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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来的?”浮霜故意问道。
周老爷子眼神微暗道:“可是惨绝人寰啊!世子妃您听我说:左边这铺子是陈家的,卖的是白瓷,人家那在老家也是有窑有厂的大户。陈家三代单传,儿子又早年亡故了,只得了个孙子在跟前,那是宝贝的没了命。
陈家的孙子陈茂春,原也不是什么坏胚子,我是打小看他长大了,今年才十六岁,不过是淘了些、娇惯了些,并没有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可槐总管却叫人去勾搭他下赌坊,您说啊!这小孩子没定性,一沾上这赌字,那哪里还能有的罢休?很快便欠下了天文数字的赌债。
赌坊的老板也是槐总管用银子买通的,他强迫陈茂春将老铺给抵押了,又转手将这押单卖给了槐总管,槐总管是用这赌单上门逼债才盘下的这铺子啊!
陈家老爷子一口气没憋过去,当晚便吐血身亡了,头七还未过,槐总管又带人上门讨要,陈茂春不服,被他打了个半死,又强按着手指头盖了戳,得了这铺子。
右边的王家也差不多,这家两个闺女,没有子嗣,大闺女早年嫁了人,二闺女待字闺中,人家好好的黄花闺女,槐总管偏找了个俊俏后生上门勾引。
一来二去两人勾搭成奸,又故意让槐总管当场捉奸在床。王家无法子,只得求着这后生娶了他家闺女以解困局。于是后生便以女婿子承父业的名头,诓骗了铺子卖给槐总管,所以才三千两银子,就得了两间铺子。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一个闺女的后半生,这做生意可不是寻仇,商人间的斗自然有商家的法子,如何能逼得人山穷水尽?世子妃,您若是用这样的人来管事,我周茗荣可赔不起这脸面、烂不得这名声!这是被人诅咒几代的糟害啊!”
浮霜忙劝道:“周东家,你莫要急!我原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如今既然知道了,便不能再纵容他这么下去!”
“那敢情好!”周老爷子忙道,“这样的人,狼心狗肺!我瞧着都生气,如何能同在一家店里共事?”
“可……您有所不知,他是我婆母派来照看生意的,却不是我的人。我若是要辞了他,也得找机会回了婆母才行,需再待些时日。”浮霜犹豫道。
“这……”老爷子望着她,十分失望。可是他也明白,大家族里的婆媳关系很是难办,这婆婆给媳妇的仆人,多半都有监督的意思,却是不便说打发便打发的。他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世子妃尽力而为吧,无论如何不能让槐总管这样的人再祸害下去了,这条街上的老邻居,那都是做了数年生意的人。虽说平日里我们相互竞争,但那都是明面上的,从来没有如此背后下黑手的事!我的老脸都被丢尽了啊!”
“一定!一定!且容我些时日。”浮霜好说歹说的将周老爷子劝回去了,叹了口气,冲蔷薇道,“去,找到白羽落脚的地方,就说我的意思,尽快动手。”
蔷薇得令去了,浮霜起身上轿,却没留意茶馆侧后方的角落里,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陈家的孙子陈茂春,他刚养好了伤,又灌了两瓶酒,壮了胆子来找槐荣算账。到了福景轩的门口到底有些胆怯,见里面人多,便没敢闯进去。
恰巧碰见浮霜来巡视,他躲在后面听到周老爷子喊浮霜世子妃,却没听清楚旁的,于是心中一念升起,他琢磨:这诈赌诓铺子虽说是槐荣干下的,可槐荣也说了,背后却是这世子妃的授意!果真西蜀的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各个都是黑心肠的毒蝎!少爷我今儿反正是不要命了!与其宰一个跑腿的槐荣,不如拼了去将这蛇蝎女给斩了,也算是替润州除害!
打定了主意,他摸了摸袖子,转身便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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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刺杀
载着浮霜的轿子出了瓷器街,便拐向东门大街。给顾寒之作的秋袍冬衣快完工了,她准备挑选几个上乘的玉佩配上。
到了玉器坊门口,停车下轿。浮霜刚扶着丁香的手刚走出来,便突然听到旁边一声凄厉的喊叫:“西蜀妖妇!还我爷爷的命来!”
随即寒光一闪,只见一蓬头少年握着刀便冲她直扑过来!
丁香一声尖叫,唬的身子都僵住了,双脚生了根似地纹丝不动。又因事发突然,后面的家丁们尚未赶上前,前头的轿夫想去拦截,却扑了一个空,被那少年从腋下钻了过去。
浮霜进退两难,左右是轿栏箍着,后面的轿子若进去便没了退路。她只瞧见那少年的身影和反射日光的刀刃,其余的什么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泛着寒光的刀刃便崩断飞了出去,那少年惨叫一声,猛的后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臂还在不停的打颤,虎口毅然已经迸裂开来。
一颗小石子滴溜溜的滚落在地上,闪动着妖异的光。
浮霜定了定心神,左右望了一眼,心中有数。那少年已被轿夫按倒在地,后面众人追上前忙又将他捆了个结实,却不是别人,正是陈家的独孙陈茂春。
“你个妖妇!你不得好死!我爷爷在天之灵……”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浮霜却没有那些心思与他折腾,只淡淡的道:“堵上嘴。”旁人忙拿了块破布给他塞上了。几个家丁又拿脚狠狠的踹上几下方才解气!这小子简直是猪油懵了心!竟敢当街刺杀世子妃?可巧今儿他们几个在后面跟的不紧,给他钻了空子,若是让他得手了,即便是碰破了世子妃点皮肉,他们几个回去至少也得挨板子!就如今无事,罚月利也是逃不了的了!
