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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何胜君已经死了?”喝过水后,她抬起头来问。
楼晏这时起身,行至了窗前,打开窗子,便只见窗外落雪飘飞。
这个冬天是真的来了,特别是临近北方,天气越来越冷,雪也下的越来越大。
九月放下杯子,正要起身,忽然听见他说:“对于何胜君,能在荒山雪地中平静安宁的坐亡,已是最好的结果,比起被凌迟或五马分尸这些重刑来说,这算是他此生意料之外的结局,至少留了全尸。”
第368章:一物降一物
言下之意便是他真的死了,而且已经死在了雪山上,没有人会去刻意为他收尸,也不会因为罪名而被毁了全尸。
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了。
九月忽然想到一件事,起身便在屋子里慢慢的走了一圈,因为没有什么力气,所以走的时候有些艰难有些喘,到了屏风边时便靠在一旁将挂在上面的几件衣服拿了下来,却发现这几件都是新的,之前她在雪山上穿过的那件已经不在了。
“我那天所穿的衣服哪里去了?里面有一个令牌。”她回头,见楼晏天已经看向了她,便正色的说道:“是何胜君毒发之前交给我的,他说那枚令牌可以召出他们蚀龙门的所有门人,只要你拿了那块令牌就可以将蚀龙门一网打尽,不过,我希望的是你不要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如果有改过自新的或者家中有妻儿老小希望能重新生活的,给他们一个机会。”
“令牌我看见了,在我这里。”楼晏走了过去,见她靠在屏风上一副没有力气再走回桌边的样子,便直接伸手去将她拉了过来,另一手揽过她的腰扶着她回到桌边坐下。
在九月坐下的同时,手掌心若有若无的贴着她的额头掠过,探出她已经不再发烫了,便没有说什么,只将令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九月知道自己昏睡的这两天应该是感冒发烧什么的都有过,也不知道是谁在这房间里照顾她,随军的也没有什么丫鬟,此时也不见别人进来,只有楼晏一个人,该不会真的是他这位王爷亲自照料她的吧?
不过她也只是这么一想,低头看着那枚令牌,身手拿起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对,就是这块,你拿着他去城主府让何丰年调动出所有蚀龙门人,他看见令牌不会拒绝的。”
“仅仅被何胜君带到荒山雪地里一天,你是怎么做到的?”楼晏看着她手中的令牌,眸光温暖而清和:“你怎么让他在临死前心甘情愿的将这令牌交给你,又将内力给了你,更甚至死的安宁平静。”
九月耸了一下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一张厉害的嘴巴,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对付何胜君有都是办法,他不过就是一个老人家,又是将死之人,再怎样也是孤单了一辈子的可怜人,我多站在他的角度去做事去说话,他对我的杀意也就渐渐减少了,之后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的帮他解决一些小痛苦。”
“你要知道……”九月轻声说:“一个又愤恨又孤单了一辈子的老人,最怕的就是孤独和不被人理解。”
“所以……”九月将令牌放在桌上,抬起眼来,直视进楼晏清澈的眼里:“他说我是相识恨晚的知己,其实我只不过就是陪他说了一晚的话而己,也许他这一辈子,连一个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才会在临死前让我叫她一声爷爷,但我真没想到他会将内力给我,这种不是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么?”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顿:“唔,我指的武侠小说就是那种大街上卖的传阅本,专门写江湖中那些打打杀杀事情的那种本子。”
“你倒是能屈能伸,爷爷都能叫得出来了。”话虽这样说,楼晏的眼里却是染着笑:“识时务者必会长命,你这丫头现在年纪不大,若是再让你在外面闯荡几年,怕是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九月勾了勾唇:“有啊,有那么一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世上总有一个克我的。”
“哦?谁克你?”楼晏一双黑眸就这样明晃晃的看着她。
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老娘说的就是你啊!
九月没吭声,只斜了他一眼:“凡事都是相对的,能克得住我的人,必然也会被我所克,也不错哈。”
楼晏淡笑,拿起桌上的令牌收了进来,手拢在袖中,淡勾着唇看着那一脸欲言又目像是想要问什么却又显然不好意思开口的丫头。
“你这几日不要出门,在这里好好休息,待你体内剩余的部分内力与真气中和之后再上路,否则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路途奔波。”楼晏的眼眸里是温和的情绪。
九月却是怔了下:“你不是说把我体内那些不该有的内力给散去了吗?”
