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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色的小竹子在灯光的照耀下; 越发熠熠生辉;半米高的竹身栽在小破桶里,显得格格不入。当它一出现; 室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
莹润光泽的竹秆似乎时刻诱、惑人上手抚摸它; 而陈亦松也这么做了; 甫一入手,浸凉的温度贴着皮肤; 迅速从神经末梢传达到大脑中枢。
极品墨竹!或者说也可以说是紫竹!
去卧龙湾一月有余; 他根本就不曾见过品质如此之高的竹子,更何况还是紫竹。
陈亦松紧紧捏了捏竹秆,随即忽的放手; 抿着淡色的薄唇,神色似喜似怒。这么好的竹子怕是深山中才有吧?难道说; 她又进深山了?
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陈亦松突然发现自己对竹子似乎又没有那么喜爱了。
正当他心绪紊乱时; 房门有节奏的被敲响。
“亦松,我能进来么?”陈亦青小心翼翼的敲开陈亦松的房门,对于他的回归,完全超出他和母亲的预料,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陈亦松上前半打开房门,目光对上大哥担忧的眼神,才想起,自己又让人担心了。他淡淡一笑,神色温和的对陈亦青道:“大哥,我先洗漱一番,马上就下来。”
“好。”陈亦青木木的点头,直到房门被关上,他才回过神来,刚刚他弟弟是在对他笑么?
“腾腾”几声走到楼下,看见陈母已经回来了。
陈母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脸焦急,她连忙几步移到陈亦青跟前,问:“亦青,你弟弟怎么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她本来还在和老姐妹们逛逛街,结果就接到小儿子回来的电话,吓得她连闯了几个红绿灯,才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
“妈,没事!兴许这次是好事!”陈亦青也很高兴,弟弟的变化他适才也确实感受到了。
“真的?”
“真的。”
不提陈亦松的变化如何让陈家母子欣喜,卧龙湾此刻也到了一年中最热的季节,也是瓜果比较丰盛的一个季节!
天气越来越热。卧龙湾正午的温度常常也升至34、5度,好在村子里多林荫,又背靠深山,早晚甚是凉爽。
堂哥、嫂子回来后,也曾叫萧楠过去吃过饭。长年不与堂哥打交道,萧楠起初和两人还有些生疏,及至后来聊多了,也便渐渐熟悉起来。
这些日子萧楠也不得空闲,老爷子给她找来了两个石匠,是一家人。说来也巧,请来的石匠恰好也姓石,年龄都有六十以上了,因此萧楠唤两人一个石大叔,石二叔。关系远了,辈分不好叫,就按着年龄来了。
叮!叮!叮!
山谷里,錾子有节奏的敲击石头,一条条纹路均匀的横亘在一块块长条形的石头上,如同一个经过岁月沉淀的老人,布上了愁苦的皱纹。
两人身后,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各种乱石、碎石,凿好的石条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
“石大叔、石二叔,先歇歇,坐下喝口水!”
萧楠把井水湃过的绿豆水用大碗倒出来,一人递了一碗。好在他们一开始就是坐在大树底下凿石头,空气比较凉爽。
“闺女呀,咋个不把那些大石头凿出来?”石大叔问出几天来纳在心头的疑问,他们一来的时候,萧楠就嘱咐一定要先弄那些碎石、小石头,大石头还要留着。这大石头留着有什么用?摆在那还占地方哩!
“大石头留着好看呗。”萧楠笑着回答,那些大石头她还真舍不得,小时候在上面翻来爬去,裤子都磨破了好几条,都是童年的记忆哪。
石大叔摇摇头,搞不明白这些娃子心里想些什么,罢了,还是把自己的分内事干好吧。
七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忽然间便闷雷滚滚、倾盆大作。
一行人匆匆跑回家里,还没坐上半刻钟,雨又停了。
笑骂几句,该做什么的就去做什么,实在奈何不得老天爷。
这个时节,正好到了吃嫩玉米的时候。
乡下可不像城里,还有大棚种反季节蔬菜瓜果,要是大棚也无法满足的话,还有冻库这个大作弊器。要想吃到刚从地里掰回来的玉米,难喽!
