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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龙继续拔着手里的草,心头念着这句话。要是他,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有着这样的亲人,他也会这样选择。或许,丹幽若的选择是对的。
正如陆曼,宁愿客死他乡,也不愿回到伤心地。他不知道陆曼后来有没有要屈臣的命,但暴龙清楚她的性子,若她要死,屈臣一定不会死;若她不死,屈臣一定会死。
她一定不想在黄泉路上与负了她的人相见。
“太子,你说话呀!“半夏急声道,难道太子就这样顶着谋逆的罪名流落他乡吗?丹国本来就是太子的。
“半夏,我其实不是什么丹国太子,我只是我!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暴龙,你们若日后还想跟着我,就叫我龙哥,不想跟着也没关系,我把携带的银子分给你们。你们可以随时离去。”暴龙道。
龙哥?
半夏瞪大眼,忘记了哀伤,这是什么称呼呀!
“半夏誓死追随龙哥!”半夏跪在地上表衷心。
暴龙扶起他,“以后你是我的兄弟,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受不了你们动不动就跪。“
和太子称兄道弟?半夏使劲摇头,借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龙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半夏问道。丹国是不能回去了,龙哥是个有志向的人,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天山上。
暴龙道:“我给南星兄酿够一百缸酒。就去找我老婆。我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生很多孩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
这是暴龙前世的愿望,也是今生的期待。前世今生。他的所求很小很小。
就是和那个叫陆曼的女子,过一辈子。
暴龙看着葱郁的大山和青青的草地。似乎看到了眼前出现美好幸福的景象,他和心爱的女子紧紧依偎在一起看夕阳西落,一大群孩子光着脚丫满草地上跑。
暴龙再下天山时,已是深秋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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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皇宫。容欢放下手中的奏折,“青粤,现在是什么时了?”
“皇上。现在已是初秋时节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青粤。我们是时候起程了!”容欢道,他的目光穿过层层的奏折,思绪一下子去了遥远的东周。
她在做什么呢?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是否会常常记起他?
“皇上,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皇上的吩咐了。”青粤回道。
“凤仪宫,收拾好了吗?”容欢问。
凤仪宫,是金华历代皇后的寝宫。
“回皇上,凤仪宫在三个月前已焕然一新,只等待着皇后娘娘入住了。”青粤道。
容欢微微一笑,说道:“青粤,我说过,她是凤凰,便要以凤凰之礼迎接她的。”
青粤道:“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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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仁寿宫内,太上皇太后将一只茶杯摔在地上。
庄太后拍拍心口,肉痛呀,这么好的官瓷,这老太婆说摔就摔。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哀家想加一些冰都不行?”太上皇太后怒道。
“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庄太后看着自己的手闲闲道,“皇上这不是见都入秋了,怕娘娘上了年纪的人,受不了吗?”
太上皇太后几乎吐出一口老血来,她最恨别人说她老。
“皇上就不怕天下人说他没孝心了?”太上皇太后怒容满面。
“皇上的孝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庄太后道,“皇上的声誉一直不太好,这天下人都瞎了眼呀!”
庄太后也暗暗呐闷,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谁都宽容,偏偏和这老太婆铆上了劲了,不让这老太婆过得称心如意不说,就差没有光明正大整死她了。
太上皇太后“呸”了一声,又道:“你去跟皇上说,让他将荜芨还给哀家,别的人侍候哀家不习惯。”
“这得请娘娘去自己去跟皇上说,臣妾人力菲薄,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庄太后道。
太上皇太后怒看庄太后一眼,这个如今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心中暗暗奇怪凌锦将统领后宫的大权交给了这个死了儿子凌信,凌滔驾崩后应该去守皇陵的庄妃。这个庄妃原本是个没有主见的,谁知后宫大权在撑时,简直变了一个人一样。
太上皇太后冷笑一声,这个后宫中,一个没有主见的女子能生存多久?谁没有一两样生存的本事?
其实庄太后也百思不得其解,后宫妃嫔如云,能人辈出,凌锦偏偏相中她,尊她为太后不说,还统摄六宫。
庄太后喟叹一声,她死了儿子,凌锦死了母妃,或许,这就叫同病相怜吧?
太上皇太后心知肚明荜芨为何被凌锦要走,哪敢跟凌锦叫板,当然不会傻到跑去要人。只得忍气道:“现在是秋收的时节,仁寿宫中的新鲜果疏换一批来。”
庄太后道:“回娘娘,新鲜果疏都分完了。”
“你……庄妃……”太上皇太后指着庄太后大怒。
要是换作庄太后还是庄妃的时候,庄太后少不得要跪下挤出一两滴眼泪,如今。她早不需要这招了。
“宫中如今节衣缩食,娘娘不知吗?”庄太后道,“倒是还有剩一些准备分给低等妃嫔的,娘娘若想,臣妾便命人送来。”
“不用了!”太上皇太后怒道,她堂堂太上皇太后,怎去和一些低等妃嫔口中争食。传出去她这张脸也不要了。
“要是娘娘没别的吩咐。臣妾告辞了,宫中一大摊事等着臣妾。”庄太后道。
太上皇太后没好气摆摆手,让庄太后离去。
“等等。命人多拿几个茶杯来。”太上皇太后又开口道。
庄太后冷笑一声:“娘娘宫中的物件摆放,通通要经过皇上过目。臣妾这就才禀明皇上,命人拿来。”
“算了!”太上皇太后怒道,气得无力摆手让庄太后赶紧离去。庄太后再待下去,估计她得气上两日三夜。
庄太后装模作样跪个早安。气定神闲走出仁寿宫。
太上皇太后看着庄太后苗条的身段,抓起茶杯又要摔,最后不得不慢慢放下来,再摔。她就没有茶杯喝茶了。
乾清宫,寝宫。
凌锦从颜贵妃身上站起来,穿衣。淡淡道:“起来,离去吧!”
