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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北风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沉默了半晌后,忽然道:“一国之君最注重什么?”
九月秀眉一挑:“皇帝嘛……”
想想二十一世纪那些国家高层和大大小小的领导,她扯了扯唇角:“权利,和民心。”
“非常好!”
像是得到了和他所想的不谋而合的答案,烈北风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忽然就笑着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了正捧着茶杯一脸莫名的九月。
这烈北风该不会是想借着皇帝的手……
九月忽然打了个寒颤,抬眼看了看门口的帘子。
这个烈北风,倒是个杀蛇必先打七寸的狠心毒辣的主。
她骤然将茶杯用力放在桌上,气闷道:“明明自己有那么多馊主意,偏偏让姑奶奶我绞尽脑汁的帮你想什么退敌之计,想要试探我就不能换个别的招数?”
帐外的脚步早已远去,九月却是低头看了一眼茶杯中剩余的水渍,安静了下来。
她留在这里本来也只是求个自保,帮烈北风这个忙也是要挫一挫他个烂石榴楼晏和承封那小子的锐气,但如果烈北风一心复国,而在这十方大陆上大势还未真正分明的情况下,她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她以前就是一个害怕站错队的人,所以结交朋友的时候也会很小心。虽然如今并没打算站在哪一队,但依烈北风刚刚说言,他现在是势必要先瓦解晟王楼晏的势力,而她,真的要站在烈北风这一边么?
还记得她在晟王府逃走前的那一夜,楼晏虽然说是没打算放了她,但实际却是给她留了一条活路,虽然她当时吃了不少的亏,又气的要死,发誓定要让他楼晏好看,但这只是一种小打小闹的情绪,和家国大事无关。
而这烈北风是真的打算将这看似平静的十方大陆,闹个纷争四起,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了。
***
晟王府。
“爷!”万全快步从外院穿过华庭后走进内堂:“不知是何原因,就在半个时辰前,承大人忽然退兵五里,现已退至东面的护城河附近。”
内堂中檀香淼淼,端坐在玉石棋盘旁的楼晏手中一枚棋子还未落下,便因万全的话而微微一顿,却也只是停了一瞬,清润的眸光依旧波澜不惊,手指微动,轻轻落下一子。
第054章:有凰出巢
看似平静而僵持已久的棋盘上,因这一子而瞬间时势大变,一子通杀。
楼晏伸手在棋盘之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将落败的一方棋子慢慢拾起,始终不发一言。
万全知道十六爷在独自执棋对弈之时不能打扰,抬眼见自家主子那沉静自若的神态,不敢再多发一言,只能恭敬的侯在内堂的门口。
堂外狂风四起,漫天黄沙。
堂内幽静清沉,香烟缥缈,唯闻玉石棋子落盘之声。
半个时辰后,黄沙停歇,狂风渐熄,玉盘之上一片残局已被清扫干净,楼晏终于转眸,看向堂外的漫天昏黄。
“十六爷。”万全这才敢开了口,走进堂内,轻声说:“承大人他……”
楼晏已起身,缓步行至内堂门前,在万全正犹豫要不要将刚刚的话再重复一次时,楼晏望着天际,轻道:“本以为这等黄沙只能在漠北看到,未曾想皇都城内竟也会遇见。”
“是啊,漠北以沙漠居多,绿植太少,这种天气在漠北奴才也是见多了,刚刚在王府外看见不少街头的小贩吓的连摊子都没收就匆匆忙忙的各种向家中奔走。”万全一边轻叹一边道:“爷,依您看,承大人退兵一事,是否与这天气有什么关系?”
