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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不是我的药田么?”
入眼是大片大片的整齐土地,整齐地种着各色草药,还有她顾得药农正在田间劳作。
陆蘅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双腿一夹马肚,便奔腾着跑过了无边的旷野。
马儿缓缓在碧绿的山脚下停住,眼前的景致变化,一座精致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周围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山坡上错落分布着许多人家,炊烟袅袅。
但眼前这座小院,显然比其他泥瓦房子精致许多。
青青藤蔓从白墙头上垂落下来,其间有朵朵小黄花清新生动,生机勃勃。
薛妙妙被这美妙的小院子吸引,陆蘅便牵着她往里走。
干净整洁的院子,西南角栽着她最喜欢的梨花,雪白无暇,衬得满院生辉。
再看房子皆是琉璃瓦盖顶,白墙粉刷,雕花的窗棂,红木带着铜环的大门。
她一回身,陆蘅正负手在春光里看过来。
将一把铁匙放入她手中,“从今往后,你便是这里的女主人。”
薛妙妙一脸懵懂,陆蘅环顾四周青山,“你说你不喜欢将军府,那么此地可好?”
薛妙妙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院,皆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就连曾经随口说的喜好,也能看出一二。
见她不说话,陆蘅忽然收起笑意,郑重地执起她的手,深情道,“妙妙,嫁于我可好?”
………………………………
93。[曼陀紫金]野趣
微风轻缓; 鸟鸣山幽,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野花香。
不得不承认; 面对着眼前这张俊的不像话的脸容,这一刻; 薛妙妙的确动心了。
这世上; 又有那个女子能抵得过此般诱惑呢?
她定定凝视着陆蘅,任由他握着手,却没有说话。
陆蘅在等她的回答。
谁知那小手忽然间抽了出来,一转身儿,衣袂飘飘地往院子中去了。
陆蘅一时摸不清状况,只好紧随着她过去; 难道她的小妙妙不喜欢么?
顿时,可让天下风云变色的堂堂兰沧王; 涌出一阵隐隐的忐忑。
难道经历过这许多; 还有什么让她放不下的?
薛妙妙前院转转; 后院瞧瞧; 一时间身上沾了雪白的梨花瓣; 衬得真个人玉团儿一般可爱。
身后的男人修长的身影亦步亦趋,沉静的口吻中此时也夹杂了一丝焦急,“妙妙; 妙妙?”
在等她的回答。
前面的小身影终于定住; 笼罩在梨花树下凉爽的阴影里,转过身来,面庞如玉; 浸着柔柔的笑意,“这宅子很好,我也喜欢,但我不能要。”
陆蘅顿步,“既然喜欢,为何又不要?”
这话是问宅子,可仿佛又是在问自己?
“我的几年俸禄加上药材买卖,亦存下不少积蓄,虽不算家财万贯,但足够我的开销,房子我也可以自己买。”
面包我自己挣,你给我爱情就好了。
可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便显得十分另类。
陆蘅知道她脑子里惯有各种奇思妙想,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但这个理由,还是让他揣度了许久。
梨花树下,落花如雪。
他望着眼前轻灵秀美的小女子,在她坦然平静的面容下,忽然顿悟,“我的妙妙不想做依附与人的藤蔓,而是志向高远的苍松。”
薛妙妙点点头,上前捧住他的脸,“你很好,但我也不差啊。”
满脸冷峻的纹路竟被她捏在手里,陆蘅似笑非笑,却并不生气。
若在几年前遇到她之前,自己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任由一个小女子拿捏,而且,十分的心甘情愿。
“那不知在下,可配的上薛大夫?”
