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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侍卫,刚才你们王爷说让你送我们回府,这话应该是可以当真的吧?”九月直接岔开话题。
云齐一怔,又看了她两眼,视线转为冷漠,转身道:“走吧。”
一路被云齐驾着马车送回丞相府,九月还觉得今天这事情有些蹊跷,当时跟在楼晏身边的侍卫也就是不明真相的云齐,而当时如果是承封的话,因为上一次她将承封给扔到了万全的床上的那件事,承封估计会是直接端来一盆水泼到她的头上将她脸上的胎记给洗掉。
下了马车时,云齐凉凉的看着她们姐妹两人:“你们既然是溜出府的,我也不便直接将你们送进去,今日是我们十六爷看在苏丞相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两人,这夜深露重,两个姑娘家,早点进去歇息,不该闯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擅闯。”
没想到这云齐难得的是个心细之人,九月回身对他扯出一个笑脸来:“谢了,云侍卫。”
然而她脸上那胎记实在是太丑,又这么忽然笑了出来,云齐当即一脸恶寒的忙转开视线,看不下去的侧着脸道:“在晟王府的辖区内鬼鬼祟祟却没被严查惩处的,除了一个阿九,也就只有你们了,算你们命大,好自为之。”
话落,云齐直接驾着马车走了。
九月却是因为云齐的那句话愣了一会儿,直到苏绾绾一停的喊着冷,她才忙抱着小丫头顺着逃出府时的路溜了进去。
……
已是夜深时分,水榭中灯盏已灭,称心和如意因为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便和沉塘她们一起住到水榭侧面的小房子里去了。
九月沐浴过后,一个人坐在铜镜前,因为刚洗过澡,她怕时间长的话皮肤会过敏,所以经常会趁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将胎记洗干净,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起身走到床边,将被藏到了床底下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中的扶摇剑一如往昔的冰凉,拿起剑来,她轻轻摸了摸那被打造的极为符合自己心意的剑鞘,再又看向那剑鞘下方的“九”字。
楼晏究竟有没有认出她?如果没有认出的话,那对她的那番质问未免也太过奇怪。
可既然认出,为什么没有相认?
若说楼晏是看出她的为难,所以才没有认她,那简直就是天方夜潭,那楼十六要是真的是个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没事就想损他几句。
她记得楼晏在叫她“苏九月”这个名字时,眼中那层让人看不出喜怒的薄如烟的淡淡雾色,记得他在问她的母亲是不是赫连锦枝时,那眼中渐生的朦胧之意。
难道他认得以前的苏九月?
发现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苏九月?
还是……
“哎呀!”九月忽然烦躁的抬起手用力抓了抓头发。
她平时总是直来直去的很少会这样胡思乱想导致失眠,已经离开晟王府一个多月了,怎么偏偏今天巧合的被楼晏逮了个正着,这会儿就这么烦躁!
对了,还有那浅月国使者说是受冉皇后所托,特地给晟王殿下带来了些东西。
冉皇后究竟让她们国家的使臣带了什么给楼晏?
明明是来给太后贺寿的,浅月国使臣却先去了晟王府特意送些东西。
那个冉皇后都已经嫁人那么久了该不会还对楼晏旧情不忘吧?
等等!
她在想什么?
啊啊啊啊啊!九月你在想什么?打从一个时辰前回了丞相府后你就一直在想楼晏!啊啊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想要想他!冉皇后送他什么东西干她何事啊?啊啊啊啊啊做人就是不能太温顺,她刚才就不应该给楼晏下跪,该死的楼十六终于被她跪过一次了,如果是已经认出了她的话止不定有多得意呢!啊啊啊啊啊干吗还要想他!
九月忽然操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遮到自己的脑袋后面,整个身子重重的趴到了床上,用枕头用力盖住脑袋,用力的盖,用力的捂。
结果最后还是起身将枕头狠狠砸在床上。
好好的干吗要这么心浮气燥!奶奶的!她今天晚上不睡了!
