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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彦伸手要去脱她的鞋袜,叶苏却按住他的手。
“江淮彦,这算什么啊?”她轻声问,“你妻子是薛流霞,不是我。”
她想问他为什么不碰薛流霞,可又怕得到期待意外的答案。他要和自己睡一张床,给自己脱鞋袜。可是为什么,他们有这么亲密的理由么?脱完鞋袜,然后呢?
“那你想睡地上还是想让我睡地上?”江淮彦甩开她按着自己的手,继续手上的动作,脱了她的外衫,拉开被子盖住她。
他是一国太子,她也曾是一国公主,让谁睡地上合适?
叶苏噤了声,没回答。
“若不是你眼拙,做这种事情需要问为什么?”他又补充。
“恩……”
叶苏不懂这句话是嘲讽还是埋怨,他的动作还算温柔,不至于叫她觉得不舒服。背靠着他,被他温热的躯体所包裹着。
静坐一会儿,江淮彦把她放在床的里侧,躺进被子里,侧着身子,背对她。
叶苏低头看他,发现他竟然连束发的玉管都还未取下,不由得失笑。她伸手为他解下,然后替他理顺一头墨色的发。
躺在他旁边,从身后抱住他。顷刻间,那人掉转了身子,将她揉进怀里。
“我怕冷。”叶苏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为自己的靠近找了适当的理由,
“恩。”他的声音闷闷的很低沉。
他的体温太暖,在过去半个月的夜里,她无数次因为冰冷的窒息感而惊醒,看着一室昏暗凄清发呆。叶苏紧紧贴着他,索取他身上的温度。
离开中南后,身边没有那个乖巧体贴的绣色,她再也无法安眠。
“江淮彦,你知道中南国禁卫军的风林火山四组么?”
“其疾如风,主追踪;其徐如林,主扫障;侵掠如火,主进攻;不动如山,主防御。”江淮彦对答如流,他一直有派暗卫打探关于中南和北晋各方面的情况。
中南皇室虽中庸,但禁卫军军队的结构紧密,分配得当。风林火山四组各司其职。
他果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知道的却是一手创建风林火山四组的陆家想让外人知道的,他所说的大部分都对,唯有一条掩人耳目,是假的。
“那你不觉得,其中有一组是多余的么?”叶苏反问
他轻抚在叶苏背后的手顿住,蹙眉思考着。
“林组,”江淮彦沉声道,确实如此,她问到的他也曾考虑过,“我派人打探过,但确实有这么一组重甲装备的步兵。虽然有点不和谐,但也不是不能解释。”
“你们错了,”叶苏摇摇头,退开一些,对上江淮彦沉肃的目光,“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你愿意信我么?”她在笑,细细观察着男人眼里的每一丝情绪。
中南亡了,亦有这四组的功劳。
她不怜惜,何必怜惜?她只想看他们溃不成军,血染沙场。
“我信。”她眼神清澈柔和,让江淮彦还还没找到理由便坚定地信了她。
“因为你探查到的是山组,山组一分为二,”叶苏满意地看了看他,又缩进他的怀里,“真正的林组,是藏着山组后面的影子。并不是其徐如林,而是藏匿于林,林组是个刺探机密的情报组织,林组其实就是个藏匿于军队后的幌子。”
中南皇室从来没有设置过刺探情报的组织,林组是陆家一手创立的。借着中南中庸的表象,打消南夏和北晋的防备,其实陆家送出的细作早已经潜伏在两国之内。
涉及江淮彦身边潜伏的奸细,叶苏不得不早点提醒他防备。
原本该再早一些,不过他们之间一直没能这么坦诚地谈过。不,仅仅是她的坦诚而已,关于江淮彦,她仍然几乎一无所知。
江淮彦沉默,眸色晦暗看不清深浅。
“你身边的人,真的都能信任么?”叶苏轻声问,“沈复,肖庄,林涧,恩?”
这三人都是江淮彦身边最受信任的助手,沈复和肖庄是当日陪江淮彦共赴中南的那两个随从,林涧则被他留在朝内照应局势。
“我会留心的。”江淮彦沉沉叹了口气,轻抚叶苏脑后的发,“睡吧。”
“恩,”叶苏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和谋划,只要稍稍提醒他,他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刚欲闭眼,忽然又想起薛流霞,“薛流霞让人去看我睡没睡柴房怎么办?”