抿唇笑着,甜的就像春花蕊,即便被他逗着,憋着那一句话就是不说出来。
陆蘅将她一双手捉住,俯身狠狠地在唇上啄了一口,“妙妙是我的,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再看她一身淡黄色襦裙娇艳艳煞满山桃花,又补充了一句,“平时还是换回男装比较好。”
陆蘅拉着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屋内走去。
打开红木门,古朴素雅的客厅先映入眼帘,风格秉承着将军府的简约风格,陆蘅牵着她,到处转悠,手却紧紧不松开。
直到最里面的一间卧房,薛妙妙不禁眼前一亮,半墙的书架,宽阔的案台,温软挂着帷帐的床榻,而且上面已经铺好了淡绯色的被巾。
窗台外,正映着满树梨花,香气扑鼻。
如此环境,实在是雅致至极。
薛妙妙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陆蘅在身后,轻轻将她揽住,握着这双手婆娑,“凭窗着素手,对镜弄红装,日暮灯影落,红袖又添香。”
声音琳琅如玉,缠绵风雅至极,让人想不出这竟是出自威震四海的大将军之口。
薛妙妙拍拍他的手臂,“看来将军很有自知之明,你这般俊俏的模样,做个红袖的确绰绰有余。”
长眉微挑,陆蘅揽住她来到书案前,将她抱坐上案台,“日后,妙妙便在这里写书。”
抚摸着手下木质的纹路,陆蘅已经渐渐靠近,她一回身儿,便贴上了他的胸膛。
嗯,小白兔终于发现了大灰狼的企图…
被他卖力地红袖添香之时,薛妙妙这才真正明白方才他吟诗的意义…
套路啊套路!
…………
花香鸟鸣,青山白云,
遮不去房内满室春…色。
幽院蝉燥,花树散香,
掩不及云住雨歇浓情。
将小女子抱到松软的被子里时,只见她十分餍足地微眯着双眸,染着一层妩媚娇艳。
只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美。
陆蘅疼的紧,指尖抚着白嫩的脸颊,一低头,拿过来一枚血玉镯子,将她细白的手腕套住,“此是我母亲留下的镯子。”
薛妙妙举起不着寸缕手臂,血红的色泽衬在她盈白细致的手臂上,艳丽非凡,好看的紧。
晃了晃,她便俏皮一笑,“这个我带着挺好看。”
“带上,便一辈子不能取下了。”他进而诱哄,薛妙妙笑眯眯地看过来,歪着头不说话。
片刻之后,她道,“我在想,该找个什么把你套住才是。”
陆蘅拿过她的手,缓缓放在腰间,带着她顺着肌肉的纹理向下按,“此处,早就有你留下的信物了。”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迎着他清清濯濯的眸光薛妙妙握着血玉镯子轻轻转动着,“我只是还不想成亲太早,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若你愿意,便再等我两年,若你到时变卦,我便将镯子还你。”
这番话,听在陆蘅耳中,的确又不小的震动,天底下哪家女儿不是渴求一段婚姻,一个正妻的名分做保证。
可她却能做到如此洒脱,直让他一个大男子都有些自愧不如,反倒是自己急着绑住她了。
仿佛害怕哪天,便似鸟儿一般飞走了的。
“左右已经等了三十余载,两年如何等不得?”他笑的无奈,却满是宠溺。
俯下身去,被她手臂挡了一下,薛妙妙裹进衣衫,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整天没吃饭,好饿啊。”
揉了揉她的发顶,陆蘅十分利落地卷上衣衫,几下便穿戴整齐,常年军中征战,锻炼出了极其利落的作风,冲着慵懒地躺在床榻上的小女子扬了扬箭,“咱们晚上食野味。”
看着那出了门的伟岸背影,薛妙妙翻了个身儿,抱着被子一本满足地翻了几个滚来。
