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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老板一看见他的动作,惊的脸色煞白,忙向后退开了一步。
承封冷着脸向里间走去。
九月正坐在桌边,这会儿却是整个脊背都凉了。
妈蛋的,承封那丫刚扔下来的金锭好死不死的就滚落到了她脚边,她本来坐在这里冒充一个事不关己的客人,可这金锭到了自己脚下,她若是俯身拾起,必然要起身递还给他,这样若是有了交流便会引起他的注意,可这么大个金锭她若是视而不见不去捡,反而更会惹人怀疑引起他的注意。
真他娘的要了命了!
就在九月正纠结着要不要俯身捡起金锭的时候,承封已大步走了进来,在这里间的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的木台子上放置的那些木工的成品与半成品,又瞟了一眼正在被那些大内侍卫迅速翻动的柜子与架子,须臾看向这木匠铺后门处的帘子。
“禀承大人!这间屋子里也没有!”几个大内侍卫走了过来,拱手道。
承封却是看了一眼那台子角落里的一盒金粉和镀金的工具,淡声说:“继续找。”
“哎呀,官爷啊,您这何苦为难小的!小的这里真的没有,您当真要将我这里翻个底朝天让我们做不下生意去吗?”木匠老板趁机快步走了过来哭丧着脸。
承封却是冷笑着回头瞥了他一眼,忽然,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始终坐在屋子里的身影,那人正慢慢的俯下身要拾起滚落到脚边的金锭,看见那犹犹豫豫的动作,他当即眯起眼,仔细的看着那虽然穿着男装带着巨大的斗笠,但却隐隐有些熟悉的身形。
“慢着。”忽然,承封冷声说道。
第187章:再回晟王府(1)
九月的手还没碰到地上的金锭,便忙收了回去,脸上带着斗笠任是他们怎样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将双手规规矩矩的缩回了袖子里,做出一副不敢触怒官威的老实人的姿势。
“他是什么人?”承封看着那带着斗笠之人僵硬的坐在那里的动作,瞄了一眼身旁的老板。
木匠铺老板回头看看九月,忙笑道:“回官爷的话,这就是我刚刚在外边跟你说的那位,来这铺子里找我们做个木工活的客人……”
“客人?”承封冷眼看着那人,缓步走了过去。
眼见着承封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这一方向靠近,九月藏在袖中的手渐握成拳,自己已经逃离晟王府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放弃对她的搜查,但若是现在被承封给逮到,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承封盯着那人,又瞥了一眼桌上并未被喝过一口的茶杯,可他刚才进门时却有注意到,这人刚刚一直在用手指轻抚着茶杯的边缘,不禁挑了挑眉:“深更半夜的带着斗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究竟是何人?”
九月的身形一顿,自知已躲不过去,便慢慢的站起了身,却不敢将身体站直,免得被他发现身高和身形都太熟悉,便就势弯着身对他恭敬道:“官爷,小的只是一平民百姓,因为容貌丑陋所以常年带着这斗笠面纱,免得吓到别人。”
听见这人的声音,承封眯了眯眼。
九月之前在落亭院的大火中被熏哑了嗓子,起码还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好转,这会儿她的嗓音粗哑不像是装出来的粗声粗气的声音,使得承封犹豫了一下,却仍是冷眼盯着她。
九月一直对他恭敬的俯着身子:“小的只是来找个木工给自己做点木匠活的东西,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是去是留,所以才会这般的不自然,还望官爷放过小的,别因为小的一时的怠慢而为难小的这一介平民布衣……”
本来九月这话说的滴水不露,可那之前见识过这小公子的嚣张机灵劲儿的老板却是看出了她这副态度有些不对,不禁站在承封的身后上上下下的盯着他看,在寻思这小公子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这……小公子……”木匠老板因为察觉出了九月的不对,想要借着她这个人将这官差的注意力引开,便说道:“你这……”
然而老板的话还未说完,刚刚就已经冲到了后门的后院去的几个大内侍卫忽然在外边喊道:“承大人!这后院的正后方的大门刚被人打开过!似乎是有人带着东西逃了!”
承封面色一寒,来不及再管眼前的九月,转身便向后门快步走去。
那木匠铺老板当即面色发白,想要开口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眼见着承封已走出了后门,九月轻吐了一口气,回头瞥了一眼那急忙忙也向后面追了过去似是要找官差解释的老板,转身便朝着前堂的方向溜走。
承封刚走到了后院,向前大步迈了几步后忽然停了下来。
回想起刚刚那个带斗笠之人的两手一直藏在袖子里,不敢将手露出来,他借着里屋的灯光注意到那人袖口中若隐若现露出的手指比寻常男子更为白净纤细,并且那人比寻常男人矮上许多,瘦弱的身板显然就是个女子。
“官爷,官爷……”老板刚一追了过来,却忽然被承封猛地转身回头的劲头掀的差点摔了个跟头,回头便见那一身黑衣之人以着极快的速度迅速折回了屋里。
九月这会儿已经趁机跑出了木匠铺,心下却是不停的暗骂,她行事已经够小心了,怎么偏偏就这么倒霉,以为这木匠铺看起来又大又正规,寻思就这样安安生生的找人做几支笔来而己,怎么就偏偏碰上了假玉玺,怎么偏偏就碰上了承封!
皇都城的十里长街上正热闹着,前方已有杂耍卖艺的人在大秀喷火的技能,九月趁着前方人群攒动直接钻进了人群里悄悄的继续开溜。
然而身后忽然发出了一些动静和尖叫,她脚步一顿,回头便看见去而复返的承封不知何时竟追了出来,甚至准确的找到了她逃走的方向,正挥开人群疾步向她追来。
靠!
