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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下虽然是这么打算的,可双手却仍然是死死的抓着被角,一声不吭。
“这孩子,该是真的吓着了。”苏升平瞧这景况,只好尴尬的笑了下:“昨夜在宫中寿宴之时,这孩子就因为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而有些紧张,却是咬牙坚持着没给下官丢人,回来后又差点遇了险,现下这孩子的心情应该是还未平复。”
说着,苏升平恭敬的笑道:“十六爷,您可莫要跟她这么一个孩子计较,若是平时,她定是会下床来给您请安,不会这么没规矩。”
楼晏唇线微扬:“本王自是不会与这么一个孩子计较。明珠县君昨日才得了封赏,这一病定是会叫太后和皇上挂心,本王先来瞧瞧她的病情如何,也好在日后皇上与太后问起时,让他们放心。”
“也是……”苏升平忙点头:“这宫中的封赏圣旨该是很快就能送到丞相府来,月儿现下病了,万一不能亲自接旨,太后和皇上若是知道了,还真是要请王爷替月儿多多美言几句,莫要让皇上与太后以为是月儿不懂事故意拒接封赏。”
“自然。”楼晏又淡淡瞥着那蒙着被子的丫头:“惊厥发热之症需要多多通风才是,可不能这样闷着。”
苏升平一听,忙回头看向称心如意,给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过来将四小姐身上的被子拉下去一些。
可称心如意哪敢啊,四小姐明明就是在装病,她们两个躲还没处躲呢,要是去揭开小姐的被子,岂不是找死吗?
“还杵着干什么?月儿病的糊涂了,只想躲在被子里,你们两个丫头还真想让她一直这么闷着不成?我这一个做爹的不方便去撕扯她的被子,你们过来!”苏升平皱眉道。
称心如意僵了僵,只好认命的走了过去,走到了床边,轻轻的去扯了扯被子,小声说:“四小姐,别闷着了……”
九月在被子里已经是一头大汗,何况又在被子里蹭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脸上的胎记有没有被蹭花了些,现在这屋子里这么多人在,还包括苏升平也在,她死都不能揭开被子,顿时更加捏紧了被子摇头说:“我冷……”
称心和如意当即就松了手,回过头一脸无辜的看向苏升平:“丞相爷,奴婢们不敢……”
苏升平觉得奇怪,但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刚刚衿之在前院的那些话已经让他生怕晟王真的会当真,好在晟王似乎并不以为意,也没针对那些事情说什么,还能来亲自看看月儿,那就应该是没当回事。
“苏丞相。”站在门外的万全这时走进来,笑着说:“这四小姐若是不愿见人,就让她先静一静吧,良贵妃的病总归也是拖了这么久,她年纪轻轻,也不一定就能真的替贵妃娘娘医病,依奴才看,暂等她几日也无妨。”
楼晏倒是没说什么,却竟是真的转身要走。
苏升平见他这就要离开,忙跟了过去:“殿下,待月儿的身子好了些,臣下定亲自带小女前去晟王府拜见,主动送月儿去见您……”
楼晏已经行至了门前,这时却是脚步微微顿住,侧首以着极轻极淡的声音说道:“别再闷着了,即使是吓着了,心中有鬼,也别把这好端端的身子闷出毛病来。”
晟王这话说的很轻,苏升平听有的些莫名,抬起眼愣了一下,却见楼晏已经走出了门,绛紫的身影行至水榭外的石桥一端,并无回头之意。
他这才转眼看了看还闷在被子里的九月,对称心和如意说:“赶快把四小姐身上的被子拽下来,可别真的闷坏了!”
说完,苏升平便连忙跟了出去。
那两人一走,称心和如意刚要回头去揭被子,结果刚一转身,便只见九月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是汗的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转过头来看向窗外,隐隐的似是听见从四小姐的嘴里传来磨牙的声音。
心中有鬼,你才心中有鬼!你全家心中都有鬼!
