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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苏看着少年抚掌的动作,根本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去。
叶昭高兴的时候也爱做这样的动作。
后知后觉地想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不由觉得好笑,这少年与她说这么多话做什么?还净是扯他六哥的桃花和绝世样貌。
“你多大年纪?”少年问她。
“十七。”
“长我两岁!”
叶苏怔住,他竟与阿昭同岁。
“喂!”少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仍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皆不似别的婢女那么小心翼翼,答话时甚至还有几分敷衍和漫不经心,样貌看着虽普通,一双眼含着说不清的味道,透彻清亮带着些微魅惑,“我看你这小婢甚有意思!不知若是问六哥讨你,他会不会答应。”
叶苏笑了笑。
“八皇子说笑了,奴婢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丫头罢了。”
讨她?不过说几句话而已,怎么便觉得她有趣了,讨她回去做什么?
这时,勤政殿的大门被推开,一身琉璃白的江淮彦缓步从殿内走出来,一眼便看见殿外相对而立的叶苏和江曲声。
“曲声!”他出声喊少年的名字。
“六哥!”江曲声见江淮彦从殿内走出,兴奋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我和你的婢女正说你呢!”
“哦?”江淮彦笑着瞥叶苏一眼,伸手摸了摸江曲声的发顶。
叶苏轻嗤一声,转了视线不看那两人。
“说六哥天人之姿,帝都想嫁给六哥的女子千千万万。”江曲声坦诚至此。
江淮彦面色一凝,不动声色看向叶苏,又立即漾出个笑,拧了拧少年的耳朵。
“这话可不能胡说!”
“没有胡说,”江曲声捂着耳朵不依不饶,笑着指了指叶苏,“六哥,你这婢女可有意思了。曲声能不能向你求她带回府,给我解闷。”
听见江曲声的话,江淮彦却做沉思状,片刻后轻轻敲了敲他的前额。
“曲声还是好好念书,不然父皇若是哪日问起功课,答不出来可是要受罚的。”
被拿住弱点,江曲声苦着一张脸。
“那好吧,那便等曲声功课做足了再来向六哥讨人!”
“这边对了!”
“说起来,六哥这几日是不是要赴中南参加那北晋公主的大婚啊?”
听见这话,一直瞧着天边白云的叶苏忽然转过脸看着江淮彦。
那人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冷冷回视她一眼。
“是,曲声是来找父皇的吧,便赶紧入殿吧。”江淮彦似乎不愿再继续话题,出言提醒江曲声。
“对对对,可不能叫父皇等我。”江曲声朝殿门跑了几步,回头向江淮彦和叶苏挥挥手,看向叶苏,“小侍婢,我还会去讨你的!”
叶苏笑了笑,忽视江淮彦冰凉刺骨的眼神,向江曲声挥挥手。
“还不走?”江淮彦冷冷瞥她一眼。
“是。”叶苏双手交叠在身前,状似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几步,她想起江曲声所说的大婚,“喂,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她小声问。
“你就那么关心?”
江淮彦顿住脚步,转身冷冷看向叶苏。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八分钟【对不起,哭卿卿
☆、伴你君临天下(8)
“奴婢该死,不知何处惹怒殿下; ”叶苏连忙跪在江淮彦跟前; 状似惶恐讨饶,“奴婢只是想服侍在殿下身边罢了。”
就这么关心?陆渺大婚,她必然是要跟着去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叶昭的消息的。叶苏刚才看见江淮彦冷怒的表情; 想着眼前这人脾气实在古怪,难以摸清。要不是顾忌到肖庄还跟在身边,不能露出破绽,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头一次这么跪在父母以外的人面前; 心里已有怒意聚起; 叶苏蹙眉等着他的话。她趴着只能看见他的鞋尖; 白亮的日光撒在头顶,沉默比她预想得更加绵长。
“肖庄,回府让林涧打点一下; 明日你们随我同去。”
等了好一会儿; 叶苏才听见他的声音,却不是先让自己起来。看着肖庄渐远的身影; 叶苏冷哼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斜睨江淮彦一眼。
“受我这一跪可还解气?我并不是和你商量,我一定要去。”
“为什么?”江淮彦一双潋滟的凤眸里带着探究的意味,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听见陆渺婚讯时叶苏脸上一瞬的失神,他见过她不少失神的样子,唯独这一次让他恼怒到觉得不如一把掐死她好了。江淮彦一直没问,但她当初拒了自己而选择陆渺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疙瘩。从前没见过她便罢了,如今却再也无法不计较。
为什么?他哪里不比陆渺好,她和陆渺之间是怎样的感情!他想知道,却又害怕那是他不想听到的。
“我要去打听阿昭的消息,”叶苏隐隐能感觉到江淮彦震怒的原因,不再因为刚才那一跪而生气,亦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多纠缠,索性坦诚,“不论阿昭是死是活,我一定要亲自得到答案。”
与陆渺没有半点关系么。
江淮彦迟疑片刻,仰头看着天空,缓缓闭上眼。
“不要骗我…”
“不然就杀了我是么?”叶苏接上他的话,他仰着头,脖颈修长,叶苏上前一步,伸手轻轻触上去。指尖染上他的体温,她笑了。
