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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吹过,正在隔壁翻书的慕容嫣秀眉轻蹙,什么怪味道?好象是有些熟悉的恶劣体味!
制南星气息掩饰得再好,也无法掩饰清风肆意吹散的体臭。
慕容嫣唇角微微扬了扬,继续看书。
顾太医走出平阳候府的小巷时,却见晋王的侍卫甘陇站在巷子尽头等他,他飞快跑过去。
“办好了?”甘陇问。
“幸不辱王爷使命,老夫为那丫头施了针,医术再高明的医者也看不出来。”顾太医道。
“王爷并不真要她性命,只是让她受些苦而已。拿去。”甘陇抛过来一袋金子,顾太医欢天喜地接了。
顾太医怀里揣着金子,嘴里哼着曲子,脑里想着归乡后再纳多几个乡土本色的水嫩小妾,一不留神被绊了一跤,低头一看,一个短小精瘦的老乞丐正坐在地上吃果子。
“哪来的死乞丐?”顾太医捏着鼻子气得一脚踹过去,老乞丐轻轻一个翻身,顾太医脚踹到墙上,痛得抱着脚直咧牙。
“还敢躲?”顾太医一个巴掌扇向老乞丐,谁知老乞丐拿着屁股对他放了个臭屁。
顾太医差点被熏晕过去,忙捂着鼻子跑开。老乞丐把嘴里剩下的半个果子打在顾太医屁股上,顾太医立即晕倒在地。老乞丐这才解了气,从他怀里取出一袋金子笑嘻嘻走了。
顾太医被人发现抬回家时,已经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
“谁放了一袋金子在这里?”赤芍问道。
“晋王吗?是伤了玉竹的补偿吗?”灵芝问道。
“灵芝,别把人想得这么大爱。”慕容嫣拿起金子掂量一下,脸色微微一沉,已经猜到事情的*分。这金子还有股恶劣体臭味,估计是制南星故意留下来的。
制南星从平阳候府出来时,顺便拐到醉香楼桃花树下把钱齐埋下的好酒全部偷了出来,此时早已在千里之外。
在一片大荒林里,一间小小的茅屋在林中若隐若现,茅屋前,是一座精心修理的坟墓,一个黑衣男子默默跪在坟前。
制南星把自己倒挂在茅屋前的大树上,喝得醉生梦生,酒香散入溶溶的月色中。
“她……没事吧?”黑衣男子的声音落在制南星耳中,比无边的黑夜还要寂寥。
“是竹丫头。”制南星将一瓶酒扔给黑衣男子,自己咕咕灌了一大口。
黑衣男子沉默着接过酒,仰头如饮水。
☆、100。代价
“喂,我说人也死了十几年,你服丧也服了十几年,自责也自责十几年,茅屋也该住腻了,换个地方吧。”
“那丫头,与……她象吗?”黑衣人不理会黑制南星喋喋不休,反而轻声问。
制南星瞟了墓碑一眼,摇摇头,“应该不象,否则怎么不被封为天下第一美人?反而丹国那个什么公主,据说有七分相似。”制南星越说觉得越有可能,“归兄,不如你去娶了那个什么公主,对着活生生的人,总比日日夜夜对着一座冷冰冰的坟墓要强。”
黑衣人站起来,冷冷扫制南星一眼,消失在茅屋里。
“喂,你别再打我徒儿的主意,想欺负老头我的人,也得过了我这关。”制南星对着茅屋大声道。
茅屋内没有声音,却飞出一把剑来,制南星切了一声,身子一闪,宝剑直直刺在粗大的树干上。
制南星骂骂咧咧,来到墓地旁,拿眼瞧了一眼墓碑上的字,喃喃道:“都说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惜你死得早,不然也让老头我也瞧瞧你的风采,把我的恩公迷恋成这样。”
