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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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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回泉州城再说吧。”
    楼云知道楼叶在替楼铃求着情,想托他问问那寺奴阿池的下落。
    这几天楼铃在家里都快把他烦得不行,就因为陈家送了消息过来,季坊主姐弟带着三百户坊民回大宋了。
    十三天前起程,按说就是这几天到明州港。
    其中还有阿池。
    “等陈文昌和季坊主成了亲。我再去拜见季坊主,透过她再问问楼铃的事。”
    楼云回想着临走时为她和陈文昌初步说定的婚约,只觉得事已至此,他总不至于还要在心里纠缠不清。
    要借酒浇愁,失意放浪他已经做过了。
    他只是伸出手指按了按额角,皱眉沉吟着,道:
    “我看那阿池并不好说话。”
    楼叶也觉得阿池未必就有要娶楼铃的意思,直接去提亲只怕会让楼铃得个自作多情的结果,连忙答应,道:
    “是,大人。楼铃还小,她不知道外面和山里不一样呢。季坊主却是清楚的。”(未完待续)

  ☆、117 两姓之婚

楼叶自问,在驻马寺被捉时,他这做哥哥的已经让楼铃先逃了。
    没料到楼铃舍不得他,本来都逃走了后来又溜了回来救他,却被阿池抓了个正着。
    楼铃抱着他叫着哥哥不肯放的时候,他就觉得那阿池眼神不对劲。
    先是凶光四射,完全有一刀宰了他们兄妹他才痛快的神色,然后估计是想起了他们的身份,只叫人绑住楼铃,然后板着脸甩门走了出去。
    结果,楼铃看上了他,还是俘虏呢就开始向他讨好。那阿池本来根本不理睬,后来居然也对楼铃越来越好。
    至少他楼叶,实在是看不出阿池会喜欢楼铃。
    但那位季坊主和阿池的关系不一般。
    只看她在下驻马寺的那一晚,在寺奴寮里帮着阿池打圆场的样子,就能看出来颇有交情。
    后来又是阿池一直陪着她回了坊。一路上,两个人鬼头鬼脑不知道商量了什么……
    他们的情份是极好的。
    一起做寺奴的到底是不一样。就像他们兄弟一起在西南夷山里做过夷奴。
    “我问过季辰虎。”
    楼云也不是不知道那寺奴和季青辰的交情更好。然而仅是打听些消息,他却犯不着和她打交道,“那阿池和自己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关系冷淡。反倒是和外人季辰虎的关系好一些。”
    楼叶诧异之后,欣喜楼云就是比他们想得周全稳妥。
    他在意的当然不是阿池和家里关系为什么不好,反倒是放了一些心。
    阿池既然和家人不亲,这次来了当然就容易长留在大宋。
    “是。大人。我回去就和小铃说。免得她吵个不停。”
    楼云暂定了楼铃的事,又问了楼春两句。暗察他是不是对那史蕙英有意。
    看着楼春不像是拐着弯让他出面提亲,他又要责怪他们对自己的事情不上心。
    ——怎么除了楼大,府里就没有一个家将自己看中了谁,求他去提亲?
    结果他话音还没有落。另一个家将突然迸出几句话,说是看中了家里雇来做针线的丫头,但已经被那小娘子婉拒了。
    楼云在公事之余,还要教兄弟们怎么和宋女交往。这一番话下来,他只觉得远比在朝上和官家对奏时还累。
    他禁不住就觉得,按官家劝慰的话。娶了顺昌县主也许才是对的。
    至少有夫人为他安排这些家将们的婚事。
    “卿一心为朝廷谋事,是寡人的社稷之臣。寡人虽然懦弱,却绝非不知君臣恩义之辈。古说君之视臣为手足,臣之视君为腹心。寡人愿与卿同记此圣人之言。”
    他能听出官家对他的暗示。
    他得罪宗室如此之深,他和顺昌县主的婚事就是官家能让宗室们息怒的护身符。
    铜镜一案扯出来的宗室里。有三位郡王、七位国公,余下侯、伯爵爷也有几十位。
    更不要提顺昌县主的哥哥赵德平和赵德威这样没爵位的宗子,牵连了不知多少。
    太后在宫中对他楼云不满之语,他自然也知道。
    不过只有四个字。
    “干他底事?”
    即使如此,官家也是要保住他的。
    而他,也要为官家把这桩铜镜案审结得恰到好处。
    既不能让宗室对官家不满,传出官家残害手足宗室的流言,也不能让宗室们再如此胡作非为下去。让各地港口的蕃商们寒了心。
    官家绝不愿意重演微宗末年的旧事。
    那时,因为朝廷动荡,市舶司官员治理不善。泉州港勒索蕃商,海盗不宁已经是常态。
    由此,蕃船远离再不到泉州城贸易,市舶司商税大减,港口一片萧条。南渡后过了二十多年才慢慢恢复。
    如今再要如此,一则是商税减少。二则岂不是要少了官家北伐的军费?
    当初他楼云到泉州城为官,不就是要为官家平此心腹之患?
    “君之视臣为手足。臣之视君为腹心……”
    他仰起头,望着天上的骄阳。
    官家所言。不就是士子们最梦寐以的宿愿?
    这不就是他从西南夷山里走出来,抛弃了生长的山林,抛弃了只能让他永为夷奴的古老
    山寨,想要得到的结果?
    如今近在眼前,他为什么还要犹豫?
    他同样记得另一句古语:
    婚礼者,合两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济后世。
    他楼云能与赵姓结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大人,季坊主是喜欢上陈公子了?”
    牵马的楼叶突然开了口。
    楼云一怔,禁不住就要摇头,却又看到有家将挤眉弄眼。
    “大人。还请稍待。”