楼晏没有说话,看向无悲山的方向,陷入沉思。
万全抬眼,见十六爷目光所向,不禁凑上前去:“奴才听闻,那烈北风是日照国先皇后的遗腹子,出生后没几年便被日照国皇帝送往苍海云山,当年日照国灭国之时,这烈北风才刚刚回宫,便被亲卫护走,因而躲过一劫,前些年他带领部分日照国余党从东部的庄州起义,一路向南,几年里招兵买马,手下的精兵强将也已达十余万人,这是元恒国有史以来最难撼动的一支起义军,并且在这两年来早已经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说到此,万全轻声说道:“想必承大人此次忽然退兵,应该是日照国余党利用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对策,而这黄沙天气在皇都城内实在少见,所以奴才才会斗胆猜测,会不会是与这天气有什么关系?”
楼晏却只是睨望着无悲山方向,眸光清澈如水,毫不动容,却缓缓道:“天降异数,有凰出巢,九霄云动,十方安平。”
“爷,您又不是不知,奴才这脑子有时精明有时蠢笨的,实在不懂这句中的奥妙。这关乎天象何事啊?”万全抬手挠了挠脑袋:“奴才这是在替承大人着急,向来他亲自领兵征讨的乱贼余党,从不会出现这种岔子,眼下又是在皇都城,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这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这兵权一事怕是又要横生许多枝节了。”
“此十六字箴言,是我多年前偶遇迦尔国南曼高僧之时,有一红签在我脚边掉落,高僧解析后,便赠了我这十六字,只说此事是与我命数相连,让我谨慎记于心中,总有一日会明白。”楼晏凝望着天际的昏黄:“这便是异数,显然,是与那无悲山有关。”
万全没有懂,只依着字面上的意思问:“那爷可是要亲自前往无悲山?”
楼晏淡笑:“既然那烈北风幼年曾拜往苍海云山,虽与我不是本家,但从源头来看也算师承一脉,自要会他一会。”
***
“么的!”
九月人在被子里,浑身实在是痒的不行了,腾的一下就从被子里翻身坐了起来,抬手挠着自己手臂上的那两个已经快被她给挠破了的蚊子包,想到最近这副身子时常会因为这些虫蚁而引起剧痒,她实在想不通这苏九月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构造的,怎么就会这么招虫子。
抓来抓去,看着手臂上被抓破了的红痕,九月索性起身穿戴上了衣服,走到帐外向外看了看,此时无悲山顶的军营中只除了有举着火把来回巡视的士兵外,并无其他人。
想到后方的温泉此刻应该是无人占用,这几天她也都是趁着温泉附近没人的时候偷偷去洗个澡,但现在想来,她觉得可能是那温泉里所含的某种自然的矿物质让苏九月这副身体的敏感肤质有些过敏。
但那里是在这山上唯一一处能洗澡的地方,这大夏天的一身臭汗,白天还刮了那么久的沙尘暴,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九月想起之前烈北风拿给她的地形图,转身回了帐中拿出地形图仔细寻找这山上的其他水源。
这无悲山上除了那处温泉之外,山顶只有用来抽水的瀑布,而瀑布下的河流却是直达山底,汇成了一片清湖,若是想好好洗个澡,又避免那温泉里的特殊矿物质再度引起皮肤过敏,也只有下山这一条路。
九月回头看着那来往的士兵,再又瞄了一眼军营最前方的那间最大的营房,这个时间烈北风那厮就算是没睡也应该是在细细研究要怎样瓦解晟王这一强敌,在这种深思熟虑的时候,估计也没时间去她帐里扰她清梦,她干脆悄悄的从帐后移身钻入草丛,藏匿了一会儿,见果真没人注意到她,便旋身顺着营地后的草丛溜之大吉。
无悲山的海拔不低,好在九月看过地形图,知道从哪条路下山最顺畅也最安全,她一边向下走一边摸了摸揣在腰间的那两片金叶子,虽然不知道这里的物价如何,但黄金无论在哪里都算是笔大财,别管烈北风是否打算真的让她跟在他身边为他所用,至少在她想清楚自己究竟要站在哪一队,以后又究竟要走什么样的路之前,钱对她来说才是最有保障的东西。
山脚下四片寂静,已经过了这么久,仍能闻见那些被一把火烧毁了的粮草的焦味儿,要说烈北风也果真是够绝的,就因为人家承封直接带着五万军队迅速撤离,没留下一兵一卒让他们抓回去审问,竟然直接派了探子下山,搬走了晟王大军留下的一部分粮草,又将另一部分直接放了一把火给烧了。