萧楠也是好多年没吃到过家乡的嫩玉米了,自从上了大学,夏天基本都没回来过,后来出社会上班了,那是更忙。
不过她们这里一般不称玉米,都是苞谷苞谷的叫。
种来喂猪或者卖的的黄苞谷种子,村里人多数会到粮站去买良种,结出来的玉米大的都快有婴儿手臂粗,长得也长,一个棒子上的苞谷粒起码有好几百粒。
要是自家吃的糯苞谷,那花样可就多了。有的投便宜,也会去粮站买良种,这种种子结出来的要么只甜不糯,要么只糯不甜,很少两全;因此有的人家,就会自己每年留种,这种传统的种子结出来的苞谷只有成人巴掌长,胖乎乎的,又甜又糯,汁水也足。
其做法也简单,把糯苞谷剥皮洗干净,直接整个丢到柴锅里,掺上一两瓢山里流出来的泉水,盖上盖子,大火闷煮。等煮熟了,捞出来搁在筲箕里,想吃就直接用筷子插进苞谷内部,然后开啃!
这天,两个石匠有事没来,萧楠又懒得煮饭,于是她带着一串大狗小狗,迎着热浪,去阿爷家蹭饭。
刚走到坝子边,萧楠就看到嫂子端了一筲箕的糯苞谷出来。
周小丽把筲箕放到桌上,回头就撞到进门的萧楠,道:“哟,来啦,快来吃苞谷!”
萧楠也不客气,先是抓了两个,用菜刀切成几坨,一只小狗丢一个,由着它们叼到坝子外慢慢啃。
然后自己找一根筷子串起一个苞谷就吃起来。
萧楠啃苞谷的速度极快,一顿至少要啃五六个,吃得她嫂子每每看到,都止不住咋舌,连连感叹。
周小丽也就是萧楠的大嫂,小的时候家里穷,苞谷饭吃多了,到现在看到苞谷,还是忍不住心里性反胃抗拒。眼看萧楠吃了一个又一个,周小丽无语的扯扯僵硬的嘴角:“小楠,少吃点吧,等下该吃不进去饭了。”
“嫂子,没事!我胃口好得很!”
萧楠拍拍肚子,表示自己的胃还空着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从她回来之后,那胃口,完全是蹭蹭蹭的往上长,以前吃一小碗的饭就够了;现在要是没个三大碗,那一下午肚子轰鸣声铁定不带停的。
关键是还不长胖,这一点,让萧楠甚是满意。因此现在她吃东西,完全是肆无忌惮。
萧仲强回来这么多天,吃得好,睡得好,一双儿女家人也都健健康康的,心情愉快,原本瘦不拉几的脸瞬间像吹膨胀了的气球,鼓得胖乎乎的。
他也从筲箕里捡了一个苞谷,坐到门口的板凳上,一颗一颗的旋下来扔嘴里;和萧楠狗啃式的吃法一对比,显得极其斯文。
话说,他从小就喜欢缀在阿爷身后,学习编竹子的各种方法,不爱和童年人一起出去摸鱼捉虾掏鸟蛋,性子文静得像个姑娘。
他不仅学会了老爷子的所有编制方法,还自创各种稀奇古怪的样式,编制材料不单单用竹子,路边的野草、刮苗、嫩棕叶等等都是他的编制材料。大到席子背篼,小到蛐蛐笼、蚂蚱,甚至玫瑰花都能编出来,出了名的巧手。
为这,从小还不知被多少人笑话过,一个男娃儿,居然比女娃还手巧。
但这喜好吧,并不足以让他以此为生计,加上又不是读书的料,很早就出去打工了。打工的过程中,遇到了当时也在厂里打工的周小丽,一来二去渐渐熟了,最后一拍即合干脆的结了婚。
萧楠瞥了几眼斯文吃苞谷的堂哥,眼睛突然有点酸疼,总算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豪迈粗鲁,悄悄收敛了几下,其实说到底也是吃得差不多了。
于是掇了一根苞谷坐到萧仲强跟前。
“仲强哥,回来感觉如何?”