蔷薇大着胆子凑上前。挽起袖子左右给了陈茂春几个嘴巴子,回头冲浮霜道:“郡主,瞧样子像是地痞流氓,我看还是将其送交官府的好。”
浮霜摇摇头:“先问清楚来历,然后关到府里柴房去,让人看好了,吃食上也不必苛待,过几日我再问话。”
蔷薇忙着人押了陈茂春去了,陈茂春想挣扎脱身,可他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力气哪里抵得过王府的家丁,很快便被拖没了影。浮霜却未进店,只站在门口左顾右盼。
众人决定好奇。莫非方才的刺客还有同党不成?
却听浮霜突然高声道:“顾寒之,你给我出来!”
蔷薇芍药等皆愣住了,顾公子难道在附近?
因刚刚有人当街行凶,不少人都在外围观望,又听说是定王世子妃。谁也不敢上前,这玉器店门口并无旁人。浮霜站在空地上,环顾周围,再度开口道:“你出不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店外的人远远看着,店内的人不敢出去。无人应答。
浮霜大怒,顾寒之这是抽什么疯了?藏头露尾的,竟然还学会装死了?
他莫名其妙的受了伤。却不肯说明白原委;她煲汤煲水的悉心照顾,却换了他不告而别;他莫名不知所踪,她担心他外出再遇敌手,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骗她的,压根未曾远离……
十多天了!她天天早晚两次前往升来客栈查看。却一直没得到他回来的消息。外有不明对手,身上伤势还未痊愈。她的揪心,又有谁知道?
搞了半天竟然都是骗人的!她竟被他给耍了?
这个世界上,若说她最信任的人便是顾寒之。两世为人,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加以援手,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适时出现,他就犹如最坚硬的后盾,支撑着她的全盘计划。
身边尽是尔虞我诈,人人都心思莫测、敌友难分,她也被逼的学会了伪装和算计,可是她对寒之却从来都是坦诚相待的!她从未想过瞒他什么、又或者骗他,就仿佛心底保留的那一边宁静平和之地,是只留给他的。
寒之对她而言,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可如今他竟然骗了她?
一时间浮霜只觉得心中气恼,惯常的冷静自制全都忘记了。她咬紧银牙,铁了心今日非要把他逼出来不可!
她蹬蹬蹬的进了玉器坊,也不顾里面众人招呼,直上了三楼。走到阳台上,依着美人靠,浮霜冲着周围大声道:“你若再藏着不出来,我便从这儿跳下去!”
众人大哗,美人要跳楼哎!快来看热闹!
蔷薇芍药等忙抢前叫道:“郡主!您……您别胡来啊!”围观众人闻言更是了不得,郡主?难道这头戴斗笠瞧不清面目的美人竟是定王府的小郡主不成?
“你们退出去十步!”浮霜站在楼上喊道。
“郡主!”众丫鬟急得跳脚,蔷薇丁香抢进玉石坊奔上楼去劝人,芍药指挥着众家丁上前接驾,可偏生这家玉器坊规模还不小,楼面便占了有四五丈宽,浮霜从东头缓步走到西头,急得下面一群人左右奔忙。
“你以为我只是说说吗?”浮霜瞥见对面酒楼上熟悉的衣袂闪动,心中一动,“那你恐怕就猜错了!”
说罢她突然撑住扶栏,一纵身,便从楼上翻身跳了下去!
衣袖翻飞,绣着紫苏蔓藤的裙衫凌空荡起。
下面众人惊呼声还未落,只见一袭白影横空飞来,半空中便截住了那瑞丽的身影。
顾寒之单手搂住浮霜,旋转着卸力飞落,如白鹤展翅、又似祥云落尘……浮霜只觉得自己如腾云驾雾般,耳边是风声鼓噪,心头却是狂跳。
他有力的手臂挽着她的身子,将她半夹在怀中。暖暖的温度从他的身上传到了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皂香,带走了她心底的伤心意冷。她听到他的心跳和她同样快速,甚至比她还要快,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顾寒之搂着浮霜,微微颤抖的箍实了。方才松下了心中绷紧的那根弦。想想方才,想想当下,愈发后怕不已,仿佛只有搂紧了怀里的人儿,才能舒缓心头的不安似得。
从半空落地,不过是扎眼瞬间,可在顾寒之心头,却如揪心数年。他的后怕、纠结,却又混杂了舒心怅意,这难得的一拥之间。再难忘却。
周围的人闹不清其中原委,只瞧个热闹。这楼上的郡主,虽戴了个斗笠。瞧不清模样,可风姿卓越的气度犹在,她从楼上跳下来时,多少颗心跟着提溜到了嗓子眼,随后便见那俊逸如仙的儿郎飘然而至。英雄救美,煞是好看!真是比唱大戏还热闹啊!周围忙响起热烈的掌声。
安全着陆之后,却没有众人想见的你侬我侬,浮霜双脚落地,狠狠的拧了顾寒之一把,挣脱开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的便再度进了玉器坊。
顾寒之知道她是真怒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忙跟着追了进去。
店内的掌柜伙计。见郡主又进来了,都唬了一跳。不说旁的,若是定王府郡主在他们小店里跳楼有个闪失,他们这店也别开了,说不得就连项上人头都不保呢!
掌柜忙使眼色给伙计们。伙计蜂拥到楼梯口,堵住了上去的通道。掌柜陪着笑脸上前,哆哆嗦嗦的道:“郡……郡主大……大驾光临,可……是要买玉?”
浮霜情绪稍作平息,不禁有些悔意,方才自己是气晕了头了,竟大失常态,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来。她回过头,瞧见顾寒之心虚的模样,又不气不打一处来。
“买!我要给这位恩公买块玉,感谢他路见不平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