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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七娘子只当是没听到。
问候过了许淑卿,看过了漂亮孩子给过见面礼之后,谢七娘子厚着脸皮坐下来喝茶,吃着从山阳城那边带过来的土物点心。
陈娘子上场表演了点茶功夫,茶还在嘴边呢,季府门上就来了五六拨递贴子的人。
送贴的官宦女眷,都是请着季青辰春日同游的。
季青辰没料到如今她这样受欢迎了,不免有些奇怪。
尤其这递春贴子的人家不是商人、外戚这类的暴发户,其中一半是勋旧、书香出身的清贵之门,就更让她费解。
她可没忘记,她是被退亲两次的人。
那怕是升了品级立了大功,这也是两回事。(未完待续)
☆、252 妻凭夫贵
ps:不好意思,昨天晚上那章没写好,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二百字。麻烦大家回看一下。
最后,这婚事又砸了。
陈文昌是山长好办事。
他也不和孙昭、陈纲首商量,只是另给肖氏说了一门亲,直接就让她嫁给了一名本地学子。
这样她也不用去泉州了。
他这样行事,自然有人骂他不通情理,沽名钓誉。
但肖氏的父亲佩服陈文昌,只怪自己的女儿配不上人家。
“只是可怜了那肖氏对他的一番情意。”
谢七娘子说到这里,转了口气,指着各府送来的春贴子,对季青辰道:
“如今她们也明白了,你上回和陈家退亲也是不得已。这肖氏有什么错?她虽然是士人之女,却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总不能和陈文昌一样清高,也不可能和楼夫人一样有仆婢使唤,她难道不是只有叫牙婆来问一条路?……”
谢七娘子指着那些游春的贴子,让她叫了其中一位集贤院潘秘阁家的管事进来。
那管事娘子看起来果然另是一番气像。
陈娘子这类的商家管事,虽然有一手好的茶艺,性情也大方沉稳,但说话做事就是一副待价而沽的做买卖样子。
眼神饱满却嫌急躁。
但集贤院潘秘阁家的管事,再是奴仆下人,衣着打扮甚至都没有陈娘子的绢袖绫裙,但她们回话说事讲究的是一个不温不火,心领神会的水磨功夫。
再精明的一张管事脸,都透出坐看云起云落的平静。
就算是她一身的衣裙首饰还顶不上陈娘子一只耳环呢,这管事娘子昂着头从陈娘子面前走过去的时候。陈娘子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
“夫人,不是妇人自轻自贱。”
季青辰好奇之外,唤着陈娘子问她。
反倒是谢七娘子替这陈娘子说话,道:
“也怪不得你不知。你一回大宋就先做了官,没吃过我们家当初的苦头。”
陈娘子也打听到,谢府本来是海商出身,顿时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
“我那一房在爷爷时候。还没有官身。管你经了多少商,买了多少地。地、丁税
一定要交的。杂费、人役的摊派,都是官府说多少就是多少。生意不好就叫人倾家荡产。买通了官府。也只保得一时,除非你和茶商韩家一样,叫县州的衙门都听自己的话呢!”
“那就是地方豪强之门了。如果遇上了有手段的严吏,忌着他们家把持官府。铁腕打压。抄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君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陈娘子如今已经转到了季府里侍候。正是要表忠心的时候,所以说得也清楚。
季青辰自然就听白了过来。
“只有这得了功名的士人,朝廷厚禄养着,田地、人丁一辈子都不用交税。身老病死就不用太担心。衙门里的书吏都不敢上门敲诈。这才是长久养德的路子。大娘子细想想,谁不羡慕?”
陈娘子显然在茶经之外,又读了不少书。说得条条在理。
谢七娘子赞同之后,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起来。
她和季青辰互换了一个眼色。打算再过段时间,看这娘子人品如何。
如果可信,找个机会,带着她进宫参加一次皇后殿上的斗茶会。
“官家,臣倒是想在京城里讨几日闲暇。而后再请官家的旨。”
楼云到了垂拱殿上,以年轻尚轻为由,愿意外放做州县民政官,以积累经验。
他辞谢了马上进六部为尚书的机会。
官家很满意。
“楼卿,你的后任之事朕会召谢宰相来同议。你且把终身大事办了吧。皇后已经和朕提过山阴郡夫人的亲事,朕今日就为你们赐婚。你的品级虽然被韩平章压住了,但朕心里会记得的。”
官家带着他回了后宫的延和殿。
在殿上说着君臣私话。
官家毫不脸红地把责任推给了大韩。
楼云却心知有大韩封无可封的前例在先,他年轻刚到三十,官家也是想压一压的。
官家做了个手势,身边的内阁子女官拿出早已经拟好的册封外命妇旨意。
“山阴郡夫人季氏贤淑有德,刚勇贞静。赐婚翰林直学士楼云,季氏加文安号,为文安山阴郡夫人。”
楼云觉得刚勇贞静配得不伦不类,但胜在一目了然。
这是再次褒奖她跟着订亲夫婿一起守城、献路的功劳。
“下官为季氏谢过皇上。”
他不用费力气就达成了想为她讨加封的目的,自然心喜。
官家也感觉到了他的高兴,觉得皇后说的话真对:
升了季氏这外命妇的官品,就能安抚住被撤了淮东节度使官职的楼云。
这买卖真是太划算了。
按宋制,县夫人之间的品级差别在就在于封号。
有封号比没有高一品,四字封号又比两字封号高一品。
郡、国夫人也是如此。
比如官家的乳母秦国夫人,封号全名就是保圣敬德秦国夫人。
季青辰由文安县夫人,直接跳到了郡夫人,已经是因北伐军功而越级升迁了。
官家觉得,如果楼云有小妾,他也很愿意给两个县夫人封号给他们家的。
反正大小韩这一回都给自己家里的宠妾求封号了。
他已经淡定了。
总比给韩家一个外姓王爵要好。
楼云谢恩离开后,官家突然道:
“寿宁宫中怎么样?”