近距离观察堂哥,发现他居然长着一个瓜子脸,皮肤也挺白的,要是戴一副眼镜,颇还有些书生气。可惜偏偏是个学渣!萧楠心里暗暗吐槽。
“还能咋样,当然是好呗!”萧仲强笑着回答。
一听这话,萧楠立刻升起了和他谈谈的欲、望。
“那你觉得咱村里的竹产品又发展前途么?”萧楠问得也干脆,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她觉得吧,光一个卧龙湾卖竹子做的东西,如同在大海中丢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连个水花兴许都当不出来。偏生她们这一片地区的竹子还挺多的,特别是挨着住家人户的地方。
这个问题萧仲强也在心里暗自琢磨过,毕竟他想回来靠着这个吃饭,也想实现自己心底的那个愿望。想了想,他一脸正色的对萧楠说:“发展前途是有的,关键这还得看竹子质量和编竹的人的手艺啊!”
两者绝对缺一不可,缺了其中一样都不行。
不过说起来,除了她们卧龙湾这边的竹子产生了变异之外,周边下游的那些竹林竹山多多少少也产生了些微变异。这主要还归功于萧楠时不时的浇潭水,竹林没吸收完的,被夏天的暴雨一冲刷,沿着水流聚集到村口的那条小溪,顺流而下,浸润沿途的植被,使其产生了变异。
“那这手艺肯定得慢慢来了,一口吃不了胖娃娃啊!”萧楠一想也对,凡是慢慢来呗。
想起网店,萧楠经常都无法及时回复信息,导致错失了很多订单,要不让堂哥或者嫂子平时照看照看?不过万一人家有自己的打算,还是先问问再说。
“仲强哥,嫂子也回来,她打算做点什么不?”上次说的那个养鸡任务被小婶们拒绝了,以为萧楠故意帮扶她们,怕她自己亏本,因此拒绝得很干脆。
说起这事萧仲强也愁,他回来还有个手艺,小丽却什么都不会,只会干些简单的粗活、农活,家里哪有那么多土地供她耕啊。
见萧仲强惆怅不已,笑纳就道:“要不还是来给我养鸡,我前几天向当初卖我鸡苗的那人定了三百只小鸡,鸭子也定了一百只。”
“那还是算了,下半年干脆多养几头猪吧。”山上草多,勤快点养个三五头猪肯定没问题。
“养猪?”萧楠眼睛一亮,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主意。
“是啊,猪一头能卖个一两千,喂五头也能有一万了。”
“诶,仲强哥,你觉得在山谷里散养‘走地猪’怎样?”“吱啦”一声,萧楠把板凳拉到离萧仲强最近的地方,一脸兴奋。
“走地猪?”萧仲强疑惑,“我只听说过走地鸡,啥叫走地猪?”
“哎呀,走地走地,顾名思义就是在地上走的猪嘛!以前分林地的时候,阿爷不是被分到了一块没什么水源的小山谷吗?在里面修个修几间房子当猪圈,白天放出去满山谷跑,养出来的猪肉肯定香。”
“会有人买么?”
“怎么没人买?现在生活水平好了,有的是人吃,更何况还是最常见的猪肉,有人不吃鸡、不吃鸭、不吃羊肉,你见过有人还不吃猪肉的么?当然那个少数民族除外。”
萧仲强听她这么一摆,也觉得大有可为,但一想到他媳妇一个女人家养猪,养得过来么?
怀揣着这个疑问,他把养猪的事在饭桌上说开了。
“这个可行么?”其他人也问了和萧仲强同样的问题,别到时候卖不出去,折了本。
“咱先少养点,要是销路好在扩大不就行了么?别的不说,反正我每年是要预订两头的。”萧楠就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