    楼春开了口,一行人在街边一家挂着洪记木牌的食铺子前停了马。
    楼春差了两名家将下马,让他们去取楼府每日订下的酒食。
    迎出来的食铺小娘子,看起来是店主的女儿,她粉面唇红,青春活泼,蓝布裙子也是干净利索。
    见她粉面含羞,明显在和楼府里的一名家将眉来眼去,楼云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他在临安政没有宅子,临时租住了保圣桥下一户绸缎商家的两间大院子暂充楼府。
    府里安顿了他和十六名家将,并雇来的针线、洒扫五名丫头、
    厨娘太难雇,用了三个不适合后,他就决定厨房只用来烧水就够了。
    京城里多的是吃得顺口,看着干净的食铺子,京城里的小民都有唤外卖送酒食的习惯。
    就连官家——从东京城直到本朝高宗时起——都有召取市集小食,进呈宫中,随唤随呈的习惯。
    他楼大人可以每天从洪记订酒食,下朝时顺路带回去。还能吃上又热又新鲜的。
    没娶妻室就是如此。
    楼春劝他在京城临时纳个本地女子为妾。也是想有个能干女子主持府里的事情。
    他却实在无心于此。
    至于季青辰喜欢不喜欢陈文昌——他想到她那拴在手腕上不离身的花绳,只能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至少她愿意联姻,这就是好事。
    楼春一边下马检视着食盒里的酒食,一边也笑了起来。道:
    “季坊主如今可是得意了。不单生意做得大,夫婿也挑了个上好的。王世强当初虽然是悔了婚,但他不就是天生该着给季坊主送钱的?”
    家将们跟着楼云,最常就在是宫城外等候他下朝。
    闲着无事,他们免不了就和各位升朝官府里的随从、家将们扯上几句废话。
    那内河工程里除了户部、工部出的款项,还有季青辰投了钱。这样的事。也许官家还不知道,他们却是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她押的这笔生意,到底和王纲首谈的是什么条件?谢府里的人都传说,她要的是这条运河河道的河船运输权?她要是把江北榷场的货运生意一个人全吞了,陈纲首可是要欢喜疯了。”
    家将们提着香喷喷的食盒上马。楼春笑嘻嘻地说笑,楼叶立时反对,笑道:
    “并不是。我昨天听周大人的画童说,季坊主向王纲首要的是浙东河道上的船厂。浙东这些年的河船生意不都是四明王家在经营?连漕船也是他们家船厂建的?专做明州和临安城之间的往来。哪里的生意比浙东船厂更好?”
    家将们也是七嘴八舌,纷纷说着各路小道消息,大半的结论倒都是支持了楼叶。
    就连楼春也是如此。
    “季坊主毕竟还是外来人,怎么好去争货运权?现下多少江浙巨商都来了京城,在走着几位参政府上的路子?他们个个都愿意免费给朝廷运兵。运粮,只求抢到第一个在运河边建码头的彩头。她自己还没有到大宋,京城里打听她的人都数不清了。”
    楼春偷偷地看了楼云一眼。知道他就是第一个绝不让唐坊抢得这头彩的反对者。
    楼叶也点头,慎重其事地为季青辰谋划道:
    “王纲首才刚刚出头,他还难免要把这份开河的功劳挂在韩参政名下。季坊主在临安城哪里又能抢得过那些江浙巨商?我要是她,宁可要一两家船厂,把坊民们安排进来做丁夫,先把唐坊迁坊的事情办好。她让了这一步。本地浙商们也会觉得她明白人情世敌,值得结交。”
    楼云一笑。随他们胡乱议论。
    ——谢国运如今正住在谢老大人的府里。
    这大半年他如此老实,每日奉承叔祖老爷。他不就是为了在谢老大人面前周旋。帮着台州谢家的人来抢这笔大生意?
    什么师兄师妹,抢生意的时候统统靠边站。
    “这里是大宋,可不是东海……”
    楼云淡笑开口,
    “我听说王纲首就聪明得很。他明明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也停在绍兴府说是要养旧病。把这忠心任事,力挽危局的风光全让给了韩参政。季坊主不会连他不如。她现在退上一步,不仅是江浙海商,只怕是各榷场、各船帮的大官人们都不会太排斥她这个外来人了。”
    楼春心领神会。
    楼云这番话,当然是指唐坊在东海为大,在临安城那就完全不一样。
    别提季坊主她是一名娇滴滴的美人儿,就算是她是一条龙,在临安城她也要老实蜷着,她是一头虎,在临安城她也要给大人老实地趴着。
    她可别想再搅风搅雨。
    要是她肯把这份河道上的股本当嫁妆,直接带到陈家。大人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至于什么各榷场、各船帮,这些巨商们现在虎视眈眈,不就是大人暗暗散波出去的消息?把他们纠集起来,让他们切切不可叫四明王氏联合外来人独吞了这门生意?
    “大人,陈纲首那里,要不要给张孔目送一封信?”
    楼春不由得担心张孔目远在海上,不知道楼云的意图。
    “不行。一则,我是答应过季坊主给她保媒,二则陈季两家联姻,现在讲究就是一个交易公平,互相退让一步。这才好让陈家在东海复起,为将来回泉州做准备。”
    楼云摇了摇头,没打算去催促这两三月一直没有通信的张孔目。
    他也不打算再次插手这门婚事。(未完待续)

  ☆、118 终归是错

“我在朝中如何行事,自是我的事。与陈家无关。季坊主的婚事是她自己拿主意,陈家要明着占唐坊的便宜,这门婚事只怕就不能成。所以不需要张孔目在婚事上多嘴,反倒坏了事——”
    他想起了大半年前,他匆匆离开唐坊的原因。
    除了是朝廷的公事,他不就是看着她和陈文昌成双成对,觉得烦怒至极?
    也许她看在陈文昌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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