“……回官家,御医说,太后是拖不到秋天了。”
“朕去看看太祖母吧。”
官家起驾的时候,突然又派了身边的宦官大档,让他去追出宫的楼云。
“楼大人,亲事早办,过了秋就不方便了。”
大档在锦胭廊口捉住了人,悄声说着。
楼云心领神会。
太皇太后入秋后也许就不成了,必定要国丧三年。
这期间是不能娶亲的。
宫中赐婚的旨意出了垂拱殿,经宫城出了和宁门。
宣旨的中使还在马背上,沿着御街边向季府走着,谢七娘子已经回了家。
因为楼云不可能来季府里陪她吃饭了,所以她也叫上了许淑卿,两人一起说笑着。
许淑卿说给她这新生侄女儿刚取了小名,叫狗儿。
“……”
季青辰只能表示,这名字取得太有纪念意义了。
为的是二白和四白。(未完待续)
☆、251 二次退亲
“怎么,你糊涂了?”
谢七娘子反倒有话小声说着,笑道:“
“也不知道你走的是什么大运。眼看着你去不了金阁寺,她们正嘲笑你佛梦的牛皮吹破。没料到陈文昌还真不是个寻常人。他那边由孙昭作媒,眼看着和和书院一位老训导的女儿订亲了——”
“不是四月里就要成亲吗?”
季青辰倒也觉得这是这一门好亲事,
陈文昌订亲的那肖氏是小门小户的书香人家出身。
她从小一直帮着父亲在太仓一带开蒙学,跟着他到富室家中坐馆,靠着教书养家糊口。
她和陈文昌简直是太配了。
“谁说不是呢,因为陈文昌上年就辞谢了一回官职,他的名声在士林里是好得不行。都说他是真君子。结果这真君子和肖家商量,成亲他想让肖氏回泉州陈家,代他为母亲侍疾。”
“这事商量着办也不是不行……”
季青辰一直觉得夫妻两地分居不太妥当。
但这世道男子在外做事,妻子在家侍候公婆的事比比皆是。
肖氏应该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谁说不是呢?但这事还没有完————”
楼云在洗尘宴上,也听说了这回事。
洗尘宴就押在了涌金门外青柳亭,谢宰相带着十几位亲近的官员一起为他贺喜。
宴席过半,宫中恰时来了旨意。
官家赐了披红的御酒、御马,召他骑御马进城,入宫晋见。
同行的官员们都是谢氏的朋党,也就是楼云的朋党。楼云弹劾茶商家的后台时,他们都是一起出了力的。
如今见得有旨意,他们高兴又羡慕地恭贺楼云尽忠守节,圣眷日隆。
撤席回城时,只有同来的陈洪完全就是哭丧着一副脸。
他在马背上苦叹着陈文昌的婚事让他根本没办法和陈家二房里交代。
“大人,肖氏也是个孝女,他父亲孤老一人。年纪也有五六十。怎么能没有子女在面前侍奉?肖氏要远去泉州城,自然左右为难。她就悄悄商量着,要租个妾室给父亲。她去泉州城时。父亲也有人照顾。”
“这也算不上错。陈山长事务繁重,虽然是半子也不可能天天照顾岳父。”
楼云完全不明白陈文昌怎么想的。
这肖氏的打算并没有问题。
男人无妻,年纪大找个年轻女子为妾,固然是为了色相。但一半也等于花钱雇人,图个衣食上有亲近人贴身打理的方便。
“没料到我侄儿一听这事。就不愿意结这门亲了。”
陈洪是深知陈文昌的性情的。
他知道在这侄儿眼里,商人和士人完全不同。
所以这小子在人生大事上压根不听他这叔父的话,父母的嫌贫爱富,他马上就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来划清界线。
但陈家大宅各房奢侈纳妾。陈洪行贿替乐清儿赎伎籍之类的事情,他也不以为怪。
他压根不会对不知礼义的商人有多高的道德要求。
士庶之别,本就如此。
季青辰听谢七娘子转述到这里。由不得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冷汗。
她忍住了,没有向谢七娘子问出一些傻话:
比如。陈文昌是不是对她季青辰也没有多少道德要求?
季青辰认真反省着,她在婚前就递小纸条,闹小脾气,嫌弃他不关心她。
她和他在书院上的各种事情争吵。
陈文昌前两年说不定忍了她无数次了,他心里说不定无数次地自我安慰着:
她是商女出身,她不懂礼,只能慢慢教。
他不和她计较,一点也不和她计较……
楼云在马背上听着,突然和季青辰几乎同样想到这一点时,顿时就泛了酸。
陈文昌这小子用情还挺深嘛。
平常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官家恩赐了可以马行御街,直到宫城。
楼云翻身下马,牵了马在御街上走着,御街是皇帝出行专道,官家让你走你就走?这是不可能的。
陈洪还想诉苦,却不能和他并行了。
“那肖氏在成亲前,就暗中找了牙婆来,要给父亲挑选租妾。结果这事传
到陈山长耳朵里,他觉得她完全不是书香门第的作派。”
“怎么就不是了……”
季青辰诧异反问,却直接被谢七娘子白眼瞪了过来,道:
“世上哪里有女儿给父亲纳妾的?就算是纳妾,她一个未嫁的女子岂能直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