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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早已经想到,但他的这么一句提醒,也是让她猜到这溶洞里或许是有什么其他人潜藏在附近,又或者是哪里有什么可以传间的通道能被他听见,再或者……就是楼辞远知道她在伪装,也看穿了她的动机。
她抬眼看他:“你过来。”
楼辞远站在床边,目色幽然:“什么?”
九月冷笑:“我让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件事情,怎么?你怕我对你动手么?”
他看着她,倒是并没有犹豫,已经倾身而下向她靠近,在他的脸与她的脸之间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时,九月眉心一皱,抬起手便直接掐上他的脖子,力道有些狠,他必然会感觉到痛,但却没有退开,亦没有还手,只垂下眼眸看着她:“月儿,你又调皮了。”
“真想逼我和你成为死敌?只有杀了你你才会放我走?”九月冷声问。
楼辞远轻笑,将她掐在他颈间的手握住,只是轻轻的一动便将她的手扯了开,九月同时只觉得手腕上瞬间失了力气,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可亲眼看着曾经那个在自己面前病弱的需要搀扶的人此时轻易的就能化去她掌上和手腕上的真力,她便暗暗蹙眉。
“我以为你在楼晏那里已经学会了一件事,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侥幸和技巧都是没用的。你能做的,只让自己变的更强大,在此之前,最好不要不自量力。”
他将她那只无力的手握在掌心,有些凉的手握住她同样并不温暖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温柔的轻轻摩挲:“绾绾和赫连锦枝葬身在雪山上的那一夜,你就应该已经学会这些。”
九月斥笑着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面无表情道:“看来我是应该感谢赤辰门主你,冷眼旁观的看着我经历这一切死离死别,亲眼见证我的成长。”
然而在她的手从他手中抽离时,忽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腕处探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仿佛只是手指划过,九月却毕竟是懂医的,对这动作万分熟悉,当即孤疑的看向他:“你探我的脉向做什么?”
“既然已经按时喝药,证明你还算是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很好,这样才是我熟悉的那个九月。”他已收回手,并没有要回答她疑问的意思,只道:“那两个丫鬟若是再敢说谎,月儿,莫怪我心狠手辣。”
九月抬起手在自己的手腕处探了探脉向,并没有探出什么异常,可楼辞远只是轻轻在她脉处划过了手指,就知道她按时吃了药,怎么可能?
但是她的身体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异样,而且并没有中毒或者是什么不同的感觉啊,他究竟是怎么探出来的?
已看见她眼中的诸多疑惑,楼辞远已自她床边走开,在她屋子里的夜明珠前站定,再回眸看向桌上的几根蜡烛和地上火盆中的灰烬,在看见盆中的灰烬时,眸色浅淡,声音亦是有几分凉意:“这房中的夜明珠足够照亮一切事物,还点这些蜡烛做什么?”
九月从床上起身,下了床走了过去,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在桌边坐下,不冷不热道:“你这洞府中常年不见天日,不被日光照晒,难免会有些阴冷之气,我点些蜡烛让屋子里干燥些,暖和些,不行么?”
见九月那副不耐烦的神情,楼辞远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自你那次中了我的炽烈火掌后,及时服下过解药,也的确是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畏寒怕冷的阶段,待明年开春也就好了,这病根也会除去了。”
九月当即回头斜了他一眼:“我说怎么我这么怕冷,原来是跟你当初在我背上打的那一掌有关,你还真是害人不浅。”
“自你醒来后便始终对眼前的处境漠然以对,此时终于会生气了?”楼辞远轻笑。
九月哼笑:“幼稚。”
楼辞远也不恼,回眸又看了一眼火盆中那片黑色的灰烬:“月儿烧过什么东西?”
“身在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洞府里,我闲着无聊,看见包袱里的一些旧衣裳想起一些往事就心情不好,烧了一些旧物而己。”
九有倒了杯水给自己,一边说一边神色淡然的喝了一口:“你既然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这样详细的追问,要不要派个人进房间来监视我啊?只让称心和如意来伺候我,你能放心么?”
楼辞远的目光自火盆中的灰烬上移开,转而看向她:“月儿若非机灵之人,我又何必这般在意你的举动?我这是对你睿智慧然的认可,月儿可莫要不识好人心。”
“你?好人?”九月放下水杯:“行吧,我现在毕竟是在你的地方,你说什么是什么,连逼嫁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能有什么做不出的。”
第454章:为姑娘更衣
“我以为月儿是闲着太无聊,实在找不到乐子了,才会让两个丫鬟来说谎,骗我过来陪你说话。”
“楼辞远,你要不要这么自做多情啊……”九月当即回头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想出去?”没想到他忽然转移了话风。
九月转眼瞥着他:“怎么?我现在说想的话,你还能放我走不成?”