第210章:故人手中茶
子时刚过,一道玲珑纤瘦的身影敏捷的从房顶上穿梭而过。
九月着了一身夜行衣,手里拿着扶摇剑,悄悄的溜进了晟王府。
来来回回也已经有几次了,早已经熟门熟路,掐着王府侍卫换班的时间也越来越精准,她发现自己最近怎么无论是去哪里都是爬墙进爬墙出,真真是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了。
刚一溜进王府的大院,便陡然听见有几个侍女一边端着茶盘一边小声说:“浅月国那两个使臣可真是难伺候,说什么喝不惯咱们元恒皇朝的茶水,非要用他们自己带来的据说是冉皇后亲自调制的茶叶才行。”
“哎,浅月国和咱们元恒都一样地处中原,对茶叶这等事情应该都是大同小异的,那两个使臣分明就是刻意讨好咱们王爷的。”
“是呀,我听说那是浅月国的冉皇后亲自调制的茶叶,据说是让他们特地送来给咱们王爷的。”
“竟然只是送个茶叶?我还以为是什么珍稀的好药材或者是什么惊喜呢,可是不对呀,堂堂浅月国的皇后怎么能出手这么寒酸,这不应该的呀……”
“你笨啊,没听说过咱们王爷和冉皇后,也就是当年的冉郡主曾经的那些事吗?咱们王爷和冉皇后一起长大,多年来感情一直很好,若不是皇上命她去浅月国联姻,现在的冉皇后也就是咱们的晟王妃了。”
“真的啊?我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但是一直当不得真,毕竟我进王府这两年,从漠北一直到皇都,都没听王爷提起过这些呢,连其他府中的下人也很少提及……”
“这等往事当然不会有人提及,何况那冉郡主如今也已是浅月国的皇后了,女子已嫁人多年,谁会去主动提及这些旧事呢?不过……”那侍女顿了顿,愈加压低了声音说:“咱们王爷想要什么东西会没有啊?就算是浅月国送了这十方大陆上最名贵的奇珍异宝,也不过只是一个摆设或者只是一个噱头。可是这茶叶就不一样了。”
那侍女更又渐渐压低了声音。
九月听的有些入神,见那声音越来越低了,只好又凑近了一些去听。
“听说当年冉郡主在贵妃的良辰宫里,调的一手好茶,贵妃和咱们王爷的嘴都被冉郡主给养的刁了,王爷因为常年征战沙场远居漠北,没有皇都城里这么闲适这么好的条件,所以没那么挑剔,可自从冉郡主远嫁到浅月之后,良贵妃已经足足有五年没再喝过一口茶了,心心念念着冉郡主调制的茶,都快想出心病了。”
“现在良贵妃大病未愈,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心病呀?”
“难说。不过既然冉然后如今让这两位使臣将她亲手调制的茶叶给咱们王爷送来,您说,这算不算是寄物思人啊……”
“嘘,这话你可别乱说,冉皇后都已经是它国的皇后了,咱们王爷向来心性澄澈,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传到了王爷的耳里,咱们两个可就没命啦!”