后宫中美人如云。可从来没有女子能在凌锦的龙床上过上一夜,每次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走。颜贵妃不信这个邪。她是朝中权臣颜阁老的嫡孙女,姿容出众,才貌双全,一入宫就晋封为贵妃,成为后宫中第一人,人们私下皇后的热门人选。可也是仅仅如此,凌锦并没有将摄掌六宫之权交给她,而是交给庄太妃。
“皇上,你要负了臣妾的一颗心吗?”颜贵妃以被掩面,滋然欲滴。
凌锦勃然大怒,墨黑的目光冷冷看着颜贵妃,“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朕?”
颜贵妃似乎想不到平日随和的皇上会盛怒,顿时忘记哭泣,撑大双眼看着凌锦。
凌锦伸出大手握起她的下腭,冷冷道:“朕就算负了天下女子,也不让一个女子负了朕。”
颜贵妃木木不知如何答。
“来人,送她入冷宫,终生不得踏出半步。”凌锦直起身子,寒着声音吩咐宫人。
颜贵妃已吓得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上,被宫人拖着走。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颜贵妃终于清醒过来要哭喊,伶俐的宫人已将一块帕子死死封住她的口。
凌锦坐在台阶上,抬着望着夜空上的月华。慢慢地,月华上出现那张凉薄的脸。
“这样我们就两清了,谁也不负谁!”
两清了!
谁也不负谁!
凌锦低下头埋在大掌中,眼圈儿微微红了。
既不守诺,何必许诺?
纵然是他负了她,可她何尝不负了他?
他的一颗心,居然抵不过她一日的等待。仅仅过了一日,她便投入别的男子的怀抱。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的一颗赤子之心,在她眼里,又算什么?
既然她无心,又何必来招惹他,向他逼婚?她不来招惹他,轻许他还能守住自己的心,就算守不住,他也不会怪她,因为是他活该!可她偏偏来招惹他!他失去了自己的心,她却守住她的心,说走就走。留下他的心,碎了一地又一地。
她怎能如此残忍?
凌锦恨她!恨她无情!恨她薄情!恨她无视他捧到她面前的一颗心。
有两滴泪,缓缓从凌锦指缝中流出。
此时的慕容嫣,正在月华下散步。她已肚大如箩,随时可能临盆。
“嫣儿,夜露重,小心着凉了!”钱齐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阿齐,谢谢你!”其实慕容嫣走得有些热了,可她从来会拂钱齐的好意。
随着临产的日子越来,钱齐也越来越兴奋,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浑身都散发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他跑前跑后侍候着她,乐此不疲地照顾她,有时为了她喜欢的吃一个酸梅,来回跑半天的路还兴致勃勃,他尽一个丈夫待妻子最大的责任和义务。
慕容嫣有时心中十分内疚,其实不关钱齐的事的,是她将他拖进泥泞中来,钱齐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子。她需要一个男人为她的孩子正名,钱齐便成了无辜的人。她没有喜欢过钱齐,更没有尽过一个妻子的责任。钱齐都明白,可他从不介意,只是尽他最大的能力,爱护着他喜欢的女子。
慕容嫣侧头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关注着她肚子的钱齐,不禁想,若是凌锦,会不会也象钱齐一样高高兴兴等待着孩子的到来?
慕容嫣脸色一寒,顿时沉下脸,怎么会想到那个混蛋?
“嫣儿,你哪里不舒服?”钱齐感到慕容嫣的情绪变化,立即紧张地问。
“我没事!阿齐!”
钱齐紧张的神色这才松驰下来。
慕容嫣微微一笑,或许,等孩子生下来,就留在这个男子身边也是好的,至少,她不用担心他负了她。
“阿齐,我想,孩子生下来后,若是女儿,就叫钱姿,若是男孩,就叫钱乐,可好?”慕容嫣道,她希望孩子长得漂漂亮亮,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好!”钱齐顿时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他心中实在太喜欢了,嫣儿是真的把钱家当家,把他当作一家人了。
忽然,慕容嫣眼神一冷,手腕一抖,三枚绣花针已经向虚空中的黑影飞去。
“谁?”几乎同一时间,神曲也提步追去。
赤芍灵芝也跃起墙头,准备要去追,玉竹忙跑到慕容嫣身边与钱齐一左一右护着慕容嫣。
“回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慕容嫣道。
赤芍灵芝悻悻地跳下墙。
钱齐眼内全是浓浓的担忧,“嫣儿,不如我们回京城吧!”钱齐已经知道,那是夺魂阁的杀手,他们想要嫣儿的命。
“阿齐,回京城的话,孩子就会瞒不住了。我不想钱府成为京城的笑柄。你母亲……对我很好。”慕容嫣叹息道。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既然选择了钱齐,就不想凌锦知道孩子的存在,更不想连累到钱家。
“嫣儿,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不怕别人笑话,我们钱家也不怕,更不怕凌锦。”钱齐道,“娘,她会说服父亲的。”
“阿齐,别说了!我决定了。”慕容嫣道,“那条上天山的密道,挖好了吗?”
钱齐道:“马上就挖好了。”
慕容嫣道:“阿齐放心吧!这里四面环山,易守难攻,一时半会他们拿我们没有办法的。”
钱齐点点头,“也对,我瞎操心了,你安心养胎。”
☆、134。情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