九月大惊,慌忙向前快速奔跑,看见前方还有一波人群时便直接借着自己的身材纤瘦矮小而迅速钻了进去,趁着承封被后方人群挡住时直接拐进了前方的胡同里,摸着黑一路疯跑,在七扭八拐的胡同里跑了半天,却隐约能听见很快就沿着这胡同里追了上来的承封的脚步声。
前方已无路,九月咬牙,本来没敢露出身手免得真的被承封认出来,因为九月一些功夫的路子都是在二十一世纪学的,她不会轻功,只是一些借力弹跳的看起来像是轻功的路子,但只要她露出自己的身手,承封必然立刻认出她来。
但眼下已经无路可走,她赫然腾身而起双脚在两边的墙上用力一踹,身体与脱弦的箭般向墙头跃起,翻过墙头便直接朝另一个方向跳下,继续跑。
然而承封却在看见那瘦小却机敏矫健的身影跳过墙头时,脸色骤然一僵,怒道:“阿九?果然是你!”
话音未落他便已施展轻功向着那面的墙头跃去,然而刚一跃过墙头,却只见这墙后是一处破庙,脏乱的院子里躺着几具被活活饿死的尸体,院中散发着几个尸身的腐烂味儿,还有一些尸体身上裹了草席,却没被拖出去安葬,就这样在院子里腐烂。
在这千百年间始终战火未停的十方大陆上,每一国每一座城都不缺少类似于这样的地方,满地腐烂的尸骨,饿死的难民与百姓。
看着这院中的几具尸体,承封的呼吸一滞,环视了一下四周,便继续跃到了前方的墙头上向远处看,须臾向前继续搜寻。
然而刚跃过几个房顶,他便骤然顿住,再一次旋身回到那间破庙,果然看见在墙角之下之前还裹着一个人的草席被弃在墙角下,人却已经不见。
他眉宇一凛,旋身便向相反的方向重新追去。
九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每到一个墙下都要躲避一会儿免得被承封发现自己的去向,最后自己干脆向着晟王府的方向跑,他既然认出了自己,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去晟王府的方向。
第188章:再回晟王府(2)
然而就在九月一路疯狂的大肆逃窜奔跑,直到终于靠近晟王府外的墙根处时,她向左右四处看了看,刚慢慢的喘了口气,便赫然看见不远处的房顶上那道正在向四下搜寻自己的身影。
我靠,这个死承封要不要这么执着!
她又没偷晟王府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细作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她逃了就逃了呗,能怎么着?干吗要这么追她啊!
他娘的!
九月悄悄的平复了一下呼吸,顺着晟王府外的墙根一点一点挪动到了另一侧,见承封在那边的房顶上向四下扫了几眼后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便转身下了房顶,不知道他究竟又向哪个方向去了。
但九月现在可不敢再向外走,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着自己身后高的惊人的晟王府外的围墙,反正来都已经来了,现在向外走肯定会被承封逮到,最近良贵妃的身子没听见有什么好转,又将逢太后大寿,估计楼十六应该是在宫里,而现在楼晏和承封都没在晟王府中,纵使这里面的戒备再怎样森严,纵使这府中布满了暗卫,但她若是避开了那两位,想要有去有回也不算是太难。
没多久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顺着晟王府侧院处的墙根趴了进去,绕过她熟悉的那些暗卫所藏的角落和巡卫的视线,猫着腰顺着高高的花圃与墙根处草丛的外围潜进了晟王府另一道墙后的后院。
一看见这晟王府中并无任何变化的所有景象,九月不禁感慨,这府外已是盛秋,许多高门宅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已经开始逐渐衰败枯黄,可这晟王府中虽然空气中的温度也是一样的寒凉,但这些花花草草却被府中的侍女们打理得极好,仍有许多花放肆的盛开,甚至比起夏季更为美不盛收。
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欣赏这满园的芬芳,她只顺着后院悄悄的跑向自己的丁香小院,每每发现有巡卫在附近走过时,都小心的绕过墙根躲避,一路又躲又逃的好不容易走进侍女所住的那一座安静的独院,又利落的闪身至自己的丁香小院外,九月探出头去看四周看了看。
此刻夜已近子时,晟王府中也已是同样的万籁俱寂,只见自己住过的丁香小院在斑斓的夜色中格外的安静,屋子里面没有亮光,这院子应该是自她走后也一直空着,并没有其他侍女住进来。
嗅着那满院的丁香芬芳,九月瞄了瞄周围,又摸了摸自己袖子里藏着的药粉,但愿没有暗卫发现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反正她就是不想和晟王府的人打起来,更不想对晟王府的人出手。
……
“吱呀——”
房门被推开,却不知道这屋子究竟有多久没有人来过了,推开门的时候竟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被打开过。
为免被人发现,九月没有去点燃烛火,停顿了一会儿后适应了屋子里黑暗的光线,借着窗外的月光,在屋子里走动了几圈,直到发现床边的桌子上依然放着她的那把扶摇剑和那几本棋谱与古医书,不禁怔了怔,这屋子一个月都没有其他侍女住进来也就罢了,没想到一切竟然都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书籍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她走过去,轻轻翻了翻那几本书,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看见桌上的扶摇剑。
扶摇剑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剑鞘,本来这剑始终都是没有剑鞘的,她曾经还向楼晏提过希望他能送给她一个剑鞘,虽然他答应了,但她一直也没催促过,自己走之前还没有呢,没想到现在这剑上竟然却多出了个剑鞘。
可这剑却仍然被放在这里,并没有被任何人拿走,也没有被楼晏没收了去。
九月看了一会儿,伸手将那把扶摇剑拿了起来,一把将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闪着银光的剑身在黑暗的房中看起来冷冽非常,散发着的寒光却并不会凉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