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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光明无言以对,之前有段时间,他做的项目都被田富民骂得狗血淋头,他心里难受,就学着别人去酒吧买醉。
没想到……一杯倒。
不过他会说梦话吗?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未听人提过。
田歌担心他还要问,赶紧岔开话题:“但是二叔,你不知道,其实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爷爷不是不爱你,不是不关心你,而是很爱你,很关心你。只是——”她抬手握住田光明冰凉刺骨的手,“他换了一种方式爱你、关心你。”
“好听。”田光明低低笑出声,“只有被他宠爱你的你,才会认为不关心,不爱是另一种爱和关系的方式。我问你,我和你交换这种爱和关心的方式,你愿意?呵,我不信……”
“我愿意。”田歌却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神色转变,认真道,“如果在我因为懦弱,明明没做坏事,却被同学冤枉得不敢否认,低着头挨批评,我的父亲告诉我,我要抬头告诉别人,‘不是我做的’,并且心疼我,担心我因为这件留下心理Y影,找市里名气最大的私家侦探手机证据,砸到当初冤枉我的所有人面前,那么我愿意。”
“你、你在说什么,他、他怎么会……”田光明似乎明白了什么,血红的眼眸一下瞪圆。
田歌没理他,继续说:“如果我被人打了,我的父亲告诉我要勇敢、坚强面对一切,并且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亲身上阵,堵了那个欺负我的人,和他打得两败俱伤,那么,我愿意。如果我为了不喜欢我的人伤害我自己,我的父亲告诉我死缠烂打没有用,心疼你的不会是伤害你的人,因为我伤害自己,他会难受得一个人在房间里掉眼泪,那么,我愿意。如果我工作做得不好,我的父亲为了让我进步,对我要求高,却又自己熬夜不休息,一点一点为我修正我的疏漏,那么,我告诉你二叔,我很愿意,很愿意有这样的父亲。”
“……”错过的真相,炸得田光明脑海一片空白,可一切又如此真实温暖,温暖到……他期盼这一定要真的。
他像个忐忑无措的稚童,紧紧抓住田歌的手,急切说:“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当然。”手背被田光明抓得生疼,田歌呲了一会儿牙,却没有喊痛,也没有挪开手,任他抓着,“二叔你不知道吧?爷爷也是一杯倒,也会说梦话,我也听到了。”
借口编得很假,然里面的真情,却是一百分,一千分,一万分的真。
……
田光明走了,提着田歌的那袋碗仔糕,开着车迫不及待回家,离开时,他放下长辈的架子,和田歌鞠了九十的躬:“谢谢。你放心,明天我会去警局自首。”
自首?
田歌眨眨眼,看着领着阿莱逐渐向她走来的孟家,笑了:“今天,我没有碰到二叔哦。所以,二叔也从来没有见过我。”
第116章 高冷特警022
“汪汪汪。”
弥漫着食物香味的车厢里; 阿莱趴在副驾驶后面; 瞪圆圆圆的眼珠; 眼巴巴看着田歌手里的三层牛排巨无霸三明治。
它有些羡慕,它也饿了。
今天入夜它就睡了,没想到半夜孟景眼睛不眨查了半小时路况监控,突然把它从狗舍里提起来,飙车到郊区一个山路岔路口; 让它嗅田歌的气息。
田歌的气息,它很熟悉; 很喜欢。
是甜甜的; 清新的,像早上最温暖的阳光的味道。所以只花半小时; 它就发现了田歌的踪迹——在一个废弃的仓库。
它从没见过孟景那个模样。
哪怕是曾经暗涌浮动、安静的深夜; 围捕金三角最大的大毒枭时; 被大毒枭一枪穿透肩膀; 血流如注,孟景都一声不吭继续追捕犯人。
如果、如果不是它喂到熟悉的血腥之气; 回头“汪汪汪”跑回他面前。那一晚,因为它违反纪律惊动敌人,任务失败了。
它,曾经的警局第一狗,被永远开除警犬籍; 提前退役。
然而它从未后悔; 要是那时它不回头;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最喜欢的孟景,即将流血过多而亡。
后来。
孟景养好伤,第一天出院就单枪匹马生擒大毒枭,没有通告夸奖,没有任何奖章,唯一申请,是领养它回家。
可今夜、此时、此刻。
它心中神一样的男人,不知透过窗户看到什么,全身都在颤抖。它看不见,但它知道,是因为田歌。
一个似温暖阳光乍然出现在孟景灰白生命里的、独属于他自己的五彩斑斓阳光。
它乖乖等在仓库外面。
不多会儿,先是一个狼狈至极的男人提着一袋清甜的碗仔糕跌跌撞撞跑出来,然后紧接着孟景也背着田歌出来。
田歌看到它,开心揉搓着它的狗头。
接着——
放开它去吃孟景提前为她准备的:两个三层牛排巨无霸三明治,两杯芒果芦荟粒酸奶,两份千岛酱蔬菜水果沙拉。
明明是两份,它却不能拥有姓名。
它也……
好想吃!
田歌饿得厉害,狼吞虎咽啃着牛R三明治。香气四溢的牛排炸得外焦里嫩,搭配新鲜爽口的西红柿和生菜叶,不太腻,不太淡,美味得恰到好处。
几乎车刚下山开上高速路,三明治,没了。蔬菜水果沙拉,没了。只剩下半盒鲜果粒酸奶,田歌小心翼翼小勺小勺挖着。
孟景目不斜视,薄唇微启:“一小时后会路过一个24小时便利店,有关东煮。”
关东煮?
