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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是焰烁第一次看到云歌出手治伤。毕竟以云歌的身份,不可能像以前在长孙山庄那样任由有人上门求医。便是锦阳城中有人有此念头。可碍于承元王府那高大的门楣。也不敢轻易造次。
而且做为郎中,云歌的诊费收的委实不低。
所以在身份的诊金的双重作用下。来承元王府求医的甚少……云歌倒也不是个没事做便觉得无趣的人,其实严格说起来,她更喜欢清净,在长孙山庄之所以挂牌行医,多数是因为自己被长孙向凡所救,总要做点什么回报他。
可是在承元王府,她却没了这种顾虑。
承元王府是她的家,诸葛翊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并不需要回报,所以她当‘闲妻’当的很是坦然……
焰烁是即好奇又有些担忧,因为从没见过哪个郎中用绣花针治伤。说是金针刺xue吧……这也不是金针,而且自家主子是外伤,用的着刺xue疗伤吗?于是焰烁死皮赖脸的央求云歌,想要留下来观摩。
按焰烁的话说,像云歌这样的医界大拿出手诊病,他如果不看看,实是暴殄天物……云歌不置可否,在焰烁上天入地的说了一番后。点点头。
她其实本来就打算让焰烁留在车中帮忙的。
她要做的是缝合工作,这里没有麻药,连最最简单的麻沸散类的药物都没有。所以疼是肯定的……现在诸葛翊昏睡着。如果中途醒来,焰烁要负责再次将他敲晕。待听了云歌的‘计划’后,焰烁一脸的菜色。
问云歌能否反悔。
他不想看了。
云歌自然是摇头,焰烁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最终屈服。
不过他也是有底线的,不能打晕,只能点睡xue。
只要诸葛翊不醒就好,云歌对于点xue还是敲晕没有意见。左右同为习武之人,下手敲个人自然不会失手。
随后‘手术’开始。云歌先将银针消毒。这里便用火烤加烈酒。然后开始穿针引钱……焰烁看的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夫人这是打算做什么?难不成要将主子这满身的口子缝上?”话才说完,焰烁自己先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云歌忙着准备。信口应了声。焰烁傻了,呆了。半晌后才小心的开口。“夫人。这恐怕不好吧。没听说哪个郎中这般治伤啊……主子的伤口虽然多了些,深了些,不过小心调养,不出三个月,便能痊愈。还请夫人手中留情。”做为古代人,焰烁自然是没见过缝合这各医疗手段的。
云歌摇摇头,只关注自己手中的线。
这针只是银针,按照她的要求,虽然匠人特意打造,可与现代的手术缝针还是没有可比性。若是在现代,光是手术缝针便有十几种之多,在这里,只能屈就一种。而且只能算是将就。不过云歌自然是有信心才会给诸葛翊施为。
何况手中的钱可是非凡品。
是她从一种植物上提炼出来的……这种植物的茎捣碎,再搓成股捻成线,不仅韧性极待,更有个意想不到的优点,便是分解。不出十天,这线便自动分解了,那时伤口己基本痊愈,连拆线的一步都省了。
这可是云歌的不传之密。
不过看在焰烁眼中,云歌此时和她绣花前别无二样,他承认自家夫人女红无双。
放眼整个锦阳都再难找出第二个有夫人这等技艺的。
只是这用来锈花的技艺用来缝伤口。焰烁决定,以后自己不管是枕头还是被子,便是连外袍,都不会再要有刺绣的了,因为会让他想起夫人下刀如下笔的炯炯有神样。
自是知道焰烁不会真的拦她。
因为焰烁心中清楚,她不会害诸葛翊,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为诸葛翊好。
云歌手上动作灵巧,那样针如龙蛇……很难让人相信她是在缝合伤口,在焰烁眼中,此时的云歌其实更像在绣花……细致的勾勒着花~蕊。
因为诸葛翊身上伤口众多,云歌前前后后一共缝了几十针。
中途诸葛翊果然痛醒,焰烁手急眼快的点了他的睡xue……焰烁怕迟了,自家主子侧头看到夫人在他背上穿针引线,那针一刺一拉,带着血珠……那场面……便是见惯了杀戮的焰烁也觉得手脚冰冷,身子不可抑制的抽搐,仿佛云歌那一针一线,都是穿在他身上般。
用了数根蜡烛,费时一个半时辰,云歌终于抹了抹额头的汗。
轻轻为诸葛翊后背覆上一层锦被。
“好了,不出十日,他的伤口便没有大碍了。”
“十日?”
云歌嫌弃的望了望镶在马车四壁的蜡烛,点点头。“时间有些久,不过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这两日伤口会有些发肿,再擦些伤药便可以了。只简单的包扎便好,不必缠那么厚。”云歌交待道。
焰烁一一记下。不过心头疑惑。
十日?十日真的能好,虽然不是伤筋动骨,可主子这伤却也不轻,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了,皮开肉绽的,真的十日便能好?