秋风院大门虚掩,凌辰一眼就看到坐在秋千上闭目迎着阳光的女子。秋千有一下没一下荡着,女子赤着的纤足一高一低地晃着,晃得凌辰的心也一上一下。
在顾太医象个活死人一样被抬回府时,凌辰就知道事情败露。
他不知道她会如何惩罚她,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宁愿受着她的折磨,也不愿她冷眉相对,视自己形同陌路。受着她的折磨,至少自己和她还有牵绊存在。
秋千上的女子忽地睁开眼来看他,却只淡淡一眼,便收回。他以为会接到闪电般飞来的绣花针,谁知她竟问他:“为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与他说话,就算是短短三个字,明明没有喝酒,他的心却醉了。
“我并不想要她的命。”凌辰根本没想过否认。
“可你做了比要她命还残忍的事。”慕容嫣语气依然平静,若不是制南星及时出现,玉竹将会终生瘫痪在床。
“我只想……”凌辰踌躇起来,或许他说出心里话,便永远别想见到她了。
“我警告你,你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来取,若动了我身边的人,你最好别后悔。”慕容嫣撂下狠话,看也没有凌辰一眼,站起来走进屋内。
凌辰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忽然十分后悔,为什么不痛快告诉她,自己是为了能与她多呆些时日,才对那丫头动的手脚。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心内为何要怵她?世上哪有夫害怕妻的道理?
屋内传出丫头们清脆的嬉笑声,珠帘晃动处,凌辰依然可以看到那女子半旧的青衣。
“晋王爷若不想走,就进来喝口茶水吧,就当奴婢感谢王爷不杀之恩。”倚在院门口笑盈盈招呼他的,除了玉竹那丫头还有谁?
凌辰暗暗佩服制南星的医术,短短三个时辰不到就令那个垂死的丫头恢复如常,他的掌力如何,自己最清楚不过。
凌辰明知不妥,依旧毫不犹豫走进去。他觉得自己天生犯贱,明明知道眼前的是毒酒,依然义无反顾喝下去。明知被虐,依然甘之如饴,甚至渴望被她虐得体无完肤,只要她肯虐他就行,这不是天生犯贱是什么。
“好喝吗?”玉竹笑盈盈的小脸在凌辰眼前晃动,“还要来一杯吗?”制前辈出品,质量保证!既然他胆敢竖着走进来,就要有横着抬出去的觉悟。
凌辰想努力睁开眼来,玉竹的小脸却在面前晃来晃去,一个站立不稳晕倒在地。
“切,真没用,一杯就搞掂。”赤芍手里拿着小刀把玩,满脸鄙视。
“不是他没用,这药是制前辈亲手研制的,我用来试试,想不到效果还不错。”玉竹喜滋滋的,有制前辈留下的这些药,看谁还敢来欺负她家小姐。
“你来,还是我来?”赤芍扬了扬手里的刀。
“我胆小,你来吧。”玉竹对血淋淋的场面没兴趣,“你快点,他那个冷面侍卫如果胆敢进来,我帮你毒倒他。”
赤芍一点不客气,挑开凌辰的衣服一刀一刀刻起字来。
***
城东门,晨曦将要冲破最后一道地平线,冉冉升起。新来的守门兵丁董式站得笔直,在谋得这份差事前,他不过是表亲家任劳任怨的打杂下人,身上这套崭新的制服让委屈多年的他有了出人头地的扬眉吐气,自觉高人一等。
“兄弟,晋王有令,将这两个贼子挂上城墙示众。”一个长得黝黑的兵丁抛来一块令牌。
晋王府?
