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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梅沁’,有着世上最美的名字,实是世上最恶毒的东西。这是何人所制己无从考证,诸葛谨只知道,向来大大咧咧的父亲,提起这东西来,身子却是颤抖的。
偏生在很多人眼中,雪中冬梅却是极美极雅的。
极美极雅的成就了这味其毒。诸葛谨从未听过有在梅沁中逃生的。
可是……
“阿翊,别开这种玩笑,老家头说那玩艺早绝迹了。”诸葛谨摇摇头,不想相信,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诸葛翊不会开这种玩笑的……“或许吧。我寻了许久,确是踪迹全无。”知道自己身中奇毒后,诸葛翊暗中寻了许久,可没有珠丝马迹。
朝中只有少数老臣知道,而且问询的结果全部是。
无解……
这毒在铖帝登基之后便被朝廷禁用了,原因自是太过狠毒,中此毒者,初时不会有任何不适,只待毒入心肺,会在心情起伏间氤氲出浓重的梅香。
至于能活多久?据说是因人而异。不过只要开始咳血之症,便是寿数将近。
说它是毒,确是能要人的性命,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便是医术再高明的郎中,也探不出中毒人身子有何异常。所以云歌时常给他把脉,却始终未发现他身子有何异常之处,唯有上次他受伤失血以至昏睡,这才被云歌看出些端倪来。不过他终是遮掩住了。据说铖帝的几个兄弟便是死于此毒,至于是谁下手己无可考证,所以铖帝登基后,己下令将世间一切梅沁消毁……
这许多年来,梅沁也确实再未现世。
却不想,再次听到‘梅沁’却是因诸葛翊身中其毒……
诸葛谨觉得心跳的几乎不受控制。他和诸葛翊争,和诸葛翊抢,便是和诸葛翊拼个你死我活都行,可是再如何,他也不想看着诸葛翊最终竟然死在这奇毒之下。
“谁?谁下的毒?”
诸葛翊摇摇头。他查过,可是己查不清自己是何时中毒……所以的线索都指向皇宫内。只是铖帝己亡,先皇后虽贵为太后,却是自由受限,再没有铖帝在位时的风光。查到最后,己是查无可查。这些事,他自是不能说给云歌知晓,不过此时告诉诸葛谨,却也无妨了。
左右云歌如果再不睁开眼睛,他活与不活,又有何区别。
他怎么能这般镇定,怎么能?那可是天下无解的奇毒,难怪他此时一脸死寂之色。原来却是如此。
诸葛谨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今晚来了承元王府。
非但没有如愿教训了诸葛翊,反被他赖上了,惹了一身债。
“若是云歌好好的,你打算如何对云歌交代?”
“……交代什么?有什么可交代的,人都死了,为了孩子,云歌虽伤心,可一定会活下去的。”虽然云歌总说,不管他去哪里,总会相陪,可她有着放不下的牵挂。
所以诸葛翊心中虽黯然,却并不担心云歌真的会随他而去,可这话此时听在诸葛谨耳中,觉得诸葛翊凭的无情。
这么大的事,瞒着云歌便罢了,竟然连死亡都可以说的这般轻飘。
☆、四百一十五章 梦中
四百一十五章 梦中
明明再没有和他动手的心思,可下一刻,诸葛谨的拳头还是招呼过去,诸葛翊并未躲,实实在在挨了他一拳,身子踉跄几步,唇角挂着血丝,诸葛谨这一拳显然是用了力的。
“你浑蛋。你让云歌怎么活?”
