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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脸色黑了黑,拱手道:“容兄请。”
慕容妆上前,用小手轻轻拉了一下晋王的袖子,晋王朝她柔声道:“稍安勿躁。”
慕容妆咬咬唇,不再言语。
慕容嫣一边抓了一把花生丢入口中,一边冷冷看着。
字据立好了,晋王递给慕容嫣,慕容嫣接过,认真看了看。
看不看得懂?晋王心中冷笑。
据传,慕容嫣目不识丁,气走了一个又一个先生,冯夫人为此伤透脑筋,无奈慕容嫣顽烈不改,不得不放弃庶女的教育,从此不再找先生教她认字。
慕容嫣接过看了看,眼内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心中越发轻蔑不屑。
真是浪费了一手好字。
这手好字,怎的就是一个渣男写的呢?
字据的大意是晋王欠她二十万黄金,一个月归还之意。慕容嫣无异议,龙飞凤舞签下慕容嫣三个大字,然后递给晋王。
晋王接过来,目光触及那三个字,心头一震,心中更是惊异。只见慕容嫣三个字行云流水,鸾回凤舞,落纸烟云,龙翔凤跃,这种功力,没有十年的苦功是练不成的。这样的字,怎么会是一个从小懒惰目不识丁的庶女所写。
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晋王紧抿着唇默默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轮到容欢,容欢接过来,目光落在慕容嫣三个字上,黑沉的眼内,染起一丝笑意,一触即逝。大笔一挥,他签上自己的名字。
容欢的字,毫不比晋王逊色。
慕容嫣轻哼了声,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糟蹋了一手好字。
“本王已经补偿了,还请六小姐不要再找妆儿的麻烦。”晋王凝视了慕容嫣一眼,想息事宁人,语气十分诚恳。
这话说的,象是慕容嫣无理取闹,故意找慕容妆麻烦似的。
不过慕容嫣也不计较,她是个注意实效的人,嘴巴长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自便。
只是,区区还未到手的二十万黄金,就想她慕容嫣买帐?
慕容嫣怒极反笑,寒着小脸道:“晋王不是还未给钱吗?钱给了,我与晋王是两清了,可与慕容妆的帐,还未算清楚。”
“你……不要逼人太甚。”晋王脸色一沉,忍着怒气道。
慕容嫣摇摇头,语气十分真诚地道:“真是伉俪情深呀!尊贵的王爷,其实,你休了我我很高兴。说实在的,要嫁给你这种草包,我宁愿跳入鱼池。”她寒气逼人的目光落在慕容妆身上,语气比目光要冷得多,“不过,现在我们两清了。我的事与你无关!若你要胡缠不清,我成全你。慕容妆推我入鱼池,我一定要她血债血还。”
冯夫人怒喝道:“嫣儿,你口口声声说妆儿害你,可有人证物证?”
慕容嫣神色漠然瞧着扶着慕容妆的采莲,慢慢道:“她的丫头可以做证,如果她愿意做证的话。”
一向聪明能干的采莲被她瞧得心虚脚软,哆嗦着唇道:“明明是你自己被休了无颜活在世上,跳进去寻死,你不要冤枉二小姐。”
慕容嫣懒懒而笑,看着采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采莲,你不会不知道你主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吧?你能活到现在实在令我意外。”
采莲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凌辰冷冷地道:“慕容嫣,你辱骂本王——本王忍了,妆儿是晋王王妃,名声任何人不得抵毁,今日你把话给本王说清楚。”
慕容嫣摇头叹息,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晋王爷,说你是草包你还不服……”
慕容候喝断她,“嫣儿,你屡次冒犯王爷,可有知罪?”
慕容嫣转头对着慕容候,笑意吟吟地道:“哦,我忘了,晋王是候爷的乘龙快婿了,冒犯不得。可我十分不明白,人家休了你堂堂平阳候的一个女儿,你不去为女儿出头讨个公道就算了,反而巴结着又送上另一个女儿,这般是为何?这样卖女求荣的事,候爷做得手到拈来,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佩服!”
她侧头冥想,不等慕容候有机会发怒又开口,把话说得天真无邪,“可是,候爷你已经封候拜将,权倾一方了,为何还要巴结晋王府?府里从来不给女儿请先生,女儿没有读过书,这样的道理真的不明白哟!”
她语气天真,神情烂漫,此时脸上,倒有了几分少女的俏皮可爱。
慕容候气得只差吐血三升,一口浊气在胸中涌来涌去,却只能用发抖的手指指着慕容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012。为敌
慕容嫣觉得解气,抚额对凌辰道:“我们继续讨论,刚才说到哪里了?”
实心眼的玉竹小声提醒自家主子,“小姐刚才说到晋王爷是个草包,王爷不服气……”慕容嫣乐了,觉得这小丫头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可爱过。
“聪明过人的晋王爷,居然被一个女子玩弄于掌,不是草包是什么?英明的王爷,圣明的王爷,你动动脑子,一个毫不懂医术,又动不动就会被吓晕的人,如何能在你被七步蛇咬伤后救你?”
凌辰一怔,“妆儿,你不懂医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慕容妆不懂医术。
慕容妆义正辞严道:“我自小温习医书,对七步蛇的毒性比较了解,又得遇恩师,救了王爷纯属机缘巧合。”
凌辰冷冷回盯着慕容嫣,他居然相信了慕容妆的话。
慕容嫣冷笑道:“慕容妆,那你能不能向大家说说,你是如何救的王爷?”