“是是是,我只是跟你说而己,你可不许乱传哦,我也只是听说的,胡乱猜测的而己。”
“我肯定不会乱说的,我还要留着我的脑袋呢。”
“哈哈,你说,咱们王爷若是喝到了冉皇后送来的茶叶,这五年都没再尝过的味道又一次入了口,会不会……”
“咱们王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娶个一妻半妾的回来,这王妃的位置是真的空缺好些年了,若是王爷真的对当年的冉郡主有情,那这茶若是喝了,肯定是会勾起心酸往事的。”
“其实说起来,当年咱们王爷请兵去镇守漠北的时候,很多人都私下传言,说王爷是不愿留在这个伤心地,毕竟曾经的晟王府和良辰宫里,都有咱们王爷和冉郡主留下的身影呢……”
“咱们王爷这么好,真是可惜……”
“哎……皇亲国戚除了大富大贵之外,有什么好,连和喜欢的人成个亲都这么难,咱们王爷还领兵征战了这些年,结果皇上连个心爱的女人都没能留给他……”
“你说的我都快要哭了,那咱们一会儿奉茶的时候一定不要乱说话……”
两个侍女推推桑桑的一边悄声的聊着八卦一边向着晟王府前院的大殿走去。
九月从院门的镂空石墙后面绕了出来,远远的瞧着那两个侍女的背影。
趁着夜色朦胧,她穿着夜行衣脚步轻快的顺着没有灯笼照过的黑暗小路向前方行去。
……
不到一个时辰后——
晟王府非离阁。
阁中灯火昏暗,楼晏行至阁中的上一层时,刚一走进内阁,脚步停顿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本来的慢步而行的速度,走了进去。
跟着走进来的万全说道:“爷,因为浅月国的使臣之事,这都已经很晚了,您可是要现在沐浴更衣后直接歇下?”
说着,万全又对身后跟着走进来的两个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忙将已经备好的热水端了进来,恭敬的轻声说:“爷,水已经备好了,万公公说今夜实在是太晚,便不让奴婢们去浴阁准备热汤,想让您在寝阁中沐浴过后直接歇下。”
楼晏回身,看了万全一眼。
万全当即领会,回头道:“你们先将水放下,待王爷传唤你们的时候再进来伺候。”
“是。”
“是。”
直到两个侍女走了,万全还笑的一脸狗腿的凑上前来:“爷,今天是真的乏了吧?听说贵妃的身子至今未好,您已经熬了许多时日陪她,今天这次回府,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待明日入宫,即使皇上不说什么,太子和平王也一定有话说。”
楼晏未曾言语,只淡看着窗外被云遮住的星星点点的月光,朦胧的月华透过层云的缝隙如星子般闪过。
“承大人已经将几处可疑的地方都搜寻过,也按您的要求没有留下一个侍卫去守,依奴才看,那藏在附近的线人很快就要有动静了。”
九月藏身在非离阁窗外的屋檐上,听见里面的对话,又悄悄探着脑袋向里看。
借着月光看向楼晏那淡然清俊的脸,实在看不出他脸上哪里有一星半点的伤心之处和思念旧人的情怀。
难不成是伤心过度已经麻木了?
第211章:舍得回来了
再之后万全又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只听见楼晏淡淡的说了声:“下去吧。”
万全应了,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九月见楼晏已经向里间走了过来,怕被他发现正趴在窗边屋檐下的自己,忙调整了身形借着窗外的一棵树投下的暗影,倒挂在窗上,黑影和树影重叠在一起,她笃定绝对不会被发现。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深更半夜的又一次跑出丞相府溜到了这里,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那两个侍女的对话后,特别想看看楼晏究竟伤心成了什么样……
但他压根就没有半点伤感,屋中昏黄的烛光使那人的脸色近于朦胧,皎洁霜华的月色笼罩在他的身上。
眼见着他在那驾古琴边懒懒的坐了下去,九月以为他是想弹一首伤感的曲子来自诉失恋了整整五年的悲情,他却执起了琴边的白玉棋子,侧首看向窗口的方向,似是在等着什么。
一看见他这举动,九月莫名的觉得脊背一凉,不能吧?这样也被发现?
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的让她躲个猫猫藏个身了?
果然,只是少顷,那颗白玉棋子就向窗前倒挂的身影掷了出去。
九月发现自己在楼晏这厮存在的地方真的是太低能了,低能到完全找不到一个身为二十一世纪特战队女战士和女法医的存在感。
赫然,她一把接住那颗棋子,狠狠的朝他扔了回去,再又猛地翻身跳进了房中,大步向前跨了一步,却是满脸郁卒,澄澈分明而又乌黑锃亮的双眼恨恨的瞪着楼晏。
可某人却似是视而不见,手指在琴弦上慢慢拨动了一下,发出悦而的响声,淡道:“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