“……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什么?”诸葛谨讶然。诸葛翊并未看他,眼睛怔怔望着chuang上毫无生气的云歌。“……你即这般在意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说这话时,诸葛翊竟然在笑。
诸葛谨脸色立时变了,变得苍白。他这说的简直是鬼话。什么叫他这般在意,他便不担心。难道他是想……“你疯了。”
疯了吗?也许吧。可他真的曾想过,若世上有哪个男人可以让他放心将云歌托付。非诸葛谨莫属了。
自然,这些因为云歌始终未醒,都变得没了意义。
“阿翊,你真是疯了。比吴玄还要疯癫。”诸葛谨声音苍白的道。他怎么敢这么想,竟然想着若他不在了,将云歌托付给他。先不说他现在的身份,便是云歌,他可曾设身处地为她想过。他可有问过一句,云歌是否愿意?
“你便没想过将一切告诉云歌,也许,她会寻到法子……”云歌医术高明,而且手段颇为特立独行,也许那无解之毒,到了云歌手中能轻意化解呢。
便是不能。
也总要让她知晓啊,难道让云歌忍受莫名其妙失去心爱之人的痛。
诸葛翊惨笑。他怎么可能没想过,可是他己毒发,己入肺腑。云歌便是医术高明。也只是个学医不过几载的姑娘。她要如何应对那让整个大越的郎中都束手无策的剧毒。
而那时,她但只能每日看着他,看着他一日弱过一日,然后终究步入黄泉,那样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残忍。
所以他宁愿他活一日,她快乐一日。
所以最终他选择隐瞒。
“事己至此,多说无易……总之,孩子交给你了,若是我和云歌出事了,你便带着孩子离开锦阳。我己布置好了,承元王府的暗卫会暗中相助于你……”这几日,其实他一直在等,等诸葛谨的到来。
云歌即然在宫中曾见到诸葛谨,便证明他从未远离。
眼下承庆王府虽失了权势。可诸葛翊不相信诸葛谨会没有丝毫准备。他同样有他的心腹,他的人马。
他即然敢留在锦阳,必然是有依仗的。他自是不甘心将云歌托付给他……可是,诸葛翊苦笑,当时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人选的。
让云歌一人独立支撑起承元王府,便是云歌能办到,他也不舍得。
他却没想到,他虽死。可云歌却是生死未卜……诸葛谨沉默,他这是做什么?交代遗言吗?
他为什么要听他之命,为什么要替他养孩子。他想拒绝。可是望着chuang上毫无知觉的云歌,和身边一身死寂肃杀的诸葛翊,诸葛谨始终沉默呢。
便是他不来寻他,他也会找到他,然后将一切交到他手上,他便那么信他吗?说不上心中什么感觉。憋屈,不忍。混乱,挣扎……最终。诸葛谨恨恨的开口。“我前世算是欠了你。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云歌,与你无关。”
“我知。”诸葛翊平静的点头。
似乎早己料定诸葛谨不会拒绝。
诸葛谨最终留恋的望了一眼云歌,随后转身而去,他不想让诸葛翊看到他脸上伤心的神情。却在步出内室之时,站定。“阿翊,努力活。我想云歌此时,也必定在努力着……”那个坚强的姑娘,便是所有郎中都摇头,建议准备后事之时,她依然活着。
他想,她必定更喜欢自己养大孩子。而她更希望诸葛翊能始终陪在他身边。
诸葛翊身子一滞,点头。
诸葛谨离开了,来时一身戾气,走时却是满身萧索。
内室再次恢复宁静,诸葛翊坐在chuang边,温柔的将云歌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那张白的简直没了血色的小脸。
……云歌,便这般不舍,不舍我,不舍孩子,为何还不睁开眼睛。
……云歌,生思儿时,那般凄惨的境地你都苦过来了,这一次,你也同样能逢凶化吉。
……云歌,不要让我失望,让孩子失望。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诸葛翊竟然觉得云歌的睫毛颤了颤,可是细看之下,云歌却依旧安静的睡着,仿佛要睡到地老天荒。
