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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那是他的侄女,父亲最宠爱的明珠,兄长最后的血脉。
田光明大惊。
“侄女?不。”女声依然温柔,带着浓浓的悲悯,“她是你的仇人,是夺走你兄长性命的克星,是抢走你父亲的敌人。”
不……
不是……
田光明眼前突然模糊,街边的景致逐渐变得扭曲,甚至提着碗仔糕出来的田歌,也瞬间换了脸孔。
不再可爱漂亮,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青面獠牙脸,挥舞着血淋淋的双手,呲牙咧嘴和他挑衅。
“看清楚了吗?”女声循循善诱,“这才是田歌真面目,她不是你的侄女,是夺走你一切的恶魔,你真的,不要杀她吗?”
不是侄女,是恶魔。
是抢走属于他一切的恶魔。
不是……侄女。
下一刻,视野再次模糊,只能看前方的青面獠牙,田光明脑海一片混沌,只剩下三个字来回不停滚动,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
于是。
田光明缓缓走过去,拦住了提着几袋碗仔糕的田歌。
Y影遮住夕阳,橙红的视线霎时变得昏暗,田歌错愕仰头,在看到神色晦暗不明的田光明时,微微一怔,旋即,笑吟吟打招呼:“二叔,你也是来给爷爷买碗仔糕吗?”
她现在不再演之前的田歌,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阳光、海水和春天的气息,灿烂,明媚,清新。
田光明却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走向他的车。
怎么感觉今天的田光明……怪怪的?
田歌心下奇怪,可她也没有多想,提着碗仔糕,快步追上田光明。走到车前,见田光明打开车门,她还找出一个芒果味的碗仔糕递过去,之前系统005给她的资料里,田光明最喜欢的水果是芒果。
“二叔,回家还有一个小时,你先吃一个碗仔糕垫肚子吧。”
“咚。”
一声闷声,田歌话音一落,她后脑勺一疼,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便直直倒在田光明怀里,只是提着的碗仔糕,仍是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田光明用尽全力掰她的手几次,都是纹丝不动。最后见路过的人多了,田光明才作罢,把她丢在后座,关上车门,驶向郊区。
……
回神过来,田歌眼睛亮亮地和田光明眨眼睛:“二叔,冷静冷静,让我说话,我们好好谈谈!”
系统005开始意念念叨:“田光明,醒醒,田光明,冷静。田光明,快看看田歌。田光明,让田歌和你谈谈!”
田歌并不怪田光明,反而对他感到百万分的歉疚。是因为她的任务,田光明才会卷进主系统设置的程序里,变成绑架、即将杀害自己侄女的杀人犯。
她,要救她自己,也要救田光明!
不知是田歌的眨眼睛有用,还是系统005的意念法成功,总之,田光明真的解开绑着她嘴巴的绳子。
他恶狠狠道:“你要说什么?!”
田歌嘴巴被绑了太久,一时半刻嘴巴都没了知觉,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挤出干巴巴的声音:“二叔,我口渴。”
田光明:“……”
空旷的仓库很是沉默,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深夜,郊区的气温比室内还要低好几度。
“还有、阿嚏!”田歌打了个喷嚏,抖成一团,“有点冷。”
田光明:“……”
几分钟后,仓库门打开,田光明走出去,在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还有一条薄薄的天鹅绒毯。
哐。
仓库门大力合上,田光明Y郁着脸回来,把天鹅绒毯丢到田歌身上,矿泉水递过去,没好气道:“喝吧!”不甘心,又补了一句,“喝死你!”
田歌双眸弯弯,挪了挪P股,很是调皮眨眨眼:“二叔,你绑着我的手和脚,我喝不了,你喂我吧,啊!”
她张大嘴。
“……”
僵持片刻,见她张大嘴,一副厚脸皮的无赖模样,田光明最终还是扭开瓶盖,送到她嘴边。
咕噜,咕噜。
田歌毫不客气,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干得快冒烟的喉咙总算舒服了,她开心地眯了眯眼睛:“二叔,你这是什么牌子的水啊,真甜!”
“拾一牌……”田光明差点咬到舌头,硬生生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份?你现在是人质,我凭什么告诉你?”
田歌唇边的笑容越扩越大:“可是你告诉了呀,拾一牌的矿泉水,非常甜。”
“……”
“其实二叔。”不等他回答,田歌又自顾自说下去,“你根本不是真心想杀我,不然,你怎么……”
咚!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旁边的窗户应声而破,一道利落的身影敏捷跳进来,宛如迅猛的老虎,在空中跃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一脚踢飞站在田歌面前的田光明。
第115章 高冷特警021
田光明被踢飞到墙面,然后顺着墙壁滑落; 全身骨头几乎都裂了一般; 额头也撞得头破血流,浓稠的血滴落; 黏在眼睫,糊得他视野一片模糊。
想到田富民说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忍了又忍,把疼得即将夺眶而出的生理泪水生生压回去,抬手用袖口随意擦掉眼角的血; 撑着墙壁起身,艰难抬头望去。
只见——
幽幽冷月下; 是一道俊挺; 还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见过。
他之前一定在哪里见过。
是……
旋即; 田光明大惊,不可置信往后退了退; 背部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他想起来了; 男人是特警队队长; 孟景!