九月甩开了被子直接下了床,在被子里闷了半天又热又渴,直接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却是刚举起杯来,便听见水榭外传来苏升平和楼晏对话声。
“王爷,昨日听您在仁德宫殿中的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在皇都久留?”苏升平一边恭敬的走在楼晏的身边,一边谨慎的问道。
楼晏先是没有回答,沉静了半晌才道:“这些年,本王已习惯漠北王府的气候与当地的民土风情,况且北部边关不能始终没有主帅。下月底便会拔军向北,重回北漠边关。”
“王爷,您可是因为平王与太子之间的纷争才会有此打算?”苏升平轻声的试探,眸光却是时时刻刻的盯着楼晏的一举一动。
楼晏这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
苏升平立时恭敬的对他拱手作揖:“王爷千万不要误会,臣下只是为王爷感到可惜。”
楼晏似笑非笑,眸光看似清和,却是字字疏冷寡淡,却又暗藏无尽锋芒,使人不敢太过放肆:“苏丞相此话何意?“
听出晟王语气中那听起来淡然却是极为锐利的话锋,苏升平依旧拱手道:“若殿下能饶恕臣下的大不敬之罪,臣下方才敢说。”
楼晏却是笑了:“苏丞相这番话对皇上来说,本就已是大不敬。本王虽是领兵亲王掌管元恒数十万精兵强将,可你苏丞相却是文官首位,本王纵使有兵权在身,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拿你如何,我既无东宫皇权又从未对你有过半分压迫,何来饶恕你大不敬之罪的理由?”
苏升平顿了顿,忙低下头去仿佛不敢造次。
“丞相是在试探本王,是否真的以为自己占了这半壁江山,以高位自居,连你苏丞相都可随随便便的治罪?”
楼晏的声音转淡转冷,可苏升平抬起眼时却见晟王唇边的那抹冷淡的笑色,忙跪下了身去:“臣下不敢!晟王殿下误会臣下了!”
第267章:本王的底线 (有阅饼,快抢!)
“本王倒是希望,这真的只是误会。”楼晏淡淡瞥着那跪着的苏升平,半晌,轻道:“元恒皇朝于四百年前正式吞并北漠和西番两大地界,方成为十方大陆最强国,当年每一个战功赫赫浴血英魂的牌位仍挂在祖庙之上,俯瞰这被他们征战数十年才得己统一的天下。”
听见楼晏的这番话,苏升平的面色滞了滞,低下头去皱了皱眉,却是不发一言。
楼晏仿佛是在微笑,可目光里透出几分冰冷无铸:“元恒万里江山皆以先辈战魂的鲜血铺就,才不过得了四百年的平静,虽百年来边关征战不断,却也始终毅力不倒,未失一座城池。然而自十八年前日照国被吞并,历经四百年,终于又一次扩大一方版图,诸皇子亲王皆以功臣自居,以为可以从此载入史册,个个骄傲自满,兄弟手足逐渐起了纷争夺储之心,十余年来暗战不断。”
万全失踪恭敬的站在楼晏身后,却亦是目光凉凉的看着那苏升平。
“本王自掌兵之日起便远离朝堂身居漠北,如今携大军回朝,面对的却是文武百官的精妙算计,连你苏升平这个曾经两袖清风的一代贤臣也已沦为皇权政党之下的傀儡。”难得说下这许多话,楼晏的神情始终沉静,眼无波澜。
苏升平有些震惊,晟王殿下很少会有这么多的话,甚至没想到晟王殿下这样向来低调不参与任何纷争的人,会有一天直接明明白白的道出这其中所有的暗芒。
然正因如此,苏升平方觉自己似乎大难临头了,不禁僵了僵,抬起眼:“殿下……”
楼晏的目光淡冷的自他那处移开:“你一再试探本王,无非就是要知道本王究竟会为平王所用,还是有机会入你太子党羽辅佐储君登基。苏升平,你若非朝中值得本王一提的一代贤臣,本王今日便不会以此话点你。”
“殿下说的是,可臣下自也有臣下的为难啊。”苏升平无尽的汗颜,亦是忽然间羞愧的无言以对。
“宫中诸多纷扰,你苏丞相以求自保,不得己选择一主,本王自是懂得这为官的难处。不过本王警告你,手不要伸的太远,多年来谋得官位在朝堂中明争暗斗无非就是为了名利双收,你已老有所成,就不要再去胆大妄为的试探本王的底线,先管好你自己家中这些混乱闲杂之事,再去朝堂论肝胆。届时本王才会敬你苏升平仍是个入得了眼的文臣,而非一个连家事都拾掇不干净的佞臣乱党。”