强盗果真是强盗,烧杀抢夺无一不作,现在晟王大军不知为何仍驻扎在护城河那边没再靠近,也不见有什么其他动静,至于烈北风究竟安排了多少人手埋伏在山脚下等着反击,九月虽然没有从烈北风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但这会儿站在这里,听着耳边的风声和四周别样的寂静,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山脚下这会儿必然有着许多眼线,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下了山,在多少人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却没有人来追她,这等蹊跷平静,必然不是会是侥幸。
怕是烈北风想看看她究竟要去哪里,想要彻底探一探她的底细。
第055章:敢偷看老娘洗澡
管他那许多,他烈北风疑心重那也是他的事情,既然真的不能百分百的相信她,她也懒得去解释或者证明什么,反正她想证明也证明不了,本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自己的来历,真要是说清了,怕是会直接被当成妖女给扔进山谷里喂蛇了。
根据地形图上所显示的瀑布与河流所汇的方向,九月无视周遭藏在暗处的探子和眼线,大摇大摆的绕着山下的小路走向那片清湖,直到扒开一簇簇比人都要高出许多的草丛,越向里走越能听见小瀑布的水声和周围娟娟细流的声音,她脚步不禁加快,直到终于穿过草丛,看见一片清澈的胡泊,顿时两眼放光。
“啧,果然是一处清湖。”她看着眼前足足有二三十米宽的湖泊,瞬间更觉得身上越来越痒了,忙凑近到湖边伸手在水里摸了一下,冰冰凉凉的又干净又舒服。
再一回头,她瞥了一眼藏在草丛里正在向这个方向慢慢靠近的无悲山上的探子,忽然拾起地上一枚石子便朝那一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只听草丛里“哎哟”一声,石头砸在探子的头上,九月翻了个白眼道:“别追了,我就是下山来找个地方洗澡,你们几个大男人还想进来围观不成?”
几个躲在草丛里的探子都是没怎么见过女人的饿汉,一听见九月这样说,更是向着草丛深处继续走,一边走一边干脆敞开了天窗说亮话:“九月姑娘,我们主上是命我们保护你的安全!本来没想打扰九月姑娘的闲情雅致的,但主上的吩咐,小的们也必须得……”
九月蹲坐在湖边,冷笑着一边捡着石子在眼前的湖里抛着玩,一边说道:“我就住在离你们主上的营房最近的帐篷里,所以我和你们主上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你们究竟是不懂还是在装傻?姑奶奶我不喜欢山上的温泉,光明正大的下山来洗个澡,若是被你们给偷窥了,明儿我就告诉你们主上,看你们几个还有没有命看见隔天的太阳!”
几个探子的脚步这时都顿了一下,九月看了一眼当头的一轮明月,白天还是沙尘天气,这会儿却是月儿高挂,她凝视着天际的那轮飞彩凝辉,听见那些探子的脚步都在慢慢的向外移动,她才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在确定他们已经退到草丛外围,隔着这片比人高出一头的草丛并且不能看见她在里面洗澡的景象时,才站起踢开了脚上的鞋子,摘下虎皮帽,任由一头长发在肩头倾泻而下。
一边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解开衣服,将衣服都放在湖边一处伸手就能碰到的安全位置,才缓缓下了水。
天气炎热,这湖中的水清澈冰凉,九月舒服的将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只露出脑袋来注意观察四周的情况。
就在她洗了个干净透彻,正将头也钻进水里给全身来个彻底的透心凉后,倏地钻出水面,隐约中仿佛听见有因为没怎么接触过女人而渐渐忍耐不住的探子在草丛里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