顺眼,想起小时候他妹妹也是软软糯糯的,很是天真可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小心计就开始多了起来,人也变得暴躁易怒,等大了,不顾家里人同意,一个人跑到沿海去打工,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打扮得跟风尘女子一样,看得他辣眼睛。
萧莲瞪了萧仲强一眼,手上的高跟鞋往地上一甩,人就冲进厨房去。
“你站住!”萧仲强一看她这幅样子,也气得一佛冲天。上前两步拽着她的手腕就往余芳面前拖,萧莲不乐意,一路上又抓又挠,脚丫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拖痕。
“仲强,算了,你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干嘛和她较真?”余芳见萧仲强粗鲁的动作,立马心疼起女儿来。
萧仲强听了余芳的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26、7岁了还小?哈!我就没听说过就这年龄还小的,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牛牙都好几岁了,连三朵都出生了,这还叫小?”
“妈,您今天就别拦我,我看不好好治治她,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看看她穿的这衣裳,真是笑死个人了。”
余芳见萧仲强不停她的,又朝屋里其他人喊道:“她爹,你说两句啊?”结果萧卫发偏了偏头,假装没听到。
余芳心里暗自一声糟糕,转过头:“小丽?”
周小丽为难的看看她,又看看愤怒中的萧仲强,他混起来了,她也拉不住啊。
“妈——”余芳喊老太太。
结果换来老太太一个白眼,嘟囔了一句:“慈母多败儿!”
见大家都不愿意帮忙,余芳哭着脸上前去掰萧仲强的手:“仲强……”
“妈,您先边上站着,您别管!”
说着,拖拽的力道又加大了。
“啊、啊、啊——要你管,你凭啥管我?”萧莲一直奔不开萧仲强的大手,气得尖叫。
“就凭我是你大哥!”
萧仲强也不管萧莲如何挣扎,强行将她按到余芳面前,“砰”的一声跪了下去。
“你今天不道歉,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仲、仲强,算了,算了吧。”那一声脆响简直磕进了余芳的心脏内里,她忍不住心疼自家女儿。
现下她也知道屋里的人的态度,弯着腰劝女儿:“小莲啊,你就快给你大哥认个错,咱么这事儿就平了,啊!”
“不,我就不!”
“你——!”
第56章
继上次陈亦松来那次之外,卧龙湾再一次迎来了一辆高档小轿车。
“三嫂; 在忙呢?村长家还是老地方吧?”车上; 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看见路边房子门口坐了一个人; 又掉过头从车子里提了一袋糖果出来。
他走近春三婶家的坝子。
春三婶此刻坐大门口,腿上搁了一个大蚕匾; 正挑拣病蚕。一群鸡正围在她周围; 她每拣一只抛出去; 就引得鸡群一阵硝烟似的争斗,尤其是鸡群中那只鸡冠鲜红的大公鸡; 高傲的扬着脖子咕咕大叫。
猛然听见有人喊她,她抬头一看; 发现是几个陌生人; 问她话的中年男人依稀有点眼熟; 但又一时想不出来是谁。她迟疑道:
“你是……?”
“哎呀,三嫂没认出我来吧?我是卫均啊。”男人呵呵笑了两声; 颇有些面善。
“卫均?哎哟喂; 咋个是你啊?咱十好几年没见过了吧?”春三婶一听他自称卫均,赶忙把膝盖上的蚕匾移开,站起身来; 拉过门口的长板凳让他坐。
“这里坐!你们都坐吧!”说着又喊其他人坐。
“对了,卫均你怎么突然想起回村里来了?你爸他还健朗吧?”
“哈哈!我爸他好着呢!还时常念叨着村子; 早就想回来看看了。”萧卫均客气的说着客套话,态度似亲近; 他把手上的糖果塞到春三婶手上,“回来也没带啥东西,这有点糖给孩子们甜甜嘴。”
春三婶笑眯眯的推辞一番接下了。
见气氛还有些热络,萧卫均趁机提出来意:“我这次回来是找村长有点事儿,就是不知道村长是不是还是在先前那位置,咱村子变化太大了,我刚刚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还以为走错了呢!哈哈!”
“嗨,村长还是在以前那地儿,走,我带你们过去吧!”
