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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
他这一说,伍太太也觉得有可能。
“你说会是谁呢?”伍俊辉一边脱衣服,一边猜测着。“以前也没见冯秘书来过,还真不好猜。要不然,咱们还能趁机打好关系。你是不知道,在公司里,我一个部门的小组长是很少有机会见到冯秘书的,更别提我们赵总。”
“你们老板姓赵?”伍太太惊叫起来。
“对啊,你不是早知道嘛,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伍俊辉小声责备着,生怕她吵醒儿子。儿子学业重,每天作业做到很晚。
伍太太能不吃惊吗?隔壁韩数的男朋友就是姓赵。而且看那气派,就像一个贵公子,说是大公司的老板她毫不怀疑。
“老伍,我跟你说。隔壁那个韩小姐…”
“哪个韩小姐…”
“你不认识,这不重要。我要说的是韩小姐的男朋友,就是姓赵。”
伍俊辉正准备进卫生间洗澡,听到这话,人停下来,看着自己的老婆,“姓赵,长得什么模样?”
“长得太好看了,跟明星似的。个子特别高,很帅。”
“那就错不了,冯秘书的朋友能是谁?我们赵总可是全公司女士心中的梦中情人。你说的那位韩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伍俊辉一拍手,看着自己的老婆。
伍太太立马回道:“韩数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而且依我看,她和你们赵总好事将近,说不定很快就要成为你们的老板娘。”
“不可能,我们赵总好像快有未婚妻了,听说是白氏集团的大小姐。”伍俊辉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摆手。
“啊?这不能吧?”
伍太太低呼着,韩数都怀孕了,听她的口气,赵总是愿意负责的。不会是小姑娘太单纯,被有钱的老板给骗了?
伍俊辉露出一个复杂的眼神,嘴巴撇了一下,“没什么不能的,有钱人的世界太复杂,咱们老百姓不懂。别说是有未婚妻,就是有老婆,那外面还不是一堆的二奶三奶四奶,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去洗澡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早班。”
“好,你洗好也赶紧睡觉,睡前喝杯牛奶解解酒。”
“知道了,今天的事不要乱说,我们就假装不知道赵总的那个韩小姐住在隔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看赵总肯定很难得过来,要不然我们以前怎么没有碰到过?说不定新鲜劲一过,很快就分了。”
伍俊辉交待完就进了卫生间,伍太太则摇了摇头,满腹疑问地回到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她上的是早班,看到隔壁紧闭着的门,暗想着找个机会好好问问韩数。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可千万别被人欺骗走上歪路。
她前脚走了不到半小时,赵时律和韩数就出了门。
韩数被南大录取时,办了户口迁移,她一人一户。而赵时律让冯新民送来的户口上也只有他一人。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这种沉默不是那种压抑的沉默,而是平静安宁的沉默。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来办理结婚证的人不多。到了民政局填表拍照,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就拿到红色的结婚证。
赵时律看着结婚证上的他们,红色的底色,并肩而坐着。她的面容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原。他是一贯的表情,神情严肃。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工作人员最后盖章那一刻,他仿佛听到石头落地开花的声音。
两本结婚证,他一人收起来,韩数什么也没说。
办理人员嘴里说着恭喜的话,开着玩笑说他们是自己工作二十年见到的最般配的一对。
郎才女貌,一定要百年好合。
赵时律诚挚地与人道着谢,和韩数离开民政局。
从民政局出来,外面已是艳阳高照。大地被炙烤得热浪腾腾,尽情挥发着浓烈似火的热情,一如赵时律的心。
这是一个最能体现悲欢离和的地方,有人笑,有人哭。一对对男女,有的相互挽着,脸上是对婚姻的憧憬。有的分得很开,已形同陌路。
两人都是出色的外表,女的漂亮有气质,男的英俊贵气。
“我…”
赵时律长说了一个字,手机就突兀地响起来。
“快接吧。”韩数催着他。
他拿出手机,来电显示的是赵女士三个字。
韩数知道,这个赵女士一定是他的母亲。说实话,她还没有做好见他家人的准备,之所以这么急着领证,都是因为孩子。
“我还没准备好去你家…”
她话说了半截,深深看他一眼。他就明白了。拿起手机按下接听,只听得他“嗯嗯”两声,就挂了电话。
“我母亲回南城了,我今天可能陪不了你。晚上给我留门,无论多晚我都会回家。”
他用了家这个字,这个字对别人来说可能稀疏平常,但对于韩数来讲,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极其简单的一个字,包含的意思复杂沉重。
她看着他,笑了一下。
“好。”
22 ☆、老公
此时的她; 眼神柔和; 眉目温婉。
就像他在无数个梦中奢望的那样; 没有冷漠,没有无视。有的只是她还幼年时对自己的那种亲近; 毫无芥蒂。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如此匆忙; 他觉得委屈了她。
在他的梦想中,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妈妈的电话,去年她陪我爷爷去国外养病; 刚打电话说一起回来了; 让我回一趟老宅。”
“哦,那你赶紧去吧。”
上次在他的办公室里; 她记得白露曾提到过他的母亲。言之下意他母亲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和他在一起。
对于这件事情,她暂时还没有想法。不过依照原书中的情节,他的妈妈不是一个古板专权的长辈,而是一位很尊重儿子想法的母亲。
即便他妈妈不同意; 事实已定。生米已成熟饭; 任何人反对都改变不了他们已是法律认可的夫妻事实。
“你赶紧走吧; 我自己坐车过去,路上开车小心。”她说着; 从包里拿出一套备用钥匙; “这个给你,家里的钥匙。”
他伸手接过,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不急; 我先送你去店里。”
她原本想拒绝的,见他坚持,也就没多说什么。
他送她到商业街后,调转车头往城南开去。
城南的赵家老宅子里,赵老爷子摸着打小就在的黄花梨桌子,还有多宝阁上那些价值不菲的收藏品,不停地感慨着,“古人说得好,在家千样好,出门万事难。以后再也别跟我提去国外的事情,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家里。”
“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爸,你说的是什么话,皮特医生都说了,你的病暂时没有大碍了。只要按时吃药,隔段时间去国外复查,能活到一百二。”
赵远芳扶他过来,坐在沙发上,在他腰后垫上垫子。
“什么一百二,那我不成老妖精了?”赵老爷子鼻腔哼哼着,心里却十分受用。
“老爷子,大小姐说得没错,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张大海一边说着,一边替他们父女俩沏茶。
很快,屋子里就弥漫着茶香。
“那臭小子快到了吧?”
