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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容欢,正在入金华京城的路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街道两旁熟悉又陌生的景致,依稀想起十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被父皇送往东周,他坐在太子的专门龙辇里,穿过一排排的宫娥内侍回望金华皇宫,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坐着他最亲的亲人,可他将他抛弃了,送给敌国做质子。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父皇,只要一句话,他便可以永远留下。可他只是紧紧抿着唇,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让内侍将他抱走。
他不哭,不闹,只是陌生地望着那个男子。可小小的孩童眼底,全是惊恐的绝望。
他偷听过内侍们的说话,质子只有一个命运,就是死。
那时他想,死就死吧,死了就可以见到母后了。母后会用温暖的怀抱抱紧他,他觉得很柔软很暖和。不象父皇,抱容渊,抱容博,抱容阅,就是没有抱过他。
当他走出京城,看到所有人脸上又庆幸又惋惜的表情时,他突然不想去找母后了,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回望高高的城墙,对城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喊道。然后,他再没有再回望这个他熟悉的皇宫一眼,义无反顾跟着东周来的侍卫踏着滚滚尘烟而去。
我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容欢抬眼望去,远远看到了那座宫殿,他所熟悉的宫殿,那里有他最亲的亲人。
容欢冷笑。
“太子殿下,皇上命你将大军在京城十里外安营扎寨,独自进京面圣。”传令快马来到容欢面前,面无表情传着容帝的旨意。
“是,容欢接旨。”容欢微微一笑道,“请容容欢换上朝服,上朝给拜见父皇。”
容欢不带一兵一认卒,独自上朝拜见容帝。
容欢一走,容弘便亲自带领士兵偷偷潜入太子妃凌月临时安置的灵堂,将太子妃凌月的头颅割下,挂在金华京城的城墙上。
“父皇,我们又见面了。”容欢跪拜三下,站在容帝的床前。
容帝病容满面,努力睁开眼睛来看容欢,似乎根本不认得,眼前这个唤自己父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父皇,你老了!”容欢笑道。
“朕老了,金华也不会是你的。”容帝终于开口了。
“父皇安心养病,儿臣回来,只是拿回儿臣该得的。”容欢脸上依然微笑。
“朕会废太子。”容帝恨恨道。
“悉听尊便。”容欢漫不经心地道,“父皇可能不知,太子位之于孩儿,是可有可无的鸡胁。”
容帝脸色一变,死死盯着容欢。
“儿臣小的时候父皇说过,儿臣的心很大。”容欢道,“在东周这十年,儿臣的心没有变过。”
容帝气得发抖,正要开口责骂,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满面病容立即变成一种不正常的潮红。
☆、117。出兵
“父皇,你要尽快好起来,你三个儿子,我三个兄弟没了,金华少不了你!”容欢俯近身子睨视着容帝,细心为容帝整理衣衫,在别人看来,却是一幅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你、你……”容帝气得要坐起来,可病重之人,哪里坐得起?
容欢眉头都不抬一下,迈步要走出去,立即有持刀的侍卫拦着他的去路。
“父皇,儿臣既然敢杀了三个兄弟一个人回来见你,自然是做了万全之策。”容欢依旧笑如春风,“以儿臣一个人之躯,换一个涣涣金华大国的灭亡,怎么都是儿臣的荣幸。”
容帝一口气喘不气,终于气晕过去。
他不能杀容欢!
身子状况的每日恶化,容帝萌发了退位的念头。杀了容欢,只剩下容弘这个无才无德无能的儿子了,容弘一旦成为金华国君,金华过了不久便会走上灭亡之路。就凭敢容欢一个走进皇宫来见他,这份胆识和谋略不是容弘可比的。作为帝王,容帝清楚看到容欢比他任何一个儿子都适合。容欢想要的就是金华帝位,而且连一刻都不想等。他的儿子们迟早都是容欢刀下的肉,迟死一刻,早死一刻,又有什么分别?
容帝醒来,这个往日十分注重保养和仪容的帝王,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皇上,不好了!八殿下将太子妃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了。”内侍急急奔入室内禀报。
“凌……滔……”凌滔不会放过他的。容帝刚醒来,闻言憋过气去,又晕倒在龙床上,也省得内侍们搬来搬去了。
容欢刚走出皇宫,就看见凌月的头颅被高高挂在城墙。他笑了,“八弟,你怎能如此给力?”
所有的事情,都按他的计划发展。
容欢迈开步子奔到城墙下,在凌月还滴着血的头颅下悲声哭泣,竟然因悲伤过度,晕厥在当场。
众臣开始还因为他们的太子残忍杀害兄弟。对容欢极力漫骂、攻击。看到这一幕后,也纷纷掬一把同情泪。
金华国早传得沸沸腾腾,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伉俪情深。已成为金华国家晓户知的佳话。太子与太子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太子从小在东周倍受欺凌,只有太子妃一直不离不弃,守护太子长大成人。也难怪太子对太子妃的死如此悲伤,失去最亲爱的人。谁人能不悲伤?看太子哭晕在城墙,就知道太子是多么爱太子妃。
天下人皆知,东周帝凌滔九子一女,极宠爱其女凌月。将爱女嫁入金华,更是用二十万兵马护送。谁也想不到,凌月还未进入金华京城。就被金华国皇子杀害,头颅竟然被高高挂头在京城城头上。
东周皇宫传出。凌滔闻言爱女惨状,龙颜大怒,亲自率领百万精兵进攻金华。
天下战火再起,东周经过十年的休整,再次出兵攻打金华。
东周士兵势如破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下金华国两个城池。
容帝很是怀疑,金华城池如此不堪一击,这其中一定有容欢的手笔。再说,金华国十年前被凌滔进攻后,容帝一直没有能力恢复国力。与东周一战,就算能勉强支撑,但与十年前一战相比,两国之战还有容欢这个不确定因素,战败早已成定局。
容帝不愿金华百年基业毁于自己的手,无奈之下,只得送出儿子容弘求和,任由凌滔处置。
安贵妃哭晕在容帝脚下,“皇上,求你放过弘儿,臣妾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弘儿。”
容弘倒是无畏惧,拉着安贵妃道:“母妃,孩儿不怕死,你让孩儿去。”
容弘跪倒在容帝面前,“父皇,孩子愿意前往东周,平息凌帝之怒。”
容帝望着儿子,心里叹气。他带着颤魏魏的身子,亲手扶起儿子。
“是父皇无能。”容帝仰天长叹。
父皇是他一生最崇拜的人,容弘听了心如刀割,这么大的人,哭倒在容帝怀中。
安贵妃恨极容欢,“皇上,为何不杀太子?”