“你明早早点伺候我起身就好。”
“恩。”叶苏不动声色应了,胸口却微微涩疼。
他还是顾忌薛流霞情绪的,或许明天还是会依照她的意思处罚自己。就算她主动扯着他的袖子做低姿态,把国内最机密的情况告诉他。
他的妻子是薛流霞,月明说太子殿下怜惜娘娘身体不好。结发夫妻,他自然是在意她的。
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把她搂得更紧,她却再也感觉不到片刻前渗入心扉的暖。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假车,因为觉得短篇就不要一直虐虐虐了哈哈哈
篇幅受限,本来应该详细写写肖庄和林涧,然后大家愉快地来玩谁是卧底QAQ
我把上章最后放飞自我忽然活泼的部分改回正经风格了
☆、伴你君临天下(7)
清晨,天才将将亮起。
叶苏睡得迷迷糊糊; 将醒未醒时有些口渴; 轻声唤了句:“绣色,我想喝水。”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半点动静; 想来是这丫头睡熟了,没听见自己喊她,便又唤了她一句。伸手探向床沿,想拍一拍弄出些声响; 却叫个硬硬的物什给挡住; 细细感觉却又温暖而有弹性。随后一只手搭了上来; 干燥而温暖,指根处有薄薄的茧子,握着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意识回归; 她这才想起; 自己已经不在安宁殿了。
睁开眼,看见身边那人已经坐起了身; 掀开锦被下了床。
叶苏捂住眼,还是没能习惯。
她习惯每天早晨唤绣色为她做点什么,或是伺候她起身,或是喝水,要她给自己按按穴位。前两日月明没有早起去火房给爷爷帮忙,在房里多睡了会儿,起来时便问叶苏绣色是谁,说是叶苏清晨迷迷糊糊喊了好几次她的名字。
江淮彦昨晚说了今天要早些侍候他起身,原本该是自己先起床的,现在她吵醒了他。叶苏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挪到床沿,却见江淮彦端着个瓷杯走来。
“你…”叶苏不确定地看着他。
“不是要喝水?”江淮彦将手里的瓷杯递向她,在她身边坐下,肩侧的青丝扫在她肩上,与她的轻微交缠在一起。
“谢谢。”叶苏接过杯子,对他笑了笑。
她无意使唤了他,江淮彦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起身给她倒水,送到她手里。叶苏喝了一口便起身放了杯子穿衣裳,“我侍候你起身。”
有些事情不宜想太多,因为他人一个看似体贴的动作便想入非非,擅自赋予不同寻常的心情和意义是太自以为是的事情。如果不想失望,便要学着不去多想。
叶苏展开外衫帮江淮彦套上时,听见他浅淡的声音。
“提防着肖庄。”
“你猜到是谁了?”叶苏绕到他跟前,抚平衣领前襟。
“不大对。”他眸色深幽,低头看着叶苏。
不大对?叶苏不明白他所说的不大对是指肖庄不大对,还是别的什么不大对。突然想到些什么,叶苏蹙起眉,抬头的一瞬恍惚捕捉到他眼底的些微暖意。怔忪的一瞬,那飘忽的情绪便再也瞧不见,她压下心头微乱的情绪。
“之前你赴中南带了他,那他岂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无妨,那一晚他不在,他是后来在路上与我们会合的。”
“恩。”叶苏点头。
如果肖庄是陆渺手下的细作,那她身处南夏的消息必定是要叫陆渺知晓的。
“沈复和林涧呢?”她又忍不住问。
“沈复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不必疑他。林涧是我从外边捡回来培养的人,主要帮我处理殿内各方面事务,身手只是一般。”
穿戴整齐后,江淮彦将叶苏按在凳子上,给她重新带好人、皮面具。
“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既已坦诚待我,那有些事情我也必须和你说清楚。”
“你说。”叶苏微微颔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是太子,但未必就一定是南夏下一任皇帝,”江淮彦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表情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如果我输了,或许你会和我一起死。”
“恩,”叶苏点头,看起来并不吃惊也不觉得意外,“为什么告诉我?你不说,我也不会问。现在你告诉我,是要给我选择的机会么?”
昨晚她听见了江淮彦嘱咐那密探继续盯着个叫做江复盛的人,与他同姓。他今日不明说,她也知道要做上皇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没有选择的机会。”江淮彦挑起叶苏的下巴,拇指轻轻抚在她的唇角。
只是他心魔作祟,忍不住想去确认她的心意。
叶苏轻嗤一声,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我想知道,你待我是怎样的感情?”江淮彦将叶苏拉进怀里,手指抚上姿容平淡的脸颊,深深凝着那双眸。
“你待我是怎样的感情,我待你就是怎样的感情。”叶苏轻声道。
江淮彦微眯眼眸,缓缓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他松了叶苏,带着她出了门。临行前嘱咐沈复,如果薛流霞来找自己或者叶苏,只管告诉她自己一大早就带叶苏入宫便好。
江淮彦今日需进宫向皇上汇报难民安置的情况,让她与肖庄候在勤政殿外。
因清早江淮彦嘱咐过自己提防着肖庄,叶苏便静静站着,再无聊也不主动搭话。
站到脚趾头隐隐开始发麻时,叶苏瞧见台阶下,远远有两个人正朝勤政殿走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俨然还是副少年模样,个头与叶昭差不多高,叶苏看着少年有些出神,直到那人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跟前,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好大胆的奴婢,见到八皇子竟敢不行礼。”他身后的太监怒斥叶苏。
神思回归,叶苏不急不慌地躬身行礼。
“奴婢拜见八皇子。”
来到南夏之后,除了太子殿,叶苏几乎没再去过别的什么地方,一时之间还没习惯自己奴婢的身份。再加上见那少年身形与叶昭相似,不由失神。
“免礼,”少年看起来却是一副十分随和的模样,看看离得不远的肖庄,又看看叶苏,“你是六哥身边的人?”
“回八皇子,是。”叶苏低头答话。
“稀奇,真稀奇!六哥身边居然带侍婢了!”少年一脸不可置信的兴奋模样,瞪大了眼睛瞧着叶苏,“这消息传出去不知要羡煞多少美人。”
“能侍候在太子殿下身边,是奴婢的福分。”叶苏浅浅一笑,便顺着少年的意答话。
“可不可不,我六哥天人之姿!光是这帝都,便不知有多少黄花闺女仰慕呢!”少年兴奋地拍着掌,“即便六哥已经娶了正妃,却仍有数不清的姑娘想嫁进他的太子殿呢!”
“是。”叶苏看着少年抚掌的动作,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