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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慕容安感觉到怀中有些湿润,这才松开花倾染,一低头,却是瞧见她的一只手被鲜血染红,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慕容安大惊失色,一把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打开她的掌心,这才瞧见她紧攥着一根簪子,而她的掌心已然扎了一个血窟窿。
“你找死吗?”慕容安怒吼一声,额上青筋跳动,被气得不轻。
慕容安正要将簪子拿走,花倾染却猛然将簪子握住,护到胸口,不住的摇头道:“不许拿我的簪子!”
“你没看见这簪子弄伤你了吗?”慕容安低吼。
花倾染却只是摇头,道:“我知道。是我自己要扎伤自己,我要自己记住,这一生绝不会忘了他,永远都不!慕容安你死心吧,我与你,永远都不可能!”
她说的决然,刻骨,就连笑容,都带着几分惨然的感觉。
“你故意扎伤自己?”慕容安又是郁闷的问道,问完之后,他却又觉得自己多余了,她肯定是自己扎伤自己了。
“是啊!我还在想着,这簪子扎在心口的痛会不会也不过如此?”花倾染说着,又慢慢的摊开掌心,看着那根带血的簪子,忽然温柔的笑了笑。
慕容安却是满满的震撼。
他无法想象,若是他刚刚真的对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真的会寻死?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才真的是一生都无法心安。
他险些……逼死了她!
有了这个认知,他便是抬头看向花倾染,眼中悲伤、感慨,各种复杂交织在一起。
她竟然宁愿死,也不肯顺从于他!
在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想着那样一个人。
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等,等她忘了心里的人。
可是,这个期限该有多长,他又能等得起多长的时间,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恐慌。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慕容安也害怕失去了?
最终,他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命人打了些热水,又去药房拿了些伤药来,亲自帮她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包扎了起来。
而自始至终,花倾染整个人都处在飘忽的状态,目光呆滞,眼神迷茫,表情更是冷如寒冰,毫无变化。
慕容安忽然就觉得,其实这样看来,他已经在慢慢失去她了。
当她成了这般模样,他留她在身边,还能有什么用处?
待慕容安离开之后,花倾染的目光才慢慢的变得清澈,痴痴的望着门口,看着那珠花簪子,心中才好受了那么一点。
左手掌上缠着厚重的纱布,举了举,发现有够累的。
表情木然的瞧着自己身上的一切,忽而就轻笑出声。
“又何苦呢?”她低声叹了一声。
明明,分开便是皆大欢喜,可为什么,慕容安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累?累着了自己也就罢了,殊不知,越到后面,他们之间就越会是死局,解不开的死局。
其实,她不恨慕容安,就算被慕容安逼到死亡,她也不恨。
他有他想要的,她也有她想坚持的,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交集。若是不幸死亡,她只能说,是她没有福分,是她与萧墨离缘分尽了。早已经历过生生死死,如今,又怎么会再有什么可恐惧的?就算害怕,也不过是怕失去他罢了。
就当,她是以这种方式博得同情好了,如此一来,慕容安应该不会再管她了吧!
等到她心死,或者,装得差不多的时候,慕容安也许也会考虑放过她了。
为了离开,任何计策,她都在所不辞!
想着,她不免轻笑出声。
眼中,再也没有了苦涩与悲凉。
……
萧墨离一行人已然到了澜苍江附近,便是入住了澜苍城。
东南方,空气异常湿润,很是温暖。
萧墨离来到澜苍城之后,已有二十多天,却是一天都没有闲着。
他带领士兵去安顿那些灾民,将带过来的物资分发下去,派了一部分士兵去修建大坝,其余的人便是为那些灾民建造新屋。
澜苍城主贾不平,年过半百,膝下唯有一女,名唤贾若若,年方十八。
萧墨离来到澜苍城当日,便是贾不平亲自领着贾若若去迎接的,而萧墨离入来到澜苍城之后,贾不平更是想尽办法想让女儿来伺候萧墨离,不过可惜的是,贾不平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久而久之,贾不平也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等一个机会。
十一月初一。
萧墨离回到澜苍城的住处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暗影吩咐下人替萧墨离打好热水什么,便让无关紧要的人都下去了。
等到只有他们两人之时,暗影才娓娓道来。
“主子,梦绕派人去了南安,并未查到夫人的踪迹,但是,却有一件奇怪的事。”暗影对萧墨离道,“南安皇帝新纳了一名贵妃。”
“南安皇帝本就好色成性,这倒没什么稀奇,但是,这女人是谁?”萧墨离淡然回道,但是,他也知道暗影既然拿这件事来说,肯定是有所原因的。
“这女人,主子你也认识,是顾心恬。”
“顾心恬?”萧墨离冷淡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便是想起来当日北东临皇帝宫偏殿所见,疑惑的道,“是她?”
暗影点头,道:“对!说起来,这顾心恬还真是好本事,她先是勾引了慕容楚与慕容汉,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致使这二人在街头混战,一死一伤。本来这顾心恬必死无疑了,岂料南安王亲自接见这顾心恬,还纳了她为贵妃,而活着的大皇子慕容汉,从此被幽禁。”
萧墨离眸色微凉,透着一抹凉薄的笑意,只道:“看来,不出两月,南安必定易主了。”
“嗯?”暗影不解,不由得追问道,“主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萧墨离淡淡的回答着,径自走到木架前,拧了拧毛巾,擦了把脸。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是萧墨离做起来,却显得那么优雅。
暗影依然不解,追着到了萧墨离身边,好奇的追问道:“那么……主子,你说,会是谁推翻南安王?又会是谁成为新的王?”