慕容妆咬了咬唇,哽咽道:“那日我去寺庙为爹娘祈福,回府的路上发觉王爷晕迷在草丛,及时去寻草药救了王爷,辰,当时我的脚都磨出泡了,流血不止,现在伤痕还未退去。”
凌辰怜爱地摸了摸慕容妆的头,哄孩子一般温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妆儿乖,不哭不哭。”对着心爱的女子,他不再称本王,语气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凌辰抬头怒目瞪着慕容嫣,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慕容嫣张了张嘴,突然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已经不重要了。不管真相如何,慕容嫣都死了,她就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女子讨回公道,她也不可能活过来。而她还要替她活下去,可她是她,不是那个可怜好欺的女子。
凌辰步步紧逼,“慕容六小姐怎么不说话了?”
慕容嫣冷笑道:“晋王福泽不浅,中了七步蛇毒还能靠几味药材捡回一条小命,而且还有幸抱得美人归,实在可喜可贺!我无话可说!”
“慕容六小姐,你骂本王的话本王不计较,请你当着众人的面,收回对妆儿说过的话,否则……”凌辰的话寒意渗渗。
慕容嫣秀眉一挑,冷笑道:“否则如何?”那看着凌辰的目光,有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寒。
她说过这一世要肆意活在阳光下,任何人都别想威胁她欺负她。
“否则就是与我晋王府为敌!”凌辰语气森然,脸色阴沉。
以堂堂亲王之尊,说出这样的话,任何人都知道其中的分量。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大殿又哗然一片,凌辰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大殿上立即寂静无声。
慕容嫣仰着头盯着凌辰,神情愤怒,替那个可怜的慕容嫣感到无限悲哀!
物伤其类,那个可怜的女子,与她何等的相似?空付一腔深情,最终落得丧命的悲惨下场。
慕容嫣寒冷的目光也缓缓扫过众人,最后盯着凌辰,一字一字地冷声道:“晋王府非要与我为敌,我奉陪到底!慕容妆欠我一命,我慕容嫣在此立誓,必取慕容妆性命报仇雪恨!否则有如此杯!”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猛地用力,杯子立即被捏得粉身碎骨,碎片从她手心徐徐落下来,殷红的鲜血也顺着指尖滴下来。
“晋王,可要看紧你心爱的妆儿了。”她咬着牙微微冷笑道。
凌锦目光狠狠一缩,生平第一次收起嬉皮笑脸的笑容,坐在椅子的上身子笔直笔直。
容欢怔了怔,眼内的清凉散去,多了一抹如玉的温润。
看着那些刺目的鲜血,凌辰心头一震,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敢有人公然挑战晋王府的权威,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更还是一个弱质女子。他看见她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忧伤,不知为何心头莫名有些烦躁,终究是他负了她,让她受尽世人的嘲笑及诟病,还差点失去性命。
君子有可为不可为,对待一个深闺女子,终究是自己做得过分了。
可是,她在世人眼里本就贻笑大方,在他未休她之前名节全毁了,也不差他这一条了吧?
凌辰原本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可今日见到她,他发觉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从她宁静从容、淡泊冷漠的出现,到声声质问慕容妆,再到捏杯立誓,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象先前那样镇静自若了。
他的心空落落的,象是缺失了很宝贵的一块。
凌辰摇摇头,挥走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妆儿才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他可以在金钱上补偿慕容嫣,可她居然胆敢伤害他心爱的妆儿,毁了她的名节,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满座震惊,却又寂静无声,人人都瞪着慕容嫣,没有人会想到眼前的纤弱女子,会说出这番话做出这样轰轰烈烈的事情来,性情如此刚烈,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与晋王府对抗。
她那凛冽冷然的气势,却令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子折服。
慕容嫣招呼了玉竹,打算回秋风院。
一直默不作声九叔公这时狠狠在柱了柱拐杖,沉着脸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候爷就不好好管教一下这不孝女,任由她胡作非为?”
九叔公是慕容氏里辈分最高的族长,在族里说话一言九鼎,就是慕容候也忌之三分。
慕容候一脸恭敬行了个礼,“九叔公息怒,是孩儿治家无方,让慕容氏丢脸了,孩儿一定好好管教嫣儿。”
九叔公又狠狠柱了下拐杖,一双三角眼瞪着慕容嫣阴沉道:“这样的恶妇,还要来做什么,趁早打死了事。”
慕容嫣被这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子两道阴毒冰冷的目光看得着实在火大,顿住脚步冷冷瞧了九叔公一眼,厌恶道:“这是打哪里来的死老头?在这里象个疯狗乱咬人?”声音不小不大,正好被有点耳背的九叔公听得清清楚楚。
九叔公一生受人尊敬,何时被人咒作死老头?还疯狗?顿时气得跳起脚来,想用拐杖打慕容嫣,又够不着,只得指着慕容嫣破口大骂:“你这个死娼妇,今日我就让你父亲看看该如何管教女儿!”说着,就冲过来打慕容嫣。
☆、013。打人
慕容嫣轻轻一闪身,神情漠然看着脾气粗暴的九叔公,声音充满寒意:“想要管教女儿,自己回去生。”
九叔公孤独一生,膝下无儿无女,自年轻时原配死去,便以鳏夫的身份一直活到现在。
“你、你、你……”慕容嫣一句话,顿时将暴跳如雷的九叔公气得两眼一翻,立即晕过去。
慕容氏的人忙围上去,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凌锦耸耸肩,见慕容嫣漠然的目光淡淡扫过来,悄悄对慕容嫣伸了个大拇指。
这个死老头,动不动就叫这么美貌的女子小娼妇,简直可恨之极,早就应该死了干净。
慕容嫣拂了拂衣袖,从容离去。
“慕容嫣,你给我站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跟你娘一样贱,一样不要脸。”慕容倩怒气冲冲蹿了出来,啪的一声响,一巴掌扇在慕容嫣的脸上。
慕容嫣偏了偏头,正好躲了过去。慕容嫣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