他看了看她,轻道:“明日午时之前,倒是可以赶回皇都。”
“什么?”九月愣了愣。
然而楼辞远没再说话,在走出门时交代称心和如意好生伺候她,莫要出什么差错,然后就留下主仆三人在房间里六眼相对,不知道他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结果不出一个时辰,忽然走进来两个陌生的丫鬟:“奴婢们奉门主之命来为姑娘您更衣。”
“更衣?你们要带我们小姐去哪里?”称心和如意当即便快步走上前来。
九月却看见那两个丫鬟拿来的衣服竟然有宽大温暖的白狐裘,像是要让她换一身出门的打扮,再想到之前楼辞远说过的话,她抬手示意称心如意不要多话,起身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两个陌生丫鬟拿来的衣服,淡道:“我自己换就可以。”
“门主交代,必须由奴婢们为姑娘您更衣。”
“这,小姐……”
到底是楼辞远,知道她身上会时不时的藏一些东西,既然是打算带她出门,终究也还是不放心让称心和如意来伺候她了。
九月仿佛不以为然的轻笑:“那就更吧。”
换好衣服后,那两个丫鬟便站在一旁守着,称心和如意似乎看不惯她们粗手粗脚的帮九月换衣服的动作,更看不惯她们给九月弄的头发,于是气哼哼的走过来扶着伤还没好的九月坐到镜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旁帮她梳头发。
直到替九月梳了以前她最喜欢的那种简式发髻,九月回头看向那两个正孤疑看着自己的丫鬟:“怎么?还有什么不妥?”
两个丫鬟看着九月的发髻,没看出什么异状来,便轻轻摇头:“没有,姑娘请。”
“小姐……您……小心啊……”
称心和如意红着眼睛交代。
九月猜到楼晏不会放她走,而应该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还会回来的,所以也没觉得是要分别,但称心和如意没明白情况,以为从此将要生离了,她轻笑:“别担心,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待她走出房间后,才终于仔细看清这座大大的溶洞所建造的奢华的洞府,每走过一条昏暗的回廊,依稀间就能想起曾经在无悲山下的墓穴中所经历过的那一切。
看来楼辞远的身边是有这类的人才,才会将山下与山中的墓穴或洞府造的这么好。
被那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的监视着,一路带着她走过亘长的回廊,这才看见前方有几处相并交错的房间,再向外,又是长长的通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山,这山中的一切竟然会被造就的这样神气,甚至一层一层的,仿佛这洞府不只是一个平面,而是层层叠叠的有着石梯,像高楼一般交错。
穿过那几个房间后,两个丫鬟将她带到了山中溶洞的正中,那里像是一处深渊,四周有围栏,她站在围栏后看向下面的深坑,一片漆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多高,而周围的楼梯是向着山外的洞口方向延伸而去。
耳边仍旧是有水滴的声音,没过多久,一阵馥郁的芬芳混合着药香靠近到了她的身后,她回眸便看见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的楼辞远。
他一身绯红长衣,九月看着只觉得刺目:“你要带我出去?”
“带月儿去欣赏一场盛宴。”
直觉他口中所说的盛宴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既然能出去,就也许能找到机会离开,九月没推辞,只看着他的衣服道:“能不能换一身,我不喜欢你穿红色的衣服。”
楼辞远眉宇微扬:“月儿喜欢我穿什么?”
“白色的,或者其他颜色,都可以,不要穿着这一身血色的东西来刺激我的神经,即使明知道你是个魔鬼,也总该露出天使的一面,让我能在你身边呆的下去。”
“好。”楼辞远竟也没觉得她多事,直接回身便去换衣服了。
九月便继续站在这里发呆,看着围栏下的深渊,观察着这溶洞中的一切,真是鬼斧神工。
过了没多久,楼辞远换好了衣服,没出她的所料,要么是红色,要么就是白色,而且竟然还是她第一次去安王府时看见他所穿的那一件,九月的眼神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便移开。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反正她直接向着那条向外延伸的石阶处走去。
刚走了两步便忽然被他向后一拉,九月的神色一滞,当即便看见一枚黑色的东西在自己眼前划过,像是一只极细的羽箭,她回头,见楼辞远神情淡定的拉住她的胳膊,轻声说:“这里的每一处都是机关密道,你若走在前面,不出十步便会被射成刺猬。”
九月差点忘了,无论是安王府中的珍馐阁还是安王妃的墓穴,那些机关都精密严谨,这里既然是赤辰门的老巢,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一个外人来回走动。
她没说话,自觉的退到了他的身后去,平声说:“你带路。”
楼辞远握住她的手,九月却是将手自他手中抽了出来:“你带路就好,我能跟得上,我的伤虽然没好利索,但身体还不至于虚弱到需要你牵着我走。”
听见她这翻满是距离感的话,楼辞远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强求,已经先行踏出一步。
见他走在前面,那些机关便似乎没有再被激出过,她每跟着走一步都仔细看着周围的动静,没有找到机关的所在,直到一路跟着他走出去,看见雪山上的一片洁白,也仍然没发现刚才一路通行时哪里有机关口。
冷风吹来,九月将身上的白狐裘拢了拢,抬起眼见天色已经是傍晚,不知道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
楼辞远也是一路无话,只带她在山壁出走了些路,直到看见前方的马车,那马车看起来颇为豪华,且四周皆有暖炉,里面应该很温暖,他带着九月上了马车后,便没有再说话。
第455章:尽在你我的脚下
九月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见这马车是带他们下山,她认不出这是哪里的山,但楼辞远并没有阻拦她向外看的意思,她被关了几天,自然也乐得解放和轻松,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去路。
直到发现这里似乎像是吉州城外的某一座山,他们所走的是官路,曾经她跟楼晏出城时有路过这里,她有些印象。
他们现在正在往皇都城的方向赶,忽然想起楼辞远之前说,明日午时之前便能赶回皇都城。
明日午时?
她似乎对明日午时有些印象,但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有什么事需要他们赶回去?
皇都城中于她来说已经没有半点牵挂和留恋,还有什么是和她有关的?需要她去看的?
“咳……”
忽然,一声低低的咳嗽声将她的神智唤了回来,她放下帘子,转眼便看见楼辞远拿起一只手帕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似乎是一直在隐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咳嗽的声音也在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