“那这多不好,你还在忙呢!”萧卫均假装推辞道。
“这有什么,我天天都瞎忙活,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说完,春三婶把蚕匾放回屋里的蚕架子上,合上大门带着众人齐齐往村长萧顺才家走去。
萧卫均提着一盒电视上经常放的那种名酒,和其他人一起紧紧跟在春三婶身后。
一路上碰到村子里的人,少不得又有人询问有时候是春三婶帮着回答,有时候是他自己回答。
“诶,这是卫均,顺贵叔家的卫均呢!”
“哟,是卫均?卫均你回来干嘛呀?”
萧卫均许久不回村子里,在城里待久了,都不太习惯村子里的相处模式。不过好在做生意的他,和各色、人打交道惯了,这倒没多大难度,依旧是老话,回来找村长有事。
姜毅提着资料袋,跟着人群,他余光四处瞄着卧龙湾,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这卧龙湾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刚刚一路走过来,他真的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设施还没那些自然风光的旅游景点好,除了竹子多点、空气新鲜点。实在不明白雇主为何大折腾的到这么个小地方来置备一间农村房产。
很快,春三婶就带着几个人来到村长家,一栋小红砖二层楼瓦房。
“顺才叔,在家没?顺贵叔家的卫均回来啦?”远远地春三婶就开始喊人。
农村就是这样,大喇喇的嗓子老远就开始喊,要是有其他人听见而当事人没听见的话,还会帮忙传话跟着大声喊。真应了那句“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
见这情形,姜磊越发皱了眉头。
“谁来了?”很快,红房子里钻出来一个老头也就是村长萧顺才,他干瘦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其实人家也才六十来岁,当个村长硬生生将他磨老了。
“淑兰,咋个每次来个什么人都是你带路哟?”萧顺才笑呵呵的走出来迎接几人,笑着和春三婶开玩笑。
春三婶也不害臊:“那是,我是咱村里的向导了,村长您该给我个荣誉称号哈!”
“给给给!”萧顺才眯着皱纹,眼睛笑成一条细缝,转过头才看向萧卫均,“卫均,你老汉咋不回来?发达了瞧不起我这个老发小了嗦?”
“叔,哪里呀,我爸前几天还念叨着回来嘞,这不,这两天人有点不舒服就推迟了嘛!下次肯定回来看您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萧卫均其实有点心虚,特别是一想到自己这次回来要办的事情,更是心不在焉。
萧顺才佯装着睨了他一眼,拍拍萧卫均的后背:“好了,你小子,从小就和你爸一样,透着机灵劲!谁还不知道谁哟!”
看向跟着一路过来的姜磊等人:“这些是和一起过来的?办啥事啊?”
几个人笑着进了屋,春三婶也没离开,巴巴的跟了进去,这看热闹的热乎劲儿!
——
“——你说你要把屋基地卖给别人?”
萧顺才屁股才刚挨着板凳,就被萧卫均的这句话震惊得站了起来。
萧卫均呵呵的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没说话,脑袋跟鸡啄米似的,直顾往下点。
“这事儿你爸他知道么?”
萧顺才突然想抽烟了,伸手去摸裤包里的烟杆儿。倏地又想起这有还有其他几个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讪讪的捏着烟杆儿画圈儿。
“我爸知道。”
“……”萧顺才沉默了半晌,脸色有些不好看。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卷了一卷叶子烟插在烟杆儿嘴上,打火机“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橘红色的弧形火苗升腾了起来;就着火,吧嗒吧嗒几口,白烟儿源源不断从烟嘴里冒出来,盘旋着在烟杆上转了一圈,弥漫在他脸上,随后消散在空气里。
蓦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呛人的浓烟味。
“叔……”
萧卫均欲言又止的望着村长。
“你真的想好了?你家的祖坟都不要了?”萧顺才知道他肯定劝不了这娃子,他和他爹一样,主意大着哩。
只不过他想起了后山坡的祖坟地。
“叔,祖坟还是属于我家的,就是单单把房子卖了。”萧卫均干巴巴的说道。
农村人都讲究叶落归根,虽然他父亲去外面打拼了几十年,但心里头还是想在百年之后回到卧龙湾。这次要不是他们家生意需要扩展,一时资金挪不开,稍有不注意可能就会落得破产清算的境地。能借的地方他们都借了,还是差了好几百万。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