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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浮霜-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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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椎生疼。

    顾寒之快步上前,扶住浮霜的肩膀,道:“可伤着你了?”

    “没有。”浮霜整了整裙摆,轻蔑的道:“他哪有那样的本事?”

    顾寒之松了口气,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方才他巡夜路过湖畔,见一戏子身穿白袍悄悄地摸进听水幽居,只觉得有些古怪,方才跟了来瞧,却没想到竟然浮霜在此处,还差点被那戏子轻薄了去!

    若不是浮霜一句话拦了他,他恨不得将那戏子挫骨扬灰!

    浮霜见顾寒之额角青筋还未平复,便抬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缓声说道:“我真的没事,你放心。”

    说罢才起身走到跌坐在椅子里的颜如玉面前。

    颜如玉此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如王妃这样的身份权势,要捏死他就如同捏死只蚂蚁!他没想到过去自己在京都贵妇间的无往不利,此时却成了催命的东西!

    “王……王妃……恕罪!小人……真个是一时猪油懵了心!若再有下回,即便是给小人揣个豹子胆,小人也再不敢冒犯王妃了!”他一咕噜从椅子里翻身落地,磕头如捣蒜般的求饶道。

    浮霜望着他残妆半存的脸,不禁有些恶心。也不知道过去他以这样的方式,也不知毁了多少深宅妇人的清白。

    不过自己到底还留着他有用,如今再换花旦已经来不及了,好歹等这场戏演完,再打发他出去。

    按耐下心头的火气,浮霜冷冷的道:“我是买你来唱戏的,并不是让你来爬床的,你且好自弄明白自己的身份,给我尽心尽力将那出戏唱好,若好呢,今儿晚上的事便一笔勾销,我不会再因此责罚你;可若你演砸了……你该自己知道怎么收场。”

    此时的颜如玉还敢说什么呢?他也顾不得发誓辩解了,只一个劲的磕头应允。

    浮霜撂下了狠话,也觉得颇没意思。于是转身便出了听水幽居。外面的冷风迎面袭来,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身后顾寒之脱下袍子,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哑着声音道:“我送你回去。”

    浮霜见他里面只穿了件单衣,忙挣开道:“我身上穿着皮裘,哪里会冷?不过是刚离了暖阁,一时不适应罢了,待会就好。你才是该赶紧的将衣服穿上,小心冻病了。”

    顾寒之淡淡的笑了,如同夜色里的萤火般闪耀。

    “没事,我可是内外兼修,若还能被冻病了,还不早就丢尽了峨眉的脸面了?”

    浮霜却不依,脱下袍子,硬是塞给了他,嘴上说道:“我才不管你丢谁的脸,反正得穿上,这才二月未到,你就穿单衣了?逞什么能啊!”

    顾寒之见状,也不再推脱了,只得又将袍子披上。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边往梧山堂的方向走,谁也没再开口说话。浮霜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的异常,自从卫东洌Ы笾荨咳愕慕桓螅阌行┎挥勺灾鞯谋茏殴撕K杩诠穹泵Γ只蛘呃锿馐露啵儆胨ザ老啻Γ舅较吕锷桃槭虑椋急涞蒙倭恕

    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只是莫名的就有了生分,仿佛亏欠了他的东西,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压得她想要逃离。

    顾寒之也没有开口,他却是很享受这种寂静的感觉,只是简单的走在她身边,他就觉得心中变得无比的平静和安宁了。

    夜风迎面袭来,却被顾寒之挡去了一半的寒意,吹到浮霜脸上时,却带了丝丝温暖,就如同他的体温。浮霜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仿佛要挣破她的胸腔爆发出来,又似乎只能被强压下去。

    好容易走到了梧山堂外,只见蔷薇和鸠尾打着灯笼,带着一群小丫鬟在候着。见她来了,忙上前道:“我的郡主唉!您刚刚是跑哪儿去了?我打发人满院子的找您,这不?晚膳还未吃呢!您可饿坏了吧?”