“杀太子,凌滔还未打到,金华已乱。”容帝道。
安贵妃道:“皇上,我们不怕东周,为何不战而败?”
“战了,金华是东周的,败了,金华还是姓容。”容帝喘着气道。
“可太子他……他不是皇上的……”安贵妃哭道。
“安婷!”容帝厉声喝叫安贵妃的小名。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容欢到底是不是他的龙种。穿过多年的光阴,他想了那个安之若素的女子,眉间总是有股淡淡的愁意。
安贵妃立即噤声了,旋即放声大哭,“弘儿,我可怜的弘儿……”
“爱妃放心吧!弘儿一定会没事的。太子……不会令朕失望的。”容帝道。
自从容帝见过容欢,一直以太子称呼容欢。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这个儿子。
果然,容欢长跪在凌滔面前不起,为容弘求情。凌滔终于被容欢感动,终于放容弘回国。
“皇位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容帝对容欢道。
“儿臣在有生之年,一定会保八弟性命。”容欢脸上笑如春风,心内却越发地冷了。
他就知道,他的父皇,会用皇位来换他的儿子容弘的性命。
容帝顿时哑口无言,心中的想法被儿子一眼看出,他还能说什么?
“你还念一丝兄弟之情,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声誉?”容帝问。
容欢无情杀了兄弟,在金华国已经背上残暴无情的恶名,如今为容弘求情,
“兄弟之情?”容欢神情故作愕然看着容帝,“还有人将我容欢当作兄弟、当作儿子?”
容帝暗叹一声,“当年送你去当质子,实属无奈!”
容欢顿时心头一震,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来了父皇一句歉意的话。
若是当年,父皇能对他说这句话,那该多好呀!
如今,他已经不需要了。
他轻声说道,“再无奈,你最终还是送了。”
容帝下诏宣布退位,传皇位给太子容欢。已成为太上皇的容帝带着安贵妃、容弘退居金华北边养病,从此不理世事。
☆、118。去见
凌滔在容帝宣布退位,容欢将凌月安葬在皇家墓园,便答应退兵,不再攻打金华。
容欢登基为帝。
凌滔在班师回朝前一日,与容欢辞别。
容欢对凌滔,一直有着说不出的儒慕之情。在东周,凌滔待他如子,与其他的皇子一起抚养,并没有把他当作质子看待。据传他的母后自小与凌滔感情深厚,深得凌滔宠爱,又以宗室之女身份代替公主远嫁,所以容欢是历朝历代质子中较幸运的一个。
“欢儿,月儿真的是金华皇子所杀?”凌滔问道,显然不相信容欢口中凌月的死,更不知道自己的二十万兵马,成为凌月的催命符。
“是!”容欢浅饮一口答道。
在未登基为帝前,他可不是金华皇子?
“到底月儿是怎么死的?”凌滔紧追不舍。
容欢抬头看凌滔一眼,拍了拍手掌。
一个绿衣婢女徐徐走出来,来到凌滔面前,跪下:“奴婢周木棉参见皇上。”
她称呼凌滔为皇上,而不是凌帝。
“你是东周人?”凌滔问道。
“是,奴婢的姑姑周浅浅,曾在东周皇宫做宫女,侍候丽贵人。”周木棉说完泪如雨下,若不是姑姑,她一家人说不定还活得好好的。
“抬起头来。”
周木棉依言抬起头。凌滔威严的声音并没有使她恐惧,死都死过的人,不会惧怕一个帝王的不怒而威。
“你是什么人?和朕的月儿有七分象。”凌滔问道,目光却看向容欢。
“凌月公主,是奴婢亲表妹。”周木棉咬牙道。她与凌月从未谋面,却因为这个凌月表妹,她的亲人,她的族人,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下她孤身一人。
凌滔脸色顿时复杂难看。
容欢挥手让周木棉退下。
“皇上,欢儿遇见她的时候。她正被任家和蓝家的人追杀。”容欢道。
“朕早已知道。月儿不是楚楚的女儿。”提起埋藏心里的女人,凌滔有些失魂落魄,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他偶尔也是有真情的,他甚至希望,月儿是他和最心爱的女人楚楚共同生的女儿。
“皇上,难道你不想知道月儿是谁家的女儿吗?”容欢问道。
“只要不是楚楚的女儿。是谁家的女儿都一样。”凌滔道。
“不,不一样。”容欢笑道。“月儿是皇上自己的亲生女儿。”
凌滔猛地激动站起身子来,带动一桌子的酒水洒了一地,“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