江淮彦要杀了自己是件多容易的事情啊,可她要杀他竟然也意外地容易,他对自己根本不设防不是么。现在,昨晚,更早一些,轻易就能下手。
“笑什么?”江淮彦蹙眉,握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束缚她的劲道大到让她闷哼了一声。
“我求过你不要怀疑我。”叶苏回抱住他,微微仰头,越过他的肩头看见风过叶摇,吹得她眼眶涩疼,“你的话我都记着,可是我的话你是否也真的全都听进去了呢。”
*
叶苏冷冷瞥了搀着薛流霞一同踏上马车的江淮彦一眼,而后者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叶苏却白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忽视他。
昨天他终是同意了带她一起赴北晋,只不过叶苏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带上薛流霞是几个意思。不是说这位太子妃身子不好么,既然身子不好便该留在太子殿里安心养着啊,何必跟着一路颠簸受累!后来看见沈复和林涧都在,她才大致想明白。信得过的人都带在身边了,想来是觉得太子殿不安全,便把她一同带上了。
“阿苏,上车了。”沈复在叶苏身边轻声提醒,又看了看面色阴沉,仍掀着帘子往外看的江淮彦一眼,无奈苦笑,这两位主还真是难伺候。
“恩。”叶苏点头,跟着沈复来到车边,面无表情和江淮彦对视一眼,又刻意垂眸。她觉得不痛快,因为她看见了江淮彦对薛流霞的在意。其实说起来,她似乎没有置气的理由,可她从来也不是个善解人意能屈能忍的人。
待沈复在车头处坐下,又伸手拉了她一把,她便在沈复身边坐了下来。
林涧和肖庄分别骑马护卫在马车两边,马车后边还跟着浩浩荡荡一队人马。
“阿苏,你进来,”江淮彦淡淡道。
既然薛流霞把贴身侍婢翠儿带进去了,叶苏作为太子的贴身侍婢便也可以进去。
“谢太子殿下,只是奴婢体质不大好,容易恶心呕吐!怕扰了殿下与娘娘,正好沈大人一个人寂寞,我还是留在外边与他作伴吧。”这番话云淡风轻地说下来,叶苏还回头对江淮彦笑了笑,又默默看了看身边的沈复。
不失礼节,还能让他气一气,无可挑剔!
只是苦了沈复,夹在这两人中间,恨不得和林涧或者肖庄换换位置。
不敢回头去看江淮彦的脸色。
“启程。”江淮彦的目光轻飘飘落在近在咫尺的叶苏的头顶。
“是。”沈复得了命令,挥鞭驱动马匹。
这一路,林间的景致很好,只不过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却像是无尽的重复,叶苏看累了便靠在车厢的框柱上歇息一会儿。
这会儿车厢里,翠儿不知讲了个什么笑话,逗得薛流霞笑出了声,主仆两娇柔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却叫叶苏觉得无比烦闷,冷风吹得脑子发紧发疼,她把外衫一直拉到眼底。
“阿苏,不舒服么?”沈复转过脸,见叶苏脸色有些发白,“不如你还是进去吧。”
那夜他跟在江淮彦身边,他知道叶苏的身份,这种出身的姑娘怎么可能受得住这一路风吹日晒。
“不进。”叶苏淡声回答,进去更难受。
昨天回府,薛流霞并没有向她发难,倒显得是她斤斤计较,总觉得谁想陷害自己,当晚她睡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其实是江淮彦让沈复旁敲侧击从翠儿那里打听来那晚发生的事情,并遣人去把那两只紫玉杯捞了起来,还给了薛流霞。
沈复无奈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叶苏身上。
他既担心叶苏受不了,又怕那两人因为他而生出隔阂来。
“谢谢。”叶苏对他笑了笑,闭上眼养神。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叶苏只能浅眠,一觉睡到傍晚,车队停下来原地驻扎休息。
吹了一天风,叶苏头疼得厉害,晚饭只喝了点热汤,便和沈复打了个招呼,带着他的外衫找了个树靠着休息去了。
身后的喧闹声渐渐静下来,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他人都去歇息了。
好不容易安静稳定下来,叶苏意识恍惚将要入眠之际,有一双手揽在自己腰间,把她抱进了怀里。叶苏一惊,伸手就要推向那人,却反叫他捉住了手。
“是我。”他轻声道。
鼻尖萦绕着兰草香,叶苏眨了眨眼,眼前确实是他那一身琉璃白。脸颊贴在微凉的锦缎上,仿佛闻见秋夜里霜露的寒意。
好笑,吹了一天风的是她,凭什么在他身边嗅到冰凉的气息。
“滚!”她还是伸手去推他。
“别动。”江淮彦紧紧箍住怀里的人,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叶苏叫他滚,身为一国太子,可他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她挣扎着,可她因为头疼力道并不怎么大,他居然觉得紧张无措,除了用力抱紧她,呵斥她别动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陪你的薛流霞去,陪她们主仆两说笑话赏风景去。”挣扎无果,叶苏便放松下来,索性不做徒劳无功的动作。她本来就觉得不好过,干脆省点力气好了。
“你在吃醋?”江淮彦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愉悦。
“自作多情。”被戳中心事,即便自己已经千百次意识到并承认的情绪,此刻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认。他坐在车里陪妻子,她一个人吹风暗自神伤。
凭什么?
“那你为什么生气?”江淮彦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扯下盖在她身上的沈复的外衫随手一扔,紧紧抱着她。
“关你何事?你爹当初求亲前没告诉你,中南公主脾气又大又臭么!”叶苏靠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