    那边蔷薇指着几个丫鬟道:“没眼力见的!杵在这里当灯笼啊?还不赶紧的进去将饭菜都热过!”

    浮霜被众丫鬟迎着进了院,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不禁回过身来,望了眼远远站着的那人。

    就像是戏里戏外……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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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三十八章 勾搭



    垂影阁西厢单劈了一处做学堂,王府请的几位大儒正在讲课,堂下卫东泽睡的昏天黑地,倒是小东炎和孙家的两个儿郎听的十分仔细。

    其实他们最喜欢的课程还不是大儒讲文章,而是事实政务,每七天王妃都会派朝堂上的某个侍郎来讲课,有时候是工部、有时候是吏部,也有户部的,说的都是真实的案例,这可是别处学堂都没有的。

    也正因为如此,两位孙家儿郎虽然比王府的公子要大很多,也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却很珍惜自己能在王府内读书的机会。

    这日堂上大儒得口沫横飞,却突然听闻外面花窗传来一声女子的嗤笑,众人皆转过头去,大儒将书卷往桌上一拍,怒道:“里面都是男儿读正经书,外面竟然有女子偷窥?简直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卫东泽的随身小厮从外面奔进来,贴着大儒的耳朵念了一句,老头红了脸,猛的咳嗽数声,止了骂。他原以为是哪个院不知事的丫鬟,竟没想到是王府的郡主,郡主再不成体统,那也不是他骂得的。

    堂下少年中,孙裕珠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书,头都不抬;孙裕徳也只撇了一眼,便笑笑假装不知。卫东泽还在打鼾,压根就没醒。而小东炎盯着花窗上的身影撇了眼,就很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来。他很清楚,除了三姐姐卫东渟,绝不会有旁人。

    大儒见学生们都没受什么影响,不由十分欣慰,于是又拿起书接着往下讲解。而窗外的卫东渟却似乎并不准备见好即收,没一会她又开始大声的咳嗽起来。

    “东渟姐!你干嘛打扰我们读书啊?”小东炎忍不住了,开口大声嚷嚷道,“我们是在正经做学问,你没事回去绣花弹琴去!”

    窗外卫东渟盯着孙裕珠的侧脸。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东炎,你给我出来,我找你有事。”

    小东炎愣了愣,见大儒在堂上也点了点头,让他出去赶紧解决的意思,于是没法子,便只能起身出去了。

    卫东渟见弟弟出来了,便贴着他的耳朵叽咕了几句话。小东炎听完,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道:“就这事吗?也值得姐姐特特的来学堂找我?”

    “就这事!”卫东渟瞪眼道,“怎么?我喊不得你了?”说着作势便要去拧他的耳朵。

    小东炎闪过她的手。冲她龇了龇虎牙,做了个鬼脸,回头又进了屋里。

    学堂内的授课继续。老儒仿佛压根忘了郡主在窗外的事,而卫东渟也没再发出声音,却也没有走,只无聊的在外面转悠,时不时的往内窥望几眼。心中欢喜无限。

    她知道孙家儿郎入府做伴读,是为了给东芷挑选夫婿。想到此处她心中就不由反酸。真是好偏心!东芷比她和东琳都小,为何先考虑她?虽说孙家从大了说并不够格与王府联姻,可耐不住孙家的儿郎确实俊俏,卫东渟不禁心中活络起来,无论最初是准备安排给谁的。若是她勾搭上了,还不就是她的了?难道孙家的人还敢白占王府郡主的便宜不成?

    好容易挨到散学了,老儒先夹着书离开了学堂。接着门外的众小厮奔进来,替各自的主子收拾笔墨纸砚等物。

    卫东炎便跳至哥哥卫东泽跟前摇醒了他道:“哥,午膳时间到了。”

    卫东泽揉揉眼睛醒了过来,见孙家的两兄弟也站在左右等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忍住了打了一半的哈气道:“走!吃饭去!”

