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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晏却竟是笑了:“万全没有告诉你,那凶手不是晟王府之人?”
九月却是轻笑:“不需要万全告诉我,我也猜到这凶手应该不是晟王府里的人,不然的话,恐怕早已经伏法了,既然十六爷心思如此清明,不需要我来帮忙找到凶手,你当日也是一眼便看得我与那事无关,却接二连三将我囚禁在地牢和柴房之中,这笔帐放到现在来一起算,你楼晏就是个不讲理的王八蛋,一来不讲理,二来抢我钱财,实在可恨!”
可任她再怎样骂,楼晏却只是噙着丝淡笑,完全不理她那番只能用慷慨激昂来形容的愤愤言辞,轻道:“那一千两你不打算要了?”
九月脸皮一紧:“当然要!”
“那便以棋局定输赢。”
“……我不会!”她再次狠翻白眼。
“书房中有几本棋谱,你可拿去,待你何时学会,敢与我对弈之时,再来找我谈这银票之事。”楼晏眉目和煦而清然,声音清越缓缓,在九月正欲开口说话时接着又道:“书房中的棋谱不需要本王替你去拿,你擅自拿走两本医典,应该已是很顺手了。”
“……”九月眼皮重重的抽了抽,莫名奇妙的忽然间觉得自己理亏。
明明现在是自己的钱被人给抢走了,人家还在耍无赖处处为难她,可怎么莫名奇妙的开始觉得是自己理亏了。
她磨了磨牙,没敢解释自己偷偷顺走他书房中那两本医典之事,冷哼了一声转身便直接去了书房,因为白天在整理书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书分门别类的摆放位置,所以很精准的便找到了两本她能看懂的棋谱。
拿下棋谱时,她转身看向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楼晏,老大不爽的白了他一眼:“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今天看《十方大陆志》的时候就看见过你们元恒皇朝那些老祖宗的丰功伟绩,一个比一个狡猾,你的曾爷爷太爷爷还有爷爷都是精明到不能再精明的皇族子弟,只有你父亲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资质一般了些,你倒还真是继承了你们楼氏的特点,这整个就是一狐狸窝,太狡猾了。”
她一边说一边感叹着将棋谱收好,想了想,又转身去另一侧的书架上顺走了一本毒经,见楼晏并无要阻止她的意思,她便心安理得的都收下了。
***
走出非离阁之后,九月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好脾气,一千两银子换几本书,她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满足这么容易被糊弄了?
可回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是怎么误入楼晏的圈套的,她便叹声叹气的回了房。
不过话说回来,楼晏让她学下棋做什么?像他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在棋盘之上必然是厮杀一片,她这种连棋子都没摸过的人最多也就能陪他练练手而己。
最终九月也没看那两本棋谱,而是抱着那两本医书看了半宿。
第120章:贵妃之病
接下来的几天九月一边是半养伤状态,又一边偶尔去非离阁和议事殿中打扫。
楼晏倒是没有吩咐她近身伺候他起居,听万全的意思是,楼晏最近时常要出入皇宫,带着她这个女眷不方便,也就纵容着她在府中再休养几天。
并且,自打那一日九月埋怨说自己想多吃个鸡腿都要去厨房打点,之后的每一天每顿饭,她的饭菜里都必然会有一个鸡腿,九月还觉得好奇,吃了几天后,实在是对鸡腿有些腻味了,她去问过诗兰,又去问了其他在最近几天里已经熟悉了的侍女,才知道其他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的饭菜里有这个特例。
九月不仅连一点感恩戴德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胸闷。
楼晏那厮真的是太会做生意,拿走她一千两银子,然后每一顿饭让她多吃个鸡腿,再又让府中的裁缝给她和诗兰定做了几件新衣裳,别说是鸡腿和这几件衣裳,他就是每一顿让她吃十个鸡腿,每个月给她五件新衣裳,在几十年之内这一千两也一样是花不完。
不过倒是有一点,因为九月这份区别待遇,王府中所有人都将她当做王爷身边的红人,也就是所谓的王府中甲等侍女,所以平日里九月在王府中走动时,有些侍卫见到她还会对她客气的点点头,不敢再造次。
勉勉强强算是一点收获吧。
“听说良贵妃近日身体不适,王爷早早便去了宫去探望,估计这几天都会住在宫里了。”
这一日,九月正照例准备去非离阁打扫,听见有几个侍女在水井旁边一边打着水一边闲聊,她不禁拎着手里的水桶走了过去,认真的打着井水,同时竖起耳朵听那几个侍女嘴里闲碎的话。
“良贵妃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会忽然身体不适?是着凉染了风寒吗?这天气都快入秋了,最近的确是有些凉,再过不了一个月,就要多添些衣服了。”
“这倒是没有听说,我是听前院的门禁侍卫说的,只听说良贵妃是病了,不知道病的是否严重,不过既然王爷在宫里小住几日,估计病的不轻,哎,真希望良贵妃可以长命百岁,她膝下只有王爷这么一个儿子,当年收在身边的冉郡主如今是不能陪在她身边了,这宫中再怎样的荣华富贵,却也终究是一片孤清凄凉,咱们王爷重孝道,如果良贵妃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真的太让人难过了。”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不就是身体不适而己?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话就不该说,良贵妃向来贤良,待人亲和,是宫里难得的好主子,一定要长命百岁才好!”