苏升平一直拱手作揖的姿势僵硬了许久:“臣……臣谨记晟王殿下教诲,自是不敢试探殿下,亦不敢以佞臣自居……”
楼晏不再看他,转身挥袖:“苏丞相为官多年,必不是愚蠢之人,不必向本王解释太多,你好自为之便是。”
苏升平忙恭敬的俯下身:“恭送殿下……”
水榭之中。
九月一边慢慢的喝着水,一边听见了楼晏对苏升平说的那许多话。
在她的印象里,楼晏是个并不喜多说废话的人,而今他竟然会对苏升平说这许多,应该的确是如他所说。
如果不是念在苏升平曾经是被他放在眼里过的一代贤臣,必然也不会因为感叹这贤臣有变而说下这番肺腑之言。
当然,究竟是否算是肺腑之言九月肯定是不知道,但起码这些话在苏升平那里,已经算是肺腑之言,更也是一朝权势滔天的领兵亲王给他留的最后一点余地。
若再敢试探,逾越底线,便是与晟王为敌,必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若知道反悔,便滚回家中先处理老婆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要再在朝堂中胡乱插上一脚。
楼晏啊楼晏……
这个人真的太可怕。
这话不说则矣,说下了便是警世之言,几句话将本来还藏着心思揣着精明想要试探于他的苏升平给损的一声不吭,僵僵的跪在那里,直到晟王的身影已经走远了,仍然没有起身。
只是……
九月低下头去,坐到了桌边,单手托着下巴,这心里忽然有些不大舒畅。
他真的打算回漠北吗?良贵妃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好转?真的就打算这么走了?
以楼晏的秉性,和如今的处境,必然不会只是为了躲避这些纷争为了不让皇帝误会他有夺权之心才离开,既然要回漠北,就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可是这皇都城里,就真的没有再值得他牵挂的人了?
想想也对,人家冉皇后和楼晏青梅竹马长大,必是感情深厚,可人家冉皇后嫁去浅月国时楼晏也没做任何挽留,这许多年来也没有过一丝半点的联系,她也是亲眼看见了冉皇后对楼晏的一番深情不忘,可是楼晏却……
他本就是个无心之人,还指望他能对谁有所牵挂?
不过只是几面之缘,不过只是打打闹闹了一些日子,不过就是一起在无悲山下度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浩劫罢了,如果阿九就这样轻易的被他放在心里牵挂了,他又怎么会放纵她现在这样的去伪装隐瞒,更甚至仿佛视而不见。
“四小姐……”如意去外面看了看后回来轻声说:“晟王殿下已经走了,您可以松一口气啦。”
“嗯。”九月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称心和如意一眼:“我去府里的药房走走,拿些药材回来研究,你们不用跟着我。”
称心和如意见四小姐的表情这会儿有些微妙,没敢说话,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去。
九月换上了衣服,随便理了理头发就走出了水榭,见苏升平还站在水榭外的石桥上没有走,她顿了顿,没有说话,径直便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月儿。”然而苏升平还是叫住了她。
知道躲不过,九月停下了脚步,转回身。
苏升平看向她,眼中若有所思:“你与晟王之间可是有什么瓜葛?”
“当然没有。”
“那你刚才为何装病?进宫为良贵妃探诊,无论是否真能医得了病,但只要你有机会进宫就自然是有诸多表现的机会。本来为父以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