诸葛翊身子亦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几日不眠不休的陪在云歌身边,诸葛翊不知何时己挨在云歌身侧,沉沉睡去。隐约间,似乎有只小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似乎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温柔的叮嘱。让他一定要做个好梦。
梦中,诸葛翊的唇角微微勾起,他梦到了云歌。
梦中,云歌柔声的唤着他‘阿翊’……
……
宫中。帝寝殿……诸葛翌放下手中的折子,揉揉眉心,疲惫不由得蔓延到四肢。父皇在位时,他只看到每日百官在父皇面前跪拜,看到任何人在父皇面前,都战战兢兢,看父皇的眼色都带着恭敬与恐惧。诸葛翌认为,那是权利的滋味。只有当皇帝,才能站到最高处,才能俯瞰众生,众生匍匐在他脚下,才是完整的人生。
所以他兢兢业业,他谋划,他算计,他想方设法消灭一切假想之敌。便是自己的兄弟,叔叔,他也终逼得他们造反。这样他才有理由铲除他们。
只是,他臆想中最大的敌人,却始终没有动静,最终竟然还是他一手将他推上帝位。
这不可谓不荒唐。
可无论他如何试探,诸葛翊都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说,只要不是事关明云歌,不管他如何试探,如何逼迫,他都能浅笑以对。
唯一一次他变了脸色,便是因他将明云歌囚于宫中。
对明云歌,他当真是痴情的很。
这样很好,诸葛翌并不怕强敌,只怕强敌没有弱点,只要有弱点,那强敌便不能称之为强敌。
明云歌的出身一直是他所忌讳的。不管如何,他总要让明云歌从这世上消息,才能安心。
这是他的天下,他费尽心力夺得的王位,再苦再累,他也心甘。
只是此时,一人独处,心中难免孤寂。他想到了诸葛莹莹,他们似乎己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可是想到每每诸葛莹莹冷然以对,他便失了去见她的心思。至于玉锦……想到玉锦,诸葛翌觉得头更疼了些,当初娶玉锦入宫时,并未想到玉锦这性子竟然这般不安于室,整个后宫因她闹得乌烟瘴气……
偏生她贵为公主,便是惩戒,也不过是闭门思过。
只是这闭门思过于玉锦来说,等同于无。这两日,她更是每天去诸葛莹莹那里,据宫人回复,说是玉锦根本就是去找茬的,而诸葛莹莹次次忍让,想到这些,诸葛翌又揉了揉眉头,最终还是起身。
听到动静,有宫人迎上前来。“陛下……”“朕去走走,你们不必伺候了。”诸葛翌淡淡的道,宫人颔首,退到暗处。
诸葛翊看似随意走着,只是看那方向,宫人们都知道陛下这是打算去看皇后娘娘。说起皇后娘娘,宫人们私底下对其都有几分怜悯。皇后娘娘性子随和,明明出身高贵,可却因诸葛谨相助楚王谋逆而被翌帝不喜。可这并不是皇后娘娘的错,何况诸葛谨虽说是楚王阵营,可却从未真的做出对翌帝不利的事,也就是从始至终,他虽然看似效忠楚王,却从未被楚王差遣做过任何有碍于翌帝登基之事。
所以这谋逆,其实也可以从长计议。
念承庆王府祖上之功,翌帝其实大可对承庆王府既往不咎。这也能彰显其仁德。
可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下诏在全国通缉楚王等一干人。
诸葛谨的名字赫然在内。
这样一来,出身承庆王府的诸葛莹莹,便是被册封为皇后,又有什么用?依旧是被天下的耻笑……以至整个承庆王府都渐渐萧条。以前也曾位列三王府之中,可是一晃不过数月,楚王府被毁,承庆王府凋零。只余一个承元王府。
真是世事无常啊。
便是因此,皇后在宫中处处受制,便是一个妃子都能去寻皇后晦气,尤其是新近入宫的那玉妃。便是未嫁前贵为公主之身,可是嫁进大越皇宫,便该遵守大越宫中的规矩。可她不仅三不五时的去寻皇后晦气,据说最近更是变本加利,见到皇后竟然连行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