“要是不堵车,应该快到了。”赵远芳回着,看了一眼墙上老旧的西洋钟。
这座钟可有好些年头了,自她有记忆起就一直挂在墙上,听说是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赵家在清朝起就一直经商,虽然建国初期遭逢过一些变故,但家底大部分都保存下来。
赵老爷子不说话,慢慢地品着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赵时律迈进老宅的大门,张大海才欢喜地出声,“老爷子,大小姐,小少爷回来了。”
“哼!”
赵老爷子面色一喜,紧接着板起脸冷哼一声,继续喝茶。
赵远芳望着自己的儿子从门口进来,笔挺修长的身姿,冷清俊逸的长相,那狭长的丹凤眼,那略抿的薄唇,一如记忆中那个阳光的男子。
父子二人长得相似,但性情却有天壤之别。
时律严肃冷峻,而那个人则是开朗乐观。
她表情微怔了一会,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这么出色,那个人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还不知要欢喜成哪般模样。岁月积沉,他却永远年轻地存在于自己的回忆中,不曾远去。
“爷爷,妈。”
“时律,快过来坐下。”她招呼着儿子,不去看赵老爷子铁青的脸。
赵时律没有坐下,微弯着腰,“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
“死不了。”
“爸,您是怎么说话的?时律可没有做错什么,您可不能因为外人而迁怒自己的孙子。白露那丫头是不错,但再不错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咱们赵家的孩子。”
赵远芳不满地说着,再次让自己的儿子坐下。
这一次,赵时律坐下了。
“时律,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和白氏合作。前一个小时白云先又打电话过来,语气很是强硬,说是我们赵家要是看不起他们白家就趁早说。听他的口气,我觉得白家似乎找了新的合作对象。”
赵老爷子把杯子往桌上一顿,眉毛一瞪,“他敢?他白家以前是做什么的?白云先的爷爷不过是我们赵家的一个掌柜,要不是咱们赵家帮扶,白家哪有今天。”
论起赵家和白家的渊源,得追溯到清末时期。那时候的赵家就是地主,有着好些个铺子。而白家的先辈,不过是其中一个铺子里的掌柜。
代代相传,掌柜也是一代代手把手地教着传着。
“爸,那都是老黄历了。白家在改革大潮中出了头,那是人家的造化。我们就事论事,要是他白家真的另攀高枝,我们赵家也不会拦着。时律,你来说说,有没有这回事?”
“你问他,他就是想和我作对。白家那闺女哪里不好了,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怎么就配不上你,让你嫌弃成这样?”
赵时律接过张大海递过来的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张叔。他面色平静,并没有因赵老爷子的冷言冷语而受到影响。
赵远芳不乐意了,低低地叫一声,“爸,时律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情。白露这姑娘是不错,但就是被她妈妈娇惯了些,以为咱们时律也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非得围着她转。”
赵时律喝了一口茶,满齿盈香。
“白家这两年步子迈得大,不光是想涉足房地产,还想弄度假村。湖庭一号这个项目本身没有问题,我们赵家也愿意和白氏合作。但很明显,他们的动机不纯,目的也不简单。三个月前拿的地,到现在方案才刚出来。房地产现在正是火热的时候,赶早不赶晚,迟了不知形势会有什么变化。”
赵远芳眉头一皱,之前公司一直是她在管着,她有着商人独有的敏锐感。一听他的话,立马就想到些什么。
“依你看,房地产的风险比预估的要大?”
“目前看,确实是的。美国那边一直降低贷款标准,本身就是一个信号。银行为什么这么做,我想答案只有一个,缺钱。”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赵老爷子看看女儿,又看看外孙,手一挥。
“先别说这些,我们赵家还没搞房地产的,何必杞人忧天。咱们来说说白家的事,刚才你说白云先那小子找到另一家合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远芳看一眼自己的儿子,“我是听出那么个意思,具体得要问时律。时律你来