带着凉意的风从破掉的窗户争先恐后吹进来; 扬起孟景额前的碎发; 他眸底是深深浅浅、斑驳的光; 看不清情绪。
咔。
咔咔。
咔嚓。
下一瞬; 冷冽的风声里; 夹带着若有似无的关节声。
借着清冷的月色; 田歌看到孟景走向田光明,连背影都带着萧杀的气息。不好!她眼皮一跳,忘了她现在被五花大绑,猛地一起身,“妈呀”一声又倒到地上,幸好有天鹅绒薄毯,没有甩得满头包,但还是磕破额头,发生沉闷的声响。
来不及呼疼,她整个身子扑腾着,费力往前蹭,哑着声音喊:“孟景孟景,这是误会、误会!你别、别打……”
但孟景什么都听不见,脚步不停,离田光明越来越近。
他想做什么?!
田光明视线里,冷漠的脸越来越清晰,一股从骨头散发的寒意瞬间席卷而来,寒得他双腿不由打颤。
他破皮的嘴唇颤动,磕巴道:“你、你、你别过来!”
不行!
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
田歌想到上次仅仅是掐她脖颈就被孟景打得半死的徐南,急得冒汗,她想了想,忽地眼前一亮,咆哮了一句:“孟景,我疼!!!!!”
仓库里很是安静,她这一嗓子又使劲了全力,就被凉风带着在仓库上空盘旋,不停回音“疼疼疼”。
田歌:“……”
她觉得她应该喊得含蓄一点儿,这个力道的咆哮听起来,比健康活波还元气满满,完全不像“疼疼疼”。
虽然她其实真的疼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然而这一次,有用。
孟景霎时清醒,转身快步走回田歌面前,先是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她骨头没有受伤能扶,这才半跪着抱起她,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微凉的唇落在她的发丝,声音轻轻的:“哪里疼?”
“刚刚哪里都疼。”田歌吸了吸鼻子,厚着脸皮道,“不过你现在抱着我,我就哪里都不疼了。”
有些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孟景唇角,那淡淡上扬的弧度,他把下巴抵在田歌头顶,像哄宝宝一样:“好,那我就一直抱着你。”
“……”
田歌没想到孟景会顺着她的话,一下怔住了,愣了好久好久,直到——
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
她肚子传来响亮的声音,她才红着脸回神,嘴巴微张:“那、谢谢。”
“不用。”
“那——”田歌得寸进尺,目光落在远处,一瘸一拐,想趁着孟景分神,打开仓库门逃走的田光明,“我还能多提一个要求吗?这样,我连以后都不会疼了!”
“嗯。”
“田光明,我的二叔。”田歌一字一顿,“把他绑严实了,听我说一说,那过去的故事。”
“好。”
五分钟后角色互换。
田歌背着手,站在杯绑得严严实实的田光明面前,笑意盈盈:“二叔,我呢,有点小气,所以你之前绑了我几个小时,现在我绑你同样的时间扯平,你不介意吧?”
田光明低垂着头,看着地面发呆,不理她。
田歌也不在意,继续说她的:“二叔,我刚刚盘点了一下碗仔糕,发现少了个芒果味,你吃了?”
闻言田光明眼神微闪,他吃了。在田歌晕过去之后,他看着唯一一个从她掌心滚落到地毯的芒果碗仔糕。
鬼使神差地,捡起来一口不剩吃得干干净净。
“一样吗?”田光明不抬头,田歌就蹲下,双肘撑着膝盖,双手托着下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有些慌乱的面容,拉家常一样问,“和爷爷以前带你吃的味道一样吗?”
“不要提他!”倏地,田光明低吼一声。
“不提谁?”田歌佯装不解。
“……”
“说出来,二叔你不说明白,我那么笨,不明白的。”田歌一脸无辜。
田光明咬着牙,最后从牙缝挤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爸……”
“爸?”田歌恍然大悟状,“原来二叔你指的是爷爷啊。你早点说啊,你不想我提爷爷,我一定不会提爷爷的。你不说,我又不知道提到爷爷会让你生气。”
“……”
她一连串“爷爷”,田光明听得脸都绿了,他余光看了眼前方,靠着墙壁,一脸安静的孟景,磨牙低声说:“你不用折磨我,想报仇,让他杀了我!”
“我哪里折磨你了?”田歌声音忽地轻了下来,“提到爷爷,就是折磨你吗?二叔。”
“呵呵,哈哈哈。”田光明笑着笑着,一行泪悄然从左眼眼角滑落,他喃喃开口,“你明明知道他、他……从来都不在意我。”
“不在意你?”田歌眨眨眼,“因为‘唯唯诺诺的,哪里像我田富民的儿子,抬头’、
‘他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没出息!给我滚回家去!她不喜欢你,你站着这儿淋雨有什么用’、‘做的什么狗P企划案,拿回去重做’吗?”
“你怎么知道?!”田光明震惊抬头,因为动作太激烈,还撞到了田歌的头,田歌疼得“嘶”了一声,捂着额头呲牙咧嘴。
等一阵一阵的疼过去,她才胡诌道:“你自己说的。”
其实是她拜托系统005去查阅田富民和田光明的过往,系统005虽然嘀嘀咕咕,还是趁着主系统在看最近沉迷泰国霸道总裁剧,悄悄翻了资料库。
不过,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她机智把这个锅扣到田光明身上:“有一次你喝醉,进门倒在沙发睡觉,我下楼吃宵夜的时候,听到你说梦话了。”
“……”田光明无言以对,之前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