就因为一根针,一根线,还有夫人那绣花般的针法……
焰烁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不行,他得找木桃吵吵架去,要不他会觉得这世界安静的可怕。焰烁随即告退,云歌轻轻应了,不由和伸伸手脚。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给人治伤了。好像上一次拿起手术针,都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
望着脸色惨白,可呼吸却越渐平稳的诸葛翊。
云歌轻轻伸出手,用手心轻轻摩挲着他的脸。
这个男人,在危险关头,愣生生用自己替她挡刀。实在是傻,却傻的让她心疼,刚才替他缝合伤口时,她动做虽然毫不迟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的有多快。简直快跳出xiong膛了。
她宁愿伤的是自己。也不想看到他这般毫无生机的躺在这里。
‘阿翊,真傻。下次再敢把背露给敌人……我便下针更深些,更狠些,让人后背爬满抄丑陋的疤。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不知轻重。’云歌小声道。
可是语调却是极尽温柔的……
傻瓜,真是傻,如果他有事,让她一个人怎么活。虽然答应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将两个孩子教养成人。
可是未来太长,未来的路太颠簸。
她一个人做不到的。
她需要他陪在身边,时时刻刻……
带着担忧与说不出的感动,云歌侧身睡在诸葛翊身边,小心的将被子搭在他赤~裸的背上,伴着他,伴着夜色,缓缓睡去。
这一~夜,云歌做梦了,梦中一片血红。
她便立在那便无边无际的血红中,脚步粘腻,步履艰难。
她觉得自己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只是不知疲惫的一步步走着,走着,仿佛会走到时间的尽头。
“阿翊。”终于,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她大呼出声。
“云歌,我在这里。别怕……做噩梦了吗?别怕,有我……我一直都在。”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云歌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那张虽苍白,却依旧风神俊秀的脸……“阿翊。”云歌失神的唤道。
“我在。”
“阿翊……”
“我在。”
“阿翊,我梦到你不在了,四处都是血,无数的血……阿翊,我找不到你了。”
☆、三百八十一章 梦魇
三百八十一章 梦魇
想起梦中的情景,云歌身子不由得抖了抖。那一幕,现在回想起来,她依旧觉和肝胆yu烈……那是一种到了极限的绝望。仿佛她活在世间的一切意义都失去了,她寻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路,心中只想着,与其活着经历那一幕,她宁愿便这么混沌的活在梦中。诸葛翊拒着云歌,他小心的将云歌拥在xiong前,后背的伤口虽经过云歌的‘缝合’,不过因为刚才不顾一切的起身照看云歌,还是疼的他牙齿打颤。
同时颤抖的还有他的心。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所以便是隐瞒,她似乎也有些预感,就如她的噩梦。
为什么她会梦到那样的一幕,她身外血海,而他不见踪迹。诸葛翊突然觉得心头一抽,那种即痛又痒的感觉袭上,同一时间,车厢中很快蒸腾起浓浓的香气。云歌吸吸鼻子,被这香气吸引住了,便是连刚才的噩梦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就在刚刚,就在她闻到这股香气之时,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到她根本抓不住,可那种疑惑的感觉却是久驱不散。
“阿翊,怎么这么香?是因为你心情在迅速变化吗?”便是到了现在,对于这股诸葛翊与生带来的香气,云歌还是很难理解。
这是什么原因?虽然听说过体香,可那不过是夸大罢了,虽然每个人都能分泌一种激素,形成自己独特的生理气味。可从未听过有谁的味道可以带着花的香气。梅香……此时车厢中简直是梅香扑鼻。这不合常理,便是放到现代医学也无法解释体香为何能分泌出这么浓郁的花香……而且似乎这香味还在渐渐增强,因为以前她也时常闻到这种香气,可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浓郁过。
诸葛翊淡淡点头。
“你心情起伏。我心情自然陪着起伏,这有什么奇怪的?”
云歌不置可否,现在也只能这样理解了。不过这香气……
这么香。香到有些让人发腻。让云歌有种过犹不及之感。明明该很好闻的香气,可是太过浓郁。非但不能让闻到的人觉得心旷神怡,闻的多了反而头晕目眩。云歌轻轻从诸葛翊怀中退出,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诸葛翊可是受了重伤。
“你感觉如何了?还疼的厉害吗?”云歌迅速转身诸葛翊身后,查看他的伤口。经过一~夜,伤口除了有些红肿,再不见血肉翻飞了。她夜里试过诸葛翊的额头,也许是因为他体质好,所以并未发热。不发热便证明身子没有大碍,想来她处理的手法并无什么问题。
这缝合用的线取材植物,本身便有些消炎袪热的作用。
“夫人出手,自然是不痛了。我醒了有小半时辰了,焰烁己经向我说了昨晚的情况。云歌,我们夫妻几载,为夫倒从不知道你这绣针不仅能刺绣,还能缝合伤口。我后背的伤,虽然不至命,可如果不缝合。恐怕十日内都不能下chuang。经你妙手,不过一~夜,己经能活动自如……云歌。你的这双手,实是能化腐朽为神奇。”对于云歌的好,诸葛翊从来不吝啬称赞,可今日这话,却是诚意十足的。
焰烁说时,那目光中可满满是佩服与震惊。
他便是靠用想的,也能想到昨晚的场景有多血腥,他便没听过哪个姑娘面对那样的伤口能处变不惊的,何况还要用针将他的伤口缝合。
以往他也曾疑惑过。既然她一手无双医术,却为何整个开国侯府都无一人知晓。
如果她早早露出这手医术。也许在开国侯府的日子能好过些。她也不至于寄人篱下般活了十几年……
现在他有些明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医术若现世,便是云歌一心救死扶伤,可难保有心人对她心生觊觎之心。甚至有些心狠之人,若得不到,宁愿毁之。
现比之下,藏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换做是他,也会如此的。
他相信因他受伤,她才用了这种手段救治,若是旁人,她必不会如此。云歌在长孙山庄一年余,虽然传出长孙小姐医术无双,可却没有听说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在这点上,她永远能分清轻重。
“贫嘴。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