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急切了……”
他叹息说罢,拱手而别。
他心里忍着没追问她打算花多少时间劝说陈文昌,无论如何,过几日她见过陈文昌了,他总可以去和陈文昌说清了吧?
只要她没成婚,他总有求亲的机会。
……
季青辰目送着楼云离去,脑中突然涌起前事,那是大半年前她随手塞在心底深外的过往。
她和他在鼓楼的相对无言,在月光树林里的互相游戏,还有她在泉州蕃商大会上,曾经在正殿廊下踮脚看到的,他的幞帽帽顶。
然而,这些过往还是被眼前的烦恼淹没了。
她应该怎么说服陈文昌?
“回去吧。”
家船已经停在了枯梅渡口,在劳氏和乌氏的欲言又止中,她带着季蕊娘一路坐船回了季园。
楼云的心思,她并不是不知道。
但他毕竟就是订错了亲,毕竟就是晚了一步……
“大娘子……”
劳四娘躲躲闪闪地,“大娘子既然是和楼大人早就遇上了……”
除了蕃商大会上的事情,居然还有什么那一晚,还有什么拨刀放在她的膝上?
这岂不就是有一段旧情旧爱?
要不是大娘子那根本让人琢磨不透的脸色,她简直可以畅想着楼大人来提亲,季园里办婚事,回到泉州城后,唐坊能把码头、港口一把抓的盛况了。
“大娘子,西河道码头的事……”
楼云既然有了提醒,劳四娘当然还是要探问一句坊主的打算,季青辰虽然不理睬她打探亲事的蠢蠢欲动,但在生意上还是道:
“楼大人说的并没有错。否则他为什么要找上我在铜镜案里掺一脚?我又为什么冒着得罪宗室的风险送上了证词?”
不过都是为了官家。
“吴太后经历四朝,和宗室关系当然深厚。我参与其中,官家总能想想唐坊不仅是韩府一系的马前卒。西河道码头是我们吃饭穿衣立足大宋的凭借,总不能因为官家不高兴,我们就这样放弃——”
劳四娘深以为然。皇帝老爷也不能让她们把吃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季青辰也微笑道:
“不到刀架在肚子上的时候,我们总要争一争才甘心。”
“是,大娘子。”
劳四娘自知身份是分栈管事,便只说些生意上的事,眼睛却瞟向了同船的瓦娘子。
上船时,比她劳四娘早两年先迁到唐坊的乌氏悄悄嘀咕过:
大娘子在三年和王世强闹翻后。她的心思越来越难测了。
千万不要惹她。
这些亲事什么的。除了两个弟弟,她平常最多听听身边五个心腹妈妈的建言。
……
从城南到城北的水路不近,季青辰只是隔窗看景。就当没看到劳四娘的神色。
瓦娘子却足够心大,她虽然看到了楼云,却不会觉得男女相见有什么奇怪,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也从不过问。
她从来不像个“心腹妈妈”而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像个主子。
季蕊娘机灵得照旧在船上玩她的蝈蝈。绝不问一句楼云的事情,她还忙着缠住季青辰要东西。
她要去了六件李秋兰的绣品。两箱子汉书,三匣上品海珠,她还要了季青辰内库私房里的几副长短弓。
那本来是要送给李墨兰的。
如今李大姑娘远在唐坊,她的生辰礼物就由她季蕊娘笑纳了。
因为她听说王清河是西夏逃过来的。最喜欢的就是看女子摔交。
她虽然不会摔交,但她会用小弩机,所以她决定到黄府里学着射射箭。叫王夫人一看见她小蕊娘就觉得高兴。
她马上就要住进黄府了。
“大娘子,西夏国里真的有女子兵吗?”
“听说是有的。金国、西夏都有。你王夫人在明州偶尔看看瓦子里的女子相扑。以前在西夏国就喜欢看女子摔跤。因为她喜欢看,他娘家里还曾经给她养着十几个女摔跤手呢。”
想着王清河家破人亡的过往,季青辰不由得叹了口气,安慰小蕊娘,
“你不用怕。她那府里就算要教你学些规矩,也不会太拘着你的。”
否则,她不会把季蕊娘送过去。
毕竟这孩子将来还要帮着唐坊做生意,和南坊那些同样十来岁的的小子们打交道。
她手上本就缺人,总不能让季蕊娘以后躲懒了。
季蕊娘皱着小脸沉思。
她早就打听了,明州府最大的弓箭社是定海县左厢十二里铺的义英社,王清河虽然不是社主,但她经常把黄府在定海县的田庄别院借给那社主办箭会。
至于黄七郎,他喜欢喝酒这件事,她在季青辰身边当然早就知道。但她也知道,在王清河眼皮底下他是不敢喝的。
“大娘子,回去叫叶娘子买两头羊好不好?”