楼晏的眼睛盯着九月脸上的苍白,目光在她同样苍白的唇上掠过,在九月怔怔看着他的刹那,轻道:“你的体质受不住他全身的内力,但只留存小半部分也无妨,不过那剩余的小半部分真气受你自己的身体所影响,能否在日后发挥作用,还要靠你自己。这几日我为你疗伤,已经助你将体内残存的那一部分内力融合贯通,也已经被你自己吸收了,不过……”
他顿了顿:“阿九,你平日里所用的那些功夫与这些内力无法相承,你若想要借用体内这些渐渐贯通的内力,需得从头开始练起,至少握剑之时会使出剑气,出掌之时不必再只凭掌心蛮力制敌,而直接动用掌风,这些你都不会,只空有部分内力,并无多大用处。”
这些九月倒是能明白,古典武学和她在二十一世纪训练的那些防身功夫不一样,本质上就不一样,一个是用气力,一个是用体力,所以很多招式都要重新学。
更何况,楼晏曾经送她的那把扶摇剑她至今还没有真正的用过,平日里都当成砍砍杀杀用来防身的东西而己。
还记得在荒山上时,何胜君很好奇她怎么只会些简单的功夫却连一点内力都没有,当时她没在意,最后却竟然将内力给了她。
纵使是刀子心这会儿也会因为感激和动容而变成了一块豆腐了。
“反正这一路跟着你们去漠北,有承封和你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我也不需要做什么,如果承封有时间,让他教我几招就更好了。”九月说着抬起眼盯向安的眼睛:“何胜君当年是被皇帝设计陷害后才被先帝驱除出境的,如果不是皇上当初对他这个兄长这样绝情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虽然我并不想同情心泛滥,但我想在离开洛昌城之前,去荒山下给何胜君烧些纸钱。”
第369章:洛昌城青烟楼
隔了两日后,九月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起码可以乘坐马车出门走走了。
得了楼晏的特许,她乘着马车和一小队精兵去了荒山,他们没有上山,只有九月拿了些纸钱在山下一处避风的地方烧,一个多时辰后,便又乘坐马车离开。
城主府和蚀龙门的事需要处理几天,正好九月的身体在这几天里也受不住旅途奔波,于是九月在客栈里住了两天后就又回了依水村的胡家里去住。
胡水儿的尸体又一次被他们从城主府里解救了出来,不过人已经死了有几天了,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九月在胡家的院子里站的无聊,正打算进去看看胡水儿的父母已经准备的怎么样了,毕竟胡水儿明天就要下葬,这个胡家里布满了伤心和阴郁。
不过九月答应过他们,必定会找出杀害胡水儿的真凶,但因为城主府现在被封,何丰年被扣押,蚀龙门人也因为何胜君留下的令牌而现身,这一时间九月没办法再去查案。
不过站在祠堂外面,看着胡水儿的父母一边给胡水儿换干净的衣服并梳妆打扮一边抹着眼泪,九月便微微叹了叹。
回头忽然看见那与胡水儿一起长大的孙家大儿子孙力来了,见那个叫孙力的年轻小伙面色颓然的走进大门,九月下意识的要将祠堂的门让开好让他进去,结果那孙力在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阿九姑娘,您跟在晟王殿下身边,既然是打算城主府,那不知你们有没有打算仔细查一查城主何丰年的底细?”
听到这孙力的话,九月一怔:“何丰年的底细?”
楼晏此时在洛昌城停留是为了查封城主府和剿灭蚀龙门的,通过何丰年来找到何胜君的藏身处,九月还真就不知道何丰年还有其他什么底细。
这两日她基本都在房间里休养,也没注意楼晏在忙什么,是否有查过何丰年的底细。
不过孙力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你是说何丰年除了帮助何胜君隐藏多年之外,还做了其他什么值得我们去追究的勾当?”
孙力忽然抬起手握成了拳:“就是水儿被城主府的人过来强行带走的那天,我在城里的药铺买药,见有不少姑娘被捉去了青烟楼,洛昌城近几年常有姑娘失踪,大都以为是被城主抢进了府里,可实际上我听说城主府里的小妾和外室加起来也才不过几十人,虽然也不少了,但是大大少于这城中所失踪的姑娘的数量。这两年洛昌城中失踪的姑娘都已经过百了。”
“洛昌城也有一个青烟楼?”九月顿住。
想起在皇都城里的那个最大的青楼,就叫青烟楼,曾经她和楼晏去暗查的时候还曾说过这青楼的名字很特别,没想到这洛昌城竟然也有一个。
是巧合么?
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她到现在还记得青烟楼里的那位兰妈妈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不过之前她也没太注意过,似乎听说皇都城里的那个青烟楼因为西番女子入住的事情而被皇上和太后派兵搜查过,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查封,但这孙力忽然说这件事,倒是让她起了疑心。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孙力在胡水儿死后这么多天虽然每天抑郁,但却并没有太冲动的做什么,在今天胡水儿终于准备去正式下葬了,他忽然对她说了这些话。
“没错,洛昌城是元恒皇朝的粮食大城,青烟楼这种背景强大的组织自然是遍布在各个国内要城,一来赚取资金二来可以有最好的各方面的消息通道。”
身后忽然传来承封的声音。
九月回头便看见已经养了几日的内伤这会儿忽然出了门的承封,不禁转过身看向他:“你知道青烟楼的事情?那楼……那十六爷知道么?”
承封走过来,对那个叫孙力的小伙子点点头,然后看向九月:“这个孙力所说的事情王爷知道一些,不过眼下以剿清蚀龙门为主,毕竟他们威胁着皇都城中各方面的安全,至于青烟楼的事情,王爷会慢慢有所安排。”
说到这里,承封看向孙力:“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是不是怀疑胡水儿的死不仅仅与城主府有关?”
孙力转眼看向祠堂里已经被胡家人打扮过的胡水儿的尸体,忽然就双拳紧握,红了眼睛,没有走进祠堂,而是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九月看向孙力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向承封,承封对她点了点头,她便直接转身跟着孙力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了依水村那边的石桥附近,孙力才停下脚步,站在河边一动不动,因为承封也跟着一起来了,九月也就没太担心这个孙力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毕竟她现在没有力气,别说是以前那些花把式,现在就是一个瘦汉子说推就能马上给她推到河里去。
两人走了过去,到了孙力的身旁,看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满眼的愤恨和急促呼吸的模样,九月轻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力忽然转过眼来,双眼通红:“阿九姑娘,其实水儿是被我害死的。”
九月的眼神一滞,却没有说话,承封却是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孙力一下子就朝着他们跪了下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