日头刚要西斜,将后院的石桌收拾干净,薛妙妙正在打井水,便见那一身白衣潇洒,大步入院。
再一瞧,左手擒了两只野山鸡,穿在一支铁箭上,右手呢,则是用绳子捆了一捆不知名的野菜来。
将猎来的野味放在石桌上,薛妙妙满眼崇拜地望着他,“我们大将军不单会打仗,还会做饭,挖野菜…全能男神就是你了。”
虽然对她口中的“男神”并不太解意,但这丝毫不妨碍陆蘅在心上人面前露一手的好兴致。
薛妙妙主动拿过野菜,择择洗洗,而不远处,陆蘅一把小刀很快就将野山鸡去毛剥皮,本是想避着她,怕太过血腥,但一想到他的小妙妙是何等女子?手术解剖不在话下啊,是以他便毫无顾忌地大刀阔斧起来。
薛妙妙咬了一口脆生生的野菜,坐在一边指点江山:
“那个左腿肌肉上的毛再剃干净点儿,”
“山鸡的胃不能吃哦,快挖出来…”
陆蘅唇角的笑纹越来越大,口中连连称是。
随着太阳落山,小院里暗淡下来,此时,陆蘅刚好将篝火升起来,两只肥美干净的鸡肉已经架上了火炙烤。
丝丝焦脆的肉香四溢,挑动着味蕾。
篝火里,映出两人红彤彤的脸庞。
陆蘅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薛妙妙看着他一点一点翻烤,一丝不苟的样子,果然是人好看,连烤肉都比旁人好看!
“现在的你,和当初我第一次见到时,很不一样。”
陆蘅烤肉的空隙中,瞄了她一眼,俊朗的眉目舒展,“如何不一样?”
想了想,“从前,觉得你十分可怕可敬,现在嘛…”
她没再说下去,陆蘅亦是很有默契地但笑不语。
薛妙妙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就往院外去,陆蘅拉住她袖摆,微微狐疑。
“我去邻居家借点盐和香料,烤肉煮菜才可入味。”
陆蘅想想,“但你独自去,太危险了。”
薛妙妙嗤笑了一声,“有你在,危险的是他们吧?”
一顿美味的烤肉之后,便是绵长的夜色。
陆蘅带她开此地,本就没打算回城。
难得抛开朝堂纷扰,找一个只属于二人的桃花源。
良辰美景,缠绵悱恻。
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她喃喃道,“必须尽快给你做手术把骨钉取出来,莫再折磨我…”
…………
翌日,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因为朝中事务繁忙,小院里生活用品还不齐全,是以两人便简单梳洗,骑着马儿返回建安城。
朝会结束之后,听着宫人们私下议论着,薛妙妙并没多放在心上,只知道谢相一倒,这丞相的位置空出来,想要填补上的人选自是趋之若鹜。
如今谢相已除,留在宫中除了可以领到不薄的俸禄,多多收集病例之外,还有一人,乃是她的记挂所在。
太医署里风平浪静,两耳不闻窗外事,而陆蘅事务繁忙,自从上次出宫之后,有好一段时日没再见人影儿。
这一日春雨酥酥,交接完太医署和尚宫局的事务,薛妙妙便打算提早回家。
正准备换衣裳时,肃帝身旁的安公公从外头进来。
薛妙妙尊敬地见了礼,安公公却道,“薛大人,陛下在怜光殿召见,请吧。”
怜光殿,乃是容夫人居所,林霜今日刚去请过平安脉,并没听她说起任何不对。
但心中虽有疑问,可她仍是跟着安公公一路往怜光殿去。
雨越下越大,道路两旁的芭蕉叶打得噼啪作响。
刚走到怜光殿殿门前,忽有一道闪电,咔啦啦划破天际,将昏沉的暮色映得白亮!
………………………………
94。[曼陀紫金]长生
踏入怜光殿中; 环顾四周,虽然只是初春时分; 但不知为何,浑身忽然滚过一阵寒意。
这宫殿中温香软玉; 华美非凡; 缭绕着若有似无的暖香。
然而,就在她准备到寝殿内诊脉时,忽有一道声音从更深处的书房内传出来,“爱卿且进来。”
薛妙妙只好收回脚步,只看到帷帐内半卧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