董式捧着漆金令牌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他第一天站岗,就遇到了晋王府这样的大人物,可真是鸿运当头,这人要走运啊,想挡都挡不住。
“大兄弟,这两贼犯了何事?小可立即将找人来将人吊上城墙。”董式点头哈腰殷勤道。
“不用找人,对付两个小贼,咱们两人就行。”黑兵丁挥挥手,招呼董式上前帮忙。董式黑漆漆的眼珠儿一转,却立在原地面带犹豫,他想起顶头上司刚刚出门喝酒时交待过的,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处理,别得罪了京中的大人物。
“还杵着做什么?晋王的命令你敢不从?”黑兵丁顿时不悦,扬声喝道,“这两个贼子,昨夜潜入晋王府偷窥丫头洗澡被抓个现成,晋王大怒之下命将我日出前将两人剥光挂在城墙上示众。没有晋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放下来。”
董式被他一喝,犹豫之心顿时去了两分。又看着地上面朝地背朝天的两名男子光/祼的背上,果然刻着豆大的“采花贼”三个字。董式立即按下绳索,两人将两个剥光的男子挂到高高的城墙上。
黑兵丁拍着手笑嘻嘻向董式道谢,拍拍董式的肩头,“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会在晋王他老人家面前为你好好美言几句。”
董式激动得手舞足蹈,连连点头道谢,“小可贱名董式,有劳兄长了。晋王爷就是仁慈的菩萨心肠,这两个大胆的淫贼,不立即乱棍打死已是大恩典。小可一定好好看着,完成晋王爷交办的差事。”
☆、101。救下
黑兵丁笑看一眼高挂在城头的两名贼子,笑哈哈而去。
清晨第一道晨曦从地平线升起,照射着庄严肃目的城墙。城下站满人,人群对高挂在城墙上的两名祼身男子指指点点,他们看不清两名男子的脸,却看得清楚他们背上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的字。两个采花贼的事迹,早被董式一张大嘴传开了。
“晋王府后院进了采花贼?”
“还一进两个?”
“偷窥丫头洗澡?丫头有什么看头,不会是想偷窥晋王妃洗澡吧?”
“是呀,晋王妃倾城之色,有不要命的男子想一饱眼福,做鬼也赚到了。”
喝得醉兮兮的守城司值林五晃着不稳的脚步荡回来,董式小跑着迎上顶头上司,激动得大声道:“司值大人,小人立了大功了。”
林司值呸一声,“你能立功,老子我早升到皇城司值了,能窝在这里十年吗?”
“司值大人,城头上那两个晋王府的淫贼,就是小人帮忙吊上去的。”董式生怕有人抢他的功劳,慌忙道出事情的原由。
晋王府三个字,让林司值打了个激灵,酒顿时醒了一大半,伸手啪一声打在董式脸上,“混帐!晋王府后院进得了淫贼吗?就算侥幸进得了,晋王打死了事,又怎么吊到城墙上来丢人现眼?”
“晋王爷想杀鸡敬猴……”董式被打了眼冒金星,强撑着道。
“敬你娘的狗屁!”林司值又是一巴掌甩过来,“你娘被汉子偷了,你会告诉邻居吗?你用点脑子。”
董式捂着被打肿的脸小声道:“司值大人,小人的娘早死了。”
林司值醉眼朦胧走到城墙下,一见城墙上吊着的人的脸,立即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瘫倒在地,好几个人相扶都扶不起来。
完了!完了!他这一生完了。
城墙下人群吵吵嚷嚷,城头上的两人却已醒来。
“王……爷!”
甘陇看着一身赤/裸的主子,七尺男儿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去。男儿不是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恨他,此时却浑身软弱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受侮受辱。
“是本王连累你了。”凌辰收回迎着晨光的目光,看着同样一身赤/裸的下属,眼内流露出悲伤。
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们醒来。她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她要他清醒着面对今日的羞辱,清清楚楚记住今日的羞辱。他强吻她,羞辱了她,还敢害她的丫头,她就在他背上刻字,剥光吊上城墙,把羞辱十倍讨回来。
“甘陇,本王……宁愿晕过去。”凌辰语气悲伤万分。
甘陇尽管一丝不挂,依然撂狠话:“王爷,属下定会替王爷报仇雪耻,不杀慕容……”
“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伤她分毫。”凌辰即使身上一片破布没有,说出的话依然威严不减。
“甘陇,本王……不怪她。”凌辰闭上双眼,将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