在季青辰的失笑中,小蕊娘决定在季园里买几头羊,连夜学着做黄七郎最喜欢喝的羊杂汤。
季青辰见得她事到临头,终于开始抱佛脚讨好王清河和黄七郎,也觉得有趣。
连这孩子死活求了她出面,让瓦妈妈和柱妈妈陪着她住进黄府,她也笑着答应了。
——瓦娘子赶紧离开季园最好,免得谢七小姐开口向她借人。
她还发了话出去,叫季蕊娘的哥哥季大雷从普陀港马上过来,陪着妹妹一起去黄府里。
免得他妹妹心里害怕,他自己也可以好好学宋人规矩。
普陀港的季大雷听到这消息,他晴天霹雳般的心情当然没有人去同情,
而季青辰觉得,这傻瓜如果不时常在黄七郎面前吃上几个耳光,在王清河的黄府宅子里被下人们坑骗几次,学会些为人处事的进退规矩,他这辈子都追不上李墨兰。
这样的心思,季大雷那粗汉现在是体会不了的。
而劳四娘,一直紧跟着她,忙到了晚饭后,才重新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大娘子……”
季青辰看了她一眼,道:“四娘也回自己院子里用饭吧。你忙了一天,也应该陪陪刘老成了。”
顿了顿,“睡觉前,你来陪我说说话。”
劳四娘心喜告退,知道楼云这事还能说上一说。
她就不明白大娘子到底对他什么心思。
喜欢还是不喜欢?(未完待续)
☆、165 婚后安排
为了第二天陈家晓园里宴席,季青辰当夜也没心思多想楼云。
晚饭后,她只是安排了叶娘子,让她把屋子打扫好,等着许淑卿过两日住进来。
蕃坊里既然向唐坊服了软,三郎再镇吓几日,他也要到季园来住了。
只有二郎,让她费神。
吃完晚饭,她还要亲自下厨教着季蕊娘做羊杂汤,顺便说一些黄七郎的喜好习惯。
免得这孩子了黄府里,不知道怎么和黄七郎打交道。
各种烦杂的事情做下来,到了深夜,一路劳累的乌氏早回房睡得鼾声大作,季青辰到底还是看了早就赶过来的劳四娘一眼。
劳四娘连忙跟上她,侍候她回房睡下。
她倚在床边,对一直忍着没开口的劳四娘叹道:
“四娘,你也不用劝我。你只想想,要是你当初在金国洪水里的丈夫没有死,现在来寻你了,你是要刘老成,还是要他?”
劳四娘明显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
“你也去睡吧,明天跟我去晓园……”
劳四娘点头吹了灯,举着烛台转身要离开,到了门口却又回头看向季青辰,迟疑道:
“大娘子,大娘子是担心两头议亲,被人说闲话?”
她不过一介外夷商妇,在明州城招了刘老成为夫,绝没人说过她一句。
她也没觉得二嫁有什么。
更何况,大娘子和陈文昌离做夫妻还早呢,哪里就能说起这些了?
“哪里又是为了别人闲话的原因。”
季青辰在床影中叹了口气,
“你当初选了刘老成,那是自己拿的主意。又没人逼着你。也是因为你觉得刘老成是个可靠的人。就算是你前夫回来了,说起往日的旧情,你难道还能马上反悔,把刘老成给甩了?”
劳四娘这回倒是笑了,直接道:
“自然是不能。”
刘老成可是她花了十条船的钱招上门来的老公。
她想了想,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又迟疑道:
“但楼大人——”
这妇人心里毕竟有了明悟:
大娘子原本也是喜欢过楼大人的。
否则。怎么就能随便拿着她家的前夫来比着。这才哪到哪呢?
“听说在船上这大半年来,张书吏一直劝说大娘子去泉州,现在想来都是楼大人的意思。大娘子不愿意听。也不是楼大人没和大娘子好好商量。这西河道码头上的事……”
“我并没有真的记恨他。只是难免有气罢了。”
她说完这些。便笑着,
“你去睡吧。”
劳四娘心知季青辰是劝不动了,便也没有再提楼云的事,开门退了出去。
季青辰闭着眼。似睡非睡地直到天明。
梦里,虽然有段错过了的旧情。他自然也会找到自己的姻缘。
……
到了第二天,季青辰连着几日都去晓园里和陈洪议事,居然也没时间马上坐船去迎陈文昌。
楼云在纪府里虽然心急,却也要帮着赵小弟操办着赵德媛的订亲。免得那纪二整天疑神疑鬼以为他反悔。
春阳西斜,青绿水皮上浮着艳红光泽,正是船出晓园的时分。
因为陈文昌不在。她这将来的侄媳妇当然还是要早点回家。
还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季园就悄悄传来了消息。
陈文昌派了驭龙回来了。
这小厮也没有回晓园。一进城就来了季园等着她,还带了信过来
她在船上就看了信,陈文昌在信中并没有把侄女儿成亲的事拿来和她商量,但也写得清清楚楚,连当初孙家和他说亲的事情,他也隐晦地说明白了。
她不由得就有了三分欢喜。
论情份,陈文昌无论如何都是没有负过她的。
孙家原来的女儿虽然已经嫁了,但乌氏也打听了,孙昭是闽地名士,他在福州学道衙门里也有好友。
只要陈文昌有心,孙昭要顺着陈二老爷的心思为这得意弟子说一门亲事,当然是易如反掌。
她原本坚定着要劝说陈文昌,无论如何要缓一缓孙家亲事的心,自然而然就软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看向了乌氏,苦笑道:
“纪府的大少夫人说得对,这就是没有爹娘的苦楚了。叫我自己去和他说聘礼,嫌着陈家拿出来的太少,实在是……”
这不就像是前世里,她哥哥准备结婚前,和女朋友里商量两家父母一起给多少房子首付一样?
说得太计较了,就容易争吵。
一拍两散的太多了。
“大娘子说什么话?咱们也没占陈家的便宜,他们家的股份咱们也是用唐坊里河道换的不是?”
乌氏虽然蛮横,却也是个会做生意的,马上就出了馊主意,
“大娘子,大不了咱们也把嫁妆减了就行。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好在,这妇人也没傻到要季辰虎出头来商量这件事。
“如果陈家只有二房,我就减嫁妆了。但陈洪这边怎么又会同意呢?他必定就要说,大房里多加聘礼给我换唐坊的河道。”
这些天,因为开新河道分利的事情,她和陈洪还吵得不可开交,一直没有结果呢。
哪里还能把亲事也算上去。
“如果二郎在就好了……”
季青辰知道这事最后还是要自己出头,但想着明明有个交际手腕高明,和陈文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