田歌倏地想到蓝花楹世界的那袋关东煮,眼眸一弯:“那你买大份的,我们一起吃。”
斑驳的路灯间或落在孟景的长睫上,一跳一跳的,带着破冰的暖意,他点头:“好。”
车继续在安静的路上行驶,沉默一段时间,田歌突然开口:“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嗯。”
没有停顿,他回答得干脆。
“他是我二叔。”
“他触犯法律,应该接受制裁。”他说,“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明白,可……”田歌咬着勺子,吞吞吐吐,“我二叔他是……”因为主系统设置的奇葩死法设定,才会被引诱出心底的私欲恶念。
换言之,田光明会做错,她也有一半责任。若是换成以前的田歌,他至少不会现在引发恶念,绑架意图杀人。
之后就……可能会按捺不住嫉妒,也可能永远克制。
田歌无法说出系统的秘密,只好沉默地低着头,过了几秒,悄悄伸过手,用小拇指勾住孟景的衣角,微微偏身小小声道歉:“我知道错了,以后、以后一定遵守法律法规,熟读八荣八耻,谨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别生气了。”
也许是因为她熬夜没睡觉,现在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点儿女孩特有的娇气,软得人心里痒痒的。
孟景手不自觉握紧方向盘,喉结上下滚动:“坐好。”
“啊?哦哦!”田歌马上坐得端正笔直。
“到便利店之前,不许在说话。”
“……”
“嗯?”
“你……”田歌紧紧闭着嘴,用声带发出声音,“不是让我到便利店之前不许再说话吗?”
“……”
“汪汪汪!”
……
另一边。
田光明回到田家已经凌晨三点,弥漫着花香的花园里,他仰着头,静静看着田富民卧室透出的一丝光亮。
那位置是,田富民的书房。
他喉咙霎时有些发烫。
窸窣。
窸窣窸窣。
家居鞋踩在软和的地毯,田光明提着碗仔糕一步一步走到田光明的卧室门前,抬手背揉了揉眼睛,随即轻轻扣门。
“爸。”
屋内一阵压低的慌乱,几分钟后,门打开,田富民头发微翘,打着哈欠,一副高高睡醒的模样:“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以前怎么就没看到呢?
田光明余光看着田富民小拇指沾到的墨水痕迹,默默收回目光,把袋子递过去,笑着眨眨眼:“吃完这个就睡。”
吃?
田富民满头雾水,但还是接过袋子打开,看到里面水润透亮的碗仔糕,他一愣:“详和记。”
祥和记就是田歌买的这家碗仔糕的店名。
田光明点头,自然扶住田富民,轻轻推着他往里走,边走边说:“爸,今天吃完碗仔糕,我睡你房间。”
“你……”
“就这么决定了。”第一次,田光明打断田富民。
田富民沉默了,看着儿子有些发红的眼角,他心头一酸,拿起碗仔糕吃了几口,故意口齿不清道:“随便你。”
“爸,哈密瓜味的,你最喜欢的口味。”
“嗯……芒果味,你的。”
夜,渐渐沉了。黎明,亦渐渐近了。
昏暗的视野里,是逐渐睡熟的父亲。田光明安心了,也缓缓合上眼,嘴角是释怀的笑容。明天,他会去自首。
就像田富民说的,做人做事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虽然田歌因为亲情原谅他,可他做的事,错得彻彻底底,还触犯了法律。
这一次,他选择承担自己所犯的错。
勇敢。
不再怯懦畏缩。
……
翌日,田亚杰一起床,就看到消失一天的甜甜姐姐,围着围裙,在阳光里乱窜,忙得满头大汗。
一会儿沙发垫,一会儿桌布。
他“哒哒哒”跑过去抱住她的腿,扬起小脸:“甜甜姐姐,早安!”
“早安。”
田歌弯身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响亮一口。
田亚杰有些不好意思,小小声问:“甜甜姐姐,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田歌又开始搬来搬去,一会儿挂壁画,一会儿推沙发,声音有些气息不稳,“冰块大改造。”
冰块大改造?
田亚杰小小的脑瓜子不懂,不过他看到田歌辛苦,立马力所能及地帮忙,小胖手顺平桌布,给餐桌花瓶里的鲜花浇水。
如此忙忙碌碌几个小时,等孟景领着阿莱晨练回来,家里已经翻天覆地。
以前光秃秃的玄关,现在墙壁挂着三幅色彩鲜明的风景画,鞋柜也放着别致有趣的家居,有旋转的小木马,有飘落着樱花瓣的水晶球。
客厅。
单调的灰白被温暖米黄取代,沙发还多了卡通人物的抱枕,靠枕。电视柜摆放着一个龙猫微观盆景摆件。
任何能看到的角落,皆生气满满。
不再是房子,而是一个真实的、温暖的家。
田歌领着田亚杰站在客厅中央,一大一小,笑得笑眼弯弯:“孟景(大哥哥),欢迎回家!”
有那么一瞬,田歌看到孟景笑了,不过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他递来的卤猪蹄打断:“早餐。”
“……”
嘴巴微张,田歌接过猪蹄,没有迫不及待开啃,而是眼巴巴看着孟景:“我改造了一下你家的软装,怎么样,还可以吗?”
静默几秒。
孟景点头:“嗯。”
田歌不依不饶:“嗯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喜欢,还是很喜欢?”
“很喜欢。”
“那以后,装修都我来设计?”
“嗯。”
“猪蹄有五只!小杰一只我四只,唔,你要一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