“我、我也只是这样说说而己,良贵妃的确是宫里为数不多的好主子,我还听从宫里到了岁数后被放出宫来的宫女说过,良贵妃生性淡薄,不争不抢,不然以良贵妃当年护国公长女的身份,她若是略施小计好好争一争主位的话,便已坐上皇后之位了,可她自入宫后就是这样凉薄的性子,坐在这贵妃的位子上无功也无过,倒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是呀,能一直坐在贵妃的位置上从来没有与皇上红过脸,还生下咱们王爷这么好的儿子,良贵妃这一生也算是很圆满的,多少女人羡慕不及……”
九月将装满了水的木桶众井中提了出来,虽然没有参与那几个侍女的闲聊,但也能听得出来,楼晏的母亲良贵妃是个绝对冰雪聪明的女子,不争不抢不代表良贵妃满足于现状,也不代表她天性天薄。
反而,这贵妃与皇后本来就只差一级,在后宫中应该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谓高处不胜寒,站在至高点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既然是护国公的长女,入了宫后便已是贵妃之尊,几十年来的所做所为都不过只是图一个平静和乐,这样一个看似有着一颗平常心,却实则看透一切十分睿智内敛的女子,其实是让人佩服的。
楼晏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母亲,所以才会这般的谦谦君子,涵养气质具佳,万物波澜藏于心中,不急不躁却又对事事都运筹帷幄吧。
“阿九,你怎么不说话呀?”
见九月只提着水桶在一旁听着,却不说话,那几个正在聊天的侍女便回头看向了她:“咱们可不是在说谁的坏话,只是在说良贵妃生病的事儿呢,话说王爷这几日会在宫里住下,你应该也能清闲几天了吧?”
九月用眼神瞄了瞄自己手中的水桶:“你们看我像是清闲的样子吗?”
那几个侍女顿时忽然捂嘴乐了,笑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多嘴的侍女说:“也不知道阿九你究竟是得罪了咱们王府里的谁,明明王爷待你是极好的,可偏偏这些本该是三五个侍女每天必作的打扫,都归给你一个人去做了,看你整天在议事殿和非离阁来来回回的打扫,我们想帮帮你都不敢,毕竟那两处都不是我们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这话中虽有几分酸意,却也是不乏善意,九月却当时就惊呆了,敢情自己这些天来每天要死要活的做的这些工作,竟然之前是每天有三五个侍女一起分工完成的!
他娘的!
她骤然一把将抹布甩进了水里,却是在那些侍女都因为她像是在发脾气而愣住的时候,想了想,又弯下身将水桶提了起来,二话不说的转身便走向议事殿。
照例将议事殿都擦拭了一遍后,再又拎着清水去了非离阁。
不能说她这心里没有火气,这么多天以来,她每天因为这些工作而最后累到天刚刚擦黑就又困又累的不行,洗过澡躺下后只翻看了两页书就睡着了,不过这苏九月的身体之前一直很虚弱,风一吹就倒似的,经过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已经被风吹雨打的反而健康了许多,再又因为这些天每天从早到晚的干活,觉得这气也顺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手上也有劲儿了,比吃盖中盖还顶用。
更也正是因为这几天太累,她实在没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什么承封的腿伤,什么安王府楼辞远,什么丞相府的都被她忘在了脑后。
既然楼晏从今天开始会在宫里住几日,她便打算今天将非离阁打扫过后,直接先溜出去几天,把该办的正事都办了。
可是一走进非离阁,一边擦拭着每天都很干净的地面,九月一边想着最近这两天她似乎都没怎么见过楼晏,她这趟离开王府后,若是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这个楼十六会不会想自己?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可却还是蹲在非离阁里发了一下午的呆。
第121章:月中伤
夜里,近子时。
丞相府中已是万籁俱寂,九月的身影在斑斓的夜色中如敏捷的猫儿一般在丞相府的房顶穿梭,本是打算回自己之前住过的小院里收拾一些简单的细软,却在途经苏绾绾和大夫人所住的落亭院时,想了想,便在落亭院停驻了脚步。
也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苏绾绾了,那个小小年纪就总是想办法给自己的四姐送各种吃食的小丫头。
这也是九月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唯一一个每一次让她想起都会觉得心里暖暖又有些酸酸疼疼的孩子。
她在落亭院里放轻了脚步,靠近到里面的一座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被翻新修葺过的阁楼。
曾听说二夫人赫连锦枝当初刚刚嫁进丞相府的时候,也曾风光过,可后来因为苏九月出生后,二夫人性情大变,再因迦尔国逐渐没落,这二夫人曾经山水雅致的小小落亭院,也已经因为府中人懒得来修葺而变的陈旧暗淡。
九月在阁楼外的回廊上慢慢的走动,在每一扇窗前都停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的声音,直到一间紧闭的房门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的脚步一顿,靠在窗边又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二夫人,您就把这药喝了吧,四小姐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丞相爷虽说那日在气头上的时候,来这落亭院中将这罪过指责到了你的头上,可您在病中,他也只是因为心里有气才会来这里多说了几句,不过二夫人您想想,丞相爷若不是始终都把您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在心情沉闷的时候来这里跟您吐苦水呢?”
“是啊二夫人,四小姐已经长大了,而且我瞧着不久前四小姐的样子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娇娇弱弱受人欺凌的模样,估计她是觉得委屈,所以才偷偷离家出走,既然四小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再惦记着牵挂着了,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能因为心火太旺而吃不下睡不好。”
“二夫人,这半个月以来您都已经有许多时日不怎么吃东西,也不怎么吃药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丞相爷的话纵使难听了些,可这么多年他始终都还保着您这二夫人的名份,那小妾玉氏再怎么有心计也没能爬到您的头上,大夫人再怎么样也没有权利代丞相爷将您给休了,这些年,这些事情您都已经看开了不是吗?何必还要难过呢,快把这药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