    少年们在小厮的簇拥下。放风似得直奔东厢暖阁,王府厨子的手艺那是润州头一号的。包括孙家两位少爷在内,所有人对午膳和晚膳都充满了期待。

    暖阁里已经摆好了饭,圆桌下用炭火温温的热着,上面放了一溜排的凉菜和点心,剩下的便是些生肉鲜菜和调料。

    “啊!今儿是吃炭锅子!”卫东炎兴奋的奔到最靠近肉菜的位置落座,拿起筷子沾了沾酱料,便美美的唆了一口。

    众少爷也十分欢喜,大冷天吃个炭锅子最惬意不过了,可以随意挑选爱吃的吃,又不油腻。卫东泽和孙家两位少爷互相抱拳推让着落了座,小厮们便上前帮忙夹菜涮锅的忙碌起来。

    “这肉可得涮得嫩些才好!”“帮忙将那辣子酱递过来。”“火小些!可得小些!汤要扑出来了!”一阵忙乱之后,人人都吃上了热乎乎的烫菜,于是话题又转到了课业上去。

    “今儿下午是谁来上实政课,你们知道吗?”往嘴里塞了一筷子涮羊肉,卫东泽双眼放光的道。

    “可是户部的钟侍郎?”孙裕珠道。

    孙裕德闻言没说话,可卫东泽却没有忌讳,他张口便道:“千万别是他!他说起账目来我头都晕,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说不定是吏部的人。”孙裕德捡起一筷子白菜,沾了沾酱汁,“最好是宋侍郎,他的课很有内涵。”

    “不会是他的,吏部没有尚书,宋侍郎如今便是魁首,如何能常常放下公务来给我授课?我瞧着倒有可能是工部的人……”

    正说话间,一个丫鬟推门进了暖阁,众少年哑然而止,纷纷回头望向门口。

    那丫鬟被众人瞧得脸热,只挑了个离的最近的小厮,将怀里的食盒往他手中一推,道:“三郡主让我拿来给诸位少爷添菜。”说完便掉头红着脸去了。

    众人一愣,却见那小厮揭开食盒,里面是一盘双味鸭卷子。

    金灿灿的蛋皮裹虾仁,和酱色浓香的烤鸭皮卷火腿并排的排成两列,象征着比翼双飞的含义。

    卫东泽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孙裕珠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屑;孙裕德掉过头,捞了块豆腐,假装没看见,唯有小东炎不懂,长着嘴巴垂涎那盘菜。

    接下来的一顿饭吃得安静无比,众人再没了方才的热乎劲了。

    用完了膳,四个少爷便在暖阁耳房里歇息,小东炎腆着肚子睡着了,卫东泽却因为方才课上睡过,此时没了睡意。他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心中一个劲的憋屈。孙裕珠闭着眼睛,靠着软榻假寐;孙裕德则挑了门书在看。

    过了片刻,突然隔窗又传来了噗嗤一声笑,随即琉璃花窗上被哈出了一片雾气。

    卫东泽又羞又怒,他猛的窜起身,蹦至窗前一把推开窗子喝道:“谁在外面?”

    却见人影早没了,只有屋外的冷风呼啦啦的灌了进来。

    “卫兄,还是关上窗子吧。所谓相由心生,不是风动,而是你心在动,心不动则万物皆虚。”孙裕德说道。

    卫东泽回过头,差异的望向他:“没想到孙二哥还参禅?”

    “哪里哪里,算不得参禅,不过是曾经看过的几句禅语罢了。”孙裕德含笑说道。

    一旁孙裕珠忍不住冷笑道:“轻浮之人自取其辱,我等何必管她?”

    卫东泽闻言,虽然心里赞同,脸上到底挂不住,便开口辩驳道:“我三姐平日和我们兄弟姐妹厮混惯了,一时没注意罢了,到没有什么旁的意思,你也不必说的如此难听。”

    “偷窥外男,私相授受,还要我怎么说才好听?”孙裕珠一甩衣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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