“自然是镇北王。”萧墨离没有看暗影,拿下毛巾,继续放入热水中拧了下,又擦了擦手。
暗影仔细想着,便又道:“镇北王到现在都还在东临的边疆呢!”
萧墨离轻声笑道:“暗影,顾心恬为什么要去南安?”
“自然是使美人计混乱南安皇室。”
“那么,南安混乱了,顾相会怎么做?”
“攻打南安,灭亡南安!”暗影猛然想起,“顾相这个老匹夫想灭了南安来重新夺得东临皇帝的重视?”
“对。”萧墨离不可置否的回道。
“那么,南安该是会成为东临的囊中之物,怎么会落入镇北王的手中呢?”暗影顿时又不解了。
“因为有一个人,不会让顾相成功的。”
“谁?”
“镇北王之子。”
“那个六君子之一的镇北王世子慕容安?”暗影再一次困惑了,只道,“奇怪了,这镇北王世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主子怎么能断定他是改变一切的人?”
“我说是直觉,你相信吗?”萧墨离忽而放下毛巾,转过脸看向暗影,低低的问道。
暗影一阵错愕,旋即点头,道:“属下信!主子判断从未失误过!”
萧墨离唇角轻扯一抹笑容,只道:“飞鸽传书给梦绕,让她小心些派人去查慕容安最近的动向,我若没猜错……”
“什么?”
“倾儿在他手中……”萧墨离眼睛微微一眯,眼底却是森冷的寒意。
“夫人真的在慕容安手中?”暗影惊愕了。
萧墨离继续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若是一般人,以倾儿的武功和谋略,早就脱身了。但是慕容安不一样,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倾儿不会是对手。倾儿从来都小心谨慎,更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那么,她便只能留在慕容安的身边,蓄势待发。”
“那么……当日那些莫名被杀死的人,会是什么人?”暗影想起这茬,不由得猜测起来。
“是南安的使臣。”萧墨离便是一片明朗,“让千面去查查东临的情况,我想,慕容安杀了那些使臣嫁祸给东临,而南安王知道之后,以他胆小怕事的性子来看,是绝对不会去追究的,到时候,南安的朝臣自然会对南安皇心生不满,再加上最近南安皇又抢了自己儿子的女人,等着看吧,南安只怕是要乱了。”
暗影怔怔的抬头,看着萧墨离清冷的表情,心中震撼不已。
他没有想到,就这样简单的一个讯息,自家主子就能将所有人的意图都猜的清清楚楚,就好像,他也参与了谋划一般。
他想,得尽快告诉梦绕这个消息,让梦绕迅速去找到夫人,保护夫人,这样才能让主子无后顾之忧。
萧墨离却是开始担忧起花倾染来。
越是明白一切,他便越是担心。
以慕容安的性子来看,倾儿目睹了他们杀人的过程,慕容安是不可能留着倾儿的命,而如今留下了,那便是代表,慕容安只怕是看上了倾儿。
他的倾儿有多大的能耐,他自然知道,当他想到,别的男人觊觎他的倾儿之时,他忽然觉得心里很疼。
她从来都表现得那么坚强,可是他知道,她其实很脆弱,也会软弱,也会害怕,也会流泪。
他真的很担心,当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会不会……很无助。
“暗影,走!”他忽然出声。
“呃?去哪?”还没反应过来的暗影,闷闷的问了一声。
“去修大坝,大坝修好之前,我们就在那睡帐篷了!”
“啊?”暗影泪奔:要不要这么拼啊!
但是,暗影也知道,主子这是想快点整完这什么赈灾,好早日去找夫人啊!既然已经知道了夫人的下落,主子只怕是一刻也呆不住了!
……
南安,烟淼城。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瞧不出来悲喜,也看不出来希望。
自半个月前那一次之后,慕容安就再也没来过了。
她就是这般,安静的存在这里。
不过这些日子,倒是也有那么几件事:
其一,顾心恬没有死,但却成了南安王的景贵妃,而活着的慕容汉却是从此被监禁。
其二,听说,镇北王侧妃于十一月初一回府了。
其三,南安使臣命丧东临之事,南安王不肯追究,并命令朝臣就这么算了,一时间,朝中大臣一个个气愤难平。
顾心恬入宫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镇北王府,想必,以她现在的身份,也没什么机会再来镇北王府了吧!
对花倾染来说,只要顾心恬还活着,也便罢了。这条路是顾心恬自己选的,她只是个外人,无法帮顾心恬。
关于这回府的镇北王侧妃,她并不认识,只听下人说,镇北王妃十年前去世之后,便是这侧妃撑起了王府的整个后院,镇北王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就连慕容安对他这位庶母也比较尊敬。
而对于南安使臣命丧之事,她早就知道其中原委,对南安王此举,她更是丝毫不觉得意外。
说起来,这些,本该都与她无关的,可是,偏偏还有人就这样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